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七狼锁魂
杀罚--只是一种惩戒手段,有人杀人为救人,有人杀人是害人,杀人者人杀之。
花叶恋谁片片落,风中飘零一首歌,那是谁的****落,又是谁作无情客。
“哈...”
“哒哒哒...”
催马声、喝得马蹄惊,四匹高头大马奔驰在大道,马蹄敲打官道犹如急行鼓。
孔雀仙子、身着粉色劲装,秀发挽成一梳在脑后,英姿飒爽,柔情中带着一股钢。
无情剑、淡蓝色长衫,碧蓝色长发飘扬,无情剑背在身后,双眼不时望着左边的孔雀仙子。
九重冰、白衣胜雪,白发白眉,一匹白马,马脖子处挂着一色白的“陌路”。
破太岁、上身血红,下身绿,脸上带着一股邪气,杀河剑横在脖子后面,双手如剑架支着佩剑,丰满的身子随着奔马起伏、赘肉跳了个欢实。
四人急行直奔前方“承德”城,承德位于大京西北部,是西北八都之一,大牙度都、都城。
破太岁双眼瞪着无情剑,不爽道:“姓童的,你这是对无情剑的侮辱你知道吗?”
“管你屁事。”无情剑道。
“瞅瞅你那双眼睛,简直就是色狼。”
“管你屁事?不信你问问仙子她乐意让我这么看。”
破太岁问道:“媳妇你是怎么想的?”
孔雀仙子笑道:“你猜...”
九重冰冷冷道:“少在这里屁话,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铁蛟龙吧。”
“杀了就是。”破太岁道。
无情剑鄙视道:“就你?”
“冰棒子,你能不能不说话。”破太岁道。
九重冰道:“懒得搭理你。”
破太岁委屈道:“媳妇我受伤了。”
孔雀仙子笑道:“没事,伤伤会习惯的。”
“我老爹也真是的,不就是铁蛟龙、干阡陌嘛,至于要我亲自出马。”破太岁扬天道。
“你屁话可真多。”三人齐声道。
突然一阵冷风从身后袭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嘶律律”马匹惊慌一叫。
四人打着冷颤向身后看去,一个大胖子双脚离地,脚步连连踏空,急速朝这边奔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青光。
“鬼啊!...”破太岁大叫一声。
“嗖、咻”
罗飞屁股后面鸡毛煽动,双臂连连摆动,从他们身旁飞过,脸上露着惊慌朝身后一看。
四匹马又是一阵乱叫,蹄子乱踏,四人抓紧缰绳稳着马匹,待马匹安静下马,再看那人的时候已经不见影踪。
破太岁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眼中露出一丝不安,又打了一个冷颤道:“还真是鬼。”
“砰”
无情剑一拳打在他背后,骂道:“会吓死人的。”
“大白天遇见鬼,又不是我的错。”破太岁道。
紧接着惊讶问道:“你们也看见了?”
孔雀仙子道:“还真够吓人的。”
“我还以为我亏心事做太多。”破太岁嘀咕道。
“呼...”
又是一阵劲风从他们身后刮起,两人从他们头顶飞过,闪跃之间长衫飘舞,只留给他们两道潇洒的背影。
“他娘的,这是谁啊?”破太岁大骂。
孔雀仙子急忙道:“快给我闭嘴。”
“怎么了啊?”破太岁问道,其他二人也看向孔雀仙子,从她语气中听到了非比寻常。
“你想死的话,别拉着我们,你知道刚才那二人是谁吗?”孔雀仙子严肃问道。
“他们是谁?”九重冰问道。
孔雀仙子看了四周,沉声道:“重金不动。”
三人眼神有些惊讶,破太岁有些结巴道:“你是、说、说、重金不动魔泣?”
“不错,刚才其中一人正是魔泣,另一人的身份你们知道了吧?”孔雀仙子沉声道。
无情剑皱眉道:“重金不动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你少放屁,重金不动不可怕,你敢追上去么?”破太岁骂道。
“我害怕的是另一人。”无情剑道。
“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知道重金不动不可怕,可怕的是魔主大人。”破太岁瞪眼道。
孔雀仙子道:“办正事要紧。”
“魔主也去承德了,会不会被撞见?”九重冰问道。
“咱又不正主的人,再说了魔主大人会跟咱们小辈一般见识么?”破太岁道。
无情剑道:“走吧,就算被魔主撞见也没啥大不了的,咱们不够看了,不是还有父辈嘛。”
“要去你们去,我爹让我见了他最好躲着。”破太岁摇头道。
调转马头,催马而去,孔雀仙子笑了笑催马跟上。
无情剑道:“跟上吧,我也觉得还是少见为好。”
九重冰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承德方向,左手紧紧握了握剑柄,四人原路返回而去。
承德西城门口,罗飞蹲在地上,双手拍着烤红薯上的土,“噗噗”吹了两口,皮都没剥就往嘴里塞。
双眼警惕着四周,脸上脏兮兮的,一直红薯很快就被吃完,从怀里掏出第二个红薯来。
魔主一身锦罗衫,行走在大街上,魔泣还是那身行头,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追风联系上了没?”魔主问道。
“正在赶来。”魔泣答道。
“这小兔崽子,太能跑了。”魔主苦笑道。
“你确定他使用的玄法跟那位前辈一样?”
