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 晚发早宿出直隶 风尘仆仆到山东

车队一路行来,因为注意安全,每日晚起早歇,最多也就能走个百多里地,这四天后,才走过了保定府,河间府,冀州府,眼看前方就出了北直隶,来到山东济南府的地界。

这一路走来,风平浪静,别说危险,这十二名锦衣卫虽然穿着布衣,但是能有十二匹高头大马护送的队伍,傻子都知道,肯定非官即富。

开路的两个锦衣卫正是虎组的络腮大汉徐彪,另一个是猪组的猪幺,这胖子少说得有三百多斤,身高脸横肉,嘴里留着黏糊糊的口水,他身后背着一把黝黑的铁锤,看着也有两百多斤重,那胯下的骏马,走上两三个时辰,就累得直吐白沫,要和别人换上一换。

别说土匪了,就是问路,打听道的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惹上这俩灾星,被抽上几鞭子。

“杨公子,前些日子,你信誓旦旦的说有危险,可是这都过去五六天了,怎么连个土匪毛都看不到呀?“高王揉了揉黑色的眼圈,问道。

杨子旭也是强睁着双眼,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那日从北平出发,在下真的感觉到有一人在远远的盯着车队,怎么这几日反倒没有了这种感觉。”

高王一把抓住了杨子旭的衣服,小声怒道:“既然没有危险,你为何不早说,害的花若曦每日都不敢独睡,都要本王陪着,你看看我的样子,现在还有人样吗?都快变成鬼了。”

“殿下和花姑娘不是真爱吗?你前几天还要死要活为花姑娘还阳,怎么这才几天,就要抛弃花姑娘了?”杨子旭鄙夷的看着高王说。

“谁说我们不是真爱了,问题是,我这身子板吃不消,这几天每次那个,都感觉她身体里有个东西再拼命吸取我的精气。”高王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那应该是花姑娘身体里的孩子,沈香儿不是说了嘛,这孩子现在已经变成鬼胎,会吸取花姑娘的精气,也许花姑娘和你同房,是为了让孩子多吸吸你这个当爹的精气呢。”杨子旭说道这里,只感觉一道闪电直劈自己的大脑,他仔细琢磨着自己说的这句话,鬼胎,吸取精气,这不是正是自己身体里的那个黑洞干的事吗?

“殿下,我能和花姑娘单独聊几句吗?”杨子旭问道。

高王见他神色焦急,也不好推却。杨子旭得到花若曦的允许后,坐在她轿子的车辕上,和花若曦隔着一层布帘小声的交谈着。

两人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杨子旭脸色苍白,花若曦身体的鬼胎和自己身体里的这个黑洞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而更恐怖的是,花若曦身体的鬼胎只呆在她的子宫里,移动不了,而自己身体里的黑洞可以四处游走,到处吸食自己身体里的精气,只有丹田和大脑两个地方,它去不得。

杨子旭额头冷汗直流,他心中一万个草呢马奔驰而过......

我身体也有鬼胎?

我怀孕了?

是谁干的?

我还是处男呢,怎么会怀孕呢,我是老爷们呀。

高王见杨子旭脸色苍白,浑身冒汗,忙问道:“你怎么了?现在车队的安危都靠你,你可不能出事呀。”

杨子旭冷哼了一声,怒道:“对,一个是你未婚妻,一个是个的侍妾,还有一个是你侄女。我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谁来问问我,谁来关心过我?”

高王被他几句责问说的呆住,无言以对。

杨子旭也感觉自己失态了,忙说道:“在下失礼了,还望殿下海涵。”

高王小声说道:“你讲的也有理,本王现在就关心关心你,杨公子为何突然心情突然不好了?”

杨子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没什么,我想自己静一下。”

高王看着远处,他躺在马背上的身影,心中纳闷。

花若曦在马车上问道:“王,杨公子这是怎么了?”

高王撇了撇嘴,调侃道:“可能是怀孕了吧,像个凶婆娘似的。”

前面马车里的菲亚曼咳嗽了两声,高王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再与花若曦搭话。

当夜,一定人投宿在山东济南府的陵县县城,陵县胡县令将自己的家眷全部搬到了县衙去住,将偌大的家院腾出来让给高王等居住。

胡县令再三打听,这几位大人物究竟是谁,奈何锦衣卫黑着脸,理都不理他。

胡县令也是无奈,这十二个锦衣卫,个个都是从五品的官员,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就不要想着知道这几位大人物是谁了。

一夜无话,转日一早,杨子旭独自去了趟县衙,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赶回胡县令的家。

南平看到他,埋怨道:“杨大哥,这么一早,你去县衙干嘛?难道是击鼓鸣冤吗?”

杨子旭挠了挠头,笑道“不是啦,昨天在胡县令家住的很舒服,我就去县衙与胡县令辞别。”

南平小声问道:“那你一定是感谢胡县令了?”

“当然是感谢胡县令?我要他注意自己项上人头!”杨子旭一边划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说道。

南平啊了一声,说道:“胡县令将自己家都腾出来给咱们住,对咱们这么好,你还恐吓他?”

高王一边整理马鞍,一边说道:“杨公子这么说,确实是感谢胡县令了。”

“王叔,你也向着他呀?”南平嗔怒道。

“我的笨公主呀,这胡县令一年的俸禄不过百两纹银,他刚升上县令不过两年,你说他哪里来的这么奢华的住宅呢?”高王问道。

南平恍然大悟,她狠狠的举起小拳头,说道:“王叔,那你现在就把胡县令革职查办,摘了他的乌纱帽。”

高王摇头苦笑,没有说话。

杨子旭说道:“高王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胡县令虽然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官,高王也没有权利摘胡县令的乌纱帽。”

“那是为何呀?”南平又问道。

“哎,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如果公主真想摘掉胡县令的乌纱帽,不如让十二锦衣卫和皇上说几句胡县令的坏话,保证更管用。”杨子旭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鼠大他们去。”南平说着,蹦蹦哒哒的就要去找锦衣卫。

杨子旭连忙拦住南平,说道:“好了,别去了。你干嘛非要摘掉胡县令的乌纱帽呢?”

“杨大哥和王叔不都说胡县令是个贪官吗?”南平解释道。

“那公主敢保证,来了新的县令会比胡县令更好吗?”杨子旭问道。

南平公主一愣,杨子旭继续说道:“我早上去县衙,偷偷看他办案审讯,还算是公正无私,所以私下里警戒他几句,就回来了。”

南平公主笑道:“还是杨大哥高瞻远瞩,比南平强多了。”

杨子旭似乎另有心事,心不在焉的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