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春光满地

气氛--气氛是一种可以传递的情感,无法用语言形容,无法动作体现,内心的感受真实存在

“春祭在春头,田间耕黄牛,杏仙粉柳翠,君王桃花酒。”

二月二龙抬头,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今天是祭祀春节的日子,是一年中四大节日中、第一个节日。

清晨一记阳光刺破黑暗,照暖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沉浸在一片春光中,大京帝国包括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家家房门敞开着,不管是府门、书房门、厨房门、还是月房门。

每个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摆着一盆花或草、一碗露水、一碗五谷,每家院子中央摆着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牌位,牌位上“迎春”两个字,牌位前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根燃烧蜜蜡、三根沉香木焚香。

香烟飘渺,缠绕着牌位升向高空,每家主人带领着自己的妻儿老小,头戴一圈柳枝跪在香案前,除了坐月子的媳妇与未满月的小孩之外其他人都在,无论病傻痴呆。

三叩首之后,主人起身带众人来到府门前外,面向门内跪在地上再次三叩首,主人端起这碗露水放一撮五谷,将露水三举头顶、一供地面,喝了一小口露水,然后转给自己的妻子,妻子喝一小口转给长子。

一碗露水每人一口,但还不能喝完,五谷也不许喝在肚子里让沉淀在碗底,最后必须在碗里剩些露水,谁家剩的多,说明今年这年的收成好。

喝露水是采个好兆头,留五谷是希望粮食有存货。

主人将碗中剩下的露水与五谷浇在那盆花草,将这花草抱在怀中,跨过门槛三出三进,最后把提前准备好的梯子搭在墙头,将去年的花盆取下来,今年的花盆放在门顶正中央。

主人从梯子上走下来,面对家人微笑:“迎春万事兴,家和永太平。”

家人们齐声道:“喜得春满地,福禄寿礼齐。”

每家每户都会说出一首迎春的新词,贺词不一定相同但大意相近,官员、文人家庭自己会作词赋,贫苦人家、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就得买词赋,或铜钱或粮食、家禽、衣衫...甚至一碗水都可以,但必须得买。

词赋作罢,主人领着一家老小,小跑进门,大家开始纷纷争抢每个房门前面的露水与五谷,有些小孩子抢不到的只能哭鼻子,谁抢的露水多,说明这人今年好运当头,干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抢粮食多的人说明这人今年一定会有好的成果,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功。

家人将粮食与露水端入厨房,今早的饭就用这些露水做,不够做饭的只能加水了,粮食全部放在缸中存贮起来,但十五天之内必须吃完这些粮食。

这是贫苦人家的祭春习俗,官宦、富豪家,除了大门外摆放的一样之外,其他门前的五谷全部换成馒头、包子或山珍海味,根据自家情况摆放的食物不同,早饭就不用露水做了,直接开吃就好,但还是贫苦人家的习俗正规。

待吃罢早饭,主人将下人提前准备好犁地驾好套的黄牛牵到地里,赶着黄牛犁一个来回的地。

每家每户都是一样,家庭条件好的牛身上的驾套就好,条件差的也就凑合着过了,但每个家庭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犁地回来,主人领着一家老小到镇令府,参加镇令大人举办的,整个镇子的祭春活动,每家只需领几个人就可以,或者只有家主一个人去也行。

每个镇子必须制作一条龙,这条龙被人掌着开始每家每户的游,寓意是龙抬头的日子,家里迎得神龙来,为自家带来好运,每家把神龙送到别人家里、送给他们祝福。

圣域管郡,郡管都,都管城,城管镇,大京帝国地方分为四个等级。

春祭,每个镇一条龙,城三条,都九条,郡十二条,圣域二十五条,是他们的条数总和,不过每个都不止一个镇,圣域制作龙的时候只能这样算。

圣域,圣贤山上。

四海共尊鹏举,正掌一条黄金灿灿的巨龙头颅,从通明殿门口出来,身后是国师白青离,白青离身后是左相“明哲”,左相身后是太师宇。

这条巨大的金色长龙总共二十五节长,每节下面有一根棍子,每根棍子由一人执掌。

圣贤山下二十四条各色各异的长龙,每条龙都是一种颜色,二十四条、二十四种颜色,每条龙头着地,掌龙人全部跪在地上。

鹏举掌着长龙,游罢圣贤山上每个房间,此时的鹏举已是大汗淋漓,像是被人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一般。

但他脸上带着兴奋,太监七宝一手拂尘,一手金色布条,不断帮鹏举擦着汗水,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鹏举举着金龙向圣贤山下飞快跑去,看见山下二十四条长龙之后,他舞动龙头向山下三扑三退,又带领着众人在山上舞动起大龙来,“吼嗷昂昂昂...”不断学着巨龙的叫声。

此情此景:“金龙遨游天地间,驾云采风四象腾,大江南北闻龙吟,神龙赐福镇安平。”

长龙在阳光照射着金光闪闪,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时而飞腾,时而俯卧,有时悠散,有时迅捷。

舞动了大约一刻钟时间,鹏举接过七宝收手的布条擦了一把汗水,舞着巨龙向山下三点头,大龙腾起猛踏四门,再次三扑三退,急速朝山下腾飞而去。

山下二十四条长龙,九条九节长龙,四条十三节,五条十七节,六条十八节,每条巨龙朝山上黄金巨龙三点头。

猛然抬起头,摆动巨大的头颅,猛踏五方,二十条巨龙舞动起来,龙吟声连绵不绝,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最先六条十八节长龙朝山上三扑三退,腾飞着迎向金色巨龙,紧接着五条十七节长龙三扑三退,跟着六条巨龙身后,之后四条,最后九条。

正道是:“百龙腾云迎春节,九仪四象朝气勃,五方六尊齐聚会,同贺吉祥瑞丰果,一条金龙天宫来,二十四条八方彩,灵气腾腾绕圣山,洒满天地润福安。”

