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庄严诀别…哈，开玩笑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在排除了古一在战斗中突发脑血栓半身不遂，或者是故意跌到想要碰瓷结果遭到暴打，以及自己一口毒奶喷在屏幕上，把她活活奶死，这些诸多不靠谱的因素之后，埃文森最后所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只有古一自己求死这一个结果！

那么一个人想死，那他的动机肯定是不想活了。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可是埃文森却对此完全无法理解，他实在是太过热爱生命了，平时一条命他都嫌少，恨不能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想要寻死？哪怕在自己的脑袋经常被艾瑞达双子用蹄子踩，也没有生出过这么疯狂的想法。

但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爱护生命，而且就像是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没有办法救活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这边斯特兰奇正指挥着一堆医生，想尽办法的抢救着古一，要给她颅内减压打肾上腺素。可她这边倒好，直接灵魂出窍飞了出去！

斯特兰奇一看当时就急了，这是什么情况？你这边还没凉呢，我觉得完全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而且现在死神还没来勾魂，你自己就主动的飞出去了，你这是着的什么急呀？赶着去投胎吗？

“快回来，你就要死了！”没办法，斯特兰奇在干着急也没用，他又不会招魂术，只能自己也灵魂出窍去寻找古一的灵魂，想办法把她拉回去继续抢救。医生的本职告诉他，在宣布死亡之前，只要这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不管自己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感情，都必须要全力抢救自己的病人！

可是这个时候周围的时间却全都像是停止了一样，古一就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面带笑容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至尊法师平常虽然比较严肃，但也不少露出笑容，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个笑容一样，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

“拜托。”斯特兰奇着急的对古一说道“你现在就快要死了，你必须回到你的身体里去，不然就没有时间了！”

但是古一却是一点都没有回去的意思，反而给斯特兰奇关起了心灵鸡汤。

“时间是相对的，你自己还没法习惯法师的角色。而我活的太久了，在过去的时间里，我阻止了无数的灾难，但坏事总是接踵而至，周而复始总是这样。”

“所以你觉得你应该死在这一刻？”斯特兰奇感到非常诧异，但最终还是理解了。

健康的身体难掩灵魂上的疲惫，古一从凯尔特神话时期活到现在，从少年时的雄心壮志建立王朝，却因为自己的原因眼看着那强大的王朝分崩离析。上千年的时间里她看着世界一点点的变化，看着身边的所有人成长，老去，然后凋零，一成不变的只有自己。

而在这漫长的时间当中，她一直肩负着守卫现实世界的重担，时刻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就像是在悬崖的边缘上跳舞一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接过这副重担之后，她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这实在是太累了！

在外人眼中她是实力超群一呼百应的至尊法师，但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被责任和正确所束缚的囚徒而已，或许只有死亡进入永恒的沉眠当中，才能够让这可怜的人获得自由。

这种理由说出去，恐怕就连埃文森也不得不认同了。虽然自己家里有两位年龄已经上万…额…这个就当我没说过，人家还一直活的很好很滋润。

但人家艾瑞达人本来就是已经接近永生了的长生种啊，这种先天性上的区别，恐怕就会和古一对于死亡的认知有很大的差距了。

而且人家可是恶魔啊，心宽的很，是一直没心没肺的嗨到现在的，压根儿就没有承担过什么责任。

一直奉承的理念就是，打得过我就享受碾压和杀戮的乐趣，打不过我怂了就跑，欢乐的嘲笑着敌人望洋兴叹的不甘嘴脸，跑不了我就果断的投降，然后享受着无间道的惊险刺激。所以说生活中全是乐趣，活着一时爽，一直活着一直爽，怎么可能会有活够了的想法？

“我不愿从黑暗空间中获得能量，更不愿意使用那些禁忌的知识。但你知道的，人有时候总得打破常规，追求自己认为的那些更高的理想。”

斯特兰奇沉默着点了点头，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先前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古一虚伪实在是太过分了。古一的确从黑暗空间当中获得了力量，但她从来没有用这些力量为自己谋取过私利。

就算是她用这些力量延长了自己的寿命，恐怕也是因为她害怕自己死后，就没有人能够在守卫世界了。什么？你说古一瞧不起别人，凭什么就她能够守卫世界，我让别人试试看怎么能够知道？

