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陈寡妇

村长忙给他们介绍:“这是邹二娃的哥哥,邹老大。”

邹老大说:“我娘让我去给我弟弟收拾,我们啥时候去啊,我还赶着摘桃子呢。”

村长不满自己正招待州府来的大官,这个邹老大愣头愣脑的来打断了,他走到门边呵斥邹老大:“你有马有车吗?你好意思来崔州府来的大老爷,你这两条腿得走三天才走得到,人家大老爷骑马一天就到了。”

邹老大有点一根筋的说:“齐三把他的马车借给我了。”

宋喜一听,一挑眉毛:“这齐三可够仗义的啊。”

“齐三从小没了爹娘,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村子里谁家有点事,他都会帮忙的。”保长说。

这么一说,似乎这个齐三也没什么可疑的了。

吃了饭他们就上路回举州了,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让大家都有些泄气。

这件案子没有完结,只是让邹老大认了尸体,并没有让邹老大把尸体给领走。

宋喜站在验房外面,听邹老大在里头哭了一场,然后邹老大抹着眼泪出来了:“我弟弟留下的钱在哪儿呢?”

“你弟弟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给抢了,身上的银子也没了啊。”宋喜看邹老大一下子显得很失望的样子,他补充了一句:“听说你弟弟在城里租了一套房子,打算把他的媳妇,孩子和你们娘都接来,应该给房东租金和押金了,眼下出了事你们也不去住了,你可以去找房东把押金要回来的。”

“那你们带我去找房东吧。”邹老大在花坛边上一蹲,斜着眼看宋喜他们,一副要赖上宋喜他们的样子。

遇到这样的人也没办法了,宋喜看了一眼他在这里最熟悉的捕快列豹:“赶紧带他去。”

列豹有心为难宋喜:“我也不知道邹二娃租的房子在哪里。”

得,这可难不倒宋喜,出门找一乞丐打听一下,没一会就有消息了,宋喜也想去看看邹二娃租的房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这件案子肯定不是拦路抢劫,而是蓄谋杀人,既然酒楼的人说邹二娃没有和酒楼的人生过口角,他一年到头又难得回家一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住的附近有没有可疑了。

邹二娃租的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只有三间屋,厨房很小,可好在东西还算齐全,里面的东西挺少的,也就放了几床被子和几件衣服。

房东被找来了,一脸的不高兴:“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搬走吧。”

邹老大说:“那你先把我弟弟给你的押金啊,房租啊都退给我。”

房东翻了个白眼:“我今儿早上才退给邹二娃他媳妇了,你们还找我要,你们别以为带两个官爷来就能讹我啊。”

宋喜忙问:“邹二娃的媳妇?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下午啊,我正打牌呢她就来了,害的我输了钱。”房东说。

从邹二娃住的村子到举州城就是快马也要大半天,昨天邹二娃的媳妇明明还在屋子里坐月子,就算是他们没看到人,可邹大娘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媳妇吧,而且邹二娃的死讯是他们给带回去的,在这之前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邹二娃已经死了,是谁会在知道邹二娃死了以后,冒充他的媳妇来拿走房租和押金呢?

这个女人很可疑!

宋喜忙问房东:“你见过邹二娃的媳妇吗?你凭什么认定她就是邹二娃的媳妇呢?”

“她拿着租房的时候写的契书呢,不是邹二娃媳妇,她能有契书?”房东说着不太耐烦的说:“反正啊,这钱已经被他媳妇给拿走了,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也赶紧给我拿走,我还要租给别人呢。”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好像邹二娃租房的时候,也是她陪着看的房子。”

能陪着来看房子,还有契书的,会是什么人呢?

宋喜心中灵机一动:“邹老大,你们家在举州城还有别的亲戚吗?”

“没有了啊。”邹老大挠着头说:“这谁冒充老二媳妇来拿了钱呢?这能是谁呢?”

宋喜问:“那你弟弟在这举州城,还有别的妻房吗?”

“没听老二说啊。”邹老大很失望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进屋去搬了东西出来放在他从齐三那借来的板车上。

能带点东西回去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宋喜却带着疑惑去酒楼找平时和邹二娃关系最好的那个伙计,他把伙计给叫到了后巷:“我今儿来就问一件事,邹二娃在举州城里有没有来往密切的女子?”

伙计言辞闪烁的说:“那个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事也没意义了吧?”

“那就是有了,是什么人,赶紧说!”宋喜一听就急了。

“也没什么来往密切的,就是那个,你也知道啊,这邹二娃的媳妇在老家,他一个人在这里,难免有个寂寞的时候,所以吧,他和柳树巷的陈寡妇挺熟的。”伙计干笑了两声。

宋喜看伙计的态度不自然,他问列豹:“柳树巷是不是那种地方?”

列豹是存了心不帮宋喜任何帮的,他说:“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去。”

“那就是了,带我去找陈寡妇,你可以带错路,也可以不带我去,但是你记住了,你现在是跟我的,我办不好案子,也就是你办不好案子,你可以存心给我添堵,我也可以存心扣你的俸禄。”宋喜不动声色的威胁列豹。

列豹只好带宋喜去了柳树巷。

柳树巷算是烟花柳巷也不太算是那种地方,因为这里住的都不是大张旗鼓的做生意的,而是暗门子,这里都是一些丧偶啊,失孤啊,没有生活来源的女子居住,平时帮人缝缝补补浆洗衣服之类的,可也做那种生意。

宋喜带着三个捕快跟着列豹去了柳树巷,心里觉得之前的疑惑是解开了,他就一直觉得,既然邹二娃是被插入**的竹签给弄死的,那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裤子啊,而且抢劫的直接一刀抹了脖子不是方便很多吗,也不至于想出这么迂回曲折的杀人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