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空头支票

王奋被张老头这段话说的目瞪口呆，虽然他最近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是日渐丰富，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极品，不知道是大壮人品太旺，还是自己人品太衰，从哪里遇到的这样的神棍。

王奋从小对命运这触摸不定的东西不怎么敬畏，自从他母亲患病之后他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最后这么年轻就去世，他抱怨老天不公，再也不相信命运。

他认为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很多的巧合，但是没有命运。

尤其得到星核后，知道另一个宇宙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近似神话的地步，还是没有什么小说里面的因果律武器，命运类武器之类的玩意，他就更加对命运失去了敬畏。

可如果不是命运的话，他又怎么会得到星核，这个概率比烧成灰的死人复活的几率都小，也许巧合中的巧合可能就是命运的另外一个含义。

而且那个张老头不管是瞎蒙的还是胡吹的，可是王奋确实要成为首富，之后还要成为救世主，取得的成就比皇帝还牛不知多少倍，确实也是贵不可言。

要是真的这样会弱了自己的气会怎么办，王奋认为这气和命运可不是一样东西，他把气简单地理解为运气。

命运可以自己掌握，可是运气却是虚无缥缈。

一千一天也就是半块电池的收入，对现在的王奋来说也是越来越不是个事，可要是舍不得这一千块一天的工钱，怕被忽悠成了笑柄，以后如果遇到运气不好的时候，总会想起来当时要是给了这个钱会怎样怎样，心里总会觉得不痛快。

运气这玩意就是这点讨厌，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王奋陷入了深深的纠结，要是之前没有赚这一百万，他是一点都不信的，可赚了这么多钱之后，他就有点拿不定注意。怪不得有人说越有钱就越信这些，信的成本就是点钱，对有钱人来说不算是什么成本，不信的话，万一真的遇到了，那损失可就大了，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像女人化妆一样，有钱人信风水信运气和漂亮的女孩子点喜欢打扮道理差不多，没钱的人信这玩意就像是丑女还弄个浓妆艳抹，出门只会吓人自取其辱。

至于张老头所说的王霸之相，真龙之气王奋却是深有同感。如果不是这么有王霸之相，怎么一个个遇到的人都这么有特色，买个翻新手机遇到的居然是个网络大神，找个木工修个祖屋，也能遇到这样的神棍。

王奋很早就觉得自己是帅的比较低调的那种类型，不是他长得不帅，是世人大多眼拙，只看得见皮肉表象，看不清哥这平凡外表下隐藏的这王霸之相。为了隐藏这王霸之相，这张脸才不得已长得这么低调，看来哥确实从头低调到尾，连王霸之相的脸都显得这么低调。

不过还是隐藏的不够深，居然被张老头看出来，主要王霸之气实在太浓，再怎么隐藏也只能骗骗凡人，对于懂行的还是瞒不住这喷薄而出的真龙之气。

已经这么努力隐藏了，还被看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是张老头的眼神比较好吧，希望看出来的人不要太多，不然会很为难。

那该怎么办，就在王奋万分纠结的时候，大壮说话了“哥，张大师平时很照顾我的，他还经常带我出去吃点东西。现在工地工资发不出来，他还经常做点菜给我吃，张大师做菜很好吃的。哥要是你觉得工钱高了，我就不要工钱，你就把我那份工钱给张大师嘛，你都发了那么大的大财，这点钱算什么啊。”

听大壮这么一阵搅和，王奋又是一阵头疼。对于王奋的创业生涯规划和现在挣了很多钱的事情，王奋很高兴大壮都信了，但是大壮要是逢人就讲，那也是不太好，太不够低调了。

张老头也是一阵无语，这个大壮什么都还好，就是有啥说啥，居然暴露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拿到工钱的事实，这样砍价难度加大了不少。

“张师傅，作为一个生长在新社会的青年，我是对于那些传统的玄学不怎么感兴趣，当然也不是完全的排斥。修建祖屋也没有什么风水和命运上的考虑，只是想让儿时的回忆不再消失。”王奋正色说道，刚才大壮的这些话却是启发了一下王奋的思路。

“而作为一名企业家，对于气运之说，我是敬而远之。我主要考虑的是投入和产出的关系。说实话，张大师，我还没有看见你的生产力，这么小的工程，也不好弄试用期之类的，本来500块一天这个价格已经有点超出行情。”王奋表明自己对于气运那些东西是完全不感冒，工钱里面没有考虑到如何气运之说的因素。这个必须要说清楚，至于工钱给多少，那是另外一回事，反正表面上与刚才那段吹捧没有任何关系。

