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存在的
“这家伙做什么呢？一直不接电话……”
收起手机，一直不接电话的艾伦让李银圭很是无奈。更新快无广告。
电梯稳稳上行，锃亮的门正映着她烦躁的神色。
借着身高差的优势，从李银圭的身后探出头来看着，金珉硕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不过你，”忽然转过头来，李银圭把矛头对准了金珉硕：“该和宋女士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放心吧，银圭姐，”金珉硕欠了欠身，笑着道：“我自有分寸。”
“你要是真的自有分寸，就不会掺和进这么麻烦的事了。”瞅了他一眼，李银圭摇着头转了过去，闭上眼睛，似是没眼看金珉硕一般。
他摸了摸鼻头，无声笑着站好。
“不过，也要谢谢你的“自有分寸”了，“闭上眼睛，掩住眸子里的烦躁，李银圭的声音在电梯间里显得很是淡漠，却遮不住其中隐藏着的感激：“要不是你及时告诉我，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且不论您是顺圭的姐姐，至少我还是SW的艺人，这期间也没有少受您和杨社长，宋女士的恩惠。”金珉硕点着头称道：“我啊，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现在看来，当初看在顺圭的份上把你签下来，还真是我占了大便宜了。”李银圭勾了勾嘴角，借着有限的时间和金珉硕逗趣道。
“叮”得一声，电梯到达会长办公室所在楼层，李银圭的脸色一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提醒着金珉硕：“注意，小心行事。”
金珉硕也收敛起笑容，恭恭敬敬地微微倾着身子，跟随者李银圭走出了电梯。
宋美妍的秘书早已等候在这边，见到李银圭笑着招呼：“李代表。”
“洪秘书。”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尽管和宋美妍本人关系不错，但是对待洪秘书这种日常服侍的亲随，李银圭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夫人正在等您，请随我来。”越过李银圭的身影，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金珉硕，洪秘书歪着头问道：“这位就……”
“洪秘书，这位和我一起来见宋女士，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打断了她的安排，李银圭介绍着道：“先问候吧，夫人的贴身秘书，洪秘书。”
这话是冲着金珉硕说的，他自然听从地鞠躬行礼：”洪秘书，我是SW旗下艺人金珉硕，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啊！”这恍然大悟的口气是怎么回事？看着洪秘书愣了一下，再对待金珉硕的态度就大相径庭，饶是李银圭也有些懵逼。
“你就是金珉硕？那位夫人亲口安排进剧组的那位？”洪秘书笑着揶揄了一声，伸出手来：“夫人很是念叨了你几次呢。”
金珉硕握住这妖精纤弱无骨的手，点了点下巴：“托夫人费心了。”
“走吧，夫人该等急了。”抽出手的时候，洪秘书留得尖尖的指甲，轻轻挠了挠金珉硕的手心。
趁着他一愣的时机，这女人已经当先走在前面开路，领着李银圭朝着办公室走去。
“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来！”听着李银圭耐心不足的催促，金珉硕怔怔回过神来：“哦！”这才迈步追了上去。
“夫人，李代表来了。”推开那扇平平无奇，就连花纹也很是简朴的木门，洪秘书报告了一声，侧身立着给了二人一个眼色。
李银圭急匆匆进去，金珉硕则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把目光扫了过来。
洪秘书只是淡淡微笑着，看不出任何反常的情绪。
从外面把门关上，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看着金珉硕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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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圭你来了？”伏案工作着，宋美妍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细密如麻的文件上印着的字迹。
“内，夫人。”走到近前，李银圭鞠躬示意：“有些事要跟您说……”
“嗯，洪秘书说电话里听你声音很紧急的模样，怎么？”终于抬起头来，宋美妍打量着金珉硕，同时也对金珉硕的出现毫不意外：“还特意把这孩子待到我这里，是剧组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不得不对宋美妍敏锐的观察力和超神的分析力感叹臣服，金珉硕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您说得没错，的确是那边……”李银圭的神色有些为难，停滞了一瞬转口道：“详细的事情，还是让珉硕来跟您报告吧。”
“珉硕啊，你来说。”指了指金珉硕，宋美妍一扬下巴。
“好的。”金珉硕走上前来，欠了欠身，组织了一下语言。
“最近，剧组里发生了许多事……”
“说重点！”他才说了不到一句话，宋美妍就沉声提点，并没有因为李银圭而给金珉硕留下半分颜面。
“……作家卡文，剧本迟迟没法到位，拍摄任务近乎停摆，然后——”
嘴角抽搐一下，金珉硕马上转换思路，力求用最精炼的语句用词，概括出剧组的众生乱象。
“然后，下面的工作人员造反，上面也有人配合着添乱，总之就是场面控制不住了对吗？”
抬手摩挲着下巴，宋美妍平淡的声音中甚至还隐含着一丝笑意，沉着地，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在陈述，已然描绘出了整件事的大致轮廓。
“……您说得没错，都对上了。”金珉硕有些憋气，也有些无力。这样看来，NPC让自己做的事，完全就是无用功啊。都不用他报告，宋美妍自己就都猜出来一一印证了。
“具体呢？”似是看出了金珉硕的郁闷，宋美妍抿嘴一笑，追问着道：“虽然我猜出了大致的经过，但是具体的情况究竟怎样，还是需要珉硕你来解释一下的啊。”
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居高位，而气势逼人难以亲近，正相反，宋美妍给金珉硕的印象，正是如春风拂面般的亲切和温暖。应该说，这就是上位者御下之术的终极成就吗？
“李有贞作家卡文的事，已经解决了。“摸了摸鼻头，他多嘴说了一句：”在我的帮助下。“
