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直上 下续

冰语抱着龙惊语,来到鹏宇帐篷前,开口道:“末将参加太师。”

“嗯,进来。”鹏宇道。

三人走了进去,一股暖流铺面,冰语开口道:“抓来了。”

鹏宇快步走来,沉声道:“你们怎么把他打成这样?”

低头的墨辞嘴角一抽,映红偷偷看了一脸阴沉的太师,冰语无语道:“不是我们打的。”

“那他为什么会昏迷?”鹏宇问道。

冰语道:“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鹏宇一手急忙抓住龙惊语的手腕,内力涌入,脸色越来越苍白,喃喃自语道:“三根胸骨,肺部也有伤,难道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

冰语道:“恐怕是这样,以当时那情形,你肯定全力出手了,力道应该比平时更强三分,何况他没有任何闪避,要不是他武功不弱,死在当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可如何是好?”鹏宇泪眼朦胧道。

“万里寂寞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用内力护住他心脉,不让伤势恶化,可不是长久之计。”冰语道。

“以他这种情况,能否坚持半月?”鹏宇道。

“很难说,就看他造化了。”冰语道。

官道旁边,上水仟鱼皱眉道:“这么说,他还是有可能回来的。”

“就算能够抓回来,跟死了也差不多,太师的拳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那情形,如果是我肯定会被当场打死。”葛狂道。

上水仟鱼道:“他武功不弱,虽不及我,但比你二哥稍强。”

“有那么夸张吗?”葛狂惊讶道。

“我也觉得夸张,但他内力每日都有精进,何况太师将截天手授于他了。”

“太师到底想干什么啊?”

“她疯了。”

“那龙惊语真如你说的,是个武学天才?”

“十七岁,已经有如此身手,用天才称呼也不为过。”

“那真是个妖精,还让不让活了。”

“没办法,太师还打算将补天手传于他,要是弥天步也传授于他,鹏家功夫就拱手相让了。”

“看来太师真的疯了。”

“那小子除了脸蛋、身材之外,我觉得没啥好处,不知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太师如此迷恋。”

葛狂叹息道:“他那脸蛋与身材,这魔力已经逆天了,上天何其不公。”

“别怨天尤人了,天下哪有公平一说,距离天亮不足两个时辰了,睡觉吧。”上水仟鱼道,转身朝自己帐篷走去。

葛狂指着天空,自言自语道:“我真恨你,想让人活就给一副好相貌,同样是人为何厚此薄彼,就算不给好相貌,你也不能将我与妖精放同一时代啊,难道长得丑的人注定就是看别人恩爱,独自暗弹相思泪么...”

鹏宇看在脸色苍白的龙惊语,苦笑道:“遇见你时,你就这样,好像又回到了三个月前,微黄的头发变黑了,而我更爱你了,你可知今夜我的心有多痛,我本该听你解释的,本该相信你的,可我越相信你,我就感觉越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我的信任最后只是一个笑话,可我又止不住去信任你,这种煎熬快让我喘不过气,打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我想一拳粉碎自己的心,可我又怕见不到你,所以让人抓你回来,看到了你,心安了,更痛了...”

爱这一字本就十分折磨人,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信任越多、害怕越久,抓住还是放开,都有一种心痛,不知人心难知还是难以把握,却教人俞痛俞想拥有,拥有太难,舍弃让人乱。

她轻抚龙惊语脸庞,泪眼朦胧,笑道:“可能我是太爱你了,爱到失去了自我,一个没有自信,没有安全,没有坚强,只有可怜、恐慌的我,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样失去原本的人,值不值得拥有你的爱,值不值得你去爱,也许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也许心里也有过我,我很想做回原来的自己,用我独有的魅力去吸引你的眼光,却不是如这般用自己的眼泪去,拉近你我之间的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你,让我感觉很遥远,而我就在你身边,你却在哪里?”