“王总谦虚了，”虽然王奋说500块都嫌高，但张老头察言观色能力很强，从王奋的神色里，他知道王奋接下来要有个但是。

“但是，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实在是惭愧，也是苦了大壮。而听大壮说，张师傅对我兄弟平时这么好，我非常感激。”王奋果然如张老头的预料，话锋一转满脸内疚地看着大壮，以一个好大哥的身份感谢张老头之前对大壮的照顾。

“既然张师傅对我兄弟这么好，这500块的工钱没有问题。而且我愿意再加一千一天，作为张师傅之前照顾大壮的答谢！只要张师傅答应我一个条件。”说了几句之后，王奋的思路渐渐清晰，他也不是完全被人牵着走的人，既然张老头敢开价一千，他就敢给张老头一千五，只要张老头有这个气魄来接。

“噢？王总请讲。”王奋的表现也是张老头眼睛一亮，要是普通老板被他这么丑的老头这样忽悠，要么乱棍把张老头赶出去，要么拉不下面子给他钱。可王奋居然还要给他加钱，让张老头认识到，这个王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这个房子的预算也就是20万，之前大壮应该把我那个房子的基本情况给你说了，只要你能协助大壮将这个房子保质保量建好，不超过20万的预算，就给你1500一天的工钱，不知张师傅觉得如何。”王奋也使了一招，反正二十万已经给了大壮，之前大壮也说了这个工程实际花费应该就十多万。

看大壮对这个张老头信服的样子，要是让大壮管这笔建房钱的话，即使王奋给张老头一百一天，估计最后也剩不下来什么钱，说不定还得加上不少，最后这些钱大多也是进了那个张老头的口袋。

王奋也没有改口让大壮把钱转回来亲自掌管，这二十万就用来看看张老头是个怎样的品行。到最后来看看有没有坑他兄弟大壮，以为救世主的钱是这么好拿的吗，以为山城小武松是吃素的吗，以为这么亮的光头是用来当镜子的吗，到时候可不仅仅就是断指瘸腿就能解决得了的了。

而且王奋这么一说既显得大气蓬勃，又不会因为乱开工资乱发红包最后导致总价超出很多。

实际上就是开了个空头支票，张老头要是答应的话，名义上拿了一千五一天，可是总价就二十万那么多，拿了那么多就要赶工期，还得让总价不能超二十万，还不如之前拿五百一天拿的舒坦。

而对于王奋来说，不管是给五百块还是给一千五一天，都是二十万块钱给了出去，没有任何差别，也不会增加任何损失。

而且名义上给一千五一天，即显得自己是个好大哥，是看在张老头照顾大壮的面子上给的，也能不触张老头之前那番气运之说的霉头，真是两全其美，王奋一时间觉得自己还是蛮有才，连喝了两杯酒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王总，小老头眼拙了，看来王总的气，不仅是帝王之气，而且还是世界霸主的贵气啊。既然王总这么看得起小老头，小老头就应了下来，不过还是按一千一天来算好了。还是那句话，王总您要是给多了，小老头的命不够硬，受不住啊。”张老头想了半天，还是应了下来，看来这个光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好对付。

虽然张老头还有很多的招数，不过这也只是个二十万的小工程，且他刚刚才被大壮戳穿现在什么收入都没有，实在处在被动的地位。

张老头只是稍微还了个手，还是算的一千一天的工钱，显得他知进退，不乱贪，又把王奋再吹捧了一番。

一顿饭就在王奋和张老头的明争暗斗中过去，其中心机百出，让王奋觉得这顿饭吃的很累，不过也是收益良多。

和戴老板他们不同，戴老板他们之前只是手机卖场的小摊贩和数码论坛的版主之类，也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而张老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靠的不是他的脸，不是靠他那张龅牙厚唇的嘴，而是靠的嘴巴里那根灵巧的舌头。

比如之前他就跑到了一个大酒店的工地上，什么图都不会画，还硬是把自己说成了个仿古设计师，动动嘴皮子就能有和那些卖力气的健壮年轻人一样的工钱。

工人们对张老头拿这么多钱也有点服气，这是张老头靠真本事拿的本领钱。虽然那些工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也感觉到那些小景观经张老头那么一调整，就是让他们觉得有点不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有点想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