我去，你当这个世界可以读档重来啊？万一不小心把这个世界试没有了怎么办？

而且再看看黑暗空间和多玛姆，把卡西利亚斯变成了什么样子，这应该就理解白古一这么长时间是忍受着什么样的诱惑，她抵抗的有多么辛苦了。

可以完全不夸张的说，她是一个人为这个世界背负了黑暗空间的诅咒，她以一己之力承载了此世之恶。

自己有什么资格指责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啊！

斯特兰奇有些唏嘘，可他转念一想说道“莫度恐怕不能够理解这些。”

古一摇了摇头“莫度生性固执不懂变通，这是他成长的环境造成的，但你灵活多变，身处逆境却仍能逆流而上。”

古一之所以在此之前还要和斯特兰奇谈一次心，为的就是要给他上最后一堂课，点醒这个人身处迷途的人。古一这一生之中培养的弟子不少，但能够看中的却不多，可是卡西利亚斯现在已经完全堕入了黑暗面，莫度生性偏激难成大器，她可不希望斯特兰奇也这样荒废下去。

而且她也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她曾经还在卡洛美的时候，就一直秉承着孤高的王道，成为至尊法师之后他仍然保持着那种孤高，所有的秘密都埋藏在自己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内心的想法。总是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那一定就会有好结果，总是天真的想着，像他那么优秀的人即便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也一定能够理解。

可是到头来却是误人误己，如果再考录美的时候自己能够把内心的想法说你手下的骑士听，或许圆桌仍然能够保持团结一致。如果能够把自己的难处和秘密告诉他们，他们也一定能够帮自己分担。

如果当时早早的就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卡西利亚斯，他或许就不会堕入黑暗面，如果自己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像莫度隐瞒，那他或许也可以接受这种事实。但是可惜…自己没有这么做。所以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再也不能犯那种错误了。

古一郑重的对斯特兰奇说道“你必须要战胜多玛姆。”

“可我还没有准备好。”斯特兰奇则是心虚的很，我这才入门没多长时间，是整个卡玛泰姬当中最新最新的菜鸟，没打过怪没升过级没涨过经验，你现在却跟我说让我去挑关底战肉山大魔王？拜托，就算是电脑游戏也没有这样来的啊！除非…你给我准备了传说中的氪金道具！

“无论做了多少准备，在黑暗来袭的时候你都会觉得没有准备好，我们无法左右世界，所以我们只能时刻准备着！”

斯特兰奇默然的点了点头，古一这个时候又突然对他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最好和埃文森多交流交流。”

“嗯，我会的。”斯特兰奇对这个提议感到有些吃惊，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指的不是让你他治疗双手。”古一却一眼看穿了斯特兰奇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埃文森并不是卡玛泰姬的人，他和我分属不同的组织，魔法的路数也完全不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这样啊…”斯特兰奇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由于这段时间埃文森一直在卡玛泰姬晃悠，并且在他第一次来卡玛泰姬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坐第三把交椅，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把它当成了卡马泰基的三当家了“但他看起来…”

“不像是一个好人？”古一转过头来笑了笑“没错，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他说使用的魔法即便是称为黑魔法都是美化了，而他为人奸猾说话刻薄，做事情有时候会不择手段。”

“但那完全是因为他所对付的敌人更加可怕，他只能打破所有的常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你表现出退缩的时候，他才会嘲笑你是懦弱对你冷嘲热讽。”

“强大的敌人？比多玛姆还强大吗？他们是谁？”斯特兰奇悚然一惊，得知居然还有更为强大的敌人，他不由得问道。

“燃烧军团，那是横行诸界的恶魔军团，我没有亲眼见识过他们，但埃文森向我描述过他们的可怕，我也从自己的一些渠道当中打听到了他们的情报。”

“至于和多玛姆相比…多玛姆只是一个马前卒，他背后的势力才是和燃烧军团对等敌对的存在，而我们…凡人的世界，只是两个巨人之间斗争的牺牲品而已。”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斯特兰奇摇了摇头，这是多么无奈的可悲啊！

“但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抵抗多玛姆那一方的势力，埃文森他抵抗着来自燃烧军团的威胁，我们两个组织同时都在地球上，或许真有可能让地球在夹缝中得以生存。”