鹏举掌着金色巨龙在半山腰舞一个圈,一条盘龙头颅抬起在身子中央、尾巴着地,抬起高昂的龙头来回摇摆俯视二十四巨龙。

二十四条巨龙顿时高昂狂舞起来,如在父亲面前表现自身的儿女们各显本事,不断接近眼前金色巨龙。

黄金金龙吟叫一声,再次舞动起来,巨大的头颅不断向山下点去,似一个严厉的父亲在教育自己的子女。

二十五条大龙,再次三扑三退腾飞着身子奔向彼此。

早已等待在半山腰的,鹏举与文武百官家眷们儿女们。一个个不论大小、男的头顶柳枝编制的圈帽、妇女头顶花朵与柳枝编制的,装扮成各色各样的人群,朝巨龙群跑来。

在他们前面有士兵装扮的妖魔鬼怪,穿着怪异,青面獠牙,不断阻挡群众不让他们接近巨龙。

这时乐师们站在圣贤山顶敲打乐器演奏起来,乐器配合着巨龙腾飞的身子,如雷如雨行踪不定,似歌似泣欢乐哀伤。

景妃是一个村姑打扮,托着一个小女孩被一只树精堵住道路,眼前巨龙就在眼前就是过不去,从怀中掏出买路钱,希望树精放过他们母女。

萧妃一身新娘子打扮,顶着盖头被新郎官牵着,被一只白虎所当,新郎官将她护在身后,做出要跟白虎拼命的动作。

云妃是一个女侠打扮,正在护送一群难民,却被几个土匪挡住,云妃被土匪抓住胳膊,正在喊着让难民先逃,不一会儿土匪被一群狼围住,云妃带着他们又杀着狼群。

一个书生怀抱一只鸡,一只狐狸精跟在他身后。

两个老人,老两口手牵着手并坐在地上指着巨龙在谈笑风云,还有几个小姑娘打扮的,提着花篮子笑呵呵的跳跑着接近巨龙。

金色巨龙再次盘身而坐,龙头扫向两边的人群与妖魔鬼怪,腾飞而起往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舞动身子吟叫几声。

二十四条巨龙,停止舞动身子看了一眼黄金巨龙,不断交叉着舞动起来,向两旁三扑三退,吟叫着飞向人群。

巨龙所过之处生起一堆堆大火,巨龙腾飞在烟雾间,妖魔鬼怪见到巨龙纷纷躲开,跑向远方,人群在巨龙身子底下不断钻来钻去。

钻龙套可以洗净一身的磨难,巨龙能够为他们带来吉祥、安康。

黄金巨龙舞动着身子,龙头忽左忽右,看向两旁的一条条巨龙,如一个将军指挥他的士兵作战解救世民。

不一会儿巨龙群们不断腾飞在人群四周保护着他们,向黄金巨龙奔来,妖魔鬼怪远远的跟着巨龙身后。

等二十四条巨龙护送百姓来到中间,二十五条巨龙再次三扑三退,百姓们笑着指着身边的一条条巨龙。

二十五条腾飞慢慢接近彼此,百姓在巨龙身子底下钻来钻去,妖魔鬼怪只能站在道路两旁,巨龙所过之处掉下许多金银财宝,百姓们抓起金钱向两旁抛去。

寓意是神龙赐福给百姓带来好运与钱财,百姓们破财消灾。

二十五条巨龙汇聚在一起,黄金巨龙在中间狂舞,二十四条巨龙也是一阵欢乐的沸腾。

不一会二十五条巨龙再次分开,黄金巨龙带领一群百姓向山顶腾飞而起,剩下百姓被二十四条巨龙分别带一群朝四面八方腾飞而去。

巨龙所过之处又是一堆堆大火升起,直到黄金巨龙来到山顶,乐师们停下演奏纷纷退去,妖魔鬼怪拿着钱财被二十条巨龙逼向四面八方。

此时已接近正午,祭春仪式正式结束。

麦河都,永康镇,一树林里,一根横倒的枯树。

范重与齐妙妙坐在上面,他们身后一条溪流,溪流清澈无比,溪水边草芽比别处茂盛一些。

他们面前扎闼鼻青眼肿的蹲在地上,一脸无语的看着范重,萝莉丝站在他身后,罗图安与赵继龙烤着两只山鸡,灰头土脸的。

“你妹的桑巴啦,要不是你,老子至于躲在这儿吗?”范重翻着白眼骂道。

“你这个畜生,老子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让我遇到这么个瘟神。”扎闼骂骂咧咧道。

“哦!我亲爱的桑巴啦,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啊?”范重惊讶道。

萝莉丝来到他身边微笑道:“你就别再打他了,我都有点心疼了。”

“我亲爱的萝莉丝,我也不想打他,可是一看见他我的手就有点痒。”范重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

齐妙妙瞪了他一眼,问道:“现在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这么办,还能怎么办啊?”范重道。

“我发现你真是个畜生,现在被官府通缉,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齐妙妙骂道。

范重无所谓道:“通缉就通缉呗,反正他们又抓不住我,怕什么啊?”

“你给我滚,我的名声全被你搞臭了。”齐妙妙骂道。

“别啊,我现在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不怕、有我陪着你嘛。”范重道。

“你也好意思说名声,你不是挺能打吗?这次怎么怂了?”齐妙妙道。

范重听到这里有点心虚,一本正经道:“这次人有点多。”

“你赶紧给我滚,少在这里恶心我,叫你不要胡闹咱们随便做点生意,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完一辈子就行了,可是你呢?什么亏了八辈祖宗的混世魔王,这下混到树上了吧?”齐妙妙骂道。

范重一看周围的环境,还真如她说的一样,可不是混上树了,瞪了一眼扎闼,走过去“啪啪啪”就是一顿猛揍。

“你妹的桑巴啦,你个****的,今天是春祭,都是你害得我们在这树林烤两只山鸡过节日,你怎么不去死?”范重骂道。

扎闼嘴角一抽一抽的挨着打,倔强道:“管我屁事。”

“你个桑巴啦棒槌,信不信老子让子躺地上三个月?”范重一把揪起他骂道。

扎闼雄壮的身子,被比他个矮的范重提在手中就如提着一只鸡一样。

“我信我信,我说魔王,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打了,浑身都疼。”扎闼服软道。

范重一本正经嘴巴凑近他的耳朵,细声道:“能不能让我追求萝莉丝一个月,一个月如果我没追到手,我就正式收你为徒怎么样啊?”

