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椰子糖

耗子回来后,第一时间找到太子。太子把耗子叫一边,询问着带走之后的过程。

耗子如实回忆着:“昨晚被带走之后,民警让我交代犯罪经过,先是软磨硬套、又是严加询问。又不是人赃俱获,我他么肯定死不承认啊。民警说明早再到学校问询情况,然后安排一张床让我先睡觉。什么事明天就会水落石出。可当凌晨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我放了。”

太子沉吟一声:“喔?”

耗子想了想:“在床上,我一直睡不着。隐约听见又有人报案,说是小偷又现身了。不过也真奇怪,小偷他么就是我俩,哪儿又有小偷?哈,反正不知道,把我放了就好,想那么多干嘛呢。”

太子懵逼了:“还有一个小偷?那位是真的小偷,那他么我们是啥?算了算了,你昨天受惊,现在好好去补一觉。一会让杨树先帮你劳动吧。”

太子却是好奇心大起,准备去派出所问过究竟。

耗子回到宿舍,准备拿椰子糖压压惊,随即大喝一声:“老子的椰子糖呢?”

耗子心里暗自嘀咕:吃完了?不会啊。昨天明明还有一盒,就是它害老子被抓的。难道是民警带走了?可没见民警手里拿东西啊。耗子本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从箱子里取出了压箱底的椰子糖。想着待会打个电话给老爸,再寄几盒过来。可是箱子也乱糟糟的,像是被打劫了一样,发现并没有少什么后,安心许多。

太子定然不会像耗子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事情他定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托一个刚毕业的民警打听到,真正的椰子糖贼另有其人。在抓到耗子的当天晚上,真的椰子糖贼又作案了,穿的衣服,鞋码的型号以及椰子糖的产地,作案手法一模一样。大家一致认为耗子是被栽赃陷害的,于是便放了回来。

这让太子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真是巧合,碰巧又有一个小偷?心里却是暗暗的留意把他们救回来的英雄到底是谁?

……

当晚,太子回家。因他老爸从省里回来,让他回家吃饭。

饭局间,太子他爸突然开口问道:“东西是你和同学偷的吧?”

“噗”呛得太子一口饭没咽下去:“不是我和耗子,民警不是查了吗?小偷另有其人,耗子是被冤枉的。”

太子爸看着呛得通红的太子:“冤枉?今天原本去学校接你,顺便到当地的派出所考察。案子看了一下,之前报案的说是偷盗的应该两个人,可最后一次报案非常笃定的说作案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耗子被抓了,你当晚又去作案故意让老板看见,为耗子洗脱嫌疑,好一个移花接木。”

“怎么肯定是我?”太子回道。

太子爸怒道:“偷东西不偷钱。金额小,作案却是频繁,这种恶作剧除了你这龟儿子还有谁会这么无聊?”随即脸色一转,轻笑道:“不过这招移花接木倒是不错。如果不是老爹我了解你这个龟儿子,想必其他人很难察觉。”

太子心想,张口闭口一个龟儿子,那你岂不是老乌龟。不过不敢显在脸上:“东西是我们拿的,但是移花接木真不是我干的。”

看着太子真诚的眼神,太子爸严肃地问道:“平常除了你俩,还有谁知道你们是贼?”

太子想了想,头向上昂了一下:“时常回来我们也宿舍偶尔会摆谈一下,所以宿舍的部分同学应该都会知道一些!”

太子爸大有深意的笑了笑:“衣服、鞋子、作案手法一模一样,除了极其了解你们之外,不可能做到。肯定是耗子宿舍中的其中一位。”太子爸心想:当晚耗子被抓,太子肯定是彻夜难眠,一定不会是他宿舍的。

“耗子宿舍?会是谁呢?”太子脑海里不断的思索。

杨树就这样轻易的被太子爸排除在外。只不过太子爸不知道,杨树一句“做贼,最重要的永远保持冷静。”早早便把太子逼得强制入眠。

太子他爸像默许了太子的行为一般,并没责怪偷东西的事。以他老爸的口气:要想做好警察,得先做好贼。贼都做不好,别想做好警察。有这样的老爹,真是幸福!

……

太子回去便把猜测告诉给耗子,而耗子证实太子爸的猜测。椰子糖不见了,箱子被翻过,鞋子也不在原来的地方。综合起来看,必定是同宿舍的人救了他们。

太子对每一个耗子的室友一一盘问三遍,几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是耗子室友,每一个都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头傻脑的毫不知情。太子不断地威逼利诱,耗子室友的确是毫不知情。太子才确信另有其人,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谁。

太子不是没想过杨树。一是杨树最清楚他俩的所作所为,二是只有杨树经常和他去耗子的宿舍,清楚耗子的饮食起居。三是当晚只有杨树和他去过耗子的宿舍告诫耗子室友,要一口咬定耗子一直在宿舍。最后在临走前杨树还去解了一个大便。只是当初杨树怎么能在不惊动耗子室友的情况下偷偷溜进耗子宿舍呢?

