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猫与老鼠
眼见张凯枫被这四尊佛像施展的武学所吸引，毫不察觉体内的真元开始有了躁动之象，就在他将要走火入魔的时候，魔剑道心法突然自己运转起来，令张凯枫脑子清醒下来，望向那些佛像心底不寒而栗。这些佛像居然隐有武学招式，想来是当初的雕刻的人是一位武学高手，否则佛像不会残留有武道意志之上。想不到居然可以引动他魔剑道心法自行运转，不可谓不可怕。
深呼了口气，张凯枫压下体内翻腾不已的真元，眸子恢复了清澈，得到了这些招式，他需要时间细思，一旦从中获利，对他的创招必然是一大助益。不过想要一时消化当然不可能了，当下散去脑中思绪，回神之间见到那抹白衣从人群中走出来。
“如何！”张凯枫问道。
“这只签喜忧参半，不过结果如何也只能待日后验证了。”玉心不愿透露解签所得的答案，张凯枫也没有问下去。
既然求签已得，两人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转身离开这座佛殿，在他离开之后，佛殿内的一名苍老僧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些莫名的微笑。
闲庭信步行走在小道上，张凯枫与玉心两人聊起的话题都惹得身边之人连连露出微笑，兴许是许久没有人与他这般畅谈，兴许是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话题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被打破，燕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说两位，想亲亲我我的到什么时候。”
张凯枫蹙眉，道：“你这家伙去了哪里，想来有什么消息了。”
“嘿嘿，这是自然了，由我出马探出不少的消息。”燕震说道。
“说吧！”张凯枫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哼！没有一点情趣的家伙”燕震冷哼一声，道：“其实密宗之所以广发英雄帖，其目的有二，第一嘛！自然是因为你，第二，据传密宗一位闭关许久的高僧即将出关，传说此人正在修炼一种独门武学，即将大功告成。而且，密宗也到了掌门推举的时候，当今密宗的掌门衍空也到了退位的时候，新掌门也由那位高僧选取出来。”
“这是为何！”
“什么为何。”
“推选掌门本就是密宗自家的事情，为何要在江湖豪杰面前推选掌门。”
“你觉得其中有什么深意。”
“静观其变便是！”
三人闲聊之际，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高塔林立的地方，张凯枫蹙眉，道：“这里是密宗历代高僧坐化之地。”
“三位请止步。”就在三人将要走进去的时候，一名中年僧人出现。
三人神色一变，此人一身武息虽然内敛，但是由内而发的一股磅礴的之气让他们感觉如临大敌，张凯枫抱拳：“我等三人无意冒犯此地，我们就此离开。”
目送三人离开之后，那名僧人眼中居然闪过杀机，不过他没有上前过去，而是转身进入高塔中，消失在高塔之中。
逛了待他走出房门的时候，那两个人房门紧闭，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在意，端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闲逛了一天，他们也没有什么心情逛下去了，当下转身各自回到房间中去休息。
一转眼夜幕降临了，冷风徐徐，待头顶上的月轮悄然隐入乌云之时，端坐的身影缓缓站起身体，脚尖轻轻一点，身影如一道清风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在张凯枫离开之后，两道房门也跟着打开，燕震脸上没有了轻浮之色，与玉心对视一眼后，燕震提身施展轻功消失，而玉心在这之后也跟着消失不见。
而在今夜，与张凯枫三人在深夜消失的人不在少数，可以说是什么鱼龙都趁着夜色出动了，行走在一处树荫下的张凯枫双耳一动，风舞六幻一闪，静谧的小道上很快就再次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人出现，但很快就离开，在这之后又来了数名。
这些野心勃勃的江湖人士对于密宗的武学可是眼馋许久啊，平时都是难得入内，而今晚天下风云而动，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再不动手迟了就只剩下残羹剩饭，一点汤都得不到了。收敛一身真元的张凯枫躲在一处暗处冷眼直视，嘴角露出冷笑，今夜密宗看来是不得宁静了，不过越乱对他越好，身形一闪就离开这里。