“错不了。”
“那小子一心想走的话,咱们根本追不上。”魔泣无语道。
好端端的,魔主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额头黑线密布,大口喘息道:“这个贱人。”
魔泣急忙扶着他,神色慌张道:“要不咱们回鸡爪山吧。”
二人正在大街中心,来来往往的人群对他们指指点点,有些停下脚步直接观看起来。
过了好一阵,魔主压制住黑寡妇的毒性,长出一口气道:“没事的。”
“追风这个混蛋。”魔泣咒骂一声。
“你啊!骂追风干嘛,那小子修炼的可是御雷神诀。”
“听说邪主手下有个叫黑侠的速度天下第一。”
“子雁姐妹不就是黑侠么?”
“我说的是另外二人。”
“别听真无良那个草包的吹嘘,什么速度天下第一,就因为叫个乌龙摆尾吗?”
魔泣无奈道:“乌龙摆尾可不是说说而已,前年我就追丢了。”
魔主笑道:“天下四大步法,昆仑凌虚步、鹏氏弥天步、天狼追月步、九天神行步,那个敢说天下第一?。”
“功法名称我都知道。”
“我得给你普及普及,不然你跟个白痴一样传出去丢人。”
“当务之急找那小子。”
魔主道:“你猜那小子赶往平安城干什么?”
“主人,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魔泣无语道。
魔主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男人就不能猜吗?”
“我才没那么无聊。”
“咕噜”
魔主的肚子一阵响动,笑道:“你去给咱们买点吃的。”
“要我说啊,进酒楼吃饱喝足再睡一觉。”
魔主左耳一动,猛然一个闪身朝西城门飞跃而去。
“让我们抓住,老子扒了你的皮。”
魔泣跺脚大骂一声,进了一家酒楼。
鸡爪山,打坐的龙惊语突然一个闪身飞起,“嗖”一声,一枚银针打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
“你有完没完?”龙惊语沉声道。
高风从大树后面现身,冷冷道:“没想到啊,反应这么快。”
“被你折腾一晚上,又一早上,反应能不快吗?”龙惊语反感道。
“你给谁甩脸子了?”
“我能不能睡会觉?”
“我没拦着你。”
“咱能消停一会吗?”
“求我。”高风道。
龙惊语指着她,狠狠跺了跺脚,转身走开。
高风小拇指一弹,又是一枚银针飞去,“呜哇”血婴出鞘,双脚猛然跺地,直劈龙惊语后背。
龙惊语急忙一个俯身,双脚连踏贴地急速前冲,猛一转身夺下血婴再次向前冲去。
“你这什么步法?”
“讨厌你的步法。”
“反应这么快,你应该感谢我。”
“你应该感谢战墨阳。”
“可敢应战?”
“大小姐我惹不起。”
“放你娘的屁,你给我站住。”
“我要去睡觉。”
两人你追我赶,急速穿梭在树林间,不一会儿就来到大院,龙惊语两个闪身来到自己屋中。
龙影正在他床上翻腾,龙惊语道:“影儿有个疯子马上到,别让她进来。”
“咻”
银针直接飞进屋中,“啪”钉在桌面上。
“你不能进去。”
龙影张开双臂挡在门前,气鼓鼓的望着三步之外的高风。
“怪物,你给我躲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高风冷哼一声,双脚连踏,拍出右掌打向龙影。
屋内龙惊语冷冷道:“你要是敢伤了她,我会让你后悔。”
“哼!”
高风掌风吹得龙影的发丝乱飞,力道十足向下打去。
龙惊语一个跃身,“啪”一脚踢在她手腕处,灵泉出鞘直接斩了过去。
高风向后跃去,冷笑道:“怎么你心疼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记剑光,龙惊语脚踩弥天步,灵泉平悬头顶,左手补天弹出直接抓向她左手。
一枚银针飞出,“叮”被龙惊语截天手剑式打飞。
连连续续二十几枚,龙惊语身子就如游龙般,灵泉似龙头,身随剑走,双脚不离地面,“叮叮叮”剑还是平悬于头顶。
高风被逼得连连后退,神色兵没有一丝慌忙,左手一张一合如那仙女散花,一枚枚银针飞出。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龙惊语连连逼近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有本事将血婴给我。”
“你还想要什么?”
“你的命。”
“可惜两样我都不会给你。”
“你是个懦夫吗?”
“随你怎么想。”
“那你就是我儿子。”高风冷笑道。
龙惊语突然起身,脚后根生起两股小旋风,猛然前冲,灵泉斜压而下,截天挥剑打飞银针,补天弹出一把抓住高风脖子。
只听见“砰”一声。
手中高风双眼一阵泛白,怨恨的望着龙惊语,晕死过去。
“当啷”
蛇医将手中棍子仍在地上,秀拳打在高风背后,从她身后弹出头来,笑道:“怎样啊?我还是挺厉害吧。”
龙惊语扶着高风,摇头道:“下手太重了。”
蛇医瞪眼道:“对于这种就该这样,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杀她。”
龙惊语将高风扶到自己床上,来到桌边喝了一口水,坐下道:“谁都害怕失去,尤其是不顾性命的珍惜,至于结果如何看造化吧,至少我不想看到悲痛的结局,如果说连选择的自由都没有,人生将是多么可悲,别人如何看我、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的做法、想法,我认为是对的,是否有意义,值不值得,那都是以后的事。”
蛇医道:“这么说你是为了战墨阳?”
