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 阿鼻元神剑

见焦飞收了所有法器,水盈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盈盈一笑对焦飞说道:“刚才苏真师兄见你的剑光一闪即逝,十分担心,让我来看师兄如何,既然师兄没事儿,何不跟我一起去向苏真师兄覆命?”

焦飞一笑道:“那是自然。”

水盈儿早就知道,焦飞和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不同,光是所用的法器,法术,便明显高出群侪。

虽然跟焦飞早便相识,转到是觉得越来越疏远,甚至不敢多说多言。焦飞心思敏锐,立时便察觉了此点,因为把手一指,放出了一团云彩来,把自己和水盈儿一起托起,向天河剑派所防御的那段城墙飞去。

焦飞的小诸天云禁真法修炼的并不算高明,飞遁速度自然也不算快,不过他距离天河剑派镇守之地本就不远,快慢也无所谓,转到是小诸天云禁真法飞行较为潇洒,气派十足,比他带了水盈儿御剑飞行要好得多。

水盈儿新近才凝的煞,勉强才能驾风,焦飞自然不会让她跟了一起赶路。

两人随意聊聊说说,焦飞见水盈儿对自家修行,已经没大指望。她也想出闩击凝煞,但是出去几年什么合用的地脉阴煞也没找到,转看许多不如自己的,已经凝了煞,正在祭炼罡气,超出几个层次。思前想后,觉得这条路太难,毕竟虞笙不是谁人都能做的,还是四了天河剑派凝煞。不过她这般做,自是绝了炼气丹成的指望,自家心底也有些失落。

焦飞见她如此,心道:“我与这女孩儿也算是一场交情,转不如帮她一手,反正此物在我手中也无用。”想到这里,焦飞便笑着对水盈儿说道:“别的我或者帮你不到,但是想要炼气丹成,却能助你一点力量。

水盈儿苦笑道:“除非你能帮我寻一墟内丹来,可是这东西怎那么好得手?便是蛮荒中也只有一十八位妖王。对了!那个浑天妖王被本门捉来杀了,如今只剩下一十七位妖王,才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手段。我听说本门的虞元师侄儿,就曾遇上过一头胭脂虎破劫丹成,可惜被人搅了,后来他还是请了人帮忙,才捉杀了一头大妖怪,取了内丹突破了这一层修为。可是人家什么身份,又有妻子相帮,又有许多修道的亲眷十…十…”

水盈儿叹了口气,也;兄,不下去了。

焦飞摇了摇头,也没话可说r,只是从阴阳葫芦中摸出一粒内丹来,他也不知是当初东极教西位弟子,薛蟠和朱玉文谁人的,反正也不过是一粒七品的内丹。对水盈儿说道:“我说的便是此物,你拿去细细收藏。,等炼气成罡之后,便吞服下去,闭关修炼几年,说不定有丹成九品之望。”

水盈儿煞是惊讶,似乎如在梦中,看了许久,却摸也不敢去摸一下,颤声道:“这真是一粒内丹么?为何你自家不用,却要送给我?这等厚礼,我如何生受的起?”

焦飞淡淡笑道:“水师妹想是也知道有丹成九品之分,我花了无数辛苦,去海外凝煞婚;罡,不求个丹成第一品,岂不是亏杀?借用此物,也就是取个巧,丹成九品而已,若不是水师妹已经不想更进一步,此物转有害人之嫌,我都不会拿出来。”

水盈儿听得焦飞口气大,不由得轻松起来,笑道:“只要能丹成,管他一品,九品。我自问是无望长生的了,但是能够炼气丹成,也有三四百年日子好活,轻轻松松,潇潇洒洒过这几百年也就不枉我修炼一场了。世人修道,还能个个长生不成?我在通天峰上不知见了多少连内门弟子这一关都过不去,被遣散回家的人了。比起他们来,我已经天土地下,还有何不知足的。”

水盈儿说到这里,转有些犹豫,不禁又问了一句道:“此物你真金得逞我么?”