爱来自心灵最初,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独一无二的你,那是你最能打动我的魅力,如这般爱到最后剩下卑微、自我珍惜的可怜,一种摧毁真性的爱,要它有何用?不如形同陌路,欣赏你独有的魅力,做一个微笑的自己。

帐篷外,巡逻骑兵望着即将下山的幽月,面露微笑,舒展了一下身子,新一天快要到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五虎卷云山另一头,传来热闹的吆喝声。

“嘿吆、嘿吆、嘿嘿吆...”

“加把劲呐、嘿嘿吆...”

“努力上啊、嘿吆嘿...”

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领头,一群小孩吆喝着。

范重腰间拴着一根绳子,身后跟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腰间也拴着一根绳子,女子后面是文成,他身后咕咕鸟、舔屁虫,他身后一群小孩。

一条绳子串联着每个人,走在崎岖坎坷的山上,山势十分陡峭,一行人在大山上面,就如一条长虫般。

文成喊着号子,孩子们卖力吆喝,虽然在拔山,但众人气势高涨,兴高采烈的。

“娘子啊,你确定咱们阴天使者就在这座山对面?”范重问道。

“你别胡来啊,使者的武功极高。”后面女子道。

这女子正是前两天被一群孩子放翻的天使者,姓秦、名玉蝉,是江南四上门,“朝天门”门主的女儿,四上门全部归于青龙会,靠他爹的身份混了个天使者,掌管金木水火土五神堂,没想遇到范重这个瘟神。

也就两日功夫,被范重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逃不掉、自杀未遂,不听话就当众扒光裤子,一个还未嫁人的姑娘,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把这种事当做平常事。

这两日对她来说简直如噩梦一般,当天下午就被范重强行搞定了,逃了一次被抓住当着众人的面,范重就与她上演大戏,更可气的是自己身子居然还十分配合那个畜生。

准备自杀的,结果被一个小女孩发现,又与范重当众嗯哼哼...啊哈哈了。

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范重不要脸,她还要脸了,魔王告诉她,只要听话不逃跑就放过她,不然就次当众演大戏。

乘范重不备,暗杀了一次他,结果又被当众搞定了,秦玉婵实在是欲哭无泪,不吃饭、上吊、哭喊打闹,女人能用的招式全部用了,就是不管用,魔王对付她就那么一招。

最可气的是,与范重的演大戏的时候,那群小孩子还在数数喊加油,她都不知道这人生该怎么活下去了。

用魔王的话说:“逃跑证明你想要,自杀说明你喜欢,哭闹摆明就是需要,上吊示意干一票,咬人是准备尖叫,杀夫是春意在乱跳,如若不然,为何无理取闹。”

秦玉婵心中那个恨呐,世间居然有这样满嘴跑乱炮的人,都是些什么话,流氓、败类、畜生...等等,反正能骂人的话,她在心中全给了范重,就算所有下流人也说不出这么无耻、没皮、没脸的话,在魔王口中那是一本正经。

她实在没招,就想借阴天四大圣使之手,除掉这个畜生,所以才领着范重一行人来到这里。

范重摸了摸下巴,笑道:“没想到娘子这么关心我,你是知道的,我不是一个胡来的人。”

秦玉婵心中冷笑道“我是先稳住你,不关心关心你,万一你不去怎么办...”

笑道:“既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关心一下你有什么不对么?”

范重道:“你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啊。”

“你这个畜生,那你想要我怎样啊?”秦玉婵骂道。

“娘子别生气,当然喜欢你关心我了。”范重笑道。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到时候你小心一点。”秦玉婵道。

范重大声道:“孩儿们,咱们努一把,争取天亮前赶到,各个有肉吃。”

“是,教主。”孩子们兴奋道。

官道上,宇文颜被冷风吹醒,望了望天色,嘴唇干的已经裂开了口子,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看了一眼师傅。

笑道:“老头,你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去给找点吃的,不然咱两都会死在这里,不要想我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快步朝大山脚下跑去。

