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晌午的日头总是会把人烤的不太安分。
天气炎热、无风。
衡山派的后院里,有一个人竟然避开了郁郁葱葱的树荫,刻意盘膝坐在毒辣的日头下面,汗水吧嗒吧嗒的顺着这个人的额头脖颈滴落在土地上,在土地上留下了点点湿痕,但这湿痕也仅仅存在了几个弹指的时间。
邢文武痴痴的筷子比划着衡山派的“扶松十六剑”剑招。
邢文武很痴,想法也和一般练武的人不一样,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勤奋的把师傅教的招式练熟,他喜欢猜,猜创出招式的人的想法,猜学到的那些招式的源头,他正在操演“扶松十六剑”,追寻为什么不能是“十五剑”或者“十七剑”的无聊事情,恍惚间,他看到了屋子外坐在树荫外的那个人。
“大师兄的入定功夫真是越来越强了,能用这种办法修炼定力的,恐怕也只有大师兄了!”
邢文武“嗖”的一声,衣襟带风,飘飘然落在了大师兄的身旁,照模画样的练起了定力。
陈天宏缓缓睁开了眼睛,表情中带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睁眼看了眼旁边突然飞过来学他打坐的师弟,又黯然的闭上了眼睛,自己这哪里是修炼定力啊!
陈天宏在烈日下炙烤自己是想让自己虚脱,虚脱到连血液都没力气沸腾,他知道自己的血液每天都在痛苦的沸腾着,这种沸腾来自于渴望。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渴望的是什么,他渴望的不是独步天下的武功,也不是在渴望有朝一日得到衡山派掌门的头衔,他渴望的是创造!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有着这种强烈的渴望,陈天宏又怎么能够虚脱的了!突然他震荡内劲,将背在身后的长剑激出剑鞘,狠狠地插在地上,发出阵阵的龙吟。
邢文武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打扰了师兄入定,惹怒了师兄。慌张的站起身来,“师兄,你……”
话未出口,贴身伺候师傅的小道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陈师兄,邢师兄,山下的村民又上山来求师傅了,师傅让你们过去呢。”
陈天宏眼睛里闪出了亮光,拔起插在地上的佩剑,利索的将剑归鞘,随小童走向了衡山派的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