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天龙王

地龙王身形虽然矮小,可手中一把巨剑重逾百斤,双臂更有千钧之力,巨剑挥动自有一股气场,将气场内的所有活物绞杀干净。

寇红丢出去的这柄正是地缺传下来的惊蝉剑,可剑刚飞到,就被地龙王一剑给击飞了,宋喜连剑穗都没有摸到。

寇红忙飞身起来去追剑,她施展轻功追上了如流星般落下的惊蝉剑,她仗着自己武功不弱伸手去拉剑柄,却被剑上带的力道给扯得内息不稳,她忙卸掉自己的力道,顺着剑的方向一送,让剑直接钉入土中,直没而入只剩剑柄。

寇红落在剑柄前,伸手将剑给拔了出来,却忍不住喉头一甜,吐了一口血出来。

阿木依追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忙走过去扶住寇红:“你别用内力了。”

寇红握着手中的剑,转头看向已经面目全非的提刑府衙:“地龙王的巨剑最善绞杀,上次在鬼泣崖宋喜就敌不过,最后力竭倒地,要不是我仗着和地龙王有点交情拼死相阻,只怕当时宋喜就成了他的剑下亡魂了……”

她忧心忡忡的说:“宋喜最近武功是有精进,可我怕他对地龙王还是差了一点,有剑还好,没剑的话我怕他连拼一把的机会都没有,地龙王这次可不会再因为任何人而手下留情了。”

“让我来。”阿木依拿过寇红手里的剑,将剑绑到木头人的手上,这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傀儡,可这个时候,为了宋喜,他打算不要了,这个傀儡的外皮虽然是木头的,可内里却是精铁的,怎么也能扛得住地龙王的剑气将惊蝉剑送到宋喜手里。

傀儡被阿木依一牵线,不偏不倚无畏无惧的走向宋喜的方向,周围远远围着的举州府衙的捕快和衙役,都手握兵器也不敢冲上来,地龙王剑气带起来的飞沙走石委实太吓人了。

傀儡进入剑气范围,让地龙王的剑转了方向,也让宋喜有机会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惊蝉剑。

对剑客而言,手里握着剑,才有了底气,此时的宋喜也和刚才一味躲闪的样子不一样了,拿着剑迎着地龙王的剑光就上去了。

两个人对了三剑,快的让人看不清楚,三招之后,是地龙王剑法中一个变招,他的剑法属于大开大合,一有变招难免剑招有点迟缓,就在这一刹那,有三只光箭射向他背后,直接击中了他的背心。

宋喜看着突然倒下的地龙王,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可随即他闪身护住地龙王:“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出来让小爷看看你。”

“好大的口气啊。”

在箭射出来的那个方向的墙头上,站着脸上戴着银色面具,身穿一身白衣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轻盈的很,被风一吹,宽大的袖子仿佛两只翅膀飘在他身后。

这个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透明的长弓,这把长弓被雕成一只飞舞的长龙的模样,精致华美的不像是一个可以用来杀人的器物。

他手中并没有箭。

宋喜回头去看扑倒在地上的地龙王,背上也没有箭翎,只有三点血痕,看起来很是诡异。

难道这个人出来的不是有形的箭,而是用自己内力做箭?

这样伤人与无形的手段,琴瑟谱的武功也能做到,可刚才宋喜却依稀能看到飞箭的样子,用内力将无形的内力在瞬间汇聚成有形的箭羽,那是何等深厚又可怕的内力啊。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背微微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宋喜倒是熟悉的很,正是悬壶宫的四宫主旱烟袋。

为什么旱烟袋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认识还是被胁迫的?

宋喜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旱烟袋代替这个男人回答:“这位就是鬼帝手下三王一后之中的飞龙王。”

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的飞龙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管你是谁,暗箭伤人就是不对。”宋喜有些犯轴的说。

飞龙王轻笑一声:“宋喜,你果然很有趣。”

有四个穿着银白色紧身衣的年轻人抬着一顶小轿轻飘飘的越过墙头落进提刑府衙的院子里,不声不响的走向倒在地上的地龙王。

宋喜横着剑挡在地龙王身前:“你们要做什么?”

“进了鬼泣崖的人就是鬼泣崖的鬼了,无论死活,终究是要回鬼泣崖的。”天龙王说:“宋喜,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

“我和他单打独斗,我输了我认,可你趁着他专心和我打斗的时候暗箭伤人,我不但不会记你这个情,还会觉得你多事。”宋喜说。

“可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光明正大的和人打斗,从来都是暗箭伤人的啊。”天龙王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当然,如果不是地龙王正全神贯注的和你打斗,我也没机会一击得手,让我反过来谢谢你也行,我这个人对这些事也不是那么计较。”

旱烟袋在一边说:“宋喜,让他们把地龙王给带走,鬼帝门下的事情,我们不方便插手。”

“什么叫鬼帝门下的事情”宋喜扯下自己腰带上挂着的举州府衙捕头的腰牌,举起来给飞龙王看,然后用握着的剑指指地上躺着不动的地龙王:“这个人是朝廷通缉的犯人,现在我要捉拿他归案,是要是阻止我,那就是妨碍官差办案,视为同罪!”

“有脾气,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天龙王不怒反笑,他的笑声未落,手一转,已经让人骤不及防的射出了一箭。

箭光快如闪电,呼吸间已经到了宋喜的面前,宋喜刚举起手里的剑,箭光在他手臂上一绕,直接没入了地龙王的后脑勺。

宋喜转头再看向墙头,墙头上已经没有了天龙王的身影,抬着小轿的四个年轻人,脚一蹬像是没有重量似的飘了起来,轻飘飘的过了墙头。

墙头上只剩下旱烟袋,旱烟袋摆摆手:“别追了,追了你也是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