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义军

接下来几日,陆宇每天按时给傅君婥送药,送吃食,傅君婥倒是不再恶语相向。

陆宇收拾好碗,碟,对傅君婥道:“你伤势好了大半,在将养些时日即可痊愈。”

“你等等。”傅君婥叫住陆宇道:“我傅君婥从不欠人情,在这乱世,你一文弱书生,四处游逛很是危险。我传你些武功以报救命之恩。”

陆宇兴奋道:“好啊!十步杀人不留痕,壮志凌云豪情挥。正是我辈写照。”

傅君婥莞尔道:“鸡你都杀不了,还十步杀人,出去。”

陆宇笑道:“在下告辞,姑娘保重。”

第二日,傅君婥踏步出门见到陆宇道:“我要北上,你跟我走,教授完武功你可自行离去。”

“好,姑娘稍待片刻。”陆宇道。

过不多时,陆宇腰跨长剑,打好行囊走出房门。

傅君婥瞧了瞧陆宇腰挂长剑道:“剑是好剑,人陪不上剑,可惜!”

陆宇怒道:“这话可不对。这是我家传宝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配我是相得益彰。”

傅君婥愣住,感觉陆宇这话杀气沸腾,摇摇头暗道:“幻觉。”

愈接近长江,二人愈感受到乱世的来临,一路不时遇上逃难之人,毫无目标,只知道向前跑。连隋军或是义军都分不清楚。

这日来到县城,二人找客栈入住,午夜时分,忽然街土人声鼎沸,一片混乱。

两人知有不妥,忙收拾行囊,赶到楼下,扯住正要离开的客人询问。

那人惶然道。“杜伏威在东棱大破隋军,进占历阳,却想不到他的军马这么快便来了。”

来到街上,一片混乱,人群抢着往南方奔逃,沿途呼儿唤娘,哭声震天。路上布满挤跌拋弃下来的衣物、家具、器皿和鞋子……

陆宇,傅君婥走出县城,借着星光,行不过十里。远远见前方火光漫天,喊杀之声震天。

前方是一村庄,蓦地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山坡顺势而下,冲入村庄。

这是支百人队,军纪混乱,衣服杂乱无章,人人提刀拿剑。冲进村内逢人便砍,女人当即按倒于地,就地歼淫。

自己的父母也是死于乱兵,傅君婥心下不由大怒道:“你好好躲藏,我去杀人。”

陆宇道:“你伤还没好,出手……”话未说完。傅君婥早已拔剑掠身而出。

陆宇暗道:“这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热血还未泯灭。”

义军见一白衣女子提剑杀来,大是兴奋,不再理会村民,整队应敌。

不住口狂呼乱叫道:“是美女,擒下她,大家一起上,哈哈……哈!”

“对对,剥光她,大伙好好爽爽……哈哈!”

傅君婥脸色冰寒,几个纵越,来到乱兵中,挥剑便砍。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场面血腥。

这百人不过是杂兵,何时见过此等高手。毫无还手之力。

抵挡不过,剩下义军发声喊,一哄而散。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双腿,亡命奔逃。

场中再无活口,只剩下呜呜啼哭的村民。

陆宇来到近前对众村民道:“你们向南,向扬州逃,或可保住性命。”

无人应答,众村民双眼无神,脸色呆滞,默默无语。

在乱世,死或是种幸福,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陆宇无语,摇头长叹。

一路上,此种情况时有发生。也不知道傅君婥杀了多少人,不过所受之伤倒是完全康复。

这日陆宇,傅君婥来到丹阳镇。前方隐见一支军马,人数过千,人喊马嘶。

为首义军首领,顶盔掼甲,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骑来至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很是霸道。

遇有反抗者,马鞭狂抽,打个半死。母亲妻子见到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悲号,闻者为之伤悲。

首领不以为意,笑道:“兄弟们,把有姿色的女人挑出来,回去分给兄弟们,其他人统统杀掉。”

众兵卒大是兴奋,一轰而上,就要动手。

远处陆宇再也无法忍耐,一声断喝:“住手。”

傅君婥大急,急拉住陆宇道:“你发什么疯,这是一支军队,上千人的军队,想死别拉上我。”

听到喝声,首领转头瞧见一男一女缓步而来。

见到陆宇身后的傅君婥,首领馋涎欲滴,眼现狂热:“美,真是美啊!”

首领嘿嘿笑道:“小白脸,你老婆很漂亮,献给我,赏你白银十两。晚上我好好伺候她。”

一喽啰道:“老大,这小白脸皮白肉嫩,生得好相貌,抓去献给总管,做个男宠也是不错。”

“哈哈哈!”众兵丁齐声大笑。

突然,首领跟前,傅君婥出现。剑光划过,尸首分离,首领倒下马来。

众人大惊,有见识的知道今天难以善了,碰上高手了。四下散开围住陆宇,傅君婥二人,呼喝不止,却是不敢上前。

突然后面一声冷哼传来,百丈外人影晃动,片刻来至近前,轻身功夫极为高明。

这人头顶高冠,年约五十,脸容古拙,大袖飘摆,表情死板。

陆宇暗道:“这便是杜伏威,果然不凡。”

傅君婥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杜伏威是宗师高手,右手握紧剑柄,目光冷冽。

陆宇好整以暇道:“原来是杜总管驾到,幸会,幸会。”

杜伏威瞧着陆宇道:“小辈,知我大名,算你识相。我追了你二人好几日,胆子不小敢杀我江淮军之人。”

陆宇微笑抱拳道:“迫不得已,杜总管见谅。”

杜伏威道:“哼!有点胆色看你顺眼,我今天开恩。你一副书生模样应该识文断字,留下你老婆做杂役,你在我账下做个书记官,你看如何。”

陆宇呵呵笑道:“杜总管,这义军有如乱匪,肆意杀戮,必不长久,没前途,不去,不去。”

“小辈……”杜伏威话未说完,傅君婥挥剑杀到。

短短时日,数次听到被人称呼她为陆宇老婆,傅君婥早已怒火中烧。不管不顾杀将过来。

杜伏威冷冷道:“不自量力。”

大袖摆动,剑袖相交,剑已抛飞。傅君婥身体颤抖,被震退数步,无力倒地。

无奈,陆宇身影一闪,扶住傅君婥。

傅君婥狠狠瞪了陆宇一眼,也知此时关键,不再多言。

杜伏威眼前一亮,抱拳笑道:“嘿嘿!我都走眼了。阁下气息无漏,年纪青青功力更胜老夫,佩服,佩服。”

陆宇微笑道:“杜总管繆赞,在下愧不敢当。”

“阁下高姓大名。”杜伏威问道。

“在下陆宇。”

“从未听过,看来江湖又出一绝顶高手。不过想这样离开,却是不妥,胜过我走留随意。”

“呛啷”陆宇青锋剑出鞘,寒光闪动。

“既如此,总管请。”陆宇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