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坏东西
加里-高兹曼的心情很复杂，叶惟这小子不知道怎么闹的，朱莉娅-罗伯茨有意加盟《阳光小美女》！
不是开玩笑，她要和叶惟进行一次秘密面谈，邀请他作为见证人的角色。
高兹曼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以前朱莉娅根本没有任何加盟的意思，说考虑只是给叶惟个面子而已，那小子都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朱莉娅现在手头上其实还有两份片约，都是配音工作，一份是《别惹蚂蚁》，这是普雷通和华纳兄弟等片商合作的全cgi动画片项目，预算5000万，他和汉克斯都是制片人之一，凭他们的人脉，已经请到了一个豪华的线上阵容，包括尼古拉斯-凯奇、梅丽尔-斯特里普和朱莉娅。
《别惹蚂蚁》的配音档期在明年年中；另一份是明年1月开拍的《夏洛特的网》，她将会为“夏洛特”配音，档期也在明年。
配音和出演可以说是两回事，不用一早起来化妆，不用随着剧组到处跑，没有压力，上下班准时，对家庭没什么影响。
大不了她还是她的制片公司的新项目《神驹小佳人》的监制。
产后半年复出，复出的第一次出演？多少公司在递着片约！包括普雷通，但不是《阳光小美女》项目，是叶惟不知道的《查理-威尔逊的战争》项目。
这个项目源于他读了去年出版的原著小说后，非常喜欢而且认为有搬上银幕的价值，汉克斯看了小说也同意，于是他们努力打动了作者乔治-克里尔，买下了电影改编权，并且积极地制作它。
这是个大项目，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拉好投资启动筹备，大项目的一个原因是汉克斯想亲自出演，他们还想邀请朱莉娅加盟，她产后复出的第一部电影，她和汉克斯的第一次银幕联手。
朱莉娅对此挺有兴趣的，然而这时候，viy像哥斯拉一样摧毁了一切，因为他的几百万小项目，可能要打乱几千万的大项目！
这小子使了什么招！艾玛？高兹曼只能想到这个原因，然后朱莉娅透露的打算证实了这点，全因为艾玛。那小子真是疯了，到处拈花惹草，这么搞迟早出事……
然而他又不能跟朱莉娅说“你不能加盟《阳光小美女》，我们可还有《查理-威尔逊的战争》”。
一是因为算算拉投资、做研发和前期筹备的时间，就算一切顺利，后者要开拍怎么都得是2006年的事，跟《阳光小美女》的档期没有冲突；二是朱莉娅不会听别人的，尤其涉及到艾玛的利益，他知道朱莉娅有多么疼爱艾玛，以一个暂时连剧本都没有的项目去招惹现在母性大发的朱莉娅，那是件蠢事。
其实《阳光小美女》怎么也是普雷通的项目，他还是监制，如果叶惟请动朱莉娅，他理应要高兴，朱莉娅的加盟会带来巨大的变化，成功的机率也大了很多。
问题是如果失败了呢？如果还要是第一次“汉克斯+罗伯茨”下的失败呢？
那么实现《查理-威尔逊的战争》的初步计划基本上不可能了，除非两位巨星只拿不符身价的片酬。
除非汉克斯不跟着加盟，但汉克斯的态度是两句话“《查理-威尔逊的战争》还只是个想法”、“惟格目前的表现很出色”。
确实是这样，不说朱莉娅会不会真的加盟《查理》，也许剧本改编得不好都拍不成；而惟格的工作成果有目共睹，从理智和专业上来说，把已经投拍的项目做好才是对的，而且《阳光小美女》成功的话，《查理》的投资也就好找了。
就是往叶惟身上压的筹码更大了，越来越大得不可思议。
朱莉娅加盟的话肯定是零片酬+分成，也不会有“提供私人飞机”这些过分要求，虽然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偏偏在独立制片上，她有着这个优良品质，以这种方式出演独立片不是一回两回了。
拥有这种品质的明星还有很多，为什么？不要加起来随时超过3000万美元的片酬、补偿和分成，去给一部独立片免费打工？
用caa的一句名言来说：“这是区分商业和艺术。”
明星们可能觉得在制片厂的商业片里，他们没有表演、获奖、提高声望的机会，没有友谊，没有得到真正的尊重，没有独立制片的艺术氛围。有喜欢跟某个知名导演合作的，有喜欢扶持某个新人导演，也许是为了提升逐渐衰退的知名度，也有可能是为了填补空闲的档期，毕竟2000万的角色不是每天都有，除非是在夸张的宣传之中。
而且他们无偿出演这些独立影片，他们的身价不会因此降低，只有商业片的失败才会降身价，艺术片的成功却会提升。
说到底还是有好处的，《阳光小美女》就是一部独立文艺片，特殊中的特殊，失败了对明星的身价影响不大，只是免不了被一顿嘲笑而已。
