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跟姐夫谈起伤心事

第88章跟姐夫谈起伤心事

俩人回到屋里，梁山让岳洪涛上炕，自己也上炕盘腿坐下，梁山给岳洪涛倒上酒，他端起酒杯说：“姐夫来喝一个。”岳洪涛说：“慢点。”梁山没听他的，一下子就把酒干了。岳洪涛说：“干啥呢？喝那么急干啥？”梁山放下酒杯说：“姐夫，你说刚才我想起谁来了？”岳洪涛说：“谁呀？”梁山说：“刚才我陪你去上厕所，让我想起那年张秋雨上我们家来，我陪她上厕所。然后我们一起上南边人造湖，坐在大柳树下唠嗑的情景。”岳洪涛说：“她在你们家还住过？”梁山瞅了瞅他，说：“你别想别的，就是住过，啥也没干。”岳洪涛拿起酒桶，给梁山倒满酒，又给自己补上点，他端起酒杯说：“来，咱俩干一个！”说完自己先干了，梁山也赶忙端起酒杯干了。岳洪涛说：“你今年虚岁二十五岁了吧？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梁山说：“不着忙。”岳洪涛说：“你跟秋雨到底是因为啥呀？挺好的怎么就最后弄成这样了？”梁山说：“姐夫，我就是心太软。我狠不下心。”他看岳洪涛没听明白，他接着说：“姐夫，你知道吗？那年我探家回来，先到哈尔滨去看她，看她爸爸妈妈。可是他爸爸对我的态度太让我受不了了。当着外人的面，就让我下不来台，秋雨当时就跟他爸急眼了，她妹妹也急了，她拉着我和韩冰还有她妹妹走了，一顿饭弄得不欢而散。后来我们又上啤酒馆喝了一大顿。姐夫你说，她爸爸不同意，我能怎么办？我能让她跟她爸决裂吗？我狠下不下这个心。我妈为这事哭了好几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劝她。你知道，你和我姐结婚的时候，她和韩冰和秋燕先上的我们家，然后我们又一起去的我姐家，你都不知道我妈那个难受，她和我小妹妹后来都没上你们家去吗。就是她没法面对秋雨。她总以为是张秋雨变心了，其实是我主动退出的。”岳洪涛说：“那你为什么要主动退出呢？坚持坚持，最后总能找到办法的。”梁山说：“姐夫，你不知道，我当时要不是快刀斩乱麻，那后果不知道怎么样呢？秋雨那时候情绪低落，工作消极，连队出了事故，她都差点没挨处分。你知道，她干到那个份上多不容易，再说她的前途多远哪？我曾经跟她说过，让她起码干到团级。我再在那掺和那就把她毁了。我只得狠心地退出。她后来给我的来信，我一封都不回，连看都不看。”岳洪涛说：“梁山，真难为你了。”梁山说：“男人吗，要牺牲就得在前边。”岳洪涛说：“那也太让你委屈了，也对你太不公平了。”梁山说：“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被伤得越厉害。我怎么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岳洪涛给梁山倒满酒，也给自己倒满，他把酒杯端起来，跟梁山碰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俩人默默的把酒喝了。梁山把酒杯放下，他看着岳洪涛，半天才说：“姐夫，有好多时候我想她，想得心痛，就像心里在淌血一样。”岳洪涛说：“我能理解。把她深深地藏在心底吧。”梁山手捂着胸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没这个福分哪！”俩人又谈起在兵团的事，又谈起梁山走后兵团的变化。岳洪涛告诉梁山，现在兵团的知青回去老了，他说看这个样子还得大批返城。梁山问岳洪涛，“姐夫，你和我姐想没想过，将来怎么办？”岳洪涛说：“我想先让你姐回来，她带着孩子在兵团挺困难的。”梁山说：“那就想办法让她回来呗？”岳洪涛说：“我正托人办呢？”俩人一直唠到下半夜两点多才睡。

这天中午，梁山从姐姐家回来，他有些日子没上陈叔家了。他来到陈叔家，刚刚吃过午饭，见梁山来了，陈叔问他：“吃没吃饭？”梁山说：“吃过了。”陈叔问他：“最近忙什么呢？”梁山说：“没啥事。我姐生孩子，我去忙活了几天。前两天又砌了个菜窖。”陈叔说：“你还会砌菜窖哪？”旁边陈婶说：“梁山，你要没事把我们家的菜窖也整了呗。”陈叔说：“哪那么容易？”梁山说：“行。反正我们也没啥事，明天我跟我同学王树义来，可你们得把砖预备好。”陈叔问：“得多少砖？”梁山说：“我们家砌的是立砖，用了八百块。要是砌横砖得用一千二块。”陈叔说：“那你们等着我把砖弄回来后，再挖菜窖。”梁山说：“行。你拉砖要是用人，我和我同学来也行。”陈叔说：“拉砖不用你们。我买回来砖就告诉你。”梁山从陈叔家出来就上王树义家了，他进屋就跟王树义说：“这是没事找事。”王树义问他，“怎么了？”梁山说：“我上陈叔家去了。说了砌菜窖的事，陈婶马上就说她们家也要砌菜窖，我只好答应了。这不没事找事吗？”王树义说：“不就是干点活吗？出点力气有啥。”梁山说：“那你准备好吧，陈叔说买完砖就告诉我。”王树义说：“行，到时候咱俩去就得了。”梁山从王树义家出来就回家了。回到家里，家里没人，妈妈和弟弟上班，妹妹上学，梁山进了小屋，他躺在炕上想睡一觉，可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有张秋雨的影子，他越不想想，反而越躲不开，张秋雨就像在自己面前一样，怎么也抹不掉。气得梁山起身上人造湖公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