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给我个痛快
武大头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说:“你们还是给我一个痛快杀了吧。”
寇红听了以后似笑非笑的说:“武大头啊武大头,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年纪来说,想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已经迟了,不过啊你的运气不错,你遇到了我,你替宋喜他们家守了这么多年的墓,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现在弃明投暗归到我这边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荣华富贵的下半生的。”
武大头嘴边一扁,似乎对寇红这个说法很不满意:“我想要什么我自己能弄到!”
“得了吧,你在这山里住十多年,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情怀啊。”寇红撇撇嘴:“你不为了钱会帮风后做事吗?”
武大头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欣兰和孩子在她的手上,我又怎么会任由她摆布?”
“欣兰?”宋喜挑了一下眉毛,他突然想起来,匡一行似乎提起过,冒充大公主嫁到乌磨察的那个侍女的名字叫桂兰,都带一个兰字的话……
他试探着问:“你的娘子不会是风后的侍女吧?”
“是。”武大头咬了一下牙承认了。
宋喜摇摇头:“恕我直言,你所谓的妻儿,只怕也是风后给你下的套,如果风后是诚心想笼络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娘子留在这里陪你,只扣下你的孩子呢?这么多年,你的娘子和孩子来见过你几次?这个孩子嘛,我看未必真的存在。”
“我不信。”武大头咬着牙:“你不要胡说八道!”
“不信?”宋喜冷笑一声:“不信你就一封信过去,说一个自称天龙王的进入了国师墓,还将你打伤了,你希望临死之前见欣兰和孩子一面,你看她们会不会来。”
他抬手解开了武大头的穴道:“写吧。”
寇红笑嘻嘻的把文房四宝给武大头拿了过来,还给他搬了一张小桌子过来。
武大头的手有些颤抖,不光是因为被宋喜拔了三个指甲,还因为他心里的不确定,本来他是很笃信的,只要自己好好守着这里,练好了武功就可以去和欣兰还有孩子在一起了,可想想宋喜说的话,他心里又有了些不确定。
刚开始的欣兰留下来和他呆了四个月,可那四个月……欣兰每天晚上都会来演练剑招,想在先来欣兰似乎对国师墓的剑术比他还上心,但是……那四个月委实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四个月以后欣兰就走了,随后写信来说怀了孩子,被风后给扣下了,偶尔会来一两封信问问,却也从来没带孩子来见过他。
宋喜拿着笔呆的武大头:“你也四十多的人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理应明白当断则断的道理,你给自己一个明白总好过被人一直利用吧?”
他看着武大头说:“你毕竟是我家祖上的故人,等这件事了断了,虽然你曾经不怀好意,不过我也可以原谅你,毕竟你在宋家村还祭扫过我娘的墓。”
武大头苦笑一下:“我当时山里住的寂寞就到村里去住,听说是个外地来生下孩子就死了的孤苦女子,想到欣兰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知道多艰辛,就去祭扫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宋喜的娘。
宋喜看武大头似乎有想说话的意思,趁机问:“你虽然烧了屋子跑了,可我却看到你的屋里有沉雪台的腰牌,你是沉雪台的人?”
武大头摇摇头:“我以前在江湖上游荡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受伤的沉雪台的人,他委托我把腰牌送回京城去,可一转身我就在这里遇到了欣兰,也就没给他送回去的心思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害的宋喜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说:“那块腰牌还在不在,我可以帮你送回去。”
“在我住的山洞里。”武大头叹了口气,在纸上写下一排字:“天龙王打伤我进了墓穴,命不久也盼见欣兰一面。”
他把纸条卷起来,扶着树干站起来:“你们跟我走吧,信鸽养在我住的山洞外面,那个腰牌也在山洞里。”
宋喜示意寇红留下来守着在纸上算计着该怎么破坏国师墓机关的阿木依,他和秋彦平跟着武大头去。
武大头将信送了出去以后,才从自己住的山洞角落里挖出一个布包,他将布包打开,拿出一个黑色腰牌递给宋喜。
宋喜对沉雪台的腰牌是再熟悉不过了,每个沉雪台的人都有一个腰牌,虽然晃眼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可是捕快和捕头,捕头和门主之间的腰牌却是有细小的区别的,而他拿在手里这块,上面的花饰告诉他这是一块属于门主的腰牌。
宋喜将腰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问武大头:“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到这个陈雪台的人的?”
“大约十年前吧,反正就是我来平山想从墓里取东西的路上,具体的记不清楚了。”武大头说。
秋彦平看宋喜的表情不对,忙问:“怎么了?”
“这是属于门主的腰牌……”宋喜把秋彦平拉到洞外才小声说:“这十年来唯一失踪过的门主,就是月娉婷的未婚夫,前任明字门门主冷焕。”
“嗯。”秋彦平在刑部当仵作,也时常和沉雪台的人打交道,也是知道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月门主的:“你要把这块腰牌交给月门主吗?”
“我还要在确定一下。”宋喜说着返身回武大头住的山洞,去了墨和白纸,他将墨涂在腰牌的侧面,然后把涂了墨的腰牌压在纸上,印出一些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的杂乱纹饰,他将这张纸折了几下,这些纹饰拼出两个字来:“冷焕。”
“你们的腰牌居然还暗藏玄机。”秋彦平很意外的说。
宋喜苦笑一下,从怀中取出自己的腰牌,也这么印了一下,也清楚的印出了宋喜两个字:“我暂时不能回京城去,我想留在这里学剑法,你帮我把这个腰牌带回去给月门主吧。”
“你要我走?”秋彦平挑了一下眉毛,显然不太高兴。
“墓也进了,机关也破了,你在京城还有那么多事,我不过留下来学个剑,等学成以后我会毁了这里的机关的,以我的武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宋喜拍拍秋彦平的肩:“我们兄弟两个,你还怕我会对你客气,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可不会不好意思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