“你这个畜生。”扎闼小声咒骂道。

“难道你对萝莉丝就没有一点信心吗?”范重小声问道。

“那是我老婆,难道我对她没有信心就对你有信心吗?”扎闼翻着白眼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妈的你敢反悔我就要了你的命。”范重狠狠道。

“你这个畜生。”扎闼骂道。

范重将他放在地上,扶着他站起来,拍了拍肩膀跟好兄弟一样,笑道:“说话算数啊。”

“我可没答应你。”扎闼道。

“没事,我就当你答应了。”范重摸了摸下巴道。

向齐妙妙与萝莉丝走去,刚走一步范重又折回来,点住扎闼哑穴,一本正经道:“你就做一个月哑巴吧,不然我怕你坏事。”

扎闼张大嘴骂着,发现真没法出音,捡起一块石子朝范重后脑勺打去,范重一个侧身就躲开这个石子,转过眼一本正经道:“乖啊,不然我的手又痒了。”

气的扎闼只能张大嘴巴咒骂着,在原地跺脚,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距离他们不远处一行十人,黑侠四兄妹身穿黑袍面戴精致面具,骑四匹黑马跑在最前面,青羽丹飞骑着胭脂泪跟在他们身后,文成骑着一匹青色马,黑修罗赶着两马拉的马车,马车里坐着龙惊语、熊菲菲、文兰三人。

骏马全是小跑,奔着矫健的蹄子,载着主人向前骋来,马车内龙惊语睁着眼睛躺在软绵绵的毯子上,毯子是由骆驼毛与滩羊毛编制而成,绣着游牧民族的图腾,龙惊语上嘴皮粘着一撮小胡子,头戴虎皮帽。

文兰梳着两只羊角辫,爬在左边车窗前,拉着帘子望向外面,熊菲菲爬在另一边车窗前,一脸的忧伤双眼无神的看向远方。

小林中,罗图安将一只烤好的山鸡送到范重手中,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献媚的站在那里。

“看什么啊?”范重无语道。

“师傅啊,我们还没吃了。”罗图安说道。

范重撕下一根鸡腿吹了几口,送到齐妙妙手里,瞪眼道:“不是还有一只吗?”

罗图安躲开身子,无语的指了指身后,只见赵继龙一脸痛苦跟个被人强暴了的小媳妇一样,看着范重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范重打了一个哆嗦,问道:“那小子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呐,那小子被人轮了。”罗图安道。

范重拿起手中鸡,一鸡头打在他脸上,骂道:“有屁快放。”

“你恶不恶心啊?”吃鸡腿的齐妙妙骂道。

“口误啊,口误,这纯属一个意外。”范重一本正经道。

“师傅,那小子被扎闼给轮了三遍。”罗图安道。

“什么时候的事?”范重问道。

罗图安一脸为难的看向范重,范重瞪了一个白眼给他,他急忙开头道:“师傅,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啪”

范重起身就给他一巴掌,开口道:“嗯,你说吧,我保证不打你。”

罗图安内心来个千百次的问候,开口道:“就在刚才你跟师娘去嗯哼哼的时候。”

此话一说,齐妙妙的脸蛋顿时一红,不知道自己该钻到哪里去,实在是羞死人了,站起身一把揪住范重的耳朵的耳边,转了三个圈。

范重乖乖的站在那里,嘴巴乱张呲得变了形,将烤鸡塞到嘴里咬住,一把抓住齐妙妙的屁股蛋子,一手扯着她的裤子。

“呀!”

齐妙妙尖叫一声,急忙放开手,开口道:“你今天如果敢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范重放开手,拿下烤鸡,摸了摸下巴,满脸得意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智商。”

“啪啪啪”

照着罗图安后脑勺就是几巴掌,对齐妙妙讨好道:“娘子,你别生气,以后再别说这样的话,不然我的心都碎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会陪你一起的,此生我非你不爱,如果此生没有遇到你,我决定等你到下辈子。”

齐妙妙冷哼一声,夺过烤鸡转过身,坐在枯木上吃起来,一脸的甜蜜。

范重这个混蛋就是色了一点,其他对她的话百依百顺,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齐妙妙自从那一次被范重给办来了之后,心中也接受了范重,既然改变不了他的色性,那就自己学会适应,虽然羞人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范重不这样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不得不说人类是个适应性极强的生灵。

范重摸了摸耳朵,揽着罗图安的肩膀,小声道:“看见了没有,对付女人就应该这样,你妹的桑巴啦,你以后学着点。”

“师傅,你不是说过不打我的吗?”罗图安小声问道。

“我耳朵疼啊,没忍住,真没忍住,难道你还没习惯?”范重问道。

“习惯了习惯了。”罗图安无语道。

自从他与赵继龙跟了范重后,每天都要挨几下巴掌,除了这点之外,范重对人还是不错,有妞一起泡、一起大吃大喝、一起偷看过老妈子洗澡、一起偷过庙里供奉的金菩萨、一起在坟地里睡过觉装过鬼,一起抓住小鸟研究过公母,反正他们四人除了齐妙妙正经点之外,他们三个都不是好料,对于罗图安这样的富家公子来说,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一种刺激。

“嗯,扎闼那王八蛋的哪儿去了?”范重问道。

“你们去办事,那个畜生就把赵继龙给从头到脚收拾三遍,然后抓住一只烤鸡,带在萝莉丝就跑了,不是我对他平时不错的话,挨打的就是我,你没看见他哪个吃人样。”罗图安看了一眼地上的赵继龙,打了一个颤抖。

范重一本正经道:“没事没事,他跑不了。”

他来到赵继龙身边,“啪啪啪”双掌在赵继龙身上拍了个遍,问道:“美了吧?”

赵继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献媚道:“舒服死我了。”,他此刻浑身暖洋洋的,就如刚睡醒一般,舒展着身子感觉无比的舒服。

“你妈的桑巴啦,你能不能别总是用这么个眼神看我?”范重骂道。

“师傅啊,不是我喜欢这样看你,实在是样子长得就这样,再说了一想起你跟师娘嗯哼哼、啊哈哈的时候,我这表情就情不自禁的来了。”赵继龙道。

“那是,那是。”范重背着手点头道。

突然他耳朵一动,急忙道:“准备,有货。”

他这一句话,罗图安与赵继龙立马来了精神,眼神冒着贼光,齐妙妙也是一脸的兴奋。

打劫的事他们几人干过不少,反正他们只劫财,会给打劫对象留一部分,也不害人性命,最多看见对象的衣服好看的话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反正每次打劫下来,那些人还得感谢他们四人,扎闼与萝莉丝就是被他们打劫的对象,两人觉得好玩也跟着他们打劫过几次,让一个富豪子弟与两个官宦儿女干打劫这种事,不得不佩服范重真是个人才。

范重一副得到高人的范儿,竖着耳朵静静听着,三人来到他身后分食着烤鸡,范重开口道:“一匹、两匹、总共八匹马,还有一辆马车,距离咱们二里地。”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齐妙妙吐出骨头,兴奋道。

范重伸出一只手,开口道:“每个人的身手好像不错啊,再说了今天是二月二,直接打劫的话卖相有点不好看啊,咱们得用点计谋。”

“难道不是招牌动作么?需要什么计谋?”赵继龙问道。

“过来。”范重将他们叫在一起,在他们的耳朵旁轻轻细语的说着。

听罢,齐妙妙瞪了一个白眼小声道:“今天怎么这么小心?”

