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小惩大诫
听高所长不住的话中带刺,冷嘲热讽,古川雄辉脸上虚伪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脸瞬间拉了下来,跟驴脸似的,不过脸上的褶子倒是摊平了不少。
“二十年未见,成天君你们这些华夏人,还是那么的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但也只是牙尖嘴利而已,二十年前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冶金设备,二十年后依旧是如此,我希望成天君你还是最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反省下自己民族,为什么一直如此的落后,以我所见,成天君这种不知道何为友好,不肯正视差距,不思进取的思想所导致。”古川雄辉厉声厉气的怒喝道。
刹那间,高所长的面色一片通红,双眼散发出猩红的光芒,神情有些狰狞,似乎欲噬人而食一般。
古川雄辉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分,简直把高所长,甚至把所有华夏人的努力拼搏都说的一钱不值。
高所长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什么来,古川雄辉这话虽然不好听,而且有失偏颇,但是有一点高所长着实无法反驳,现在华夏的钢铁冶金设备的确还不如东倭。
的确现在华夏跟东倭,包括西方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这种差距在华夏人的聪明才智和勤劳艰辛中,是在逐渐缩小的。
但是距离超越,还有一定的困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华夏前二百年欠债,欠的太多了,西方各国包括东倭都在快速的步入工业时代,华夏还处于闭关锁国的封建社会,一百年前东倭就是列强之一了,而华夏还处于半殖民,半封建时代,农业不发达,工业基本上没有,连火柴都不会制造。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华夏不如东倭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在楚浩穿越的时候,除了汽车,电子等产品还是差一段距离,其他的领域,东倭都已经不是对手了,特别是高精尖的军工业更是差了一大截。
空气突然陷入了一片凝滞中,到处弥漫着沉闷的气氛。
而就这时,楚浩笑了,笑的那么突兀,一下子引得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在了楚浩的身上。
“老先生,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吗。”
说着,楚浩走了过去,轻轻拍着古川雄辉的肩膀。
见楚浩居然过来说软话,古川雄辉瞬间觉得气势高涨,一股大和名族的优越感和自豪感顿时从心中涌起。
古川雄浑眉飞色舞的说道:“你还是不错的,华夏和东倭素来一衣带水,有着良好的交往历史……”
而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突然从古川雄浑的肩膀上发出。
“啊!”
紧接着古川雄浑瞬间发出一阵穿云裂石的惨叫声!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古川雄浑的胳膊仿佛挂着了他的肩膀上一般,空落落的。
古川雄浑只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指传来,不由发出了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错位了,甚至断了!
“你!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古川雄浑捂着错位的手指,额头上冷汗直流,外厉内荏的说道。
听了这话,楚浩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老先生,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可以为我作证,我刚才只是安慰式的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而且我们刚才不还是说华倭一衣带水,世代友好吗,你要相信我!”
而此时,除了泽安德以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中,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就是楚浩把古川雄辉的胳膊给弄脱臼的。
但是他们刚才明明看见,楚浩的确只是轻轻的拍着古川雄辉的肩膀,手上的力气连一只鸡蛋都不一定能拍碎,更别说拍脱臼了。
并且看楚浩现在慌乱样子,也不像是在作伪,难不成古川雄辉的脱臼,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而泽安德的额头上不由的流下了一道冷汗,这里的确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古川雄辉脱臼的样子,跟自己当初在楚浩办公室时,指头被楚浩弄脱臼时情形,一模一样。
可是他现在该怎么办,继续保持沉默,还是说站出来揭发楚浩。
按说揭发楚浩是最好的办法,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讨好古川雄辉,那么达涅利的冶金设备也有很大的可能进入东倭钢铁工程株式会社了。
可是每当他把话放到嘴边的时候,脑中就警铃大作,一股无形的恐惧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只要他说出来就会大难临头一样。
前几次的交锋,楚浩给他留下的印象着实太过于深刻了。
看见楚浩的样子,就连古川雄辉心中都产生了一丝的疑惑,莫不成自己真的冤枉了面前的华夏少年,对方的确是那种被洗脑,相信华夏和东倭一衣带水,世代友好的人?
“要不然这样,老先生,我会点中医,你给我看看你的胳膊。”说着,楚浩面色一喜,急不可耐的朝着古川雄辉大步踏了过去。
见状,古川雄辉面色瞬间一白,他虽然现在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楚浩,但是他现在绝对不愿意让楚浩靠近他。
“不!不!不用了!你不要靠近我!”
古川雄辉连连摆手,身体朝后不停的退去,想要远离楚浩。
而此时,楚浩依旧充耳不闻,仍然朝着古川雄辉冲去,并且心中默念者,三,二,一!
就在楚浩数到一的时候。
古川雄辉一脚踏在了一枚高高竖起,足有七八公分长的钢钉上!
“啊!”
古川雄辉又再次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身体一软直接摔倒了地上,脚将地上的一块木板给带了起来。
众人瞬间就愣住了,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会又发出惨叫声,上次是脱臼了,这次可没人碰他。
然而看到木板上一枚枚如同朝天利剑般的钢钉,所有人顿时知道古川雄辉为什么会再次发出这样惨烈的叫声,不由的浑身一抖,颇有点狐死兔悲的感觉,他们都替古川雄辉感觉到疼。
这么长的钢钉,岂不是要将整只脚都给扎穿了!