一道曙光从东方升起,刺破黑暗,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几只小鸟在枝头抖了抖翅膀,叽叽喳喳欢跳起来。

范重一行人爬上山顶,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不过清晨风有些刺骨,但他们没有一丝冷意,额头汗珠滚落,除了五个大人,小孩子们各个脸上带着笑意。

“孩儿们,咱们开吃,吃饱了下山。”范重道。

从怀中拿出干粮,低到秦玉婵手中,笑道:“娘子先吃。”

秦玉婵脸上带着笑意,接过食物,心中的仇恨可想而知。

“教主,山下冒烟了。”一小男孩道。

范重道:“哪里啊?”

顺着孩子值得方向,果真一缕青烟从山脚下升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范重道:“谁知道,这股烟说明一个问题。”

“我知道...”

“我也知道...”

“是我知道...”

“是我先说知道的...”

孩子们七嘴八舌,争先恐后乱叫道,毫不退让。

范重大声道:“安静,你来回答。”指了一下身旁的小女孩。

这女孩道:“咱们可以劫富济贫了。”

“嗯,有道理,你来说。”范重又指一孩子道。

“有人在生火,山下生火必有人家,有热饭吃。”

范重道:“咱们能生的起火么?”

“不能。”孩子们齐声道。

“咱们有热饭吃么?”

“没有。”

“这就说明一个道理啊。”

“劫富济贫,是我辈该做之事。”

秦玉婵听到这些对话,嘴里的牙齿都快咬碎了,这群王八蛋整天就没憋好屁,天地下怎么有这么一群人,嘴上仁义道德,大道理一个个的,所干之事卑鄙、下流、无耻到顶峰了,她偷偷瞪了一眼范重,好好一群孩子,居然让这么个脓包给感染了。

有心杀贼却无力除害,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范重连白骨都不会剩。

咕咕鸟、舔屁虫、文成三人,已经麻木了,每次打劫范重都会与孩子们讨论一番,起初他们的话语,那是有模有样,越听越让人觉得臊的慌,接下来他们干的事,简直不敢直视。

范重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孩子们动作整齐,摆出一副大师风范,手臂一挥,齐声道:“下山。”

一群豺狼饿虎,直奔山下而去,精神气十足。

鹏宇帐篷内,于青静静站立,看着爬在床边熟睡的太师,眉头皱了皱。

开口道:“太师,咱们该开拔了。”

“嗯!什么事?”鹏宇睡意朦胧道。

帐篷外,骑兵们各个铠甲鲜亮,骑在马背上,队列整齐,安静的站在官道上。

上水仟鱼、落无尘、冰语、映红等,一干鲲鹏将领,端坐在马背上,静候骑兵前方。

他们身后猛虎、青龙、狼国人、红魔一干人等,除了猛虎之外其他人都在马背上,马匹却不是腾龙驹,中间有一辆马车,马车笼子里正是长尾巴的怪女子,笼子外边脸色苍白的蓝魔背靠笼子坐着,怪女子双眼乱动,有些恐慌不安,却没有任何动作、叫声。

鹏宇走出帐篷,用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于青怀中抱着佩戴面具的龙惊语。

“汪呜...”

大黑狗摇着尾巴来到鹏宇身边,乌云盖雪背上驮着游龙棍跟在黑豹身后。

鹏宇翻身上马,指着唯一马车,道:“抱上马车,照顾好他。”

“是”于青应道一声。

鹏宇纵马来到青龙身边,开口道:“让他带路。”

青龙指了一下左边,其中一座大山,道:“他说翻过眼前大山,半日就到。”

鹏宇望着高耸的五虎卷云,皱眉道:“他难道不知狼国公子在哪个地方被劫持?”