那些原因都不是朱莉娅意动的原因，她是为了艾玛。
汉克斯意动，则是从叶惟的表现，越来越看到《阳光小美女》大获成功的希望，汉克斯在商业片上已经连接受挫了，如果在独立片闪光一把，对事业是一次振奋。
但是他呢？加里-高兹曼？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高兹曼知道，对于那个坏小子，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被压的筹码越多，想他成功的大人物越多，他就可以飞得越高。
……
面谈的地点在朱莉娅-罗伯茨位于马里布的一栋度假别墅，洛杉矶正处清凉的初秋，加州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温煦。
临近中午，叶惟下了飞机，在机场吃了午餐，坐上老乔治开来的车前往马里布，家人朋友们还不知道他回来了，这才是惊喜。
当准时到达会面地，在助理的接待下，叶惟来到别墅的后院，花草树木环绕，望得见远处大海，只见院中的休闲椅桌边就两个人，罗伯茨和高兹曼，他们在谈着什么，他笑打着招呼走去：“嘿，加里，嘿，朱莉娅，你看上去真不错。”
时隔多个月再见到罗伯茨，叶惟的心态已经很不同了，没错，他仍然想有巨星加盟，以制造更大的效应，最重要是让上映期可以锁定在2005年年底，而不是可能排到2006年年底，但就算没有，也不会强求，咱们现在有点钱了，那一年里大不了自己投资拍新片。
怀着这种更从容、更多选择的心态，他也更自然了，打过招呼后，往一张椅子坐下，就拿起桌上的茶点盒里一块糕点，放进嘴巴吃起来，赞道：“味道真棒，我想宝宝们肯定也这么说，真棒。”
高兹曼有点讶然，而挺着大肚子的罗伯茨脸上似乎也闪过意外，这坏小子放肆到这里来了？
他们还以为叶惟一来，就会找机会说起《阳光小美女》的工作成果，却是一来就吃。
“加州真温暖，多伦多都要下雪了，开始漫长的冬季。幸好到了四、五月份，它的冬天也要结束，所以《阳光小美女》的外景问题不大，我们会先拍内景和可拍的外景，等五月没有雪了再拍其余的外景。”
叶惟还是谈向了这方面，但在高兹曼看来，他就像一个跟明星平起平坐的大牌制片人，说实话，以他的资历，他这样的语气太过直接和轻狂：“所以朱莉娅，你的意思是？”
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真让人费解！
“歌蒂-韩有一句很经典的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罗伯茨翘了翘大嘴，却笑说起其它话题一般：“女演员只有三个年龄，《小猪贝贝》的婴儿期，《地区检察官》的青年期和《为戴茜小姐开车》的老年期。惟格，你觉得我在哪个时期？”
“很显然是在妈妈期。”叶惟不假思索的回答，“《永不妥协》、《阳光小美女》的妈妈期。”
呼！高兹曼顿时感慨，精彩。
“哈哈哈！”罗伯茨笑了几声，突然就冷脸：“你这个坏东西，就是这样让艾玛迷上你的？真的好吗？”
“我不太明白。”叶惟皱皱眉头，意外于眼前的情况，是说我无良利用艾玛？他又拿了一块小糕点，说道：“我没有，我是有让艾玛帮忙转告消息，只有这样，其它我一直遵从着一个朋友的礼仪。”
“行了行了，我今天不是想教训谁。”罗伯茨的神情并没有缓和下来。
高兹曼瞧得出，朱莉娅是想拿回主动，吓一吓这小子，但viy好像不太受吓……
“我知道。”叶惟点点头，早已想过了，也才更为轻松，罗伯茨把他叫到这里来，还有个见证人，那定然不是为了说一句“我不加盟”，而是有什么条件要谈，不能在电话里谈的条件。
大人物的面子是要给的，这是制片人应有的素养，他认真的道：“朱莉娅，在这件事上，我一向是一个态度，我们绝对欢迎你加盟，也可以为你调整拍摄日程，提供我们能提供的最好待遇，关键是你的想法。”
罗伯茨沉默了半晌，才看着叶惟，道：“坦白的说，不管我是在什么时期，不管是什么电影，让我产后半年出演它，两个月，就我个人而言，没什么比得上亲自照顾我的宝宝两个月。”
叶惟默默地啃着茶点，换句话说：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别人也可以给我，而且更多更好，我全都不稀罕，我不需要了。
她想要什么？
“你没什么是我要的，但是，有艾玛要的。”
听到罗伯茨这句话，叶惟一怔，不是要我和艾玛恋爱吧？
“她是个新人，像你一样需要打响自己的名声，建立自己的形象。我加盟《阳光小美女》，而你之后的下一部执导影片，是由艾玛主演、绝对的女主角的项目。到时候由我选择执行不执行，什么项目也由我选择和安排，当然也会考虑你的意见。”