“快快,叫救护车。”
然而此时,楚浩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声的叫道。
“这里就有救护室,先带着古川先生去救护室处理下。”布雷默说道。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醒悟了过来,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古川雄辉给抬了起来,就朝着救护室奔去。
这下倒是没有人再怀疑楚浩了,只能说古川雄辉太倒霉了,现在正是布置展台的时候,地上有这些带钉子的木板什么的,着实是件太正常的事情,踩上去,只能算古川雄辉倒霉。
而且再说了,如果古川雄辉不跑的话,不就没事,楚浩是要给他医治,又不是要杀他,有什么好跑的,并且刚才也是楚浩最先反应过来,要叫救护车治疗古川雄辉的。
这怎么看,楚浩都是典型的对倭友好人士,应该发奖章的那种。
不过,等古川雄辉躺在医护室的时候,楚浩就带着人走了,并且晚上还专门多吃了一碗饭。
“你是故意的?”
等饭吃的差不多了,凌霜小声的问道。
“你猜?”
楚浩眨了眨眼睛,朝着凌霜笑了笑。
见状,凌霜的神情顿时有些无奈,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是楚浩动的手脚,但是楚浩现在一承认,凌霜还是感觉心脏猛的一跳。
要知道这里是东倭,而且东倭钢铁工程株式会社是东倭第一大钢企,古川雄辉又是其中的副社长,能量绝对不小,楚浩这样对古川雄辉下狠手,如果古川雄辉报复起来,这绝对不是他们这一行人能承受的了。
而且还要知道,在东倭,黑.社会可是合法的存在。
“谢了。”高所长突然说道。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而已,不过高所长,你跟那个东倭鬼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楚浩有些好奇的说道。
闻言高所长神情一顿,缓缓说道:“这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听完高所长的叙述,楚浩这才明了,原来也就是华夏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也就是华倭最为友好的那一段,东倭不但给予华夏不少的无息贷款,以及投资各种企业,包括汽车,电视机,冰箱等等。
其中还允许不少华夏的科研人员,来东倭交流学习。
而东倭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想来东倭学习交流的人,简直跟挤破头了一般,而高所长很幸运的就是其一。
不过这段学习过程,对于高所长来说,并不算愉快,整日受到东倭人的排挤不说,还要受到他们整日的冷嘲热讽,以及对华夏以及高所长个人的侮辱。
虽然高所长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侮辱,但是楚浩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劣等民族,支那人这样的称呼。
而这位古川雄辉就是那群东倭人之一,并且还是领头人物。
终于有一天,高所长忍不住了,打了古川雄辉。
当然了,高所长不过是刚打了古川雄辉一拳,就因为寡不敌众,被古川雄辉等东倭人反揍了一顿,甚至还被弄到了警察局中。
最后是华夏大使馆把高所长给接出来的。
闹了这么一出,学习当然是学不了了,高所长只好就回国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但是这股记忆一直存在于高所长的脑中。
并且看情况,这事不但高所长没忘,就连那位古川雄辉也没有忘。
楚浩既有些愤怒,也有些无奈,从他小时候,在课本中学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童第周在比利时留学时,所有人嘲笑他,说华夏人做不了科学家,拨不下青蛙卵的外膜的故事,到高所长的遭遇。
充分表明了华夏人的求学之路,科研之路有多么的艰难,要承受多少不必要的打击和冷嘲热讽,甚至鄙夷,咒骂,侮辱。
甚至可以说,高所长这样的遭遇并不在少数,只是华夏在外学子的一个缩影而已。
没办法,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弱者的待遇就是如此,想要自强奋斗,还要承受无数的外来打击。
现在楚浩只恨,自己刚才应该下手更狠一点,至少应该再卸掉古川雄辉一条胳膊,现在真是便宜他了。
“没事的,我们现在研制出来的钛合金生产线不是已经超越了全世界,而且未来我们还要创造出更多领先世界的冶金设备。”楚浩安慰着高所长说道。
“并且等到后天,推广会开始之后,我们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华夏,我们华磐研究所的钛合金生产线已经超越了全世界,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是啊,不过这都是靠你才得来的,如果不是你,研究所的钛合金生产线还只是三吨级的而已。”高所长收敛了下情绪,唏嘘的说道。
“一样一样,是我们大家的成就,如果没有大家的努力,我一个人也制造不出来二十吨级钛合金生产线,为我们华磐研究所贺,为华夏贺,祝祖国繁荣强大。”
楚浩突然举起杯子,大声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神情激动,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杯子,大声说道:“为我们华磐研究所贺,为华夏贺,祝祖国繁荣强大!”
这声浪直破云霄,惊的周围吃饭的人,一片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浩等人,觉得楚浩他们是不是疯了。
这一夜发生了什么,楚浩已经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所有的人都在轮番向他敬酒,就连凌霜也不意外。
不过他还想支撑到了最后,和司机将所有人都送到了宾馆,而且他送的最后一个人,似乎是凌霜,但是之后的事情他好像都不知道了。
一想到凌霜,楚浩瞬间打了激灵,猛的展开眼一看,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他的房间,而是凌霜的房间。
一瞬间,楚浩的脑子顿时乱了,自己怎么会睡在凌霜的房间,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楚浩一掀被子,有一个怀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他身上的睡衣是新的,好消息是,他身边没有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