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抉择

杨晓峰是知道林凡回到渭城的，林凡闭关之前见过了杨晓峰，吩咐他最近几日好好练功，等他闭关出来会来考校他，所以杨晓峰这几日都在家里苦练功夫。

杨丰瑞练了一会儿功，便在院子里躺着，看杨晓峰练武。自从杨晓峰拜师林凡后，杨晓峰的武道修为不说每日俱进，也可以说得上进步颇大，跟他教杨晓峰之时完全不一样。杨丰瑞老了，暗劲后期在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但林凡的出现，却让他硬是达到了这个普通武者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达到的境界。对于林凡，杨丰瑞不仅把他当做杨晓峰的师父一样尊敬，更是当做整个渭城杨家的恩人一样来看待。

“嗯？”杨丰瑞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周围的声音像是一下子静了下来一样。太极之中有听劲，寻常听劲需要接触他人，以听他人内息。而到了暗劲后期，太极听劲有成者便无需碰手，便可知道他人虚实。这也是为何当初杨露禅见到林凡第一眼便说自己不是林凡对手的原因。

“这股气息，是林语冰小姑娘？她身边的那个人是林恩公？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内息？”杨丰瑞被林凡的内息吓到了，他从未听到过如此强悍的内息，每一跳，都是天雷轰震。

“晓峰，林恩公来了。”即是林凡上门，他们爷孙自当上前迎接。

杨晓峰听到杨丰瑞说林凡来了，当下便收拾了一下，跟着杨丰瑞出门迎接去了。

“杨老爷子多日未见，可还安好？”林凡朗声一笑，走上前来。

杨丰瑞对林凡十分尊敬，弯腰俯首，笑道；“承蒙林恩公挂念，老朽还算安好。”杨丰瑞说罢，还不忘对杨晓峰喊道；“晓峰，还不过来拜见你师傅？！”

杨晓峰闻言，连忙学着弯腰；“师傅。”

“此后见我无需多礼，我不习惯，你们也难受。武者之腰，岂是随意可弯的？”林凡对杨丰瑞这般作态有些不喜，便直言了，他可不是什么说话会拐弯抹角的人。

“是是是，林恩公说的是。”杨丰瑞也是个老人精，知道林凡不喜欢这种虚礼，也就不作了。

爷孙俩将林凡和林语冰迎了进去。

“林恩公，今日何故亲自前来，若是有事，知会一声，老朽亲自上门便是。”杨丰瑞笑道。

“你来也是来，我来也是来，并没有多大区别，这次前来，是有些事情要说。”林凡喝了口茶，方才说道。

“林恩公您说。”杨丰瑞面色沉着，等着林凡开口。

“我手上有一份药，安全没有保障，且用过之后，痛苦万分，常人不能忍。但一旦成功受用，对己身会有极大的帮助。我此次前来，便是想问晓峰是否要用此药，杨老爷子身为晓峰爷爷，自然有资格知晓并且与晓峰相商。”林凡不急不缓的说完，然后打量了杨丰瑞和杨晓峰的表情。

杨晓峰面色激动，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沉稳，估计是只想着林凡所说的药物能给自己在武道上带来的极大好处，而完全没有顾林凡之前所说的危险和痛苦。杨丰瑞则不然，杨晓峰身为杨家独苗，若是可以，杨丰瑞自然不想杨晓峰有半点危险。但这么多年来，杨丰瑞也明白了许多事。武道之途，若不对自己严格要求，甚至狠辣要求，那一生都难有所成。既不想耽误杨晓峰的武道之途，又不想让杨晓峰有半点危险，杨丰瑞陷入了纠结之中。

半晌过后。

杨丰瑞叹了口气，终于做出了决断，道；“身为长辈，我自然希望晓峰一切安好，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晓峰武道之途因为我的阻挠而错失了进阶的机会。说来说去，武道是自己的，不管是安全还是危险，都得晓峰自己来选择，这是他的人生。”

最终杨丰瑞也没有替杨晓峰做出决定，而是将选择权交到了杨晓峰手上。

经过一段时间，杨晓峰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自然也就考虑了许多事情。如果没有林凡出现，也许按着他自己的资质，这辈子顶天也就在突破明劲，然后一辈子待在暗劲没有期盼，甚至会达到暗劲何种境界都无法自知。但偏偏林凡出现，给了他无限的希望与期盼，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在明劲期间超过十二牛之力，然而现在，他不仅知道了，而且还亲身做到了。

武道之途，让人沉醉无法自拔，杨晓峰自然也是如此！权衡利弊自然不错，但有些时候就是要放手一搏人生才算完整。他杨晓峰，这辈子不甘愿只当一个平凡武者！既然有这机缘，放手一搏又如何？！

“师傅，我愿意用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我承受不住，那便是我命中注定无缘武道大途！”杨晓峰神色坚毅，已然做出决定。

“好！若是你选择退缩，为师日后也难再尽心力教导你，武道之途，且需心坚，若不向前，那便只有止步不前。然武道之行，止步不前等于后退。我林玄机的弟子，又怎能是那种货色！？你且放心，虽说这药注射之后会有极大的痛苦，但有我在一旁，性命之忧却是没有的。”林凡笑着点头，显然是对杨晓峰的回答很满意。

这S型同化药剂虽然在诺言方舟那群人眼里是个极其严苛的药剂，使用者若是无法承受住药力，便会爆体而亡。但在林凡眼里却没有那么绝对，他注射过S型通话药剂，所以知道这药剂入体后会是什么感觉，加之他宗师巅峰级的神念，关键之时可以将用宗师级神念辅以针灸和气劲，将杨晓峰承受不了的药剂给锁在杨晓峰体内，再伺机排出即是，并不会有他之前说的性命之忧。

之所以林凡之前要那样说，是为了试试自己这个徒弟的武道之心是否坚定，若是不坚定，以后就当个记名弟子来教算了。林凡哪儿有心思去培养一个畏首畏尾，心思不坚之徒？

好在杨晓峰的回答让林凡挺满意。

“是！多谢师傅！”生命之忧被排除，杨晓峰大喜过望，连忙低头称谢。

“行了，一月之后，来我家找我，我这就走了。”林凡说完，便起身要走。

“师傅，你不考校我了？”杨晓峰疑惑。

林凡牵着林语冰，头也不回道；“不必了，听劲，我也会，呵呵。”

说完，林凡便从杨家走出了。

“师傅他会的可真多。”杨晓峰不仅羡慕道。

“晓峰啊，你运气真好啊，能有这样一个师傅，要珍惜啊！”杨丰瑞若有所思的说道。

当年若他也有这样一个师傅，想必也不会止步于暗劲后期而无望了吧。

世事弄人，机缘造化，全凭命也，武道之途，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