“嗯,因为我失去过爱人。”
“熊菲菲吗?”
龙惊语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好像不是秘密。”
“的确不是秘密,是一分深藏的记忆。”
蛇医坐下来道:“你难道打算真做土匪?”
“这不是我的目的。”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个世道有些乱。”
“你想对付青龙会?”
龙惊语笑道:“不说这些了,青羽丹飞了?”
“她在山门口,你找她干什么?”蛇医警惕道。
龙惊语起身道:“要我说实话吗?”
蛇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真想从他那面具下面的双眼中看出什么来,可是她有些猜不透,笑道:“你还是不要说的好。”
“你变聪明了。”
“我只是不想伤心而已。”
龙惊语迈步向门口走去,沉声道:“我知道你会伤心,但我还是想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她。”
蛇医望着他的背影,微笑着、一直微笑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泪流两行道:“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是你纯洁无暇的坦诚?还是你冷冰无情的残忍?只因我深爱着你,我就该笑着流泪,这种感觉让我很痛、很疼,我是否还有呼吸,此刻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能爱你多久,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许闷死自己、我才能舍弃你,在我欺骗自己的时候,我笑着理解你、泪水是我心底的委屈,我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龙影小心翼翼的来到蛇医面前,轻声道:“姐姐你怎么了?”
蛇医一把将她的头揽在怀里,笑道:“影儿答应姐姐,永远都不要恋爱,也许没有恋爱你会缺少一些美好,最起码你是自由的、快乐的。”
龙影被她捂得快要窒息,挣扎着弹出脑袋,不解道:“姐姐,你说的话影儿听不懂。”
“沙沙沙”
小花蛇悬立着身子,如卫兵一样出现在门槛,蛇医招手道:“小花过来。”
待小花蛇缠到她手腕,蛇医狠狠亲了一下小花的脑袋,转头看了一眼床上高风,冷哼道:“幸好你的解药管用,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
三只蝴蝶在微风中轻轻煽动翅膀,青羽丹飞双眼平静的望着前方。
宇文斌站她身后不远处,痴痴的望着让人沉醉的背影,突然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平静道:“你这又是何苦?”
“苦没什么不好的。”青羽丹飞道。
“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
“请别再说这样的话,跟着你是我愿意。”
“那你也别再说那样的话。”
“你这样不值得。”
“那你这样值不值得。”
宇文斌道:“我认为值得。”
“我也一样。”
“你可以回头看看,爱你的人有的是。”
青羽丹飞转身,盯着他平静道:“我知道,可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你不该一根筋。”
“同样是傻子,你开导不了我。”
宇文斌大笑道:“是啊,同样是傻子,可我无怨无悔,我想你也一样吧。”
“不说了,我有些累了。”青羽丹飞转身继续看向远方。
龙惊语几个闪身来到山门前,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宇文斌眼神泛着杀意,紧握斧子的手背青筋暴涨,看了青羽丹飞一眼,眼中归于平静。
青羽丹飞转身笑道:“你觉得行云流水自在吗?”
“我不知道。”龙惊语道。
“你这人真无趣。”
“实话实说而已。”
“不会臆想一下吗?”
龙惊语与她齐肩而立,看了一眼天际流云,开口道:“臆想不来,因为我不是行云流水。”
“难道你除了实实在在,就没有一点想法?”
“想法有的,有些不切实际,还不如没有,实实在在的好。”
青羽丹飞看着他的侧脸,笑道:“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
“这张脸孔带给我的只有数不清的麻烦,也许我这张脸本来就不该出现。”
“原来你也有悲。”
“悲字与生俱来吧,我来这里想跟你说些心里话。”
青羽丹飞笑道:“好啊,在你说话之前,能否听我一曲?”
“说完再听不行吗?”龙惊语不解问道。
“听完再说也不迟。”
两人双眼对视在一起,盯了很久,都看着对方眼中的纯洁与美丽,还有莫名的激动。
二人都有些痴,宇文斌皱眉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多余到自己都觉得碍眼,感觉这眼前二人本就是天地间存在的最美的画,缺了任何一个都是美中不足,他站在这里就如绝美花卷上沾染了一点外在的污渍。
宇文斌特别羡慕二人,心中一叹,本以为只要足够爱她,甚至为她付出生命,这就是她想要的爱,也是所有女孩都需要的爱,此刻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爱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足够爱一个人就够,不是为爱付出生命就好,原来爱情也需要相配与适合,心肝情愿爱她,不论是身材、相貌、还是家境、出身、甚至是经历、心态,不相配的话就不会适合,不适合的心甘情愿注定是一场悲,这悲、痛不了别人,疼的只有自己。
他想通这些,才发现自己与龙惊语的差距,青羽丹飞那么美的人,只有龙惊语这种美男子才能相配,不然就对不起她的美,这并不是视觉上的冲击,而是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感受往往来自感官触及之后,看到龙惊语二人是视觉感官,美到触及了宇文斌内心感受,可知此刻这二人有多迷人。
宇文斌摸了摸光顶,慢慢退出,十来步、确定打搅不到他们,他猛然转身,双眼一阵清明,迈步走进山门。
“你看够了没?”青羽丹飞羞红着脸,轻声问道。
龙惊语尴尬道:“我...”