“啊，”眉梢一挑，宋美妍和李银圭交换了个眼色：“那你很棒啊！”
“哪里哪里，只是自己写歌的时候正好也遇到过这种瓶颈状态。”金珉硕抿嘴解释了一句：“申导演那边——”
“据我所知，除了掌镜拍摄，申源浩并没有什么搞政治的天赋水平，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排挤得宁愿离开KBS，来tvNL了。”手指点着脸蛋思索了一下，宋美妍冲着金珉硕看了过来：“他背后有什么人在指点吗？”
“或许吧。”垂下头隐蔽地做了个鬼脸，金珉硕并不认为这种时候把成东日供出来，让他在宋美妍面前露脸，是什么有益的事。
“作家卡文留在工作室，导演压不住场子难以服众，剧组从上到下蔓延着乱起，又由下往上开始反噬……”点着桌面，发出笃笃的敲击声，宋美妍神色淡然间思索推演着。
“会不会是制片人的问题？”站在一旁的李银圭忍不住插嘴道。
“制作人当然有问题了。”宋美妍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回答着她：“不然你以为没有足够分量的人暗中表示支持，提供帮助，那些仰仗电视台和导演鼻息生存的拍摄班底，有什么胆量居然敢造反？”
“我只是在想，他的身后会是哪位？”宋美妍皱起了眉头：“看看我们tvN的哪位高层，宁愿冒着毁掉这么一个即使在整个集团也属关键的大制作case，也要搞事情，闹得十周年创社纪念蒙羞无光？”
“珉硕呀，交给你一个任务。”宋美妍招呼着他。也许是因为金珉硕是李银圭的班底，她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一点也不担心泄密之类的问题。
倒是变相地说明李银圭在她这里有多得宠，多受信任。
“夫人请说，珉硕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金珉硕严肃地回答着。
“没有那么严重啦！”笑着摆了摆手，宋美妍吩咐道：“只是，处在我这个位置，高是高了点，却有些高处不胜寒。”
这般说着，从座位上起身，她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楼下的景色，目色深沉。
“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想做些事情，总是束手束脚的，也只有拜托给你们了。”
都不用金珉硕来答应，李银圭抢着说道：“夫人您尽管说吧，珉硕绝对值得信任。”
“你在剧组，帮我盯着制作人的动向，找出他身后的人来。”宋美妍眉毛一挑：“这一次，我要杀鸡儆猴了。”
她却是不知，这看起来很是为难人的工作，却正中金珉硕的下怀。
NPC交代给他的任务，可不就是帮助解决整件事的麻烦？
“您放心，我一定把背后搞事情的人给揪出来！”金珉硕狠狠一点头，接下了这个很是艰巨的任务。
“银圭你——”转而看着李银圭，宋美妍刚想要开口。
“还用您说吗夫人，”抱怨般撒娇道，李银圭道：“我和杨社长，艾伦，都会出手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会意地点点头，宋美妍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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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nim……”
步履踌躇，金珉硕沉重地跟在李银圭身后，出声唤道。
“怎么了？这么担心吗？”看着他神色肃然，李银圭不禁笑着安抚道：“放心吧，那些人的注意力，只会被我和杨社长搞的小动作吸引，不会留意你这种还不够上台面的小喽啰的。”
“不是说这个，”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金珉硕忧心忡忡地歪了歪头，很是费解。
“那是什么事？”李银圭也被他这装神弄鬼的古怪模样惹毛了。
“就是吧，”难以启齿着，金珉硕吞吞吐吐地道：“洪秘书她，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你说什么？呀！”忍不住嗤笑一声，李银圭威胁着抬起了手。
“就是吧，”咽了口唾沫，金珉硕瑟瑟道：“刚刚见面握手的时候，她貌似是用指甲挠了挠我的手心？”
语气犹疑着，即使是金珉硕自己也觉得相当的荒唐。
“挠手心？呀！”跳起来狠狠给了金珉硕后脑勺一记巴掌，李银圭训斥着道：“你是不是已经对我们顺圭厌烦了？这么快就开始想别的女人了？”
“我哪有！”这话可不敢随便接，金珉硕马上就急了，开口反驳道：“那她那个动作确实是让人误会嘛。”
“你知道夫人的贴身秘书，身价有多高吗？”李银圭嗤笑着反问他：“你知道洪秘书有多少追求者，能从光华门拍到景福宫吗？你知道在现在的CJ集团，她基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近臣吗？”
“这样的人，又漂亮，又有才华，关键还不缺钱，更不缺男人，她疯了看上你这么个男人？”
李银圭的话里，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不屑。
“怒那，你妹妹可不就是疯了看上我这么个男人？”金珉硕戏谑地道。
“哎一股，臭小子……”作势要抽他，等着金珉硕闪身躲开，李银圭才放下手来：“总之，不要自作多情了。都是错觉，不存在的。”
金珉硕瞥了瞥嘴，没有做声。
“夫人交代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李银圭问起了正事。
“自然是按部就班，先从看得到摸得着的线索抓起了。”金珉硕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反正最迫在眉睫的危机是解除了，暂时先盯着我们这位上蹿下跳不得安生的制作人nim吧。”
“我刚刚的话，你也该听到了吧？”李银圭斜睨了他一眼，抬手指着道：“必要的时候就说话，我们三个都会帮手的。”
“那是自然。”金珉硕却之不恭了，耸着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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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视线很好，扒拉着百叶窗，直到目送着李银圭的车驶过转角再也不见，宋美妍才收回了手。
透过的一缕眼光被遮挡住，办公室立刻沉郁了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留下，就要好好做事回报集团才是。现在却出来搞事……”
“你们这些蛀虫，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