青龙与狼国人交流几句,苦笑道:“他只记得路,却不知那个地名。”

鹏宇纵马来到军队前面,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上水仟鱼、落无尘、葛狂、冰语、映红。”

“末将在。”五人齐声道。

鹏宇命令道:“落无尘、葛狂,你二人带两千人马,前边开路,你三人带三千,随青龙、狼国护卫翻过此山,到达所指地,控制所在江湖势力,尽快解救狼国公子,如有不配合者,给我杀。”

“得令。”五人道。

鹏宇沉声道:“好一群狂徒,本帅真想看看你们能翻起多大浪。”

整个人发出让人胆寒的气势,可知她心中的愤怒,堂堂狼国公子居然有人公然抢劫,还逼其加入了江湖势力,这是要挑起两国战事,让人不得不恼怒。

“其他人随我来。”

鹏宇催马向前奔去,墨辞、夜雪舞紧随其后,之后猛虎一干众人,随带一千人马朝前方直奔而去。

葛狂望着眼前大山,怪叫道:“这要飞了...”

上水仟鱼道:“少废话,前边开路。”

落无尘看着大山,也是一脸的无奈,苦笑道:“老大,看来你们需要休息两个时辰了。”

冰语道:“你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落无尘催马大声道:“跟我走。”

葛狂催马怪叫道:“儿郎们,跟爷一起飞。”

身后两千骑兵,犹如一股风奔山脚而去。

冰语笑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上水仟鱼道:“半个时辰后。”

映红看了一眼雨神龙,双眼快要开出花来,大声道:“下马,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出发。”

距离他们三百里远的山脚下,宇文颜吃着一根兔子腿,师父的身子就在身后,眼前一堆火,火上还有两只山鸡。

“打劫...”

“放下好吃好喝的...”

“劫富济贫啊,乖乖抱头蹲着,不然扒你裤子...”

山顶传来一群小孩子兴奋的叫声,宇文颜起身一看,三十来个孩子距离她还有百米距离,身后五个大人跟着。

那大人除了那个女人穿的像样点外,其他人都跟披着一个麻布,身上穿着也不好看,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一样,脏兮兮的,感觉十分怪异。

宇文颜看着这么一群人,脸上露出笑意,快一天一夜没见到人影了,虽然他们喊着打劫,但总比看不见人影好多了。

百米距离,又是从上往下,三十来个孩子很快将宇文颜围在中间,脏脸蛋上充满激情。

“乖乖抱头蹲下,不然扒你裤子...”

“打劫,快把衣服脱下来,银两全部拿出来...”

孩子们双眼泛光,乱叫着,每个人眼睛都盯着宇文颜手中的烤兔跟火堆上的烤鸡。

范重道:“该你们出手了。”

咕咕鸟、舔屁虫二人急忙检查了一下自己面具,怪叫一声想山下跃身而去。

宇文颜觉得这群孩子十分可爱,其中还有三、四岁的孩子,看着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肯定饿坏了,正要准备给他们吃的,却听见两声怪叫。

“放下吃的,留下钱财,脱掉你身上的衣服。”两个男子大声道。

咕咕鸟二人双脚落地,站在孩子们身后,打量着中间女子。

宇文颜觉得十分好笑,开口道:“你们饿了的话,我可以分些给你们。”

咕咕鸟二人一个翻身,来到宇文颜身边,一人专攻上身,一人负责下盘。

宇文颜眉头紧皱,手中兔子仍在一旁,双脚猛然踏地,迎向二人。

孩子们各个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石子、树枝,有人脱着破鞋,照准宇文颜直接扔去。

“快看地上还有一个老头。”一孩子叫道。

“好像是个死人啊。”

“将他抬过去,教主说死者为大。”

十来个孩子,脚步麻利,跑到疯夫子尸体旁,抬起来就跑。

宇文颜身上挨了不少石子,就连咕咕鸟二人也没有幸免。

眼看一群孩子把师父身子抬走了,顾不上眼前二人,快速追来。

咕咕鸟道:“这招子有点硬。”

“谁说不是了,真想活刮了这群死孩子,每次准性都这么差。”舔屁虫道。

二人紧随宇文颜身后,手脚并用,专攻有肉的地方,他们也想下死手,可是范重不让杀人,告诉他们那里有肉就往那里攻击。

宇文颜哪里有肉了?当然是一对******蛋,所以二人照准了那肥美的臀部。

“滚开...”

