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小成是非

辞别朱亭陆小凤等人，韩非已经来到了京城郊外。护龙山庄就坐落在大明京城城郊。不过，护龙山庄虽然是韩非的目标，但进入护龙山庄之前，还需要寻找一个人。一个名叫成是非的小孩。

韩非记得成是非就混迹在京城，后来意外遇见了云罗郡主，成就了一桩美好姻缘。成是非是一个小混混，经常混迹赌场，骗吃骗喝，好的时候还能逍遥一阵子，不好的时候，遇到机灵之人，就是一顿毒打。

韩非不由暗想，若是不败顽童古三通英雄一世，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沦落到如此地步，是何感想。

韩非脚下生风，双腿如飞，很快就来到一个赌场，玩了几回，就丢给一人一张百两银票。那人不明所以，疑惑看着韩非。

韩非道：“向你打听一个消息？”

那人一听，心里高兴，暗想今日遇到了财神爷，谄媚道：“这位公子尽管问，若是小人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曾听过成是非这个人？”

“成是非？有点熟悉。公子让我想想。”韩非脸上一喜，想不到运气怎么好，一问就有所收获。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有一个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专门拐骗那些出道江湖之人。此人胆大无比，屡屡被人识破，若不是看在是小孩份上，恐怕已经成为孤魂野鬼。难道公子找的就是此人？”

“没错，你可知此人现在何处？”韩非又是一张银票递过去。

那人也不客气，全盘接收，才道：“成是非那混小子得罪了我们老板，老板下令见一回打一回，成是非不敢停留在这一片，估计已经离开了。公子可以去别处问问。成是非喜欢混迹赌场，公子可以去别处赌场一看。”

韩非本以为会一帆风顺，虽知成是非那臭小子尽折腾。当年看电视剧，还是挺喜欢成是非这个角色的，古灵精怪，有点小聪明，很像他的父亲古三通玩世不恭。

韩非一日之内，跑了三四个赌场，从城南但城东，到城北，一个京城足足逛了一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成是非落脚之地。

这是一个十分破旧的小巷，到处散发着垃圾气味，乞丐随处可见，一看就是京城贫民窟。别以为大明国家繁荣富强，天子脚下就没有所谓的贫民窟，其实那里都一样，有富人就有穷人，只是比例大小不一样罢了。

刚刚进入小巷，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就急匆匆跑来，完全没看到韩非就在前面。韩非将冲撞过来的小孩拦住，那小孩一见韩非揪住自己，大声喊道：“快放开我，不然我让老大揍你。”

韩非哑然失笑，这小鬼还挺有趣的，韩非笑问：“小鬼，你家老大是谁？”

“哼，我家老大可是大名鼎鼎的成是非，老大身怀绝技，武功盖世，可是江湖高手。吓傻了吧。快将我放下。”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跑过来，见到韩非手中的小孩，火冒三丈，恶狠狠地说：“小子，又来我四海赌场捣乱，看我不打死你！”

韩非一看，你这样忽视我知道后果吗？韩非很快就告诉他。

一个巴掌拍过去，那人直接飞了起来。

“砰～”

那人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大喊大叫，“啊！是谁敢偷袭你爷爷我，出来！”

又是迎来一个腿影，一脚将那人踹开，直接昏迷不醒。小孩眼里满是星星，暗道好厉害。一脸崇拜地看着韩非。

“走，带我去看看你老大？”

小孩闻言，直接哭了出来。“大～大爷，是我冲撞了你，不关老大的事，你想打就打我吧。不要找老大麻烦。”边哭边喊，哭喊声听起来是那么凄凉。

韩非一乐，对小孩高看了一眼，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韩非急忙道：“我找你老大有事，不是找你老大麻烦。快带路！”

“真的？”小孩半信半疑。

“真的！”

小孩最终选择相信韩非，其实他也知道，凭借韩非刚才露出的实力，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一间屋子，满是灰尘，屋檐上破了几个大洞，雪花飘飘，几个小孩浑身颤抖地萎缩在一起，抱着相互取暖。

