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心寒

拓拨思南生平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却知生死关口,绝对不可自乱阵脚,心中急想:

“这家伙的内力已达匪夷所思的圆满之境,我来尝试这集中攻击之势,望能破其天魔之身!”

心念一诀,立催运全身十成功力挺剑猛戳而出。

三人齐攻,势不可挡,纵是阁逻凤天魔神功大成无敌,但哪吃得起两名丹境、一名仙境大圆满高手之合力,顿觉心胸一阵绞痛,喷出两口鲜血,但天魔护体神功依旧固若金汤,正阳剑仍未能破体而入,取之性命,拓拨思南这招己盈丹境后期十成功力在李焱、李鑫从旁协助下还是徒劳,心头一惊,不待敌人轰出一掌近身,忙跃身后退,心念甫转:

“罢了!家伙简直强如天魔,我又受重伤,难再久持,还是先助李果儿的小子们逃去为上!”

主意己定,他虽然高傲,却也不是迂腐之辈,遂把剑劲贯注地面,“轰隆”一声霹雳巨响,整个地面当场爆裂,犹如翻江倒海般朝阁逻凤扑去,这一招金蝉脱壳真乃神来之笔,打得阁逻凤措手不及!

“轰轰轰!”

一阵暴响,阁逻凤神上纹着两只沙壶鸟的漆黑盔甲,战衣支离破碎,但却杀意未消,他,真的怒了,沉喝一声,猛地将功力催至顶极,真气暴放,全身顿绽出奇目黒芒,这股黒芒绝对不是单纯的黑,与黑夜格格不入,就如同泛着皎洁月光浓稠似奶的那种妖艳的黑,正是天魔魔气!

此招匍出,袭来砂石也给震至灰飞烟天,漫无飞沙稍散,再注目一看,拓拨思南已带着李焱几人趁隙逃脱而去。

己跃过南诏高手包围的拓拨思南与几人携手齐力急飞,边道:

“这阁逻凤当真可怕,不愧是南诏最强悍之人,好胜心极为炽热,我们得快走,希望他会来追我们!”

说时,加速狂逸,拓拨思南无非是还想调虎离山,让阁逻凤派人追拿他们,如此一来,蜀山剑宗其他人便有机会逃离…

阁逻凤仰首注视空中如风逃去的众人,暗道:

“剑圣拓拨思南武功的确超强非凡,哼!不过,你伤口仍在流血不止,看你这个败军之将还能走得多远。”

眼见拓拨思南等人欲逃,那十个铜尸随即展身穷追。

拓拨思南等人将轻功提到极限,狂逸不歇,不远处有一河,来至河边,见有一舟,即将四人送上舟,然后道:

“这里由老夫挡着,你们先走!”

几人异口同声道:

“不!我们岂能弃前辈而逃?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

拓拨思南急道:

“敌人实在太厉害,若再拖误时间,我们只会一起送死!剑宗应己落在他们手上,你们必须保存性命,等到李果儿归来,召集散兵游勇东山再起!”

说完,奋力将他们所乘之舟一推,驶出七丈,然后奔向岸边,忽回首道:

“李鑫,此去老夫可能无归,正阳剑转交给老夫徒弟!”

边说,边用手将剑掷向李鑫。

李鑫抄剑在手,道:

“前辈,强敌当前,你怎能不用剑?”

拓拨思南沉声道:

“放心!老子本身己是一柄剑!正阳伴我成长,我俩早已人剑互通,对于朋友,老夫绝不会让他亦犯险,你们快走,代李果儿归来方能破阁逻凤的天魔神体!”

李鑫惝恍道:

“前辈…”

“今次关系国家安危,你俩断不能再袖手旁观,好好合力为国家尽力吧!”

说完,身形一展,鹃跃几个起落,逸去。

李鑫感慨之余,心中暗思对策…

拓拨思南腾身跃往岸上大道,旁边就是峨眉下山必经要道,半丈宽的青石板路上,己见有众多敌人涌出追来已近,他心中激愤,气盈全身,但见他此际浑身剑气四射,遍体银光闪烁,眩目耀眼,他整个人如一柄盖世神剑般闪电射出,双指一伸,凛冽剑气“嗤嗤”射出,逼得衣衫尽裂,他要使其最后厉害杀着“万剑归一”

“万剑归一”乃拓拨思南有感于李谡所学的万剑归宗与万剑归元,故从剑术至高境术“万剑归元”精髓中把此招蜕变而出。

屈指连弹,数道剑气立将周遭参天大树的环腰树干射透万道剑孔。

阁逻凤在二十丈外高处睹得清楚,心中亦不由骇然出魂,他雄居洱海,统一六诏的千古帝王!早已功成名就,对敌之事亦常交予下属去办,用不着亲自动手,此行,眼见拓拨思南要作出玉石俱焚的最后一击,英雄惜英雄,心头战意立呈狂升。

二人距近,阁逻凤狠狠地道:

“拓拨思南,本王敬你是条好汉,就一招定胜负吧!”

说完,“哇”的大吼一声,全身功力提至顶峰,整段石路顿给巨喝震得山崩地裂,二人掌指电闪相击,“当”的一声,劲招相拼,赫然碰出一声刺耳欲聋的铁器撞击声,拓拨思南浑身更登时爆个稀烂,骨连着血,化成千万道血剑冲过阁逻凤向后迸射,每根骨,每道血皆贯满拓拨思南毕生功力,劲道悍猛无比,血剑所及,方圆百丈内任何一物应剑尽毁。

刚刚冲出的数十名南诏高手更纷遭击中,伤之大片,惨嚎声由许多人口中发出,竟是整齐划一一。

这原来竟是拓拨思南早已预备的拼死一招,万剑归一,刹那间以血铺天盖地,惨号撕天,好义无反顾的壮烈一招!

河中小艇内的李鑫、李焱见状,不禁为之惊震莫名,齐声惊呼:

“前辈!”。

但万剑归一所翻起射至的凌厉血箭己把他们所乘的小舟推送得更远。

一场惨烈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激战结束了,蜀山剑宗内的宽阔的登山大道上,高克明以南诏大将军的身份为死去的众南诏高手善后,这时,乌蒙贵走至乌八代身旁,悲枪之情触目又起,伸手摸上爱子的脸庞,豁觉有异,伸手至其颌下向上一扯,人皮面具下额豁然是一张糜烂不堪,面目全非的丑陋之脸。

“啊,这个并非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