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争剑
黑衣人剑尖一挑,玄恒的喉咙并没有给他挑破,一只耳朵却给黑衣人削去了半边。
玄恒大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晕过去有一半是给吓的,还有一半是急怒攻心。
“峨眉派”这些年横行江湖,玄恒走到哪里,哪里不将他当祖宗一般敬着,他何曾给人如此戏侮过。
黑衣人甩了甩剑,好象要甩掉“镇岳剑”上沾的鲜血一般。其实他剑法快得出奇,长剑削掉玄恒的耳朵,鲜血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他的长剑已经收了回来。
他轻抚着长剑,竟象一个女人抚着她的情人,轻佻的道:“我够姿格使这把宝剑么?”
他抚剑的姿式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却是个阳刚的男声。
屋顶的伊飞听在耳中,浑身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伊飞自然认了出来,那个黑衣人就是李青莲的“逆徒”杜华笙。
门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不配!”
杜华笙尖声道:“我不配?谁配?你配么?”
一个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这是个很年青的人,身着一袭烈火也似的红袍。
红蝎子!
红蝎子走到杜华笙的面前,狠狠的盯着他。
杜华笙也不示弱,目光瞬也不瞬的瞪着红蝎子。
一红一黑,两个人象两把出鞘的利剑,针锋相对的对峙着。
满溢的杀气,仿佛连灯光也扭曲了。
玄恒很快就醒了过来,他捂着自已的左耳骂道:“龟儿子!本道爷和你没完!”
拾起地上的长剑,连人带剑向杜华笙冲了过去。
玄真子喝道:“不——可”。
这天下闻名的剑术大家,自已门下的弟子被擒,自已的师兄被人伤害,他却只能坐在一边看着说话,难道他已经受了伤,或是因为什么事情,不能施展自已的武功?
但是已经迟了,玄恒忽的跳起老高,他捂住了自已的右耳。血从玄恒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恐惧,他练了几十年的武功,练了几十年的剑,今夜仿佛撞了鬼一般两次剑招都还没递出,耳朵已给别人去削了两半。<>
玄恒脸上通红,不知血还是什么,他真想挖个洞钻下去,可是他现在提起长剑的勇气也失去了。
这一剑却不是杜华笙出的,红蝎子反手一剑,玄恒的右耳已经给削去了一半。
红蝎子冷冷的道:“怎么样?是我配使这剑,还是你配使这剑?”
红蝎子和杜华笙两人之间正杀气盈天,玄恒失失的闯过去,就象一只撞在猎人枪口下的兔子。
红蝎子背对玄恒,这一剑也削掉了玄恒的半边耳朵,而之前杜华笙是面对玄恒,表面看起来,红蝎子这一剑,竟在杜华笙之上。
杜华笙的见了红蝎子这一剑,瞳孔猛的收缩起来,过了一会,他才淡淡的道:“你这一剑果然不错,但是,这把宝剑现在在我手里,只有我配使这宝剑!”
红蝎子道:“那我就杀了你!”
杜华笙道:“是么?”他手中的“镇岳剑”剑光耀眼,在灯光照下发出摄人心魂的光。
红蝎子手中的长剑也是一把好剑,但明显的比不上杜华笙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红蝎子却怫然不惧,他好象对自已的剑法有绝对的信心。
两个人不再说话,眼中迸出的杀气却可以暴出火花来。
眼见这一红一黑的人之间,就要暴发出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
坐倒在地上的“峨眉派”弟子和玄恒都渴望,这两个叫人看一眼就让人产生惧意的人马上打起来,最好打着个两败俱伤,这样他们可以多一份逃生的希望。
不知哪里响起一声冷哼,一个声音道:“杜华笙,我给你这把剑,是要你杀那个人,不是要你杀红蝎子!”
杜华笙听了这句话,象只泄了气的皮球
那人接着又说:“红蝎子,你杀不了那个人,你就不配用这把宝剑”。
红蝎子就如一只被阉了的公鸡。
那人又道:“要得到这把‘镇岳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他,也就是说,谁杀了他,谁就配使‘镇岳剑’!”
红蝎子怨毒的道:“我一定杀了他,一定杀了他!”
杜华笙尖声叫道:“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能杀了他!”
坐在太师椅上的玄真子忽然道:“你们两人的剑法,一个歹毒有余,一个阴险过分,都不是伊飞的对手!”
杜华笙和红蝎子要杀的人,自然是他们头顶上的伊飞,而那个要杀伊飞的人,自然是贺英。<>
杜华笙恼羞成怒,一个箭步,窜到了玄真子身前,伸剑抵在玄真子的胸口,厉声道:“老道士,快把贺公子要的东西交出来!”
玄真子任“镇岳剑”抵在胸口,一言不发。
贺英的声音又冷哼了一声。
杜华笙眼中厉芒一闪,伸手提起一名“峨嵋派”弟子,道:“老道士,你再不交出来,你的弟子,就要一个一个死在你的眼前!”
玄真子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杜华笙一剑刺出,剑锋透入一个“峨嵋派”弟子胸膛,那弟子哼都没哼一声,倒地毙命。
杜华笙喝道:“老道士,你还不交么?”
手起一剑,又杀了一名弟子。
玄恒一声虎吼,向杜华笙扑了过来,杜华笙剑柄一转,正撞在玄恒软麻穴上,玄恒倒在地上,身旁躺着两名死去后,双目犹自圆睁的“峨眉派”弟子。
玄真子恍如教老僧入定,闭了眼不发一言。
杜华笙杀得性起,长剑连刺连出,已经将屋内几个坐在地上的“峨嵋派”弟子,全部杀死。鲜血缓缓的流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血泊。
伊飞伏在屋顶上,看到这一幕残杀,很想冲下去,但是他知道玄真子落在贺英手中,他现在下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杜华笙道:“好,老道士,我就将你‘峨嵋派’满门弟子杀个干净!”
他拍了拍手掌。
这座院子的几间屋子忽然灯光大亮,一队队黑衣人押着三、四十个人,进了这间屋子。
这三、四十人向着青色道袍,挽着抓髻,竟全数是“峨嵋派”弟子。这些人身上却没有捆绑绳索,但一个个垂头丧气,个个脚步虚浮,比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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