焦飞笑道:“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水盈儿兀自有些不信,伸手接了过来,摩挲良久才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把这粒内丹细细的收藏起来。对焦飞说道:“你可是知道,能够炼就一粒内丹的妖怪有多罕有?这粒丹便是打破了头都抢不到。那些炼气丹成的妖怪,哪一个没有后台?不是轻易能打杀的。偶尔出现一头野路子,有多少人抢!你这是在海外杀的妖兽么?海外这般妖怪多不多?”

焦飞心道:“这可不是妖兽的内丹,不过对你来说,也没差别就是。”他笑着说道:“中土乃是佛道两家为主,地域又不过海外的百分之一二,妖怪生存艰难,都学了乖,滑溜的很,确实不好下手。海外的妖怪比中土自然是多了千百倍,也凶狠了千百倍,常常不问青红皂白,便上来厮杀。这粒内丹就是我杀了一头妖怪得手的,反正于我也是无用,送给水师妹也算是不曾愧对当年的那一份交情。”

水盈儿心头一颤,眼望焦飞,便有许多温柔。

那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听得清楚,心头暗道:“我家老爷在冥狱中不曾下手那个凤儿姑娘,想是心中颇为遗憾,那次是我不明就里,给老爷挡了路,这次我要是还不开眼色,老爷真去大夫人处把枕头风吹起来,哪有我好果子吃?何况那可恨的无形小儿,还要跟我做对……我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帮老爷把这一股火泄了,不然他总惦记这男男女女之事,也不利修行。回头待老爷宠幸过了,我便设个全套,让无形小儿杀了这女子,对大夫人我也有推脱,对老爷我也好交代……无形小儿如此可恨,不害他一次,我怎心安?”

不提天魔童子胡思乱想,焦飞带了水盈儿到了城墙处,见苏真正和天上黑云相持,也不好多说,只是微微欠身一礼,便在苏真身边坐下,运炼自家的剑光,顶住了天上一片黑云。

苏真得了焦飞之助,微微送了口气,笑道:“漓江剑派的孟阅竹,越轻寒两位师妹已经传信来,说围城的百万鬼卒,不日便要撤走,你我兄弟也算是稍微能喘口气了。

焦飞也知道这件事儿,但是他抬头望天,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相信两位师姐的话,只是这漫天黑云不曾有稍减弱,为何漓江剑派两位师姐就知道围困长安的百万鬼卒,便要撤走了呢?”

苏真笑道:“这件事定然无讹,至于内中究竟,还是等这些冥狱叛军退去了,你再去向孟阊竹,越轻寒两位师妹动问罢。”

焦飞见苏真有些吃力,便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只是运炼剑光托起黑云的重压。他细细查过阿鼻王座内中的禁制,心中有了七八分准数,在运炼剑光拖住天上黑云的时候,也分出了一分神识,引动了鬼女娇娇身上的一丝心魔大咒。

鬼女娇娇心头正羌怒,暗道:“怎么便碰上了那个黄脸小贼,居然伤了我的阿鼻王座!他是何来历,为何那一道无形无相的剑光,正似传说的无形剑?这口飞剑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最为奸猾,又难防范,阿鼻王座也护不住我……”

鬼女娇娇被鬼祖徐完用了绝世法力送来人间转世,便是为了数十年后的天地大劫,这几十年中她怎都要恢复法力到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境界才能帮助鬼祖脱困。焦飞的事情,倒也并未有占了鬼女娇娇的多少思绪,她驾驭了阿鼻王座在南方的鬼军大营中落下,只是一拍身下的阿鼻王座,就有一道碧油油的剑光飞出,立时便被剑光射入最凶的一头厉鬼体内,只是却不曾将之死。

心魔大咒落入冥狱,鬼祖徐完立刻抓了几十头厉鬼,钰砷研究了这种道法的厉害。虽然他好未能够推敲出来最关键的地方,但是却借此补完自家的一门神通,名为阿鼻元神剑!这门神通才是真正通行阳世冥狱的大沽,刀神老祖等学去的不过是皮毛。