“老大，我冷！”一个小女孩冻得嘴角哆嗦，脸色苍白无力，身瘦如柴，对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孩说道。那男孩不过十五六岁，手脚冰冷，满是冻疮，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咬咬牙，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上衣脱下，盖在小女孩身上。道：“小六，忍忍，等小五回来，我们就有钱买衣服了，也有钱买吃的了。乖啊。”

门外看到这一幕的韩非，此时才感受到自己生活的幸福，还能想着争夺天下，追逐霸业。却不知天底下，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还在为生存着想，奔波劳碌。

韩非走进来，对那男子问道：“为何你不出去想办法讨食，反而坐在这里于事无补。”

那男子还未回答，小女孩就急着道：“不是的，老大也不想待着这里，只是谁都认识老大，看到老大就打一顿，所以才让五哥出去的。”小女孩说话艰难，但吐字清晰。

原来如此。

韩非对着几人道：“你们跟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看到韩非衣服华贵，腰配长剑，系着玉佩，一看便知韩非出身不凡。心智早熟的成是非可是知道一些大户人家特殊的癖好，不由警惕道。

韩非开口问：“你就是成是非？”

“是又怎么样？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母亲叫程欢(养母，这里已死)。”

成是非终于脸色大变，自己的母亲一直未曾告诉任何人，对方怎么知道。

“好了，面对陌生人，心存警惕是好事。但你该知道，若我是坏人，你能阻止得了吗？”韩非运转内力，双指一点，一道破空声音传来，只见墙壁上留下一个一尺的小洞。

众小孩骇然，但不知深浅，心里仅仅暗道好强。只有成是非知道江湖消息，才知道眼前之人，是之前遇到的武者不能比较的。确如此人所言，若是他出手，自己唯有一死。

见震慑主成是非，韩非说道：“走吧，此地屋漏通风，不是休息的地方。很着我，带你们住客栈。”

加上成是非七个小孩，一齐跟在韩非后面，来到了客栈。一番梳洗过后，穿上韩非准备的衣服，各个满脸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相互比较谁的衣服好看，谁的难看。

韩非在一旁静静看着，笑而不语。成是非来到韩非身前，道：“你为什么帮助我们？”成是非一直心存疑惑，很想韩非解答。

韩非直言不讳，“一开始是因为你，后来纯粹是因为他们。你的几个小伙伴很团结，懂得相敬相爱。你要懂得珍惜！”多少纯洁简单的兄弟情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复杂，从而破裂。

虽然不知韩非为何如此说道，但看到不远处满脸欢笑的弟弟妹妹，成是非开心笑了起来。

“你可知程欢并不是你母亲？”

韩非一语惊人，成是非震惊看向韩非，很想从韩非脸上看出这是一个玩笑。

韩非继续道：“我刚才说开始是为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成是非摇摇头。

“因为你真正的父母还未死。程欢是你的养母～～”韩非将一切告诉了成是非。成是非心智早熟，已经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韩非并没有隐瞒，甚至连自己的目的都告诉了成是非。

最后，韩非问成是非“你恨不恨我？”

成是非满是疑惑，道：“为何要恨你？”

“因为我利用了你，若是没有你，即使我救出你父亲，他也不会帮我？”

“不？若是我父亲真是大哥说的那般厉害，帮助大哥也是一件好事。从小生活的环境，使我能感受到每一个人话语是否真诚。我的感觉告诉我，大哥是真诚的。若是能救出父亲，救活母亲，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虽然我不懂如何争霸天下，但我觉得大哥会是一位明君，不会害我们。”

成是非的话很郑重，显然他的内心也是这样想的。人多一点真诚，多一份信任，或许真的能改变世界。韩非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和，不说法家之道，本就是光明正大，身为帝皇的骄傲，也不允许韩非欺瞒。再说，这样浅陋的谋划，古三通怎么会看不出来。

直白一点，会有更大的收获。古三通一生骄傲，从不愿亏欠任何人，自己若能救活素心，古三通必定全心全力辅佐自己。这是阳谋，古三通愿意付出一切的阳谋。

“那好，今晚你就好好待在这里，若能成功，天亮之前我就能回来。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

“嗯，大哥放心。你要小心！”成是非拍拍胸膛，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