他还没说完,青羽丹飞打断道:“听我一曲。”
“好。”
青羽丹飞解下后背古琴,盘坐而坐,古琴放在双腿之间,纤手轻弄琴弦,妙音凭空生。
八指轻弄弦,琴弦舞幽潭,美得行云聚,高山流水间。
“相逢那点缘
只是看了你一眼
没有许诺言
你也不知我心愿
要我真心情感蔓延
相思横卧心间你却不见
恋上那点缘
许下我心愿
哪怕心愿落空飘零陪孤单
追寻你的脸
只是相信我机缘
难把你忘记
希望能够感动天
望月思念飞到天边
觅寻愁苦揪心千万遍
爱你的脸
泪洗那机缘
哪怕泪泉干枯青丝染白颜”
琴音里飘着思念,意蕴里透着相思一片,歌声中轻唱着愁苦,情感中吐露着痴情一片。
青羽丹飞将古琴背在身后,站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身旁这个深爱的人,她没有擦去眼中泪,任由泪水滚落情感打湿衣衫。
嘴角一笑,转身背对他,轻轻问道:“好听吗?”
龙惊语双眼泛着迷离还有痛苦,就如中了定身法,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见。
他被歌曲带着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原来她有心爱的人,曲调优美,他宁愿没有听到,本来想说的话,被这如大石般的曲子堵在心间。
此刻他心中很痛,觉得自己有些天真、傻傻的,“原来她有心爱的人”这句话在心中彻响千万遍,每一遍就是一道惊雷,道道轰鸣,轰碎了他对青羽丹飞的幻想。
“我问你话了?”
“嗯,什么?”
“曲子好听吗?”
龙惊语平静的望着她后背,沉声慢慢道:“不、好、听...”
其实青羽丹飞的歌曲与琴音都是十分动人的,不管哪首歌曲都能直击别人心扉,可是作为听者的龙惊语心里难受,在他耳里不管多么美妙的旋律,让他难受的都是不好听的,无关曲子本身,只是他的本心。
泪水如那奔流的河,从青羽丹飞的双眼涌溢出来,她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想对我说什么话?”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龙惊语冷冷道。
扭身大步向山门口走去,左臂伸到身后,一把抓住灵泉,“啪、啪”直接扯断捆绑剑鞘的绳子。
背手一挥,将宝剑仍在青羽丹飞身后,“砰、嚓”剑鞘带剑直接插入地上,在空中一阵轻颤,一个闪身跃进山门。
剑刃与剑鞘摩擦发出“嚓嚓”轻响,青羽丹飞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内心是否有说不尽的话语,就如剑被困在剑鞘内无法出来般,那颤抖的身影是不是也在无声说着什么。
她背出右手,一把握住剑柄“嚓”一声,灵泉出鞘。
“嗡嗡”
泛着柔光的剑身在轻鸣,那泛涌波纹的涟漪,倒映在泪眼朦胧中。
“呵!”
一声轻吟,鲜红的血迹从她嘴角流溢出来,紧闭双眼用力挤出眸中的泪水,血迹泪水汇聚在下巴处,在阳光照射下闪闪莹莹,情与爱的结晶在青羽丹飞脸上只有花泪,可这只是痛心与忧伤的晶莹。
是什么淋湿了她的眼睛,又是什么冰冷了她的心与情,那是不是许久沉默的情,被冷漠的抛弃,就如灵泉一样。
青羽丹飞猛然挥剑反手刺向长空,狠狠得刺去,刺得是那么用力,“咳咳”几声轻咳伴着鲜红的血,挂在嘴边,落在地上。
眼前突然一黑,她什么也不知道了,“砰”身子软软栽倒在地,脸上的忧伤在阳光下显得那么优美安静。
距离此地不足五百里的天荡山,一杆大旗竖立,一条青龙在高空飘扬。
天荡山、山顶有一盆地,许多建筑群,全是都木头打造而成,亮油、新漆,崭新的房屋,木头链接处全由精钢打造。
建筑群给人敦实、朴真、简洁、有力的感觉,四面环山草木微黄,以一条银瀑为背,瀑布闪着银光,空气有些潮湿。
青龙大旗就伫立在建筑群中心,整个建筑朝南背北,大旗就在唯一一座两层建筑前面。
一黄袍人站在二层楼屋檐下,凭栏远望,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凡,个头也不高,从脸部让人只能记住的、只有他下巴处的一撮如钢针般坚硬的胡子。
整个人没有特别之处,胡须也没有特别处,如果有人见过他一面,就算多么普通的人,记忆好的人就会记住这人的一点面部特征,而这中年人唯有能让人记住的就是胡须了。
另一个黄袍人从房中走出,来到他身后抱拳道:“天主。”
中年人没有转身,淡淡道:“他们都来了吗?”
“都来了。”
中年人迈步走进屋中,屋子是已整个楼层为空间,里面宽敞的有些吓人,唯有中间位置有十九把椅子,一把大椅稳坐中间,十八把分两排。
十八把椅子坐十七个人,空出大椅左前边椅子,大椅也无人,十七个人、十七件黄袍。
中年人迈步坐在大椅上,他身后那人坐在他左手边。
十八人起身,抱拳道:“天主。”
黄袍是青龙会十三天之一“晴天”统一服饰,中年人正是晴天主、诸葛武。
诸葛武扫了一眼手下,十八人、十八个年纪差不多的汉子,淡淡道:“坐。”
十八人落座,左边最后一位开口道:“不知召我等来,所谓何事?”
