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杀机涌现

楚浩始终面带微笑,态度坚决如一,麻生孝直面色微变,眼睛深沉的看着楚浩,目光如剑,但楚浩神情自若,似乎并没有感受从他眼睛中传来的压力。

过了数十秒,麻生孝直自觉无趣,便一口将酒闷到嘴里,随手将酒瓶扔到海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楚浩。

他有些闷闷不乐,倒不是因为楚浩没有喝酒,按理说他做偷渡生意做了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毕竟偷渡的人往往都是去欧洲,美国这种发达国家,有时候要在海上航行一两个月,再加上船舱底下湿闷逼仄,吃的也不好,体质稍微弱一点的就扛不住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往海里扔的死人不下百具,也跟海警船对峙过,一个眼神过去,他船上的水手,直接都能吓哭了,可对楚浩一个十几岁的小年轻,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要是有作用那才叫做出鬼了,楚浩手上的人命,至少三四十条,跟帅大叔这种手掌大权的特殊机关负责人还能谈笑风生,甚至还当面嘲讽过美国中将,抡起场面,比麻生孝直见识的过,真是厉害太多了,岂会让麻生孝直一个眼神给吓到。

再者说了,从这里到香江,也就两天多点的路程,刚才老刘也给他弄了包吃的喝的,这两天多,他几乎可以完全不吃船上的东西,所以说小心点也就小心点了,得罪麻生孝直也就得罪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喝麻生孝直给的酒,按说麻生孝直跟老刘打过好几次交道,应该是可信的,可是冥冥中楚浩总有些不好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麻生孝直的表现跟老刘所说的样子,相差太远的原因吧。

楚浩也坐下来,任由海风拂面,感受这别样的风浪,虽然快艇走的比较慢,但是此时已经起风了,时不时的有海浪打过来,推的快艇猛的一晃不说,还浇了他们三个一头的海水,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他以前倒是也坐过船,但那是江船,又宽又稳,江面上还没有任何的风浪,完全就是游玩的感觉,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现在,楚浩已经有些感觉到大海的威力,面对这浩瀚无垠,喜怒无常的大海,无论是他,还是这艘快艇,都太过于渺小,如同一粒微尘般,毫无存在感可言。

而麻生孝直和他那个跟班,倒是全无感觉,麻生孝直甚至已经打起了盹,楚浩真不知道这全身都是湿淋淋的,怎么能睡的下去,或许是因为醉了的缘故。

不过,要是这么说,这酒量也太差了点吧。

快艇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不过半个小时,楚浩就看到公海上停着一艘两百多米长的货船,看样子应该有个五六万吨万吨的排水量,看来这麻生孝直的生意做的不小啊,这应该是标准的巴拿马级货船。

巴拿马级货船,指的是通过巴拿马运河船闸的大型船只,这些船只的船宽和吃水受到巴拿马运河船闸闸室的严格限制,所以在建造船只的时候,设计标准就是在适应巴拿马运河的航道的前提下运送尽量多的货物。

虽然在动则十万吨,二十万吨,甚至最大的油轮,诺克·耐维斯号六十万吨排水量相比,麻生孝直这艘船只能算是小家伙,但是想想后世华夏的航母,也就差不多是这个吨位,看上去跟座小山似的。

按说能拥有这么样的一艘船,麻生孝直应该不至于做蛇头才对。

毕竟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都是没钱的,所以才会干这样的事情,而如麻生孝直这样的,万一船被查到了,以偷渡的利润来计算,至少十年才能再挣出这么一条船来。

“这生意,我之所以能安安稳稳做二十多年,靠的就是这艘大船,那些二三千吨排水量的小船,整日里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海警说围上来就围上来了。而我这艘船,又有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怀疑我偷渡,而且就算海警想要上来巡检,我不让他上来检查就完了,他一个三百多吨的海警船能奈我何,回头舷号一改,注册地再一改,这就变成另一艘船了,谁能知道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麻生孝直醒了,斜着眼看着楚浩。

“另一个则是我这人小心,接送人都是拿快艇来接送,就算万一被逮到了,也跟我这所船没什么关系。”

“我的那些水手都跟了我至少二十年,要不然就是从父辈开始跟着我的,他老爸跟了我二十四年,去年死了,把他也送上了船,没人会出卖我的,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被抓,甚至死了,他们的老父母我会替他们赡养,妻子儿子我也会照顾,上学找工作,结婚生子我全包了。”麻生孝直指着开船的那个东倭小伙,得意的说道。

楚浩有些唏嘘的点了点头,麻生孝直能做二十来年蛇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顺着船员抛下的舷梯,楚浩随着麻生孝直登上了货船,而下面的那艘快艇则用吊艇架给吊了上来。

“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麻生孝直朝楚浩挥了挥手,便一摇一晃的在前面带路,看样子,酒劲还没有过去。

往下走了一层,来到甲板下面,麻生孝直将楚浩带到一个房间外,指着房门说道:“这就是你的房间,进去吧。”

楚浩楞了一下,这房间一看就是船员住的地方,麻生孝直怎么会让他过来住,真是奇了个怪。

按照之前老刘说的那样,这应该是麻生孝直问他要完钱之后,才有的待遇。

楚浩疑惑的看了麻生孝直一眼,只见麻生孝直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指了指房门。

得,既然麻生孝直不要钱,而且还这么诚恳的邀请他,那不住白不住。

说着,楚浩就朝前走了过去,信手要推开屋门,可他却没注意到,麻生孝直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刚一推开门,楚浩突然感受到一丝凌厉的风声骤然袭来,心里顿时一咯噔,毫不犹豫,身形朝后猛的一退,将房门使劲一关,紧接着脚尖连点地面,如同一只大马猴般,直接朝身后窜去。

而就在楚浩刚刚离开门口的时候,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就直接从门上透体而出,如同长了一只独角兽般。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太刀,冷汗瞬间就冒了楚浩一后背,他刚才要是晚了哪怕零点二秒,这太刀恐怕就要从他的身体直接穿过去!

