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转机

伊飞这时已看清周遭情形:“柳氏公祠”中横七竖八的躺倒了许多“离魂教”的教徒,那贾东、蒋奇还有几个小头目却半围在夺吉卓、自已和铁鄂附近。

夺吉卓依然盘膝坐在地上,双目闭着,一动不动,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动弹,“金沙双奇”倒在地上,已昏倒过去,铁鄂已歪倒在地,嘴角不住的渗出鲜血来。伊飞飞快的从地上拾起一物,凑到铁鄂、“金沙双奇”鼻下。

那是一只青花瓷的瓶子,正是皮祖贵、皮祖福两兄弟最新调制的“失魂散”的解药。

那日伊飞从皮祖福身上搜出许多瓷瓶纸包,是他们为害人间的许多迷药、解药、毒粉,后来伊飞为夺吉卓所逼,皮氏兄弟又将那些瓷瓶纸包抢了回去,却还有个青花的瓷瓶,残留在伊飞怀中。

伊飞这数日来,只潜心于武学,可谓衣不解带、废寝忘食,自是不觉得怀中还有个小小青花瓷瓶。

在“柳氏公祠”几翻剧斗,伊飞的衣裳已给弄得凌乱无比,当皮祖贵、皮祖福两人眼见双方两败俱伤,趁势放出“失魂散”时,伊飞倒下地时,那瓶青花瓷解药无巧不巧的从他怀中掉落出来,伊飞下意识的的用手接住,压在了自已脸下。

皮祖贵、皮祖福在夺吉卓和铁鄂盘座调息伤势时,便暗暗向和贾东、蒋奇、“离魂教”数个小头目商议,由他们俩兄弟施放“失魂散”,他们一齐解决掉铁鄂、“金沙双奇”,抢走“金童玉女”伊飞、伊雪,这可是为“离魂教”立下盖世奇功,“离魂老祖”必会给他们重重赏赐,至于除掉夺吉卓,抢夺“大师兄”之位,则是每个人心中都有想法,却都没有说出来。

“柳氏公祠”大门紧闭,这“失魂散”很快将所有没用解药的人迷倒,皮祖贵抢先去抱伊雪,皮祖福去抱伊飞,贾东却将心思放在夺吉卓身上,看他到底是不是象皮氏兄弟吹嘘的那样:中了“失魂散”,便如死人一样,任凭他们宰割。

皮祖福抱伊飞时,正好伊飞嗅得了解药醒了过来,一拳打得皮祖福四脚朝天。

皮氏兄弟见伊飞没有被迷倒,心头大嚇,以为这新配的迷药时灵时不灵,没有起到作用,两人武功低微,胆小如鼠,于是赶紧溜之大吉。要不无论是夺吉卓还是铁鄂得胜,都不会放过他们。

贾东给众小头目说中心事,心中好生踌躇,他为夺吉卓所迫,弄花了自已的脸,这“玉面书生”的雅号,从此不再,心中对夺吉卓的愤恨,实已怨毒到无已复加,此时有除去夺吉卓,报仇雪恨的机会,如何肯转身退走,再者除去夺吉卓,自已便成了“离魂教”的大师兄,这可是“离魂教”上下教众梦寐以求的宝座,只是这夺吉卓武功太高,心太狠、手太辣,万一那“失魂散”没迷住夺吉卓,那这次夺吉卓决不会放过自已。

贾东正纠结迟疑间,眼角忽瞄到一只拐杖向夺吉卓砸了下去!他心念电转:“好个蒋奇,果然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这时你可抢先下手了!”,不由自主的伸手向那拐杖拿去。

蒋奇见夺吉卓许久一动不动,无声无息,心道:“此时不下手,便待何时!”,他给夺吉卓逼着硬生生折了自已一只胳膊,一条大腿,早已对夺吉卓恨入骨髓,这时见有机可乘,便痛下杀手。

蒋奇的拐杖给贾东架住,蒋奇怒道:“贾东,你疯了不成,这人给你我的耻辱,可就忘了么?”

贾东“嘿”“嘿”的道:“要杀他,也得本香主来,还轮不到你,蒋奇老兄,你还是一边养你的胳膊大腿去!”

蒋奇怒急反笑:“贾东,你以为俺想那大师兄的位子么?今天不杀了此人,日后你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他的毒手!”

贾东道:“好你个蒋麻子,你唯利是图的性格,那个不晓,别在这里空口说白话,杀这人,就由本香主来好了!”

蒋奇道:“怎的只你杀得,老子便杀不得!”

两人口里斗着,手下不停,已斗了五招。

杀了夺吉卓,就是“离魂教”现任“大师兄”,“离魂教”的那几个小头目也情不自禁的向夺吉卓逼近了几步。

“果然是群丑汇集,真是恬不知耻!”

“一群不仁不义,寡廉鲜耻的畜生!”

“金沙双奇”已经醒了过来,半躺在地上忍不住喝骂起“离魂教”众人来。

“离魂教”众人正错愕间,伊飞见铁鄂也已坐起。看来那皮祖福的“失魂散”解药已经很快的起了作用。

有个小头目叫道:“哎呀,这迷药果然不灵光,迷不得人!”

还有个小头目见了铁鄂也坐了起来,叫道:“风紧,扯呼!”一语未毕,已逃到了祠堂门口。

贾东和蒋奇听得身旁一阵大乱,也停住了手,两人向夺吉卓一看,只见那夺吉卓竟然半睁开了眼,喉间正“咕”、“咕”的乱响,哪有半分中了“失魂散”的样子?两人吓得亡魂大失,转身就逃,贾东一个“蜻蜓点水”的身法,瞬间已到了门口,那蒋奇虽断了条腿,他拐杖用力点地一撑,就撑出了丈余,几拐杖间已出了祠堂门,只听得“柳氏公祠”外马蹄声乱响,“离魂教”中人除了躺在地上的教徒,其他的已逃得干干净净。

伊飞早跃到祠堂外,此时天色已至半夜,祠堂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伊飞大叫:“伊雪,伊雪!”抢了匹马追出里许,却不见“离魂教”众人踪影,他纵马在黑夜里胡乱追了半个时辰,到底天黑路生,分不清去路,生性冷静的他也不禁茫然失措,含着两眶热泪,回到了“柳氏公祠”。

“离魂教”众多教徒躺在地上犹自未醒,夺吉卓并没有起来,还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眼珠都成了灰色,很是吓人,邹云龙和夏候元依旧半坐在地上,铁鄂后背倚在根堂柱上,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