诸葛武表情轻松下来,微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兄弟们别这么正经。”
十八人各个脸色轻松起来,坐姿也随便了,一人乐呵呵道:“我还以为加入青龙会,诸葛老大准备这么正经一辈子了。”
“十三弟说笑了。”诸葛武道。
“我没有说笑啊,这几月以来实在是正经坏了,老大你不会找我们来叙旧吧?”
“弟兄们都知道,要不是咱们十八个人齐心的话,这个天主位置我是坐不住的,我在这里感谢弟兄们。”
“我说老大,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至于这样吗?有啥事就说。”十三弟代表大家发言道。
诸葛武长叹一口气,平静道:“不是我矫情,咱们都知道自己的出身,为什么会加入青龙会,加入青龙会的目的,可现在我觉得这个组织咱们玩不起。”
左手第一位置这人开口道:“可是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嗯,二弟说的对,咱们没有退路了。”
诸葛武的肯定与长叹,使得十九人都陷入了沉默,各个表情沉重,眼里透着挣扎。
许久之后,六弟开口道:“从咱们斩了那个****参军之后,就注定这咱们没有退路,说实话加入青龙会对我来说,只是不想过那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想兄弟们也一样吧,江湖与咱们格格不入,帝国又不能容忍咱们的存在,除了逃亡之外没有任何出路。”
诸葛武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参军只是为了好好活着,能够有一碗饭吃,能够取个老婆传承香火,为的是一片光明,为的是保家卫国,为了的春秋太平,可是咱们都太理想化了,军团内部的黑暗摧毁了咱们的安宁与梦想,反抗的下场就是跟老鼠一样,跟爬虫一样,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再次回忆。”
“老大你说怎么办吧?”兄弟们齐声道。
诸葛武狠狠揉了一下眼睛,抬头道:“还能怎么办?有些事一旦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说顺天命者悲、逆天命者亡,如我们这般活在怨恨中的人,就让整个世界毁灭吧,这是时代的错,是我们的错,是世事无常的错,是所有丑恶与美好的错,既然都是错,就没有必要让它错下去,也许这种错不该由我们来结束,可我已经疯了,活着不能顺心如意,也做不到惊天动地,就让我们这些已经疯了的人,做些疯子该做的事。”
是什么造就这种疯狂,是不是因距离理想太远,还是梦境成虚幻,是不是想要好好活着就得随遇而安,还是想要出头就该顺应时代?
是什么让疯狂变得如此痴狂,难道随遇而安就能活的好好的,难道顺应时代就是出头天,何等荒谬!!!也许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想要得到想得到的人都是疯子。
“哈哈哈...那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既然都是疯子,不做疯子该做的事,那样的人生还不如狗。”
弟兄们听了这番话,各个仰头狂笑,可笑声中满是辛酸,疯狂的话语中全是不甘。
诸葛武红着一张脸,起身大声道:“杀吧,兄弟们随我一起杀吧,若杀不出晴天,就让我们彻底死在黑暗中。”
“杀、杀、杀...”
十八人呐喊着随诸葛武走出空荡的房间,每个人若喜若狂,激动中带着愤怒,愤怒里爆发一股怨恨,怨恨中又是无限的悲与不甘。
“哒哒哒...”
一阵马蹄轰隆,五千腾龙驹奔跑在通往承德城官道,领队正是铁蛟龙、干阡陌,鲲鹏旗帜迎风而展,斜阳洒在他们背面,青蓝镶金甲闪着流光。
“将军,绕道还是直行?”传令兵大声问道。
干阡陌道:“绕道,多走多少?”
“二百里。”
“来不及了,直行通过。”
“是。”
铁蛟龙望着平安城方向,眉头紧皱,大声道:“加快速度。”
“哈...”
双脚猛踢马肚,率领大军直奔承德南门,腾龙驹速度猛一飙升,就如突然刮起的一阵疾风。
承德西门二百里外官道,魔主、魔泣二人额头汗珠密布,“啪啦啦”双脚在空中连踏,身子猛然俯冲,脚掌轻点地面,再次一个跃身。
他们前面若隐若现一道青辉飞射,罗飞双脚连连踏空,双臂上下摇晃,身旁“呼呼、唰唰”劲风急啸,两旁风景猛退,寒意吹得官道行人马匹一阵慌乱。
距离他不足五十里南面,魔尊、追风身背大弓,手中石棍“啪、啪”分左右甩打在地面,他双脚离地,借助石棍打地之力向前飞奔,黑白相间的宽袍在空中呐喊助威。
他双眼射出一道精光,紧盯官道青辉,随着青辉的移动,如猎鹰一般调整自身。
在他身后五十里,四匹快马急奔,四魔将稳坐马背,四人紧盯追风背影调转马头,扬鞭催马而来。
罗飞紧咬牙关,不时回望,突然他身后出现一中年,双脚踏地,看似缓慢,速度却是极快,他的双脚好似两只平地赛跑的羽箭。
前脚刚踏过,后脚立马跟上踏在前脚位置,整个动作看起来不快,脚掌踏地那一瞬间足矣与罗飞媲美。
“你谁啊?”罗飞问道。
中年道:“你管我是谁。”
“那你追着我干什么?”
中年道:“你怎么不说自己速度快,跑我前面的。”
“少放屁,不然我撞死你。”
中年笑着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小伙子口气不要这么大。”
“你到底谁啊?”