楚浩扭过头看向麻生孝直,只见麻生孝直也嘴角含笑,神情自若的看着他,仿佛一点都没有看到这破门而出的太刀,更没看到他刚才差点死于这把太刀下的那一幕。

一刹那间,楚浩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现在看麻生孝直的模样,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并不是意外,而是苦心策划的,目的就是要杀他。

可是楚浩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麻生孝直要杀他,按说他跟麻生孝直素未蒙面才对,更谈不上有什么生死之仇。

楚浩之前无非就防着,麻生孝直把他给弄到别的地方当苦力之类的事情,可真没想到麻生孝直会杀他。

莫不成,是因为之前自己拒绝他递酒的事情,让他心生恨意,这才要置他于死地。

可且不说,气量这么小,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产生杀意,麻生孝直是究竟如何能活到现在,就说说刚才在快艇上,楚浩也一直在,麻生孝直根本没有打电话安排这事的机会。

至于说,麻生孝直是古川雄辉的人,所以才会这样。

这倒是能解释的通。

可是古川雄辉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今天会死在楚浩的手中,古川雄辉怎么会又安排这么一出。

一时间,楚浩的脑中思绪万千,却找不出一点的头绪,他怎么想,都想不出麻生孝直有杀的理由。

楚浩刚准备张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屋门瞬间四分五裂炸开了,破碎的木片四溅飞射,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持太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楚浩刚准备说的话,直接就咽到了肚子里,他手指这中年男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位东倭的中年男子,他竟然认识,此人正是千叶重三郎的哥哥,千叶重二郎。

一瞬间,楚浩全明白了。

原来要杀自己的是千叶重二郎,这下都解释的通了。

之前,楚浩到一直防着千叶重二郎的报复,但一直没见千叶重二郎出手,反而古川雄辉又是派杀手,又是监视自己的,闹的十分欢实。

楚浩就以为千叶重三郎的仇,都是古川雄辉来报的,而这千叶重二郎还多少有点武士道精神,知道擂台上,生死无悔。

毕竟,当时要是败的,伤的,甚至死的是他楚浩,肯定没人报复千叶重三郎,更不会有人追究千叶重三郎的责任。

可是现在来看,全是扯淡。

不过说来也是,也就只有千叶家这种武士家族,才能这么顺利的知道楚浩要做偷渡船跑路的事情,并且还能知道究竟是那艘船,并且还能提前安排好埋伏。

没办法,千叶家这种武士家族,都少不了跟黑社会打交道,而麻生孝直的实际性质也属于那种比较黑的,千叶重二郎能联系到麻生孝直,楚浩真的不奇怪。

他这下,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不用交钱,麻生孝直就让他住船员房的原因。

看来这便宜真的不好占,一个占不好,就是要命的事情。

千叶重二郎上下的扫视楚浩一眼,然后扭过来,面露不悦的朝麻生孝直说道:“他怎么没有任何精神不振的迹象,安眠药你究竟给他吃了没。”

听了这话,楚浩面色大变,眼睛微眯的看向麻生孝直,直勾勾的看着麻生孝直,如果楚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此时麻生孝直已经万剑穿心。

他就算是傻子,这会恐怕也知道,为什么麻生孝直会执意邀请他喝酒,他不喝的话,麻生孝直还会生气的原因。

也是为什么当时,风浪那么大,麻生孝直还能安然入睡的原因。

楚浩之前还以为是麻生孝直见惯这种场面,又或者是酒量太差才导致的,现在来看,分明是酒里面有安眠药。

真是好算计啊,当时麻生孝直还故意喝了一口,来打消自己的戒心。

幸好,自己一直小心,生怕麻生孝直动什么歪心思,在酒里放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就坚持没喝,要不然自己真的死定了。

但是,他之前想的也只不过是怕麻生孝直贪图他身上带的钱,把他弄晕之后,身上的钱给洗劫一空,然后再把他给卖到那个地方当苦力,而没想到麻生孝直居然要杀他。

不过这

一想到这,楚浩就后怕不已,且不说他要是昏过去,麻生孝直直接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这种极端的情况。

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他当时的反应如果稍稍的迟钝那么一秒半秒钟,千叶重二郎的太刀恐怕已经穿过他的身体了。

麻生孝直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没想到千叶重二郎竟然当着楚浩的面就讲这个事情,虽然他的脸皮已经练到了比城墙还厚,但是当着楚浩这位受害者的面说这事,他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一想到这,楚浩就后怕不已,且不说他要是昏过去,麻生孝直直接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这种极端的情况。

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他当时的反应如果稍稍的迟钝那么一秒半秒钟,千叶重二郎的太刀恐怕已经穿过他的身体了。

麻生孝直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没想到千叶重二郎竟然当着楚浩的面就讲这个事情,虽然他的脸皮已经练到了比城墙还厚,但是当着楚浩这位受害者的面,说这事,他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面色变了两下,麻生孝直嘟囔的说道:“下药的”

面色变了两下,麻生孝直嘟囔的说道:“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