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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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并没有惊讶，他的反应非常的平静，平静到令公孙无念愕然。

公孙无念奇怪的问道：“怎么你不奇怪吗？”

楼云嫣然一笑说道：“不奇怪，我见到了你与方盟主的交手。你也没有伤害我，是不是你也不重要了。”

公孙无念大笑道：“小子我喜欢你的性格，不过太过沉稳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过循规蹈矩的人注定是个死脑筋。你和过去的我很像，但却又不像，至于像不像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你更像是我和冰雪美人的结合。”

“冰雪美人？”楼云喃喃问道。

公孙无念说道：“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在意，既然冰清剑落在了你的手里，你便要担负起冰清剑的剑道。”

“剑道？”

“冰清剑，取意‘冰清玉洁’，像冰一样清明，像玉一样纯洁。比喻人的行为高尚，德行清白。冰清剑的剑道便是冰清二字。你行的端正倒是配得上冰清二字。但这剑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你可知道？”

楼云回答道：“还望前辈赐教。”

公孙无念苦笑一声，自嘲道：“我这样的人竟然给你解释‘冰清’真是讽刺，罢了如果未来你可以遇到他的话，让他跟你说吧。我不教你这些冠冕堂皇之话了，我只告诉你一点，你是一个男人。你要照顾好你身边的女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你和我一样都是修炼的‘横’，横剑的剑意便是一往无前，勇者无惧，修炼者的心性也要与剑性相合才能修炼成真正的横剑，你虽心思纯正，但心静意不纯，你所练的横剑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我问你横剑的剑意是什么？”

楼云回答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公孙无念摇摇头说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剑意，而你看的横剑上的这四句话是我加上去的，这是我参悟出的横剑的剑意，可以说这是我的剑意。我的就是我的，即便你学的再像也不会成为我，大道三千，你要修炼出自己的剑意才可以。”

“剑者有型，剑意无相。这四个字不是你自己参悟出来的，你也只是虚有其表而已。无法真正的理解这四个字，自然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这四个字，更无法做到人意剑意合而为一。对了你的心里有剑吗？”

公孙无念的这一句话，反而是把楼云给问愣住了。

楼云也在自己的心里默念这句话，“你的心里有剑吗？”没有人回答他，他在内心之中的呼唤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一般，没有应答，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公孙无念站起身说道：“剑之道并不拘泥于形。我言尽于此，你自己领悟吧。”说完公孙无念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佩剑转身离开了。

楼云一人坐在凉亭之中良久。

他修炼的兵刃是剑，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剑。

楼云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当莫尘的刀落下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施展流风回雪，而不是去拼。

当公孙无念与方龙枭相斗之时，他想的也不是上前助战，而是在远处观望。他觉得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去了也只是去添乱。

他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很多东西，人得到的东西多了，难免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楼云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他现在看冰清剑，剑上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楼云在触碰冰清剑的瞬间，便感觉剑身之上一股极其凛冽的寒气正在反噬他。楼云瞬间便感觉自己入坠冰窟一般，他感到的只有寒冷。

虽然他可以运功抵御，但感觉到的寒冷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

楼云将冰清剑回鞘，他自言自语道：“我被剑抛弃了吗？”

“并不是剑抛弃了你，而是你抛弃了你自己。”

楼云听到这个声音，回头望去，叫道：“师........傅。”

楼云瞪大了眼睛望着来人，瞠目结舌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了。

云梦微微一笑，之后说道：“为何这样看着为师？为师的样子很奇怪吗？”

楼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的确是云梦没有错。但......

云梦现在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青衣道袍，而是一身普通的闺秀装，这是南宫璃的衣服，云梦的道袍上面满是血渍，南宫璃便为她换了一身衣服。

让楼云惊异的并不是云梦的着装而是她的样子。

云梦是白眉白发，虽然样子看上去很年轻，但却是满头的银丝。

而现在的云梦一头瀑布般的如丝秀发垂在腰间，丹凤眼之上不是白眉，而是一双靓丽的乌眉。

如今的云梦从外貌上看不再是那位鹤发童颜的隐士高人，而是一名清丽脱俗的闺秀女子。

云梦的相貌本就如九天之上的仙女般，现在“返老还童”更加动人。也难怪楼云会露出如此神色。

云梦走到了楼云的身边，伸出玉手轻轻地将楼云的下巴抬起。让他闭上了嘴，用玉指在楼云的眉间轻点了一下。让他回神。

楼云回过神来，吞了一口口水。云梦直接坐到了刚刚公孙无念的位置上。

她微笑着望着自己唯一的弟子。虽然样子变了，但她端庄大雅的气质却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样让人感觉仙风道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楼云望着云梦，云梦开口说道：“让为师一直仰视着你，这可不是尊师重道的行为。”

楼云听到云梦的话后，便坐了下来。

楼云还是瞧着云梦，这若是其他的女子一直被楼云这么盯着，早就觉的尴尬了。即便是耻度最低的燕飞雪，也受不了楼云这样的眼光。

不过云梦没有，世间的一切在云梦的心里都如同清风过冈，明月映江。

云梦轻轻地触了一下茶壶，里面的茶是凉的。她不禁摇了摇头。

楼云忍不住问道：“师傅，你的头发和眉毛......”

云梦说道：“这才是为师本来的样子，白发不过是修炼的功法所致，现在为师功力骤减眉发自然就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楼云说道：“师傅，我原来.......”楼云想说原来以为她天生少白头。话到嘴边了他强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