中年望着越来越小的罗飞,大声道:“赶去投胎啊,跑那么快干嘛?”
“疯子,我懒得搭理你。”罗飞大骂一声,加快速度很快就这人眼中只剩下青辉。
这中年眯着双眼、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看了一眼东南方向,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鬼还是人啊,速度怎么这么快。”
右脚点地,身子来一个急速转动,朝东南方向急速飚去。
魔主落地,朝中年奔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皱眉道:“你看清刚才那人使用的步法了吗?”
“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天狼追月步。”魔泣喘息道。
魔主道:“狼崽子来了,不知两头老狼是不是也在附近。”
“你不打算见一面老朋友吗?”魔泣笑道。
魔主瞪眼道:“闭上你的臭嘴,我有那样的老朋友吗?”
“主人我错了。”
“废什么话?赶紧跟我追。”
魔主猛然踏地向前跃去,魔泣紧随其后,笑道:“要不要我联系一下老狼?”
“再废话我就剁了你。”
“主人快看,前面不正是啸天狼嘛。”
魔主落地,眼神慌乱向前看去,转身问道:“我好像看到了追风,那老不死的在哪里?”
“你不应该这么紧张的。”魔泣道。
“我紧张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既然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砰”
魔主直接给他一拳,笑骂道:“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耍我。”
“是你作孽太多,能怪我吗?”魔泣笑道。
“赶路。”
东南方向奔走的这位中年,正是啸天狼的三儿子,江湖人称“丛林三狼,杀星客”
三狼脚踩追月步,来到一片树林,“嗷呜!!!...”
学着狼叫大吼一声,三个骨瘦如柴,腰细个高的汉子,如果他们不是双脚走路的话,真跟狼差不多,灰色紧身衣、短发竖立显得特别精神,眼神吐露野性。
齐声抱拳道:“三哥。”
“嗯,有发现吗?”三狼问道。
中间一人道:“发现青龙会一个据点。”
三狼呲牙道:“多杀人?”
“七百多人吧。”
“肉是够多了,狼有点少啊。”
“凭咱们的身手,三进三出还是没问题的。”
“老爷子有消息没?”三狼问道。
“没有。”
三狼道:“真的是,速度太快也不是好事,咱们根本跟不上,不管老爷子了,七百人是吧?”
“七百多。”
“多?那是多少?”
“人头都在乱动,没细数。”
三狼笑道:“多出来的可以忽略,你说以七弟的性格,该怎么办?”
“就七爷那暴脾气,肯定是一锅端了。”
“难道你们三哥是个好脾气?”
三人眼睛齐刷刷看向地面,数着脚尖,来了一个无视。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三哥脾气虽然不好,却不干蠢事。”
“哈哈哈,你们等着,见到七弟我就告诉他。”三狼大笑道。
“三哥你不能太坏。”
“杀七百人是太坏吗?”
“喊来七爷的话,不是太坏是什么啊?”
三狼问道:“我又没说喊七弟。”
“不喊来七爷,你怎么见了?”
三狼道:“是啊,不但喊七弟,大掌柜,二少爷他们五个都得喊来,不然三哥的牙口不好。”
“三哥确定这么干?”
三狼狠狠道:“不干对得起老爷子亲自跑一趟么?”
“那好。”
其中一人闪身,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林间。
三狼道:“带路。”
夕阳染西山,挂着天边一抹残红,一座小山头,站着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模样与三狼差不多,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大掌柜,“山头大狼,生灵劫”
大狼一身黑衣,长发飘逸,腰间盘着一柄软剑,剑柄泛着幽蓝,他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也是他的手下,开口道:“走吧。”
妻子名唤“娇红月”,是一个样貌并不出众的女子,身子却是十分好看,与他个头差不多,一把抓住他的手,平静道:“掌柜的,你决定了吗?那可是七百多人。”
“老爷子一心想为疯夫子讨个公道,就算七千人,咱们九狼也没怕过。”
二人牵着手,漫步消失在夕阳下。
一小镇、小酒馆里,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一脸的福相,吃着盘中肉,喝着杯中酒。
他对面两个绝色女子,左边一个左脸有一个酒窝,右边右脸一酒窝,一个身子偏瘦,一个身子偏胖,二女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咋一看就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面前这小胖子,是啸天狼的二儿子,“福星二狼,谈笑生”
二狼笑道:“我的宝贝儿,你们怎么不吃啊?”
“没胃口。”左边偏瘦的这个道。
右边那个道:“减肥了。”
“不吃饱是没体力杀人的,老三不是说了嘛,七百人,整整七百啊,等会儿你们藏在我身后就好。”
“我说二少爷,你能不能有点急迫感?”
二狼道:“如诗啊,你应该学学如画的。”
如画正是偏胖女子,嫌弃道:“少爷,你能不这么二吗?我两不叫这名字,你不能看着身体就乱按名字吧。”
“瘦子如字,胖子似画,多么浪漫的名字啊,很体贴的,都叫四五天了,你们还没习惯吗?”