宇文颜怒道,转身一拳打在咕咕鸟身上,屁股上又挨了舔屁虫一脚。

“砰、砰、砰...”

孩子们手中石子不断打着,此刻的宇文颜有些手忙较忙,既要护着脸部,又要追那群太师父的孩子们,还要提放两个大人的攻击。

她的功夫在双手上,可惜天罗针早已用完,虽然内力不弱,但相对搏击并不是她的强项。

“啊...你们放下我师父。”

宇文颜身上到处挨打,屁股又被人踹的生疼,虽然这二人武功不及她,奈何他们人多势众,这让她十分憋屈,如果天罗针还有,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师父的身子被他们越抬越远,自己又被两个大人,十来个孩子缠身,对于不会轻功的她如何脱身。

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群人才不管她哭不哭,见到坐在地上,一群孩子如狼一般,跑过来几人摁头,几人搬脚,几人抱着身子,不一会儿就给放倒在地。

孩子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宇文颜就穿内衣内裤,被一群压倒在地哭鼻子。

制服了这女人,孩子们大笑道:“恭迎教主。”

范重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烤鸡的味道,应该不错。”,大步朝前走来。

文成听到这话有些牙疼,秦玉婵要了咬牙,二人跟着走来。

范重来到火堆边,抓起一只山鸡,吹了两口气,咬了一口,怪叫道:“有点生啊。”

孩子们放开哭鼻子的宇文颜,来到范重身边,有人手中抱着衣物,两个孩子手中拿着一些碎银。

“教主,这只母羊不是太肥。”一男孩说道。

范重挥了挥手,正经道:“多少有点肉就好,咱们不挑食。”

爬在地上的宇文颜真叫一个伤心,本来靠背师父身子见师兄的执拗才来到这里,没想到遇见这么一群人,现在师父不知被他们抬哪里去了,自己又被扒光了,泪花在眼中打转,却也流不出来,这两天流泪流的厉害,她突然觉得人生再无可恋,还不如就此死去算了,她停止了哭声,就这么一动不动,任风吹过身子,心中一片空白,直接闭上眼睛。

十几个孩子跑来,围在火堆旁,一小女孩道:“教主,我们将那个老头埋了。”

范重道:“嗯,等会咱们吃肉,你们去找点柴火来,再让那两个棒槌去抓几只野味来。”

大一点的孩子们跑开照着柴火,咕咕鸟、舔屁虫二人只能去抓野味。

一小女孩指着地上的宇文颜道:“教主,那个女的还在那里。”

“漂亮吗?”范重问道。

“屁股挺大,脸上没看到,她还在那里不走,咱们该怎么办?”女孩道。

范重道:“不用管她。”

“哦。”女孩应答一声,乖乖蹲在地上。

孩子们找来干柴,围着一起吃着干粮,互相聊着,好不热闹。

秦玉婵来到宇文颜身边,蹲下身子,开口道:“别想不开了,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你这样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

宇文颜耳中听着她的话,脸眼睛都没睁一下,还是一动不动的,她现在只想等死,想也懒得想,感觉心已经死了,所以她也懒得动弹。

秦玉婵拍了拍她的肩头,开口道:“他们虽然不是人,但也不坏,就是抢一些吃喝、银两,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赚。”

宇文颜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要是人心没了呢?”

秦玉婵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开口道:“只要活着,怎么可能没心。”

“你走吧,不要管我。”宇文颜道,直接闭上眼睛。

秦玉婵又说很多,可是闭着眼睛的宇文颜一点反应都没有。

讨了个无趣的秦玉婵只好离开,来到范重身边,开口道:“你过去看看,那女子有些想不开。”

范重道:“不会吧?”

