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8章离家
听到瞎婆婆要自己离开,小英子扑到瞎眼婆婆的怀里,哭嚎道:“奶奶,我不走,我那也不去,我再也不睡懒觉,再也不..la不要赶我走啊,奶奶!”
听到小英子的哭声,瞎眼婆婆眼眶内流出两行清泪,她的身体被小英子带着一起摇晃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折断的枯树枝。
她低头面向膝下的小英子,轻抚着她毛绒绒的黑发轻声道:“英子啊,当年我从废墟中捡到你时,你才二掌长,没想现在长这么大。
我以为你能陪我很久,但是我不能太自私,人鬼殊途,你终应回到人的世界。这几年,我拖累你了,我们祖孙的缘份还是到了,跟这些人走吧。虽然你此生也不顺利,但是总比在这深山野地孤坟里强得多。英子,奶奶孽缘已尽,该去转世投胎。我们下世再见。”
小英子听出奶奶并不是生人,但是却不知害怕,还是死死抱着奶奶的腿不肯撒手。
王凡低头看看手表,已经是晚10点钟,1128次列车到断魂村的时间是半夜12点。一行人走到铁路边,也得一个半小时。
等车当然得早点,要是错过了,就得隔到明天。这里阴气这么重,几个人呆得太久,怕是又有什么别的状况。
所以王凡心中很着急,瞎眼婆婆虽然双目失明,却能洞察王凡所思所想,她抬头用无目的双眶望了王凡一眼叹道:“老太太就麻烦几位了,我还是先走一步,否则就误几位的行程。”
只见青光一闪,瞎眼老婆婆消失无踪,本来抱着她双腿的小英子,抱着空气,她知道婆婆怕她不肯走,所以消失不见。
令王凡等人惊奇的是,伴随着瞎眼老婆婆的凭空消失,周围房屋土崩瓦解,哗哗隐去。
几息间,王凡几人站在一处空地,四周散落着些家具和用品。
王凡心道:“原来,这回头屯是瞎眼婆婆虚画出来的,根本就存在。这一切,她都是为一个人所画,那人就是小英子。”
但是瞎眼婆婆看见法力有限,只画出一副破败小屯子。不过能看出她已经及尽所能,只为让小英子,这个人类的孤儿,过上一点人类的生活。
让小英子离开自己,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从瞎眼婆婆的每句话,都能听到她那颗心,噗!一声碎掉,然后在不停地流血。
“奶奶,不要走,不要抛下我!”瞎眼婆婆消失,丝毫没法让小英子离开这片空地。
即使马小倩上前拉她,小英子死死抱着奶奶常坐着的椅子不肯撒开。
马小倩姐妹规劝半天,毫无效果,她们投眼看向王凡,向他求助。
王凡比谁都着急,他不时地看表,现在已经是10点半了,到车轨旁边得一个半小时,而车到断魂村要12点,也就是说现在立刻得走。
马小倩姐妹看见王凡腾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向小英子,以为他要对小英子动粗,不由担心起来。
但是只听王凡拉着小英子的手说道:“奶奶是鬼,人鬼殊途。奶奶说让你回到人世,是她的心愿,你应该听话。另外,我们几个都是阴阳门人,都是有本事的,你跟我们学本事,将来有可能还能与你奶奶见面。”
听到学了本事,还能见到奶奶,小英子抬起头,目光含泪问王凡道:“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张琼见小英子被王凡说动,生怕小英子反悔,抓起一只玩具熊,递给小英子。
小英子将玩具熊紧紧抱在怀里,就像刚才抱奶奶的大腿一般,满脸泪痕,留恋地望着曾经的家,现在只是一片北风怒嚎的空地。
“好!我们走吧,时间不赶趟了。”王凡将小英子扛在脖子上,虽然十岁的小英子已经很沉的,但是他已经顾不上。
“书包,给我拿上。”坐在王凡的肩膀上,小英子还想把家里的一切都带走,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带走自已的书包。
“好!我给你拿着。”马小倩抢过去,拎起书包,瞥见书包里面还有书本,不过确是崭新的。
“不,奶奶说书包得自己背着。”小英子倔强地伸手要过书包,王凡扛着小英子向铁轨方向跑去,后面三个女孩也小跑着追赶。
小英子抱着玩具熊和书包,留恋地回望,自己的家越来越远,可能从此再也不能回来。直到看不到村口的那棵红枫树,她才转过头将胸前的小熊和书包用力搂紧,曾经的奶奶和家就剩这两样。
但是她不知道,就在转头的瞬间,红枫树下现出一个苍老的身影,一袭黑衣,只身望着夜幕,正是小英子的奶奶瞎眼老婆婆。
她叹道:“英子,奶奶真舍不得你啊。”望一会,她突然神情一紧自语道:“啊!英子命中竟然有此劫,可怜的孩子。”
王凡等人没看见瞎眼老婆婆最后现身,几人一直跑到铁轨边,正好看到火车隆隆开来,差一步就要错过。
火车驶入弯道,车速慢下来,王凡跟着列车跑动着,用力招手。
不过1128次列车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缓缓从几人身边滑过。
“奇怪啊,没有人下车啊!”马小倩喊道,而王凡哈哈一笑:“那断魂村已经不存在,没人向外打电话求助,自然没人来。那售货员的生意泡汤了。”
王凡这句话仿佛咒语般,最后一节车箱的车哗一声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那圆脸大眼的售货员。
只听他喊道:“每个人一百,上来吗?”
王凡忙道:“行,没问题。”说着就将肩膀上的小英子递给售货员,他察觉售货员看见小英子,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笑容。
而王凡没多想,他也被售货员拉上车。
“把她们也拉上来吧。”王凡掏出一把钱,在售货员面前晃了下。
售货员像充了电般,利索地将马小倩姐妹和张琼全拉上车。
接过王凡递过来的钱,他微笑道:“我外号叫大饼,要是碰到查票的,就说是我带上来的,保你们没事。”
王凡点点头道:“谢谢了,大饼哥。”大饼将钱揣入怀,还用力按了下,心满意足道:“最后这节车箱没人,你们就坐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