二女抓起筷子,夹一块肉,直接塞到他嘴里,起身端起酒杯,来到二狼身边,一左一右齐齐往嘴里灌。
二狼嘴巴急速噘着,“咕咚”酒肉下肚,直接被二女架出酒馆。
他伸出舌头,嘿嘿一笑,双脚在空中乱蹬,二女放下他,瞪着他先后将他舌头含在嘴里。
“这下满意了吧?”二女瞪眼道。
二狼笑道:“触电的感觉,就是这种味道,走吧。”
脚踩追月步,急速消失在街道,二女对视一眼,如诗笑骂道:“真像个养不大的孩子。”
如画笑道:“有这么一个男人做丈夫,就不用生孩子也能释放母爱。”,二女笑着追着二狼而去。
三狼与三个手下来到一个被遗弃的古宅大院,今夜天色漆黑一片,三人翻墙而入,落地没有声音,脚下落叶就如棉絮一样。
“这么阴森的院子,居然这么大,你们确定这是青龙会据点?”三狼声细如蚊道。
“三哥,你说的没错,的确挺阴森的。”一人同样小声道。
“回答重点。”
“重点就是,这里特别阴森,待会还得杀人。”
“我问的是青龙会。”
“十三天之一、今天,朝露堂,堂主应该是个女的。”
“好看吗?”三狼问道。
“没脱光,不知道。”
三狼瞪眼道:“阿大你来说。”
“三哥,你还是问问笨二吧。”
笨二道:“卧倒。”
四人脚步立定,急速爬在地上,三狼道:“来人了吗?”
“我听见脚步声了。”笨二道。
三哥手下,剩下一人他们都叫“傻屁”,他踹了笨二一脚,骂道:“你娘个姥姥,还用听吗?”
三狼问道:“怎么了?”
傻屁起身指了指前方,无语道:“眼前不就是六姑娘嘛。”
三狼抬头望去,前面不远处站着七人,膘肥体建三男三女,中间一个相比他们来说比较娇小的身影,那位不正是自己六弟还会是谁。
他看着自己三个手下,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咬咬牙一个闪身来到六弟身边,指了指身后道:“帮我弄死他们。”
六狼,相貌其实挺男人的,不说话任谁都不会把他想象成一个女子,正是因为声音像个女孩子,所以弟兄们都叫他六姑娘。
“妙音六狼、轰天炮”,发出十分美妙的女子声音,笑道:“三哥,要不咱们换换。”
三狼嫌弃道:“就你手下这六炮手,我宁愿跟少爷换。”
“两位嫂子,你都敢打主意,小心老太爷收拾你。”六狼道。
“其他人了?”
“我怎么知道啊,你那三个手下真要弄死吗?”
“去去去,我可舍不得。”三狼笑道。
六狼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笑道:“我们走吧。”
六人对三狼抱拳一笑,跟着主人消失在院中。
阿大跑来道:“三哥,我喜欢那个。”
三狼骂道:“就你这身体,喜欢哪个都没用。”
“六姑娘也用不上啊。”笨二道。
紧接着,急忙道:“卧倒。”
四人爬在地上,三狼问道:“又怎么了?”
“我听见脚步声了。”
傻屁又给笨二一脚,骂道:“这不是蓝袍面具人吗?”
三狼抬头看去,十来个蓝袍面具人、领头掌一火把,从不远处路过。
阿大看向三狼,见他点头,身子猛然弓起,只听见“嗖”一声。
身子如狼一般向前窜去,双手中各出线月牙状的匕首,整个人在空中就如野狼奔行在地上。
一个落地出线在最后一蓝袍人身后,身体猛然直立,背后这人双脚猛然向后盘去,手中匕首向后甩去,双腿盘在这人腰间,一屁股坐在这人肩头。
双臂交叉而伸,手中抓住带血的匕首,屁股下这人软软向前扑去,阿大整个身子向下翻去,双拳猛然触地,双腿托着死人轻轻落地,又是两个急翻身,背对第二人。
阿大杀人就如玩艺术一样,悄无声息,手伸飞快、动若闪电,从远处看只见一个黑影接近蓝袍人,紧接着蓝袍人栽倒在地,黑影离体追上下一人。
不出十个呼吸,阿大已经杀了三人,每次出手都是背对他人,到这人背后杀死这人的功夫不足两个呼吸。
倒地的每个死人脸部都有些痛苦,喉咙处一条血线,两嘴角鲜血直流。
笨二看得牙痒痒,问道:“三哥,阿大在玩艺术,咱们怎么办?”
三狼双眼吐露兴奋,笑道:“还差七个。”
笨二无语道:“我还没出手了。”
傻屁道:“闭嘴。”
三狼将手背在身后,来回搓着,笑道:“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杀。”
起身望着漆黑的夜空,叹息道:“这也真黑。”
阿大舔着匕首上的鲜血,笑道:“杀人正好适合。”
三狼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火把,无语道:“哪儿有几片树叶被烧着了。”
“三哥,你们可真早。”
一个女子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三狼转身看去,身后五人距离他们五步之处。
五人两前、两后,还有一人站在中间,五人都是黑色夜行衣,身材与个头差不多,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女人。
三狼笑道:“四妹来了。”
这五人正是“五行四狼,阴阳克”与她的四个手下。
三狼手下抱拳道:“见过四娘。”
四狼道:“大掌柜他们来了吗?”
三狼道:“六姑娘进去了,其他人没见。”
“哦,那咱们等着吧。”四狼道。
突然传来“轰隆”几声巨响,这九人齐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青龙会,给我死出来...”