“嗯…”斯特兰奇神色愕然的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的水还真是深啊，如果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的话，哪怕是双手残废的活着也要比以后的生活要幸福得多。

“还有…你不能完全信任埃文森，绝对不可以。”古一突然有刻意的提醒“他这个人一向擅长引诱别人冲在最前面，然后他躲在安全的后方把一切解决掉。我承认你的智商或许比他高，但你经验尚浅，有心算无心之下很容易就被他骗的团团转。”

“这…不会…”斯特兰奇这一点都不相信，我智商这么高，也在社会上混了半辈子了，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他忽悠？不过出于礼貌和慎重的原因，他还是向古一请教的“我今后和他的交流应该保持在什么程度上呢？”

“你自己把握。”古一说道“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条捷径。”

“捷径？”

“克蕾雅法师。”古一说出了名字，让斯特兰奇想起了那个当时坐在第二把交椅上面的女法师，但是对她了解的不多平时也很少见面“克蕾雅法师拴住了埃文森的心，这或许就是他和卡玛泰姬之间唯一的羁绊了。”

“所以你今后一定要敬重克蕾雅法师，而且克蕾雅实力不凡，今后卡玛泰基的所有大事，你都可以和她商量着办，并且要慎重考虑她提出来的意见，记住对她提出来的某些意见一定要慎重考虑！”

“我明白了。”斯特兰奇总觉得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实际上…你这不就是给我安排了一个要垂帘听政的西太后吗？不过没办法，自己现在对卡玛泰姬还两眼一抹黑呢，人家吃的那么深总得听听意见，不过等自己摸清楚之后，应该就可以亲政了。

可是实际上古一的意思是，今后克蕾雅要是提出了类似在卡玛泰姬办漫展之类的要求，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千万别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去！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古一再度向窗外眺望，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斯特兰奇的手“这真是绝景啊…死亡赋予了生命的意义，让你知道时光短暂去日无多，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

“看看吧…”这时候远处的天边正好划过了一道雷电，但是由于时间变得缓慢，这条闪电就像是被画家的画笔，慢慢的勾勒出来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时间欣赏这么美丽的景色…”

斯特兰奇似乎也被大自然的壮美而吸引，转头看向窗外，但就在这一刻他感到古一放开了自己的手，等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古一的灵魂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与此同时，古一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死亡。斯特兰奇知道，这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导师，进入那永恒的沉眠，感受死亡所带来的宁静了。她终于可以放下一直挑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终于可以从守卫现实世界的沉重责任当中解脱。从今之后…这一切都要自己来背负了。

想到这里，斯特兰奇还真的觉得自己的肩膀稍微变得沉重了一些…哦，原来是飞天红斗篷自己披上来了啊。

“莫伊拉，是我。”可是就在这家医院的停车场里面，埃文森正打着一通电话“你记下这个地址，我有事情安排你办。”

埃文森接着就报出了这家医院的地址之后继续说道“你立刻带人来这里回收一具尸体，白种人女性，40岁往上，特征是光头，绿色的眼睛，高度摔伤致死。”

“以黑章部的名义前来，直接把尸体带走，不要签字更不要留档，也不要跟我说这不合规矩，你们的权限完全可以做到这些的。动作要快，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家属来领尸体。回去之后直接送给赵海伦博士，她的生物摇篮又要派上大用场了。”

挂断电话之后，埃文森点了一颗烟，右手托着一颗比较大的灵魂水晶向空中抛了抛。

“呼…”再吐出一口烟气之后，埃文森对着那颗水晶说道“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呀，今后这个世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危机，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去寻死？”

“我虽然赞成你退休，毕竟按照劳动法来说你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了，并且还可以领养老金领到社保局破产，但是…但是对于你想死这个态度，我持保留意见。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等待返聘吧！”

埃文森两三口把这根烟嘬完，掐灭之后随手弹进了垃圾桶里面“说起来我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变成灵魂水晶之后就会无知无觉，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就和死了一样可还是和你说了那么多。”

“不过这样也好，你就先好好体会一下死亡是什么感觉，就当是再重新上岗之前我给你放了一个长假吧，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毕竟我也不是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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