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相逢

场外围观的闲人越聚越众,广场上已人满为患。天空飘雪,众人热情高涨,有热闹可瞧,哪里肯散去,纷纷驻足。

杨康心知:“十个自己对上陆宇也是枉然,父王告诫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个粗鄙女子与之发生冲突,实属不智。”正准备说几句漂亮话,找个台阶下……

突然杨康身后扑出三个相貌特异之人,纵身跃入场中,冲向陆宇……出手狠辣。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黄色僧帽,是个藏僧,身材魁梧。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银色白发,但脸色红润,如孩童一般,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长袍。第三个五短身材,鼻蹋嘴歪,却是目光如电,面貌凶恶,持一柄短柄三股钢叉。

陆宇向三人瞧去,原来是这三个龙套,藏僧是灵智上人、那童颜白发的老头叫粱子翁、剩下的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千手人屠彭连虎。

三人也知陆宇之名,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准备合三人之力拿不下陆宇。岂肯放过立功的大好机会,分东、南、西三个方位,各施绝招攻向陆宇。

灵智上人双手血红,手掌肿大,乃密宗大手印,腾空而起向陆宇拍去;粱子翁则步伐诡异,有如灵狐双手如抓,欺身上前;千手人屠彭连虎手中钢叉抖动,化出叉影无数,一式“鬼影漫天”横扫八方,砸将过来。

陆宇目光平静,原地站立,也不见作势,衣物微微鼓涨,右手击出两拳,左手击出一拳。似缓实快,劲气彭拜,让人避无可避……仿佛洪荒猛兽般可以吞噬一切。

劲气临身,胸闷气短,呼吸不畅,三人大骇,已知不可力敌,抽身欲退。奈何周围劲气翻滚,有如囚笼,退无可退,三人惨叫声传来……已是脸色灰败……嘴角渗血,深受内伤,没个一年半载,怕是难以痊愈。

杨康脸色难看,眼底露出一丝杀意,强自压抑住不忿,拱拱手道:“哼!多谢陆大侠,代为管教这三个无知狂徒,稍后本世子在王府摆酒设宴,请务必光临,告辞。”转身欲走。

这时杨康的仆从叫道:“王妃来啦!王妃来啦……”

杨康皱眉骂道:“多事的狗奴才,谁去禀告王妃来着?”

仆从们那敢答话,待绣轿抬到比武场边,一齐上去侍候。绣轿停下,只听得轿内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康儿,怎会跟人打架啦?天冷,也不穿长衣,回头着凉!”声音娇柔。

杨铁心听到这声音,有如身中雷击,耳朵中嗡的一声,登时神思不属,心中突突乱跳:“怎么这说话的声音,同惜弱这般相似?”

随即黯然:“这是金国的王妃,我是想念妻子发了痴傻,胡思乱想……”

轿帘半开,一妇人探身,手里拿着一块手帕,给杨康拭去脸上灰迹,又低声说了几句不知什么话,大概是责备关切之意。

只见绣幔一角掀起,露出一双秀眼、几缕鬓发,眼光中满是柔情关切。杨铁心望着这双眼睛,这张熟悉的面孔,身子犹如泥塑木雕呆立当场,再也动弹不得。

杨铁心痴痴呆呆,直到人以远去犹未知……

看到这幕的陆宇,心中暗自叹息。

“陆大哥!陆大哥!”陆宇知是郭靖,微笑转身迎去。

郭靖几步来到陆宇近前,抱住陆宇胳膊开怀大笑:“陆大哥,我们果然又见面了,我带你去客栈,见我娘和七位师傅。”

黄蓉站在身后颇为不满,郭靖不好意思挠头道:“还有蓉儿,一起,同去,同去。陆大哥这是蓉儿。”

陆宇看着黄蓉,只觉眼前生花,长发披肩,身着素衣,头发上束了条金色发带,白雪映照,更是灿灿生光。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可爱,容色绝丽。

“嗯。黄蓉,很不错,郭靖你俩很般配……哈哈……哈!”黄蓉不由面上泛红,怒瞪陆宇,陆宇故作不知。

陆宇含笑道:“郭靖,看来你没偷懒,不仅武功大进。还找了个漂亮媳妇。”用手指指杨铁心:“那是你爹的结拜兄弟杨铁心,化名为穆易,叫上你杨大叔,穆姑娘一起去见你娘。”

郭靖大吃一惊,但知道陆大哥不会欺骗自己,也不问其它。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拜见杨大叔,晚辈郭靖,先父郭啸天。”再次躬身跪倒。

杨铁心听到郭啸天三字,心中巨震,颤声道:“什么?你是郭靖?你……你……姓郭……你爹是郭啸天…….?”国字脸,浓眉大眼,表情憨厚,很像过世的义兄。

杨铁心热泪盈眶,喃喃自语:“老天开眼,开眼那!”伸出粗糙的双手,紧紧抓住郭靖手腕。

穆易却问:“你娘呢?是不是?她活着还是去世啦……”

“我娘和我七位师傅在一里外的福来客栈,”郭靖答道。

杨铁心情急迫,忙道:“好好,快带我去见你娘。”又招手叫过穆念慈道:“来见过你郭世兄。”

穆念慈含羞带怯行礼道:“见过兄长。”埋下头不再言语。

郭靖向杨铁心,穆念慈介绍了陆宇,黄蓉。几人一起前往福来客栈……

陆宇拱手道:“六侠,几年不见,六位威风不减当年啊!”

“哈哈!我们几人可不比陆大侠,刚到中都已闻陆大侠之名,击杀裘千仞,威震中原,侠名远播。”遇见故人,几人也是开怀。

杨铁心见到郭靖的娘,自是一番唏嘘感慨……抱头痛哭……

陆宇与郭靖一番交谈,得知当日郭靖对自己的告诫牢记于心,渐渐察觉到铁木真的野心,漠北实非久留之地,久居恐有莫测之祸。

当晚郭靖同六位师傅商议,六怪深以为然,加之比武之期将至,收拾停当,第二日,带上郭母,八人悄然离开大漠。晓行夜宿,向东南进发,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离张家口己不远,前日来到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