范重没有说话,一本正经的看着不远处一颗大树,不一会儿大树后面探出两个脑袋,正是扎闼与萝莉丝二人。

两人兴奋的跑过来,扎闼张大着嘴巴手舞足蹈,就是发不出声音,但能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非常激动,萝莉丝跑过来抓住范重的胳膊笑道:“亲爱的魔王桑巴啦,有货。”

范重撅着嘴巴在萝莉丝嘴巴上一点,一本正经道:“我心里有数。”

原来萝莉丝两人跑远后,听到马蹄声就知道有情况,两人有急忙赶过来,扎闼怕再次挨打所以才躲在树后面,听见范重他们谈话后准备跟在一起干,突然听不见他们说话,所以才探出脑袋。

此时正午时分,日头正浓。

马背上丹子雁揭下面具、拿在手中,郁闷道:“今天可是二月二哎,天气怎么这么热。”

丹子鱼笑道:“二月二关咱们什么事啊?春暖大地嘛,该到热的时候了。”

“哎呀!二姐你讨厌,本来我想看舞龙来着,没想到却赶了一上午的路。”丹子雁撒娇道。

“你就别埋怨了,咱们到前面休息一下。”丹子沉开口道。

青羽丹飞看了看众人,开口道:“也好。”

马车内文兰双手托着下巴,爬在地毯上,两只脚在空中晃来晃去,问道:“惊语哥哥,你热吗?”

龙惊语半躺着靠在马车上,笑道:“还行吧。”

“今天二月二哎!”文兰小脸感慨道。

“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想看舞龙了吧?”龙惊语道。

文兰点头道:“嗯,想看。”

龙惊语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等我伤好了,就制作一条龙,陪你玩好不?”

“真的呀,惊语哥哥你会做龙吗?”文兰兴奋道。

“当然了。”龙惊语道。

熊菲菲从窗边转过身来,问道:“你真的会做龙吗?”

“嗯,好歹我也姓龙啊,做龙从小就会。”龙惊语道。

“你不许骗我呀。”文兰开口道。

“好,我从来都不骗人。”龙惊语笑道。

文兰坐起身子来到龙惊语面前,小手张开五指道:“咱们合拳。”

“好。”龙惊语也伸出手张开五指,一大一小两只手合在一起,五根手指在对方手背抓了三下。

“好哎,惊语哥哥说话算数哦。”文兰高兴道。

“都合拳了啊。”龙惊语笑道。

突然马嘶传入他们耳中,青羽丹飞的胭脂泪嘶鸣一声。

“什么人?”青羽丹飞沉声问道,众人勒马看向四周。

不一会儿,看见红胡须光头大汉,从前面跑过来。

黑侠四兄妹,急忙调转马头,来到马车四周,文成取下背后九环大刀,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光头,黑修罗放在手中马鞭,揉了揉受伤的左臂,右手放在左肩头,龙惊语从马车内走了出来站她身边,文兰一手拉着布帘子,与熊菲菲两个脑袋一上一下看着眼前。

扎闼来到青羽丹飞面前,距离她十步处停下脚步,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两只眼睛一看胭脂马的美女,被青羽丹飞的美貌所吸引,忘记了下面的词,眼中泛着如狼见到小绵羊的光芒,嘴角哈喇子直流,在哪里傻笑个不停。

满脸赘肉乱颤,鼻青脸肿的卖相实在不忍直视,偏偏还一副猪哥相,看起来十分搞笑。

萝莉丝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发现今天自己的男人不按套路来,笑个屁啊,莫名其妙的探出脑袋,看到扎闼面前一个美女。

急忙跑过来,抬起巴掌准备抽在扎闼脑袋上,却被青羽丹飞的美貌给惊呆了,一时忘了下手,不一会儿她很快反应过来,一脸的羡慕加妒忌,看着面前光头颤抖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来气。

“啪”一声镚儿催的响声传入众人耳中。

青羽丹飞被这光头笑的莫名其妙,刚想问他是不是傻子,就看见一个身着暴露的黝黑女子过来,其他人也是被扎闼搞了个莫名其名,文成看见萝莉丝那暴露的身子,眼神一亮。

众人还不懂怎么一回事,就看见光头挨揍了。

扎闼很土匪的摸了一把在阳光下泛光的头顶,头没回右手一扬,一本正经的说了句:“淡定。”

他身后的萝莉丝那叫一个气呀,咱们是来打劫的今天就吃了一只烤山鸡,你能不能办点正事,一看见美女就走不动了,你还淡定?

淡定你妈个头,抬起右脚照着扎闼的屁股蛋子就是两脚,骂道:“谁******放了这么臭的屁,你还给我来个淡定,我让你淡定,你给我好好淡定。”

扎闼被她踹的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抱着萝莉丝,开口道:“亲爱的妹妹,你得给我一点面子。”

萝莉丝挣扎骂道:“去你妈的面子,早知道这样就不让魔王解开你的哑穴了,****的你给我等着,今晚老娘切了你,你放开我。”

扎闼才发现是来打劫的,一看见美女居然忘词了,萝莉丝肯定是吃醋了,这么美的人儿以萝莉丝那性格不吃醋才怪了,急忙开口道:“办正事,办正事。”

萝莉丝挣扎了一会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骂道:“还愣在这儿干嘛?”

扎闼揉了揉脸蛋,用舌尖在里面顶了顶腮帮子,转过身来,摆出一副横行霸道的土匪样子,找了一棵大树一手搭在树上,脑袋枕着胳膊,整个身子斜靠在树上,眼睛看向青羽丹飞又是一眼的贼光。

龙惊语他们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眼前这一男一女到底要干嘛,全是莫名其妙,听见他们说办正事,就看见光头匪气十足的靠在大树,不知所以只能继续看下去。

“咳咳”扎闼清了清嗓子,晃了晃脑袋,满脸的赘肉横飞,自以为样子很帅跟狮王一样,结果疼得他嘴角一抽一抽的,他却不知他在众人眼中就是一晃着脑袋的虎头猪。

扎闼双手叉腰,张嘴道:“啊哈哈,哼...”

