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欠人情
凌羽暗道一声晦气，好不容易助人为乐一回，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而且，档口里的人都跑完了，得给这个老板娘带来多少损失啊！念及于此，凌羽便歉然一笑，说道：“对不起了，老板娘。”
“对不起什么？哦，你是说这些拿货的人都走完了是吧？没事，反正也快下班了，明天一开门，人还是不会少的。”那老板娘反倒安慰起凌羽来了。
“哦，”凌羽想了想，也是，刚刚这种小插曲，就跟大湖上泛起的一朵小浪花一样，转眼便会平息，到第二天，有谁还会记得？凌羽接着道，“那行，我先走了。”
“小弟，回来！”那老板娘却是一把将凌羽叫住，道，“你想出去送死啊！这些小偷跟外面的混子，都是抱团的，你坏了他们的好事，搞不好要被挑断手筋脚筋！以前，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这么狠！”凌羽下意识地说道。在地球界，构建和谐社会，治安维护得很不错，批发市场巡逻的辅警协警可不少。
“可不是么。采荷市场人员流动性太大，警察根本管不过来。你现在不出去就没事，钱江四季保安挺多，他们不敢在这乱来的！”
“没关系，我不怕他们！”
那档口老板娘却是一呆，美目有片刻的失神，似乎，凌羽这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精神，让她想起了谁。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见叫不住凌羽，只得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道：“小弟，你等一会，我送你上车吧！我是档口的老板，有保安罩着，那些混子不敢动我！”
这老板娘身子看着很柔弱，但大概是因为经常搬动整箱衣服的缘故，力气却不小，一下便将凌羽拉了住。
凌羽虽然不是看见美女便挪不开眼的猪哥，但一想到美女相送，怎么的，也是盛情难却不是。
见凌羽不再莽撞地冲出去送死，老板娘终于松出一口气，她对凌羽能保有一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赤子之心，还蛮欣赏的。
不过，这一松懈下来，她立即便感觉到哪里不对了——这个小弟，胳膊看起来不甚粗壮，但肌肉却是极为紧致，充满着阳刚之气！
老板娘心尖儿微微一颤，不过，她在社会上都混迹多少年了，当下脸不变色心不跳，不着痕迹地松开手，问道：“小弟，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是个大学生，应该也就是读大一大二的样子吧，怎么会想着要借版拍照呢？”
凌羽被这美貌老板娘抓得心中一阵乱跳，不过，他并不是看见美色便会误了正事的人，凌羽暗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姐姐，你的眼光好准！你怎么知道我读大一？”
那老板娘嫣然一笑，却是不语。
这笑容看得凌羽心神恍惚，他连忙告诫自己要淡定，心中却不无得意地想到：你叫我小弟，我就叫你姐姐呗，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
当然，凌羽也清楚，很多档口老板娘喜欢管顾客小弟小妹那样的喊，亲昵，但当不得真的。
凌羽继续回答道：“我打算开网店，起步资金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借版拍照。”
老板娘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什么不借版给你？”
“原因无非有三。第一，我年纪小，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第二，我从来没展现过自己有销货的能力；第三，你也挺忙的，没必要浪费时间给一些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配货，毕竟，光借版的话，你根本赚不到一分钱。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愿意干！”对这些原因，凌羽早已想得清清楚楚。
貌美老板娘却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凌羽竟然能把她的心思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但她见的人多了，并不会觉得这点有多稀奇，她反问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来借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你会借么？”
借，干嘛不借？你长这么漂亮！不过，这话凌羽也就心里想想。
“应该，不会。”凌羽如实地回答，但他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接着道，“姐姐，求你了，行行好，我付押金的。”
那老板娘暗自摇头：现在的小孩子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没进入社会，就想开网店创业赚大钱！真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么好赚呢！不过，这小孩子制止了小偷，也算是帮我一个忙，毕竟，谁知道那个大姐丢了东西最后会不会赖上我！到时候，我赔钱吧，自己亏得慌，不赔吧，她要是三天两头到我店里撒泼，生意还要不要做！
算了，还是给他借版一两回吧！看他那副模样，应该是被拒绝过很多次了，也是可怜。另外，我也算还了他的人情，以后两不相欠。反正，到时候他的网店一件都卖不出去，自然就死了心。
念及于此，老板娘便说道：“我可以借版给你，最多一百件。当然，如果十天半个月，你一件都卖不动，那还是不要再来借了，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对了，押金肯定是要付的。”
“姐姐，如果我后面量走起来了呢？”
“那就继续借呗，我哪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
“那时候就不需要押金了吧？”
“嗯。”貌美老板娘点了点头，心道：你要真把销量走起来，多的是档口求你借版！当然，她也知道，凌羽肯定是在做梦呢，一个大一学生，怎会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赚钱有多艰难！不过，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没有道义去点醒他！
“谢谢姐姐！”凌羽发自内心地感激道。他知道新人借版难，但没想到会有这么难！毕竟，他前世是靠报各种低价活动起量的，借版真的很简单，就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情。
“你先不用谢我，还是想想怎么起量吧。”老板娘到底是女性，感觉到凌羽的真诚，心不由一软，提醒道。
“我会的，姐姐。”
“行，你明天下午四点半之后再来拿，那时候人要少一点，而且，我整理统计也需要时间。”经刚才那小偷一闹，现在一个来拿货的都没有，貌美老板娘便开始收拾店面，准备打烊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