百年古刹风声簌簌，一座高塔之上，巍峨耸立，在高塔门前一块金色的牌匾上的字迹分外引人炽热，“藏经楼”三字可以让江湖上任何人为之疯狂，虽然密宗的武学脱胎于佛宗，自成一脉。而这自成一脉不代表他们的武学不强，反而独树一帜享誉武林。每一种绝学都是习武的人梦寐以求的。而今这座尘封许久的高塔迎来了很多不速之客，它不再宁静了。
今晚的藏金阁一如既往的，只有些微弱的烛火在照亮着，当乌云遮掩住月光的时候数道人影施展轻功越上那座高塔，塔内，一名僧人正在案桌上参阅着佛经，他的神情极为认真，摇曳的烛火映照出此人的身形，这个僧人不老，是个中年僧人。他身着一身黄色的僧衣，他的模样很平静，如秋水波澜不惊，增添了许多佛门独有的气质，但是脸颊上的一条疤痕将这股气质掩去大半，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凶戾。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很矛盾，但这两种气息由完全可以相容，可见此人一身的修为高强。
“咯吱！”
穆然，清风起，几扇窗户被风吹开，原本微弱的烛火在清风下，险些熄灭，那名僧人头也不抬的伸出一只手掌笼在那烛火边，让烛火安定下来。他手绣一挥，一股柔和的风从他的掌上发出，掩住那打开的窗子，继续低头看着他的佛经。
寂静的藏经阁一如既往，只不过在第二层的黑暗角落里，突然亮起了红光，红光点点，忽明忽暗的，如夜里的萤火虫一般，莎莎的声音从一排排书架边发出，如同忍受饥饿许久的老鼠突然遇到美味的食物，饥不择食的狂吃起来。
彼此听见声音的老鼠没有因为其他同伴的出现而恼怒，他们似乎都有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对方，而是继续吃食，他们的呼吸越来越重了。沉重的呼吸声象征着他们内心的不平静，是喜悦是恐惧，还是被未来的幻想所震惊到的，不过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快了一些。
随着时间流失，这样的声音变多了起来，无他，这里的老鼠变多了，因为猫还没有发现老鼠的入侵。老鼠们似乎不满足这些食物，反而丢下那些食物，朝着更高一层而去。
待第二层安静下来之后，一道轻浅脚步声从下面的楼梯走上来，这道脚步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来人迈步实在太过轻了，看到散乱在一地的佛经。这个人正是在第一层参悟佛经的僧人，中年僧人没有马上上楼追击那些入侵藏经阁的人，而是耐心的将散落一地的佛经一本本的拾起来，拍去书上的灰尘，一本本的放回书架上，他的耐心很好。只不过他脸上的那条伤疤蠕动得厉害，嘴角慢慢的露出些莫名的微笑，这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就这样，僧人步履轻浅的步步登楼，将原本散乱在地的佛经本本的收起来。僧人的杀意正在酝酿，那宽大的僧衣原本没有任何动静，但无形的风在吹动，是杀意在攒动。起初如清风吹过，随着登楼层数增加，他的僧衣再也难以平静，如狂风过境，发出猎猎作响。
时间点点流逝，眨眼间，这些入侵的黑衣人来到了第九层，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东西越来越少，以佛经居多，这时候很多人都在后悔，为什么这么早就跟着上来了。人性啊，总认为好的东西在后面，却在无意中错过最珍贵的东西，到最后只能徒添叹息。就在他们想往回走的时候，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眉头都挑了挑，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杀意。这股杀意一旦爆发足以毁天灭地，在这股可怕的杀气面前，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住他。
终于这些黑衣人发现了来人，轻浅的脚步声过后，一袭洗得泛白的僧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随即扑面而来的杀气如浪涛翻卷而来。令在场的黑衣人神情都一紧。所有人心里不由闪过一个词语“高手”。这些黑衣人摩了摩脚底板，这不代表他们要逃走，而是生出的杀意。想到了楼层下面的各种武学让他们按住了逃走的念想，而且他们觉得不杀死眼前的僧人他们休想离开。
“杀了他！”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一句，场面的杀气顿时冲天。在短暂的过眼，这些人选择了联手。
黑影闪动，第一道身形冲了出去，一抹铮亮的寒光撕裂黑暗，朝着那名杀意满满的僧人劈斩过去。很辣无情的一刀，直接当空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