接着挥舞着双手,如风骚诗人般道:“众所周知,此山兮风云齐聚,大道兮各朝一边,阳光兮照山里,需要人栽树兮,大树兮能乘凉,道路兮通骡马,众位兮要过去,请把金银留下兮。”

这纯属于胡说八道,一片树林一眼平川,哪里可以看到山头啊,有树还差不多,但这是罗图安那混蛋作的打劫诗,每次他们打劫的时候都会说这么几句,这是范重那王八蛋强调的,按他的话说“要做一个有文化的劫匪。”

罗图安那是走到哪里就能编到哪里,根据地形的不同说词,罗图安虽然文采不怎么的,但是习惯了卖弄,那是张口就来,扎闼这蠢货就记住这么几句,不管在哪里打劫都是这么几句。

为这事萝莉丝提醒过他,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可是扎闼没有那个水准,两口子用这几句话打劫过不少,所以也就习惯了。

龙惊语众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觉得这人肯定脑子有毛病,打劫就打劫吧还作诗,看你的打扮有点侠客也有点儒生,你作诗就作诗却睁眼瞎掰,就一个猪头还摇晃着,语气还匪里匪气,真真是没见过这么神经的病人。

扎闼大手一挥,继续道:“大家不用紧张,刚才你们都听明白了吧?我正是此山大王,我是来打劫的,你们可以放心,鄙人只劫财不劫色。”

说罢,看了一眼青羽丹飞,加了句:“如果你们需要劫色,这个忙我可以帮,不用感谢,我就是这么豪迈的人。”

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睁大眼睛扫向众人,他也明白不论什么人不会被几句话就能吓住,但是他还有后招。

扎闼拍了拍那棵大树,说道:“不要怀疑我的决心,也不怀疑我的态度,看好了。”

他伸出双手拍在大树上,整棵大树晃了晃,整棵向一边斜去,紧接着“砰砰砰”几声,他猛拍大树,没几下这棵树就被拍到在地。

树干在他双掌所过之处,树皮脱落,陷下去可以看到清晰的手掌印。

他必须这样干,不然范重会要了他的命,因为范重不杀生,给他们打劫是有规定的。

规定是:“先哄,哄不住才吓,吓不倒再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投降,投降不行,那就拼命。”

凭扎闼的身手根本不需要这样,他双手功夫更无需这样,但是他被范重那魔王给打害怕了,范重打人特别疼、能疼到骨髓里面,被范重打过的人就知道,那是后悔从娘胎跑出来,那魔王功夫奇高,想让你疼几天就几天,完全由魔王的喜好来定的。

扎闼是专练四肢的汉子,没有内力打架全凭硬门,双手功夫名叫“铁把”、双腿名唤“铁扫帚”。

此门功夫是五百年前游方僧人“苦头陀”的成名绝技。

铁把铁扫帚共有二十八式,双掌十二式人称“十二金刚”,双腿十六式人称“双八太岁”,此门功夫没有任何技巧,全凭一个“硬”字,据说当年苦头陀那是四肢刀枪不入,刀剑砍在上面直接被崩断,十二金刚可徒手接兵,双八太岁可崩山断金。

具体情况有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只有那个时代的人知道,扎闼从小练就这门硬功,已有三十三载,一掌只能拍死两头牛,两腿才能踢断大树,距离苦头陀那个境界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但已经很了不起了,除了魔王范重这个例外,可问世间谁是高手。

扎闼两口子打劫的时候直接省略了先哄,用他的话说“又不是打劫小孩子哄什么哄。”,他直接是吓,吓不倒就准备开打。

“呔”

扎闼猛喝一声,开口道:“交钱买命,没钱无生。”

“哼!你是不是有病啊?”丹子雁冷哼道。

“你妹桑巴啦,手底下见真章。”扎闼迈着脚步,似一头蛮牛一步一个脚印,大地随着他的脚步都有些颤抖。

“当当当”

文成跳下马,挥舞九环大刀快步跑来,怒道:“我管你什么桑巴,什么啦,老子看你是估计不准斤两。”

“文成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龙惊语沉声道。

看着那闲散的蛮牛,龙惊语知道此人脚下功夫非同一般,虽然看不出什么来路,但却不是文成能够对付的。

“我就不信。”文成不服道,加紧脚步向前跑去。

一个黑影闪到他面前,伸出左臂挡住他,丹子沉说道:“回去吧,我怕你一去再也爬不起来。”

“你们怎么这样?”文成问道。

“你能推开我,我就让你过去。”丹子沉道。

扎闼晃了晃脑袋,问道:“那个猩猩,你还是给孩子喂奶去吧。”

“看招。”

双手弹出抓向青羽丹飞的胭脂泪,在他心中还是先擒住美人的好,至于一匹马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畜生。

“胭脂泪。”青羽丹飞轻唤一声。

“嘶律律”,胭脂泪人立而起,直接从扎闼头顶跳过去,众人眼神惊讶的看向青羽丹飞的坐骑,没想到还是一匹绝世良驹,居然可以原地跳这么高。

扎闼只能抬头、看着头顶的马肚子,摸了一把光头,无语道:“这还是畜生吗?”

“扎闼,对付其他人。”萝莉丝叫道。

她看见青羽丹飞就觉得生气,只想亲手宰了她,嫉妒之火在心中怒烧,只想毁掉眼前这个妖精。

萝莉丝从腰间拿出一条十三节鞭,“啪”在空中作响,弹向青羽丹飞。

青羽丹飞眉头一皱,纤手如灵蛇,一把抓着鞭头,往怀里一拽,再次松开手右掌轻怕马背,如灵仙般飞向萝莉丝。

萝莉丝向后紧退两步稳住身子,眼神中露出惊讶,双手持鞭举过头顶,猛然一个转身,脚步轻灵挥舞长鞭似花,不断接近青羽丹飞。

“嚓”

青羽丹飞抽出灵泉宝剑,照着鞭花密集处狠狠一劈,“嚓嚓嚓”铁器断裂的声音传出。

萝莉丝手中十三节鞭一下被断,只剩下五节。

她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鞭子,紧接着大叫一声:“扎闼快点走,这是硬货。”,将手中鞭子扔向青羽丹飞,转身朝前跑去。

那速度快的没法说,两只胳膊前后连续摆动,连动双脚只听见“砰砰砰”的脚步声,两只丰满的屁股蛋子,也是跳了个欢实。

“魔王,快点救命啊,范重快点救命啊。”

萝莉丝边跑边叫,声音中充满着恐慌,今天真是被吓到了,头都不敢回,跑得比兔子还快。

青羽丹飞抓住飞来的鞭子,仍在地上转身走向正在打斗中的扎闼与丹子沉,至于萝莉丝在她眼中就跟没出现过一样,丝毫不在意。

扎闼出手大开大合,招式平凡脚步稳健,处处破绽处处硬,毫无破绽凭硬闯。

左右来回战八方,横来直去任我荡,反手一招无金刚,举手一式法金刚,拳轰东旭立金刚,俯拍北冥武金刚。

双脚跺地一式盖地太岁压千军,双脚横空削天太岁搏凌霄,铁扫帚扫得烟尘激荡,八天太岁击天宫,地八太岁平河山。

每一招都是一种大势,将力之一字施展淋漓极致,将硬这一气挥洒的收发自如,大地为之颤抖,花草为之服拜,长空为之撒光,树木为之避让。

虽然看起来不那么优美,动作有些僵硬,却是那么的有力,此时的扎闼给人一种爆破感,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是视觉的冲击,还是灵魂的震荡完全分不清楚。

