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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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拍任君斗!

武术中能被称为拍的东西很多,但最重要的就是距离。

行场过步,跑拳打手,这些东西,其实都是试探的意思。而试探的目的,基本就是看对方的反应速度,将对方的速度,能同距离远近结合起来,将提前量精准起来。

这就好像射箭打枪,打移动靶时,肯定不能瞄着靶子,而是瞄一个提前量。

这个提前量,就是根据目标离自己的距离和目标的移动速度,估计出来的。

同人交手也是一样,你得有个提前量!但也不能提太前,提前太多了,就让人闪空了。所以,练拳到一定程度,必须合拳实战,就是找至这个距离感觉。

这个距离感完全是你自己的一种感觉,不能用尺子量。

因为他不仅与对手的速度有关,也与你的速度反应有关。

反应速度慢的师父,教一个反应速度快的徒弟。师父在人距离自己一米五时进迎,在两人距离一米时接势,那是师父根据自己的反应与速度找出来的感觉。

而徒弟反应速度比师父快时,在一米五进迎,一下子就进过头了,在距离一米时接势,也有可能将自己闪空了。

相反,是你快,徒弟慢,情况相反,那就极有可能被人打上了。

拳术打法里的算计,和学拳的人没有什么关系,那是前辈已经总结算到的。有关系的就是这些感觉,你只要找到那个拍,一出手,直接将拳势使尽了,基本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紧相联,感觉上对方好像送来给你弄一样。

但如果找不到那个拍,一上去就顶住了,一顶住人也就傻了。

内家拳的算计在内在劲力上,因为他是沾衣发劲;外家拳的算计在套上,因为他打得是上惊下取,声东击西。

谢寸官刚才这一手,就在于这个拍好!恰到好处地顶到了汉子的空当上,于是一势就得了手,将汉子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使什么妖法儿?”汉子一跃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谢寸官这一势炮拳,正好打在他的空当上,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汉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自然感觉奇怪。

“憨哥!”这时旁边就传来一声叫:“叔祖让将人带过去!”

说话的是刚才被派去通知岳为山的那个小伙子,此时带了岳为山的话来。那汉子此时就看了谢寸官一眼,显然他战意未消,但还是对谢寸官道:“兄弟好功夫!我叔祖同意见你,你先办正事儿,有功夫了再切磋一下,我倒真好奇你这心意拳!”

这一番话说得谢寸官对汉子不由地刮目相看了。

先不说功夫不差,就这份胸怀,就让谢寸官有了好感。知道这是个一心求艺的实心汉子,谢寸官就一抱拳道:“你功夫也不差!只不过,场子里对阵多,江湖上打得少,上了我的当了!回头有时间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上了你的当了?”汉子在谢寸官身后,忍不住地挠头,不明白谢寸官是什么意思。

其实谢寸官说得没错,他以欺心诈意的手段,先逗起了汉子的火气,让汉子有了一举拿下他的心思,所以出手就没留后路,有去无回之势,虽然最猛,但也最容易被人借势施为。

然后又在临上场时,突然服个软儿,让汉子一阵莫名奇妙。

虽然汉子在动手时,已经单纯了自己的心思,但乱心难捺,单纯的只是表面,心底深处还是难以单纯。

打拳快如闪电之际,打的就是人的本能反应,心思不纯,本能自然就跟不上了。

谢寸官此时就跟了那个小伙子,一路进了巷子里,走到巷子中间一家时,小伙子就推开门,引他进了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只见清一水三合土的地面儿上,七八个汉子正在捉对儿跌对子。

谢寸官眼睛不由一凛,这几个汉子,同外面的汉子又有不同,脚步沉稳,举重若轻,感觉上任何一个拿出去,都可以做外面那伙人的师父。

而且,这几人接手打手,凌厉非常,打得多,跌得少,拳来脚往之际,颇似拳法。只不过,一旦得势进身,就扭臂捩胯,将人跌扔出去。

个顶个儿砸到地上,都是嗵地一声,尘飞土扬。

谢寸官看那小伙子目不斜视地进了堂屋,就没有细看,直接跟了进去。

一进屋子,里面坐了四个人,一个看不出年岁的老人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一个手里拿着水烟袋儿,另一只手里捻着火媒,正将水烟吸得咕嘟嘟响。

看他进来,抬起头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继续将那一锅烟吸完。那个带他进来的年轻人,就对老人一鞠躬,出去了。

吸完一锅烟后,将烟锅儿从水盒里拔出来,翻倒个儿,对着屁股处,扑地一吹,将烟灰吹掉,然后又将烟锅儿装回去,就一面从烟袋里取烟丝儿,一面对谢寸官道:“听说你找我?”

谢寸官点点头道:“前辈就是岳为山先生?”

“我就是岳为山,你有什么事儿?”老人将烟丝细心地抹入烟锅中。

“因为事情重大,我可不可以看看您老的身份证明?”谢寸官轻轻地将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对老人道。

老人一抬头,眼神锐利地盯了他一眼。

旁边的两个中年人中的一个就已经火道:“什么意思?来到岳家巷来找事的吗?”。

“不敢!”谢寸官一拱手道:“因我让我来的人现在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那中年人怒哼一声,还要再说,老人却一摆手,对着旁边那个大约有六十多岁的老人道:“贵林,你去将我身份证找找……”

那老人就答应一声,起身进了侧面的屋子。

老人就不再说话,抹好烟丝,就扑地一声,吹燃了火媒,咕噜噜噜地开始抽烟,一股股青烟,随着他嘴吧唧吧唧的开合,就弥漫在空气中。

屋里的人都不再说话,谢寸官静静地看着老人,那两个汉子则盯着谢寸官。

片刻之后,进去的老人出来,将手里的身份证递给了谢寸官。谢寸官拿过来一看,果然老人就是岳为山,当时将身份证还给那位老人,站起来深深地一拱手道:“请前辈原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并无不敬之心!”

老人点点头道:“好了,说正经事吧,谁让你来的?”

谢寸官这时就一犹豫,转头看向了其他的三个人。老人就道:“这是我儿子和两个孙子,我这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谢寸官这才歉意地笑笑道:“一位叫颜裴的女士,给了我一张纸条儿,上面写着老先生的名字和地址……”

老人就看着他道:“就写了我的地址和名字?”

谢寸官这时,就省起名字后面的那串自己不知道的号码,当时就道:“还有一串号码,是……”当时就将那串编码报了一遍。

老头儿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贵林,你去看看,这是那个盒子,把盒子拿出来……”

刚才取身份证的老人就站起来,对着两个汉子之一道:“宝林跟我进去!”那汉子就站起身来,跟着自己的父亲。这次却没有去侧房,而是绕过中堂屏风,进到后面去了。

这次进去的时间比较长,出来后,老人走在前面,那叫宝林的汉子就托着一个铁盒子跟在后面。老人就问谢寸官道:“这东西你是看了再存在这里,还是带走?”

谢寸官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竟然是一个寄存东西的地方,类似于银行的保险箱。只不过,银行的保险箱是官方开的,估计羁押颜裴的那些人一个命令,就乖乖地将东西交出去了。而这里的人,只认这串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