罗伯茨说罢，轻轻抚了抚肚子，双目流露着不知道是母性，还是女王般锐利的神光。
另一边的高兹曼微微苦笑，全因为艾玛。
“我明白了……”叶惟啃动茶点的嘴巴停住，转目望着远方的太平洋，心念电转地思索着这个条件，还真是突然……
这叫什么，1+1的捆绑条款？利益交换？双赢？无论叫什么，为什么？
不难明白为什么，罗伯茨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出演《初生牛犊》就是给艾玛带路，不算很成功。
《初生牛犊》的定位是影碟市场电影，两年前就上市了，上个月在几家影院上映试水，但到了现在几个星期，惨淡得单馆一千美元都没有破过，总票房三、四万，好像已经下画了？更糟的是它的影评，上映似乎就是为了被影评界骂一顿。
还有媒体大众嘲讽的，裙带关系！
对于艾玛来说，“朱莉娅-罗伯茨的侄女”这个身份是绕不开的，这是把双刃剑，既可以成就她，也可以毁掉她。
当初索菲亚-科波拉的演艺事业进行不下去，除了演技一般，那些指责、起哄、金梅莓奖都是原因。“裙带关系”的标签很容易毁掉一个新出道的星二代，从声名上、从内心上。
聪明的做法是人脉资源、更多机会，所以《初生牛犊》的制片商全是马甲，却仍然被骂。
这真不知是罗伯茨急进了，或者就是她的计划，在争议声中，艾玛的确进入了公众视线，不过距离一线童星相差很远，电影先停下，到尼克频道演《unfabulous》，积累低龄观众人气和演技，以及摆脱裙带的名声形象。
艾玛也不是找不到电影片约，她才说了明年要演一部叫《美人鱼》的青春喜剧片，主演之一，是年轻的女导演伊丽莎白-艾伦的长片处女作（因为她的爸爸是著名物理学家菲利普-艾伦而颇受瞩目），预算至少一千万，预计在2006年上映。
名门天才新人导演的处女作里的女二号或女三号，这就是艾玛现在的银幕地位。
但现在又不是搞物理，伊丽莎白-艾伦还未证明过自己呢，电影业没有绝对，谁都不知道《美人鱼》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艾玛的银幕事业又能提升多少？一线明星？也许还不行。
要成为一线明星，也许需要很多年，需要很多的好运气。一部一部的积累，这条路充满着变化，随时一部大烂片就完蛋。
罗伯茨想自己的侄女成为明星，甚至新一代女演员中的巨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她看到另一条路，好走很多的一条快速路。
罗伯茨知道，如果有她的加盟，就算没有汉克斯，对“天才小子叶惟”和《阳光小美女》都是巨大的推动，世人会被震撼的！
首先不管怎么样，先得到一次焦点，影片会有艾玛重要的客串！然后，显然她认为影片不会搞砸，也许是看到他最近的低调作风，也许是工作成果，也许是布洛克给了信心，也许是阿金。
那么《阳光小美女》成功了，他的下一部影片肯定会受到更大的关注，结果是一部给艾玛量身定做的电影！哇喔。
他叶惟成功，再带着艾玛成功，虽然也充满着不确定，一旦成了，就可以一飞冲天。
这是聪明的裙带，他的出现倒给了罗伯茨一个机会，她不需要吗？让她去找史蒂文-索德伯格说“你给艾玛开部电影”看看？索德伯格才不会答应，大导演不用说了，知名导演也都不陪她玩，普通导演则没有价值，这又不行那又不行，viy出现了。
而从他的利益角度，得到罗伯茨的加盟和她尽心尽力的帮助，别忘了他先成功，艾玛才能获益，他显然不是吃亏的人。
突然间，有一条路让他们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不只是金钱上的利益，而是罗伯茨最看重的方面，未来。
双赢是吗？大概想清楚了对方的心思，叶惟又开始嚼动起了茶点，一边嚼一边考虑的说：“唔，我想，我想……”
这小子！高兹曼真要被气着，想什么？根本毫无理由不答应，朱莉娅的加盟会让《阳光小美女》上升到另一个层次，媒体大众的关注度也好，他的神童形象也好，他疯狂的想法冲击颁奖季也好……
这不是你小子一直想要的？还想占多大的便宜？
“怎么？”罗伯茨也不禁皱眉。
双赢是吗？大概想清楚了对方的心思，叶惟又开始嚼动起了茶点，一边嚼一边考虑的说：“唔，我想，我想……”
这小子！高兹曼真要被气着，想什么？根本毫无理由不答应，朱莉娅的加盟会让《阳光小美女》上升到另一个层次，媒体大众的关注度也好，他的神童形象也好，他疯狂的想法冲击颁奖季也好……
这不是你小子一直想要的？还想占多大的便宜？
“怎么？”罗伯茨也不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