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五〇章 借刀杀人
这个说法让纪剑云疑窦丛生,因为晋王朱济熺是朱允炆的忠实仆从,他是不会背叛当今皇帝的,无论如何是不会派人来杀吕太后的。而且还敢题名道姓,这明显就是嫁祸啊!但是,这嫁祸的戏码太过于拙劣,让人一眼就能识破。
吕太后笑将起来:“笑话,晋王对皇帝是忠心不二的,怎么可能派人来暗杀本宫。你们真是太无耻了。万宫主,赶紧将他们给我一举拿下,咱们慢慢审问。”
万八荒冷冷地点了点头,已经使出了八荒六合功,三下两下,便将几个刺客给拿下了。
纪剑云当然知道这八荒六合功的厉害,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他觉得即使今天自己出手,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战胜他,那么求药的事情就的确很刺手。
这时候,朱允炆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母后,您没事儿吧!”
一看吕太后安然无恙,才缓过神来,才厉声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派人来行刺母后?!”
吕太后原本愤怒的脸,看到朱允炆便和颜悦色了下来,说道:“炆儿,母后无碍,皇儿不用担心!但是,这行刺者竟然号称是晋王朱济熺的人,真是笑话。本宫真准备让万宫主想办法让他们开口说实话!”
朱允炆点了点头:“济熺兄长断断做不出此等忤逆的事情,必有人想陷害他。我猜,可能是平阳王朱济熿的人,因为他素来对济熺兄长不满,估计是想借刀杀人!”
吕太后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够做出如此的分析,不禁问道:“炆儿,若真是如此,皇儿将如何处理此事?”
朱允炆很恼怒地说道:“敢拿母后的安危做文章,朕怎么能轻易放过于他!我立刻拟一道圣旨,褫夺了朱济熿的王位,贬为庶民!”
纪剑云这时候才发现,这朱允炆处理政务三四年了,还是仅凭感情用事,竟然没有多大的长进。
果然,吕太后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打算:“炆儿,且不可如此行事,否则只会加剧目前的危急。当务之急,咱们要先平定燕王之乱,然后再解决其他藩王的问题。你这样处事,只会加剧问题!炆儿,你不若拟一道圣旨,褒奖平阳王忠君体国,赏赐一定的金银珠宝,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
朱允炆点了点头:“母后放心,朕现在就去办!”
但是,这时候行刺者却供述了。
他说:“求太后开恩,我乃奉纪剑云之命,来取您老人家性命的。他说,他一定要杀了你,为。。。为常娘娘报仇雪恨。”
这话一出,把暗地里潜伏的纪剑云吓了一跳。竟然,这母后策划者最终指向的对象是他自己。
吕太后最害怕就是有人再提这段让她痛彻心扉的往事。虽然,她当时是受了素蕊嬷嬷的蛊惑才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但是,到底受益者是自己和自己的儿子。
她对着万八荒吼道:“万宫主,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杀了!”
于是,一段刀光剑影后,尸体横陈。
吕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儿,你还觉得他善良仁慈,不会对我下狠手。看到没有,都是骗人的。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孽子,除之而后快!”
朱允炆看到盛怒中的母亲,不敢再说话,站在那里,任十月的寒风刺骨。
吕太后才缓和下来,安抚道:“炆儿,这人间的艰难,又岂是你能知道的?!天凉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早朝。”
她转过身,在万八荒耳边耳语了一阵子,一个人回宫去了。
朱允炆站了一会儿,也回乾清宫去了!
纪剑云知道已经打草惊蛇,今晚是无论如何不能下手吧。他决定离开这里,到宫外休息一天,明天再想办法。
也许是太累了,他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不知道如果不是饥肠辘辘,他会不会再次醒过来。
于是,他点了半斤牛肉,就着上好的竹叶青,有一搭没一搭坐在那里,填饱自己的肚子。
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人,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沙千里。
他一下子便看到了纪剑云,不过,这次他没有逃走,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纪剑云的对面。
纪剑云看着他喜笑颜开的样子,很讨厌,问道:“姓沙的,离我远一点儿,不要打扰我吃东西!”
沙千里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殿下,您的身世我都知道了,以前的种种都是小的错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便让小二上酒,自己斟满了酒,举起来,笑嘻嘻地继续说,“小的就先干为敬,敬殿下一杯!”
原来他知道了纪剑云的身世,才如此殷勤。
纪剑云却不为所动,苦苦地笑了笑:“什么殿下?我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人,你莫要乱献殷勤,小心受到株连!”
沙千里哈哈大笑:“殿下此言差矣。这吕太后和朱允炆估计就要倒台了,燕王就要登上大宝。你是吕太后的敌人,自然就是他的朋友,他老人家自然会封你为王。到时间,还请王爷照顾下小的!”
当年这人出卖韩林儿,看来他现在已经彻底倒向了燕王一方,不知道他怎么得出了南军一讲溃败的结论。
纪剑云喝了一口酒:“姓沙的,你怎么就知道南军必败北军必胜?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沙千里得意非常:“当然,就在这半年就可以见分晓。”然后,他欲言又止,还是对纪剑云不信任,“至于为什么,事后自然分晓。反正,我相信我的计策一到高阳郡王的手里,他一定会重重地赏我的!”
看来他的确是有了比较稳妥的计划,让燕王能够短期内打败朱允炆。纪剑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策略,但是他知道以沙千里的谋略,是决计不会轻易将计划泄露出去的,还不如不问。
所以,纪剑云继续淡淡地喝着酒:“哎,这朝堂之事与我何干?任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