一声暴喝从不远处传来,声音传来的方向亮起一片火光,八根火把排成一线,横逼而来。
各个体格健壮,八个如铁塔般的汉子,光着上身,一手持掌火把,另一手听着双锤。
他们步法整齐、动作一致,每一次落步就会传来”砰“一声,大地有些抖动。
给人一种八座大山推来的感受,是视觉的冲击,听觉的抖动,灵魂的压迫。
这八人正是“猛战七狼,力推云”与他七位手下。
“三哥、四姐,你们怎么还不进去?”七狼大声道。
三狼拍着额头道:“这他娘就是个疯子。”
四狼同样无语道:“每次见到他,我都怀疑狼窝里生了个虎崽子。”
七狼来到她们面前,低着头道:“不用怀疑,我就是爹娘生的。”
“青龙会,给爷滚出来...”一声暴喝,再次长啸夜空。
“哎吆吆,我说七爷,你也太猛了吧,七百人呐,可不能这么玩呐。”
二狼怪叫着接近他们,身后二女紧随而来。
一片火光从深院中亮起,杂乱的跑步声,指听见一个声音大喝道:“快、快、快...”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一个女子大声问道:“是谁这么放肆?”
紧接道:“砰、轰”一声震耳欲聋,大地一阵颤抖。
“哎呀!疼死我了...”
“怎么了啊?”
“快躲开啊,天上下大石了...”
“轰、轰、轰”
火光照天之处,一块块如脸盆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砸在蓝袍密集处。
砸得青龙会部众一阵人仰马翻,杂乱无章,哭爹喊娘的死伤一片片。
五、六块大石砸下,带走了几十条人命,“轰、轰、轰”大石还在砸落。
朝露堂主,翻身下马,面具吓得眼神露着慌乱,大叫道:“快闪开...”
“轰”
一块大石正好落在眼前,砸死一人,她抬头看去,只见空中一个身影飞过,紧接着耳旁一阵风声,又是一块大石从身后不太远飞起。
空中那个身影飞来,双脚踩在大石上,双掌间泛着银辉,弓着身子猛然拍在大石一侧,“轰”大石被这人打得偏移,朝人员密集处砸下。
这个身影猛然飞起,又是一块大石从不远处飞来,这人再次落在大石上,双掌银辉发力,大石砸下。
朝露堂主尖叫道:“给我散开,将人给我找出来。”
很显然有人在扔着大石,空中飞人只是牵引大石砸落而已,她来不及想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将大石扔这么高,目前容不得多想,立马找出结症所在,吩咐手下执行。
起初她以为真是天上下大石,吓得她有些六神无主,在看到空中飞人时她就冷静了下来,能够统领七百多人手下的人,岂会是个无能之辈?
空中飞人是谁?当然是妙音六狼、轰天炮,他双掌涌力再次将大石打向人口密集处,猛然飞向高空,大叫一声:“撤”
脚步连踏,朝三狼他们飞来,在夜空几个抖动翻身,双脚落地,额头汗珠密布,笑道:“给我半个半个时辰休息时间。”
“好,看我的。”
七狼迈着大步火光处踏去,将手中火把抛向夜空,大喝一声“呔”
“轰隆”
双脚跺地,身随空中火把向前射去,整个人就如空中飞牛,“嚓啷”左手大锤带着尾链甩向人群,右手大锤横卧胸前,双眼泛着红光。
七个手下随他一般,左手大锤轮飞,就如七个大力气推动云气,双腿劈着劲风,“啪啪啪”每一人距离前面一人之距,每个人落后一步。
八个大锤,就如八颗流星,狠狠砸在灯火通明处。
“呔”
七狼双脚落地,再次大喝一声,拉动左手铁链,大锤横飞而来,紧握锤柄,犹如猛虎奔进羊群,所过之处人影乱飞。
“快闪开!”朝露堂主大叫道。
“天上又下大石了...”
“快跑啊!!!”
一个头颅被大锤砸烂,身子喷血倒下,八个体壮汉子,就如八尊战神,猛踏八方、横扫四路,他们携带着杀戮而去,带给朝露堂绝望而生。
“唰唰唰”
朝露堂主,双刀在手,在胸前舞万花,“哈”一声暴喝,一个跃身来到大锤跟前,挥动手中刀猛然砍去。
“快走!”
她对锤下蓝袍喝道,双脚踏地,身子朝后翻去,右手刀甩向轮锤汉子,一把撕掉身上蓝袍。
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七狼大笑道:“宰你们的人。”
“你们可知与青龙会作对的下场?”
七狼没有回答她的位问话,大笑道:“兄弟们,你们说我们九狼怕过谁?”
“老天来了都不怕。”七手下大笑道。
朝露堂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八人屠杀自己手下,问道:“这么说你们是啸月山的人?”
七狼道:“江湖哪个势力敢用、九狼这个称号?”
“青龙会与九狼井水不犯,你们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
“疯夫子升天了,老太爷不高兴。”
七狼手下齐声道:“对,我们老太爷很生气。”
朝露堂主道:“这么说不能善了了?”
七狼道:“除非你们自杀谢罪。”
力推云与手下虽然杀的兴起,所过之处全无一合之手,这么点时间虽然杀了二十个青龙部众,对于七百多人朝露堂来说还承受的人。
朝露堂主望着逐渐稳住的手下,冷笑道:“九狼确定要跟青龙会死磕到底吗?”
“对付青龙会的不止是九狼。”七狼同样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