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蛇蝎心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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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笑并没有急于朝一个方向穷追，而是时不时地在屋顶上停留片刻。

京城已经许久没有下过雨了，屋顶的瓦片上已落满了灰尘，轻功再好的人在瓦片上起落，就算脚下的力道控制得不改变瓦片的位置，也难保不蹭掉瓦片上的灰尘。

鱼笑正是乘着月色，凝足了目力寻找着那黑衣人与高棍条的足印。

鱼笑渐渐地发现了足印的规律。

瓦片上留有两种足印，都没有改变瓦片的位置，可见两人都是轻功高手。

其中一种足印较浅，是前脚掌着力。

另一种足印略微深一些，但着力的只有足尖。

较浅的足印隔两丈一枚，应该是在前面跑的，较深的足印隔三丈一枚，应该是在后面追的。

凡事只要发现了规律，做起来总是事半功倍的。

鱼笑再按着足印的方向寻找，发现高棍条的足印也变成两丈一枚。

鱼笑心中暗道：“看来到此处小高应该是跟住了，而且小高还没有被发现。”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鱼笑已经看见了高棍条。

只见高棍条正伏在屋顶上，盯着一处荒宅。

鱼笑掠到了高棍条的身边，轻声道：“是这里了么？”

高棍条道：“哎呦！没想到你还挺快。”

鱼笑道：“没发现你吧。”

高棍条道：“那厮轻功不赖，可欠点警惕。”

鱼笑在屋顶上对周围看了一圈，叹了一声：“这巢穴的地方选的倒是不错。“

高棍条道：“怎么个不错法？”

鱼笑道：“这里离杂货铺只有三条街，而且前面是绸缎庄，后边是酒铺，东边是粮食铺，西边是家具店，他们若是夺了银子，往这里运，一来是不远，二来是平日这些店铺进进出出的货物也多，好掩护他们把银子运走。”

高棍条道：“下去吧，我手痒得很。”

鱼笑笑着道：“走！”

说罢二人便翻墙进了这荒废的宅院。

二人蹲在墙下四下观察。

院子不大，正中间有一件堂屋，剩下的就是东侧的一排破房。

这院子像是荒废了许久，东边的那一排破房已是砖瓦破败，断然是藏不住东西的。

只有这正中的堂屋竟然还用纸把窗户糊住，门口还有两个腰里插着刀的精壮汉子。

鱼笑和高棍条一对眼神，眨眼间已冲到了看门的大汉面前，鱼笑出手一点，先点了左边那大汉的哑穴，那大汉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皮一沉，睡穴也被点住，鱼笑拖住那大汉，将他轻轻地靠在墙边。

高棍条早已一拳把右边的那个大汉打昏。

二人在堂屋之外把糊窗户的纸捅了个洞，顺着这个洞往屋里张望。

高棍条向鱼笑投去个疑惑的眼神。

鱼笑思索片刻指了指窗子，又朝上指了指。

高棍条会意，嗖一声，已破窗而入。

高棍条接着冲力脚下在窗檐上一踏，身子箭一样地已蹿上了屋檐。

鱼笑如法炮制。

二人伏在屋檐之上，轻声嘀咕。

高棍条道：“屋里没人，外面留两个看门的作甚。”

鱼笑道：“这正是此地无银，想这屋子定有地道暗格，那贼子的巢穴定是在这地下。”

高棍条道：“我们下去找找？”

鱼笑摇摇头道：“方才我两蹿进来，直接上房，不就是怕地上有什么机关消息，不能让下面的人有了警觉。”

高棍条道：“那现在怎么办？”

鱼笑只说了一个字：“等。“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碎银子。

话音刚落，二人便听得“吱呀”一声，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消息。

只见这屋子角落的地板竟掀了起来，一个头缠黑巾的大汉正撑着地板要爬上来，嘴里还朝门外叫嚷道：“妈了个巴子的，今天手风也太不顺了，老三，你先借我二十两银子，我再去翻本。”

没等这汉子把话说完，鱼笑已将手里的碎银子弹了出去，正打中这汉子的穴道。

这汉子当时动弹不得，正欲呼救，一双大手已扼住了他的脖子。

高棍条狠狠道：“别说话，下面有几个人？”

那汉子翻着白眼，点了点头。

鱼笑轻轻拍了拍这汉子的手臂，之见这汉子手指比划了一个“八”。

高棍条一掌切在这汉子后勃颈上，将他打昏。

鱼笑先猫着腰钻下了地道，只见一条长长的甬道尽头点着些火把照明，时不时地传来“大大小小”的呼喝之声，似乎是几个人正在里面赌钱。

鱼笑和高棍条慢慢地潜了过去，只见这甬道顶上果然挂着许多铃铛。

高棍条心中不禁佩服鱼笑料事如神，倘若方才二人直接闯进屋子，定会惊得这里的贼人从别的通路逃跑。

八个腰里别刀的大汉正在大碗喝着酒赌骰子。

鱼笑用手比划几下，示意高棍条：“左边的归你，右边的归我。”

高棍条已迫不及待地朝右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