丹子沉看起来就比他优美多了,如海面浮萍、浪中船帆,仍凭风雨飘摇独秀一盏烛光。

双手招式,灵蛇九绝。

一绝名“双头”变化无可循,二绝名“闪麟”飞芒针如叶,三绝名“大盲”幽冥拜神王...灵巧无比,出招往往在人们想不到的地方。

每一招都是那么优美,却是那么刁钻,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似美人轻解华裳,护住那点羞光,如百花争艳待放,怕这世俗的风霜。

双脚仙鹤三妙,一妙戏天江,二妙悬空翔,三妙腾云雾,时而俯冲,时而拍水,时而飞腾,时而滑翔,就如展翅的仙鹤激荡汉江,又似仙翁的坐骑行踪不定。

看起来优美,每一招带一个柔字,却招招出其不意,韧中带钢。

他两打斗在一起就似棉花中包裹着一根木棍,花朵翻转棍子腾,棍子旋转棉花迷人眼。

丹子鱼马背跃起,右手一挥双脚轻踩乌龙,如一团乌云飘了过来,双手互相伸入彼此的袖筒中,两只双截棍出现手中,脚尖轻踏乌龙,双截棍在手中如风车一般旋转,来到扎闼头顶如雨点般落下。

“砰砰砰、啪啪啪、咚咚咚”

打斗声传来,有道是“一朵乌云凭天来,落下雨点润尘埃,灵蛇巧妙舞山林,天翔仙鹤江面飞,金刚本是佛祖使,扰得太岁破土怒。”

萝莉丝跑到范重身,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一把抓住魔王的手臂,偷眼看向身后。

“哦!我亲爱的萝莉丝桑巴啦,你怎么啦?”范重一本正经道。

“刚才吓死我了,你快救救扎闼。”萝莉丝脸色有些苍白,上气不接下气道。

范重摸了摸她的屁股蛋子,眼中泛着得意的光芒,摸了摸下巴道:“没事的,咱们这就走。”

他大手一挥,罗图安头顶柳枝圈屁扭扭,跟个女人一样跑在前面,赵继龙穿着树枝编制的衣衫右手拿着一根棍子,跟在罗图安身后。

齐妙妙秀发扎了无数个羊角小辫子,两只胳膊上的衣服撕成一布带,张开双臂雪白的胳膊露在阳光下,扭动身体跟个兔子似的奔跳着。

范重立马脱掉上衣系在腰间,露出结实的上身,胸前黑毛似两把扇子覆盖着胸膛,一条线的毛发直接肚脐下,天机剑插在右屁股蛋子上,挥舞着双臂摆了几个动作,在萝莉丝面前晃了晃跟在齐妙妙身后。

萝莉丝完全被他们给搞懵了,完全没懂他的这是要干什么,急忙跑上去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打劫。”范重道。

“需要穿成这样打劫吗?”萝莉丝不懂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范重道。

“砰砰”

打斗中的扎闼头顶挨了两记,大骂道:“你们懂不懂江湖规矩啊?”

丹子鱼挥舞着双截棍,笑道:“江湖规矩是怎样的?”,下手却是毫不含糊。

“有本事一对一,单挑。”扎闼手忙脚乱道。

“我们本来就是单挑啊。”丹子鱼开口道。

“放屁,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这也叫单挑?”扎闼头顶两道红杠问道。

“是啊,我跟你在单挑,我哥哥也跟你在单挑,有什么不对么?”丹子鱼问道。

“你妈的桑巴啦,这样也行?”扎闼骂道。

“怎么不行?”丹子鱼问道。

在扎闼分神之际,丹子沉瞅准机会,双手如刀从他身后打在脖子两边。

“啊!!...呜呜...”

扎闼还没说出口就两眼翻白,“砰”一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丹子沉摆了摆手,说道:“皮真厚啊。”

丹子鱼落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扎闼,笑道:“大哥,原来你也有搞不定的人啊?”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天下第一。”丹子沉道,揭下面具长出一口气。

“那这个人怎么办?”文成问道。

“你想怎么办?”丹子沉问道。

“就让他这样吧,咱们走。”龙惊语开口道。

“不准备杀吗?”文成问道。

丹子沉直接给他一个白眼,说道:“杀人好玩吗?”

“你们不是杀手吗?”文成道。

“谁告诉你杀手就得杀人?”丹子沉问道。

“杀手不杀人,你们想干什么啊?”文成问道。

“杀人。”丹子沉道。

文成指了指地上的扎闼,问道:“那为什么不杀他?”

“人不能乱杀。”丹子沉道。

突然耳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向前看去,只见一个动作很娘的男人,跑了过来。

这人正是罗图安,捏着兰花指,踩着猫步妖里妖气的,来到青羽丹飞面前,小胡子一翘双眼一亮,嗲声嗲气道:“死相,哼...”

青羽丹飞一阵恶心,随手一掌拍出打在他脑门上,罗图安两眼翻白”砰“一声跌倒在地,直接给拍昏了。

她浑身感觉不自然,急忙向后退去,骑在马背上,众人也是一阵浑身难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又是一阵脚步声,赵继龙跑来站在罗图安身边,一阵无语,心道“这小子怎么回事啊?”

用手中棍子戳了戳地上的罗图安,丢掉棍子将手放在他鼻孔处试了试,顿时慌了,双腿一软跪下身子大哭道:“你******桑巴啦怎么就死了呢,你让我回去跟我爹怎么交代啊。”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眼泪哗哗流出,赵继龙发现罗图安没有了呼吸,真被吓坏了,刚才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说死了就死了,惊慌失措实在难以相信,真怕自己回家无法给他爹交代。

却听到众人耳里并不是那么回事,龙惊语他们各个长大着嘴巴,眼珠快要从眼中跳出来,他们都以为那个很娘的小胡子就是这人的亲娘。

青羽丹飞听到赵继龙伤心的哭喊声,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这是她长这么第一次这么不安,她不是没杀过人,这十八年来死在她手中的有二十来个人,这些人都有该死的人,但她头一次乱无辜的人,还是那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实在是一时失手,看见那人恶心没多想就是一巴掌,但她没有用内力,可这样居然把别人的娘亲给打死了,就因为那样说了三个字,此时她不知所以,六神有点无主。

齐妙妙听到赵继龙的哭声,急忙跑过来问道:“怎么了,图案他怎么了啊?”