问不明白之后,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

……

“木头,听说耗子前些天被公安局抓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位梳着马尾辫的美少女,眼神皎洁的打量着杨树。

美少女正是杨树的同桌马舒,市文化局局长的千金大小姐,平常没少被她欺负。可能是家里从小的教养,成长受到文化熏陶的她,挺拔的身材自然散发出一股慧质兰心,空谷幽兰。粉嫩的脸蛋,水灵的眼睛,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杨树一直以为自己读书够早了,到班里才知道马舒才是班里最小的学生,却是高了杨树半个头。太子曾告诉杨树,他和马舒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一直到特色初创班依然逃不了她的折磨。面对经常欺负自己却又比自己小的美少女,杨树一直心生忌惮,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深处又生起一丝怜惜,便不愿意作弄她。也许是被她的美貌,也许是被她的气质,也许是被她的任性吧。总之,就是任她胡作非为,逆来顺受了。

杨树看着马舒扑通扑通的小脸,迟疑一下,还是应了一声:“好像是的。”

马舒顿时目光一闪,感兴趣的问道:“哪怎么又放出来了呢?”

杨树下意识眼皮一跳:“我怎么知道。”

马舒饶有兴致的说道:“你和他们关系这么好,怎么会不知道?听太子说,有人救了他们。那人把耗子的椰子糖和衣物拿走后,又去偷了一次,然后民警认为小偷另有其人,于是就把耗子放了。”

杨树笑道:“太子好像是这么说的。”

马舒噘嘴一瞪:“木头。不准说好像!”随即马舒一股崇拜之色的说道:“帮他俩脱身的神秘人好聪明!有胆色,又有气度。悄然做好事不留名,谦虚低调。偏偏做事不留痕迹,谨慎心细。太帅了!”

杨树吞了一口口水,干咳一声:“好像是的!”

马舒大喊一声:“木头,不准说好像!你看看你,呆头呆脑,土里土气,哪儿赶得上那位神秘人。你如果有那位神秘人一半的聪明、一半的胆色、一半的心细就算谢天谢地了!”

杨树怪异的看着马舒,嘿嘿一笑:“别说一半,有三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

正当马舒要大发雷霆之际,太子和耗子过来找杨树。

太子学着马舒的声音,调侃一声:“木头!”

马舒瞪了太子一眼:“木头是你叫的吗?只准我叫,你们谁也不能叫。”

耗子学了一声:“木头。”

马舒拽着拳头,欲要打人之势。三人嗖的一下,瞬间跑远。

气的马舒粉嫩的小脸通红,直喊三声:“木头。木头。木头。一会回教室,看我这么收拾你!”

声音从背后袭来,直让杨树浑身一震。想着马舒欺负自己的样子,心里一暖。当初包林等人欺负杨树时,比自己年龄还小的马舒总会站出来呵斥:“只准我欺负,不准你们欺负他。”

如今包林等人风声已过,马舒特意给杨树起了一个绰号:木头。以前的口号变成:只准我叫他木头,不准你们叫!

杨树想着马舒为自己出头的样子,不禁嘴角微翘。可能这才是杨树不愿意作为她,任凭她胡作非为,逆来顺受的原因吧!

……

杨树本来从小就是娃娃头,压抑了这么长时间,包林开除后。说话的声音大了很多,平常的笑容多了很多,精神头看起来睿智很多。杨树从小农村长大,为人处世本就本分真诚,偶尔也会开开玩笑,渐渐的朋友也多了不少。来学校两月有余,同学才真心的容纳他。

校内已安,校外却余震未消,包金一直誓要找杨树算账。故每天都有一些民中这条街上的小混混暗中观察杨树的行踪。刚开始杨树以为包金是放不下面子糊弄几下,谁曾想到有一次被几个混混追了几百米远。还好反应及时,不然少不了一顿好好的饱餐。

日后只有和太子一起出校门时,其他人不敢放肆。但是这终究不是办法,总会有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不可能永远躲在太子襁褓之下吧。一时间杨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唯有一直待在学校里,或图书馆看书、或陪太子踢球泡妞,平常若是有空便常去帮别的同学做做劳动,倒也安然自在。

时间过得很快,上半个学期还有一个半月就结束。平静的生活终被打破,杨树从过往的高年级学长了解到,初一结束升初二时,还要买一次校服,不然不让继续在特色班就读。除非实践课成绩前三名的同学才不用买。

因为下个学期不再是劳动课,而是实践课。实践课和劳动课不一样,如果说劳动课锻炼同学的是意志品质,那么实践课锻炼的就是同学的人际交际能力。

实践课成绩考核很简单,权或钱。参加社团实践活动获得政府证明、感谢信、公益信息等越多且等级越高,成绩越高。比如去参加志愿者,照顾残障人士,政府演出活动等;另一个成绩考核标准就很直观,就是比较谁赚的钱多。学校有专门的特色班实践区域贩卖东西,当然只比较学校里面赚的钱,所以也很难存在作弊嫌疑。

杨树定然是买不起那高昂的校服,一件校服可是老爹一年的俸禄。要想继续在实验班读下去,唯一的办法只有成绩前三名。杨树自知一无特长、二无关系、三无背景,必须走第二种方法。

杨树用拇指托着下巴,食指搓了搓鼻梁。默念着:多读书啊多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