第五回 风雷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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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宏背对着白一龙的尸体，一言不发。

“师兄。“邢文武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天宏没有转身，只是盯着自己挂在墙上的宝剑。

邢文武认真地检视完白一龙的尸体，不无关切地抬起头道：“师兄在想什么？”

陈天宏摸了摸墙上的剑，道：“我在想，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创建这承天镖局。”

“这......”邢文武无法回答陈天宏的问题，这个问题只有等陈天宏自己来回答。

陈天宏等了许久，没有得到邢文武的答案，便定了定神，转身对邢文武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

邢文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陈天宏道：“最近这几年，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像太舒服了些。”

邢文武道：“镖局的局面，的确很好。”

陈天宏道：“最近这几年，江湖中的局面，似乎也太太平了些，不是吗？”

邢文武道：“师兄的意思，我不明白。”

陈天宏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师弟应该是知道的吧。”

邢文武没说话，只是紧锁着双眉凝视着陈天宏。

陈天宏把目光放到很远的地方，道：“江湖中似乎已安静的太久了。”

邢文武睁大了双眼，急忙对陈天宏道：“师兄难道是，难道是想与丐帮开火？”

陈天宏缓缓闭上了眼睛，道：“白一龙，是死在丐帮手上的，不是么？”

邢文武上前一步，提高了声音，用更加疑惑的眼光看着陈天宏，道：“白一龙的死，恐怕另有蹊跷，师兄不会看不出来吧！”

陈天宏摆了摆手，道：“他就是死在丐帮的手上。”

邢文武再欲解释些什么，陈天宏却抬起手，示意邢文武莫要开口。

邢文武把话咽了回去，等着陈天宏。

陈天宏道：“江湖中的事，有很多都是灰色的，但在江湖人的口中，却不是黑，便是白，不是么？”

邢文武似乎明白了师兄的意思，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师兄决定的事情，旁人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

陈天宏道：“你在怪我，怪我为什么那么在意江湖中人说什么，想什么，是吗？”

邢文武踌躇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陈天宏道：“不是我在意他们说什么，想什么，而是江湖中的人，近几年已平淡得太久了，总有些人觉得这样不好，不是么？”

邢文武只能点头，因为陈天宏说得很有道理，在平静的江湖中，的确很难有人出头。

陈天宏似乎是在开导邢文武，道：“师弟，我们似乎已站的太高了，总有些人想站得比我们高，不是么？”

邢文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一龙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陈天宏道：“他们会帮着我们，或者丐帮去分辨这里的是非黑白么？”

邢文武急忙道：“师兄，我相信只要我们不动，丐帮就不会有所动作，至少少林、武当、华山几大门派是希望我们息事宁人的，至于......”

陈天宏道：“至于江湖中大大小小的几百个门户，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不重要是么？”

邢文武点头。

陈天宏笑了笑，道：“师弟，我们不是门派，我们是镖局，我们要做生意，我们要养活镖局上上下下几千人。”

邢文武终于明白了，威望和名誉永远是镖局生存下去的根本，对承天镖局是这样，对几百年基业的丐帮来说，也是这样。

陈天宏道：“好在，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等，不是么？”

邢文武已不需要再问为什么了，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师兄，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天宏道：“白一龙的死讯，在一个月之内，决不许流传出去。”

邢文武道：“师兄放心，我已吩咐一同去辽东保镖的乔汉等人不许出镖局一步，辽东的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白一龙的死，目前只有他们及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