“呜呜,他死了...他死了...”赵继龙大哭道。

听到这里齐妙妙也是六神无主,看着躺在地上的罗图安,眼泪急忙流下,其实罗图安在他眼里挺不错的,他们四人相处这么多日都有了感情,起初都被范重强迫在一起,可是从他们四人在一起就没分开过,没想到刚才好好的一人就这么死了。

“范重你快来啊,你快点来啊,图案他死了...”齐妙妙大哭道。

范重一个闪身来到他们身边,问道:“怎么回事啊?”

齐妙妙看见范重顿时找到了主心骨,靠在他身上,哭道:“图案死了,图案他死了。”

范重拍了拍齐妙妙的肩膀,说道:“站好,让我看看。”

齐妙妙站好身子,范重一把抓起赵继龙,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他就死了...”赵继龙哭道。

范重放开放开赵继龙,赵继龙一屁股坐在地上,范重将手放在罗图安鼻孔处,试了试果然没气,又放到他的胸口处,试了一会儿。

一手按住罗图安的胸口,另一手“啪啪啪”在他身上一阵乱拍。

“咳咳”

罗图安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听到哭泣声,问道:“怎么回事啊?”

“你妈的桑巴啦,搞砸了。”范重骂道。

“你没死啊?”赵继龙哭着问道。

“少臭人,谁死了啊?”罗图安无语道。

齐妙妙擦了擦眼泪蹲在身子,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罗图安站起身子,看着一脸吃人的范重,急忙道:“师傅,我...”

“闭嘴,接着来。”范重道。

“啪”

范重一巴掌拍在赵继龙后脑,骂道:“哭你妈呀,没死。”

他转身一看龙惊语众人,眼睛定在龙惊语身上,骂道:“******,长这么好看,怎么能是个男人,老天作孽啊。”

又定在青羽丹飞身上,立马来了精神,“啪”顺手一巴掌打在赵继龙脑袋上,晃着膀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跑向青羽丹飞。

双手拍了三下,罗图安赵继龙齐妙妙三人急忙跟在他们身后,四人在青羽丹飞面前扭动起来,除了范重这个棒槌之外,其他三人的舞姿都挺好看。

四人胳膊伸向左边向右跳去,胳膊伸向右边向左边跳去,一只脚掌接地左右摇摆,一直脚一上一下,屁股一扭一扭的。

双手伸到双肩处,左脚站稳,右脚在地上一踏一踏,身子一左一右摇摆起来,时不时将手放在前面摇摆摇摆。

“春光里

春光里

相遇在这季节是奇迹

懵懵懂懂的花心意

可知岁月无声清风曲

我和你

难相遇

有缘有份才能在一起

春风不解人意随它去

只留明朝有梦在哪里

寻着梦在梦中

梦中有我有着千万个你

在哪里去哪里

谁懂真情却被时光抹去

千百年一瞬间

朝朝暮暮等到哪一天

不如相遇在眼前

珍惜不过永远

很难再相见”

一曲“遇见”在阳光下缓缓绽放,青春的欢快带着惆怅,惆怅里夹杂着感慨,感慨中露着执着,寻寻觅觅难相见,再见容易再相见难,不如珍惜每一天,活在梦中寻觅在梦中,千百年只是一瞬间,再回首时,你我可懂得遇见是多么难能可贵。

“啪啪啪”

范重三拍掌摸了摸下巴,打量起马背上的青羽丹飞,刚想说话就却罗图安打断了。

“打劫。”

众人还沉浸在歌声中,这一句忒破坏气氛了,“啪”罗图安挨揍了。

“打啥劫啊,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稳重。”范重骂道。

“我...”罗图安刚想说话,就被范重一眼给瞪了回去。

范重向青羽丹飞抱了抱拳,开口道:“姑娘,不知此处是何地?”

青羽丹飞微笑道:“永康镇。”

“谢谢姑娘,不知道姑娘能否给我们赏一口饭吃,我们兄弟姐妹六人从尼桑国逃难到此,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范重一脸难过道。

他们身后的萝莉丝那叫一个无语,这魔王混蛋搞什么鬼啊,你们都是大京的人好不,什么叫从尼桑国逃难到此,我们尼桑国的人还没说话了,好好的打劫你们不干,偏偏跳舞唱歌的,这下怎么变成乞讨了,见鬼的桑巴啦这叫个什么事。

青羽丹飞显然不信范重的话,问道:“尼桑国挺远的啊,你们怎么会来到此处?”

“哎呀!我的亲娘啊。”范重跪下身子双手抱住胭脂泪的双指前腿,鬼哭狼嚎起来。

胭脂泪被他抱着没有一丝动作,青羽丹飞露出惊讶之色,她的坐骑她是知道脾气的,除了她这个主人外别人根本接近不了,但被这人一抱却是那么乖巧,立马明白遇到高手了。

范重站起身子,一把抓住青羽丹飞一只脚,大哭道:“命苦啊,怪不了国家,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我的族人都死了...”,可是没有一丝眼泪。

罗图安三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无语的向后退了几步,心想“这魔王想搞什么...”

“嚓”

灵泉宝剑出鞘,快速劈向范重的头顶,她的右手却被范重从她身后抓住,范重左手抱住她的纤要往怀里一拽,骑在马背上。

“嘶律律”

胭脂泪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想甩掉这个陌生人,范重的屁股却如坐在地上一般牢牢坐着。

青羽丹飞左手如刀猛然向后插曲,范重腰部用力向前一挤夹住的纤手。

“嘿嘿嘿,美人儿,我很喜欢你。”范重将头伸进她金浪般的秀发里,得意道。

青羽丹飞气的紧咬牙关,用足内力想镇开这个无耻的混蛋,但身后范重却像没事人一样,张口嘴巴将她的耳朵喊在嘴里。

“啊!贼子你放开我。”青羽丹飞尖叫道。

“不放。”范重道。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当当当”文成舞动九环大刀,黑修罗右手一挥、牙齿咬住三十六根线,七十二跟针线朝范重身后飞去。

“嗖”

丹子落洒出一把杀生镖,飞镖组成一只小鸟的模样煽动翅膀,丹子鱼踩着乌龙挥舞双节棍,丹子沉跃身而来,丹子雁一拍腰间一个黑点飞出。

龙惊语跃下马车,抓起一个石子照范重后脑勺打去,快步向前跑来。

众人都知道青羽丹飞是他们中功夫最高的人,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这个光着上身的人控制住。