文成道:“她已经躺了很久了,以往咱们抢劫的人,要么哭着离开,要么赶紧吓得不敢吭声,反正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

“那我去看看。”范重起身道。

范重来到宇文颜身边,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番,感觉这个女子十分脸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宇文颜没有任何回答,范重蹲下身子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总感觉十分熟悉这人。

宇文颜心道“这人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我不离开,也不说话。”不觉得有些好奇,慢慢睁开眼睛。

看见一个相貌十分普通的人摸着下巴,身后背着一柄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范重道:“我以为你不会睁眼了。”

宇文颜也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她跟师傅走南闯北,见过的人不在少数,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

范重仔细盯着她那颗虎牙,突然想起三个人来,疯夫子与他两个徒弟,十五年前在昆仑山上,疯夫子与师傅聊天的时候,身边就有一个左边虎牙露出的女子。

疯夫子身边那个男子叫上水仟鱼,那个女孩好像叫宇文颜,他看着女子,越看越觉得像。

试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宇文颜?”

宇文颜目光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范重笑道:“看来没错,疯夫子前辈还好吧?”

宇文颜起身道:“你是谁?”

范重问道:“你师兄上水仟鱼,他去哪里了?”

宇文颜抓住范重的肩头,急声道:“快告诉我,你是谁?”

范重道:“北极星昊月,就是我师父,想起我是谁了吗?”

宇文颜一脸的激动,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肩膀,开口道:“你是离歌?”

“那是我大师兄。”范重呲牙道,因为这女人太激动了,攥的他肩膀上肉有些疼。

“代翛然?”

范重道:“他是我六师兄。”

“捣蛋鬼范重,那你一定就是范重了。”宇文颜激动道。

范重表情痛苦道:“怎么在我前面加那么别扭的字。”

本来肩膀肉疼,再加上“捣蛋鬼”三字,范重感觉自己快要痛苦死了。

宇文颜直接将他抱住,泪眼朦胧,语无伦次道:“我终于见到亲人了,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人了,终于见到一个我认识的人了...”

这话听得范重有些腻歪,心道“啥时候咱们这么亲了,这女人难道十五年前就对我有意思,为什么那时摸一下她屁股就大喊大叫的,害的疯夫子满山追我拼命,最不争气就是昊月那老儿,居然帮着外人揍自己人。”

范重一双手很自然的放在宇文颜屁股上,任何一个成年男子被成熟女性这么抱着,心中都有想法,血亲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何况魔王本就一骚包,十五年前就敢摸人家屁股,这会又被这女子这般搂抱,所以双手十分自然,用范重说话那叫情不自禁。

宇文颜说她的话,魔王亲手享受感觉,一个无心,一个有意,居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抱在一起。

范重在那美臀上摸来摸去,心中百花绽放,一双眼睛简直荡成秋波了,脚下轻踩凌虚步,很快避开众人视线,来到一棵大树下。

宇文颜双眼的泪水打湿了魔王的肩头,范重心中的浪潮涌红了自己脸蛋。

到了这种地方,骚包魔王能够老实那他就不是范重了,双手大胆探索起来。

宇文颜在不知不觉中浑身燥热,双腿不由自主的夹紧摩擦起来,这真叫个情不自禁的湿润起来。

魔王早已坚挺难耐,直接把宇文颜脸蛋掰到自己面前,整个人就如天吃星一般啃着眼前女子。

宇文颜想要反抗,却是身不由己,半推半就之间两人滚在了地上。

只见二人之间只有一条内裤冲天而飞,急促的喘息声彻响在树下。

“嗯哼...疼...”

“啊...疼...”

过了半响,范重意犹未尽的坐在地上,看着熟睡的女子,嘴角轻轻一笑,起身捡起落在一旁的那条女人内裤,穿在宇文颜身上。

抱起宇文颜,甩了一下脑袋,摆出一副大师范儿,朝烟火处走去。

“哒哒哒...”