被鬼女娇娇的碧色剑光附体,这头厉鬼身子颤抖,层层气化,被体内的剑气切割躯体,鬼躯变得宛如云雾一般,痛苦的放声惨嚎。鬼女娇娇见多了这般情景,丝毫也不动容,直到那头厉鬼尽数为阿鼻元神剑的剑气斩化,这道碧油油剑气比方才显得略略光耀了点,这才一抬手椅之招了回来。

她这边修炼阿鼻元神剑,焦飞在长安城中便得知了端倪,也不禁暗暗吃惊,这门道术的诡异。鬼祖徐完要等三十几年之后,天地大劫的时候冲破冥狱,需要鬼女娇娇帮手,自然要赐予她一部俗称的功法。这阿鼻元神剑和心魔大咒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样是靠了掠夺他人精血元气,增益自身修为的法门,但是却比心魔大咒霸道的多。心魔大咒不过是在别人体内种下咒灵分身,缓缓转化他人体内的功力。这阿鼻元神剑却是直接把敌人斩杀,然后把斩杀与这一道阿鼻元神剑气之下的对头,法力,精魂,元气,一股脑的吸摄进来。比起心魔大咒,这种法门要更加霸道,掠夺成性,杀戮无穷,只是却没有那般控制人心的法门。

但是在增进修为上,却比心魔大咒快速多了,且也并无修炼到后来,会受心魔大咒反扑,神魂错乱之虞。只不过这法门太过霸道,于根基上就不大稳,到最后踏破元神的时候,那是怎么也不可能成道了。

鬼祖徐完根本也不曾想过,要从正经的路径成道。

这阿鼻元神剑一旦修成,鬼女娇娇便是一件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上佳法器,他再寻回手由,好生祭炼,便可得了一口法宝级数的飞剑。这等把人修炼成法宝的法门,诡异之处,简直难以想象,日后不拘鬼女娇娇法力如何进境,生出什么心思,都逃不脱他的掌握”

鬼女娇娇吸摄了这一头厉鬼的精气,便即在阿鼻王座上闭目打坐,运炼体内真气。

她本来便是生人,似焦飞一样误入冥狱,被鬼祖徐完着人引去,拜在了这位道门十祖之一,冥狱四大鬼王第一人的门下。鬼祖徐完对她倒是极喜爱,不但传授了许多法术,还许诺日后迎娶她为正妻,共同执掌鬼教。只是他素来心狠,便是对宠爱的姬妾也有许多手段,鬼女娇娇一直都极为惧怕他。

运炼了七八个时辰的真气,鬼女娇娇丹田中真气微微一震,竟然就此过了炼气第一关,到了真气胎动的境界。鬼女娇娇心头暗叹一声,知道自家只要修炼了这阿鼻元神剑,便再也逃不脱鬼祖徐完的控制,心中也颇嗟吁。她能有如此快速的进境,一来她在冥狱便已经是炼气第九层温养境界的鬼仙,二来她的资质本来就是真好,不然鬼祖徐完也不会看上她,并且着意栽培,三来这阿鼻元神剑的道法确实霸道,她斩杀的那头厉鬼,也有炼气三四层的修为,转为元气,自是足够她突破练气第一层胎动的境界了。

鬼女娇娇也有些心事,她并不想让阿鼻王座知道,阿鼻王座可不似焦飞手下的两大童子,跟主人亲密无间。阿鼻王座倒是对主人忠心耿耿,只是那个主人并不是她罢了,故而修炼的时候,并未把阿鼻王座收入体内。这般情景,自是便宜了焦飞,焦飞把七道心魔大咒都计入了鬼女娇娇的体内,当鬼女娇娇修炼阿鼻元神剑的时候,这七道心魔大咒便融汇入了这一口碧油油的飞剑之中。

本来鬼祖徐完补完这门道法,便参悟一些幽冥火咒的法门,故而这七道心魔大咒融入其中,竟然宛如水乳,丝毫无碍。

阿鼻王座在鬼女娇娇修炼的时候,一直都在旁边守护,这时见她修炼完成,便把真身现了,一个白骨森森的骨架,迎空用巨掌一抓,把南大营的万鬼阴池拎了起来。

南大营中,本来另有宗帅,此刻见到这骨头架子,凶霸滔天的要抢自家基业,心头也极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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