齐妙妙双眼喷火,被罗图安与赵继龙拖着双臂向萝莉丝跑去,萝莉丝双手抓住扎闼的双手,背在身上快步向前奔去。

说时迟那是快,丹子雁跃身下马,浑身一顿乱拍,整个人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两只道具腿急速朝他们奔来。

手中四个黑点带着细线飞出,朝齐妙妙他们脚下飞来,“砰砰砰”,一下子他们四人与扎闼,被绳子缠住脚腕跌倒在地。

范重抱着青羽丹飞,左脚踩在马背上,胭脂泪在地上胡乱蹦跳,范重却如它身体的一部分根本甩不开。

他左手抓住青羽丹飞的右手腕,右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着,带出无数道残影,整个人如一片树叶在风中摇摆,躲避各种攻击。

“住手。”丹子雁大喝道,控制带锁链的枪头悬着齐妙妙五人的脖子处。

“啪”

范重一掌拍飞丹子鱼,一脚顶着丹子沉的右拳,斜着身子左脚踏在胭脂泪屁股上,整个人定格在空中,仿佛在地上迈步走路的人一样。

“啪啪啪”

丹子落打出的杀生镖,几个划破范重的腰间的衣衫落在地上,“砰”范重跃身一脚踢在文成手腕,九环刀落在地上。

黑修罗七十二根针线从范重左裤腿穿过钉在一颗树上,龙惊语打出的石子“嗖”一声飞向远方。

范重抱着青羽丹飞落在地上,黑修罗的七十二跟针线全部崩断,说来话长,这些动作与丹子雁的叫声同时完成。

从这点上可以看出魔王的功夫有多了得,龙惊语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范重面前还是差得很远,不愧是昆仑门下,就连北极星昊月这样的两人都打不过范重,试问一下天下高手还有谁可以胜过他?整个武林应该有吧,但龙惊语黑侠他们,却根本不够看。

“好,你放了他们。”范重一本正经道。

“不行。”丹子雁说道。

“那你想怎样?”范重问道。

“你放了她。”丹子雁道。

范重松开手,任凭青羽丹飞走远,问道:“这下可以了吧?”

“不可以。”丹子雁道。

“人呐,就得说话算数。”范重无语道。

“我怕你说话不算数。”丹子雁道。

“我不会是那样的人。”范重道。

“难说。”丹子雁道。

“就因为你很难说,所以我才说给你听。”范重道。

“你可以走,他们留下。”丹子雁道。

“事情能这样做吗?”范重问道。

“为什么不能?”丹子雁问道。

“的确不能。”范重说的,突然一个闪身,脚踩“凌虚步”,众人感觉一阵眼花,范重一把抓住丹子雁的脖子。

开口道:“你说能不能?”

“放开她。”丹子沉三兄妹大声道。

“放开他们。”范重说道。

“不能放。”丹子雁艰难道。

接着道:“你们快走,咱们打不过他,我留下来。”

“不行。”丹子落走向前道。

“只要放开他们,我就放你们离去。”范重道。

“好。”丹子雁道。

“不能信。”

丹子沉与龙惊语同时开口道。

“啪啪啪,嚓嚓嚓”

丹子雁浑身道具收缩起来,很快露出一身黑袍,躺在地上的齐妙妙他们纷纷站起身。

“你该放开我了吧?”丹子雁问道。

“快放开她。”众人大声道。

范重伸手解开她的面具,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这么美的女子,戴个面具干什么?”,一脚将地上面具踩碎,松开手。

丹子雁快步走过来,瞪着双眼看向范重,众人也是一脸警惕的看向他。

“啪”

一声传来,齐妙妙一巴掌扇在范重脸上,怒骂道:“你给我滚。”

范重抱住她,任由她打着、吻住她的双唇,很快齐妙妙就老实下来了,范重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齐妙妙乖巧的真在他身边。

范重走过来,开口道:“把你们的食物、银两全部拿出来。”

青羽丹飞走向前,开口道:“我承认打不过你,但你也别太过分。”

“美人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范重问道。

青羽丹飞掏出几锭金子扔给他,转身骑上马背,说道:“我的朋友有伤在身,今天所赐来日方长。”

“别啊,我们走在一起得了,何必来日方长,相聚就是一种缘分。”范重道。

说罢,毫不客气抱着齐妙妙,就向马车走去。

他将齐妙妙放在马车上,问道:“你的那个朋友有伤?”

众人一阵无语,都没说话,范重来到黑修罗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左臂,内力涌出只听见几声脆响。

“半个月就好了,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范重一本正经道。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丹子雁道。

“小妹妹,脸皮厚也是一种本事。”范重道。

“你有本事看看他。”丹子雁指了指龙惊语。

范重来到龙惊语身边,龙惊语向后退了几步,开口道:“多谢了,不用。”

“小白脸,我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才管你的。”范重抓住他的胳膊,内力涌出检查起来。

不一会儿,范重说道:“奇怪啊,内力宏厚就是沉在四肢无法调用。”

“你有办法没?”丹子雁问道。

“我又不是郎中。”范重道。

紧接着道:“你们不用怀疑啊,我对你没有恶意,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功夫很高的,你们跟我在一起会很安全,你们朋友不是有伤在身嘛,多几个人就多一丝力量,再说了一看你们的打扮就不是好人,说不定正是官府缉拿的要犯,没有个高手在身边迟早完蛋。”

听到这话萝莉丝三人心中一阵鄙视,谁是官府缉拿的要犯啊,真是见到什么叫做脸皮厚,难道咱们打劫就是个好人,但几人不得不佩服,魔王就是魔王。

“你才不是个好人。”丹子雁骂道。

“我又没说自己是好人。”范重道。

“是你跟着我们。”丹子雁道。

“你说的对。”范重道。

“跟着我们可以,但有条件。”丹子雁道。

接着道:“必须得听话。”

“没问题。”范重道。

接着道:“你们有没有吃的啊,我真的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饿死你。”丹子雁翻了个白眼。

青羽丹飞下马,开口道:“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言之有理。”范重道。

青羽丹飞瞪了一眼,躲开他,众人从马背上解下包裹,每人找了一棵大树靠着,有人蹲着、有人站着、有人坐着,开始吃喝起来。

范重拍醒扎闼,要了些食物与齐妙妙、罗图安、赵继龙、萝莉丝两口子做成一个圈,有说有笑与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就热闹成一团。

刚才两伙人还在打斗,现在却如朋友一般,感觉这种东西很奇妙,让人无缘无故走在一起,让人无缘无故背道相驰,没有对错,没有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