葛狂、落无尘二人领兵来到山脚下,望着高耸的山峰。

葛狂怪叫道:“这山也太高大了。”

落无尘道:“不高大的话,就叫土堆。”

“这如何过得?”葛狂道。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落无尘道。

“别拿老话堵我,问题是怎么开路,你看有些地方简直连鸟都飞不过去。”

“也没有人让你走鸟不能飞的地方啊。”

“意思是根本过不去。”

“老七,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难道不会找个鸟能飞的地方?”

“怎么找?此山就在眼前,你没瞎吧?”

“路是脚走出来的,眼睛只能选择方向。”

葛狂道:“大道理需要你教我,来人给我前面探路。”

落无尘道:“五百人上山砍树,八百人搬石,五百人铺路,速度要快。”

“得令。”众兵士齐声道。

两千人马,如一股流沙向山上四散而开,马蹄阵阵荡起烟尘。

葛狂望着骑兵们,笑道:“看看这白马,这速度,这兵士,能作为鲲鹏将领,我感觉真做梦一样。”

落无尘道:“冥海之鲲,高天有鹏,跃翻风云起,扶摇九万里,那种不是神物,鲲之大无法衡量,鹏之高不可揣度,这是一辈子的荣耀。”

葛狂道:“是啊,鲲似大海,鹏若高天,一个宽宏无量,一个高瞻远瞩,为其一员,的确是一辈子的荣耀。”

“没想到你还懂得这般道理。”落无尘笑道。

葛狂道:“懂得能如何?不懂又能如何?该做的还得做。”

“驾...”

催马上山,落无尘紧随其后。

二百骑兵在前探路,遇见挡路树木,一戟砍之,遇到断路又折回来,马不能行的地方,徒手攀登。

五百骑兵,两人一组,跟在探路兵士身后,各个挥舞大戟砍伐树木,遇到坑洼,用树木能填的就填,不能填的留住后面人,清理着障碍。

八百兵士,五百人下马搬石、三百人填充道路,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杂乱,兵士之间根本不需要语言沟通,一个眼神、动作,就能明白自己该如何做,怎样配合伙伴,腾龙驹安静的跟在士兵身后,起着检验道路的作用。

众兵士各个挥汗如雨,铠甲鲜明、犹如机械般,不知疲倦,不知所畏,只要有命令,哪怕眼前是火海刀山,亦当勇往直前,这就是军人。

铁骨当当气势虹,身板笔直军人风,血汗擦得铠甲明,日月同行霜披露,硬气男儿风雨铸,立身风雨太平路,为国守得山河美,雕刻丰碑一柱柱。

葛狂翻身下马,加入忙碌中,多时候不干活,耍耍嘴皮子,逗得兵士们哈哈大笑,干劲十足,有时候搭把手,鄙视一下手下,惹得士兵一阵嫌弃。

落无尘跟个铁柱,杵在马背上,表情严肃好像谁欠他钱一样,一言不发,士兵见到他就如有看到债主一般,努力表现自己。

有时候也开口说两句,不是那里不合适,就是这里不妥,专挑毛病,但士兵毫无怨言任他调遣。

官道上,上水仟鱼看了一下天色,大声道:“上马,出发。”

十息之间所有人翻上马背,上水仟鱼催马而去,一个个、一匹匹、一队队、一排排,白马如风,铠甲似水。

跟快来到山脚下,一条并排双马通行的小道直通山顶,上水仟鱼大手一挥,纵马小跑而去。

小道弯弯曲曲,有时向左、有时向右、时而翻跃、时而俯冲,如一条盘龙绕着整座山,不断升向山顶。

从远处看,阳光下一条色彩鲜亮的带子,缠绕在山体上,速度极快,就如在云中嬉闹的大鹏,带着气流,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