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全连火炮走火
他本来对炊事班就有火,昨天任世贵和刘福去炊事班打菜,他们想多要点,炊事班长根本就没多给,还说了些三七疙瘩话,当时梁山就想去找他理论理论,让任世贵和刘福劝住了。今天他们做了这样的饭,把熊立的胃病都吃犯了,梁山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脚把饭盆踢翻了,嘴里还骂着:“这******做的是什么饭哪?喂猪还得把猪食烀得稀烂呢,这比石头子还硬呢?”梁山这么一闹,其他班也都不吃了。副连长跑过来,看见这样,他批评梁山,“就将就一顿吧。”梁山说:“将就个屁!一上午大家累的跟个鳖犊子似的,熊立把胃病都吃犯了。还******不如猪食呢?”副连长又说了梁山几句,梁山更生气了,“你******就能熊我们炮排,你管伙食的,你瞅瞅你管的这个熊样!”梁山这句话可冲了副连长的肺管子,副连长的外号就叫陈熊,他也跟梁山吼了起来,“什么叫熊样?”梁山说:“炊事班就让你管得那个熊样,连顿好饭都做不出来。”副连长说:“你刚才骂我了?”梁山说:“那是口头语,我******就这样。”排长和任世贵把梁山拉到一边,指导员过来问了怎么回事,他让炊事班赶紧给大家重新做饭。炊事班长说:“没带多余的米和面。”指导员很生气,“你们炊事班今后也参加训练。你看看你们,一点战备观念都没有,来了就带一顿饭的米,要是打起仗来,全连都得让你们饿死。”他和副连长一商量,让全连停止训练回驻地。坐在回驻地的车上,梁山想想刚才发生的事,他心里已有退意。炊事班得罪了,副连长得罪了,又是一个踢饭盆事件,这算没好了。还想入党,门都没有了。梁山在床上躺了三天,自己想了很多,也算想明白了,自己的军旅生涯也就这样了,看来是要结束了。
全连开始间接目标训练。全连都拉到盐场,进入阵地后,全连按顺序摆开,从东往西排是123456班,炮口对着北边。间接目标就是打的诸元装填,只要不装错标尺,能不能打到目标主要还是看前边观察所里,连长下达的口令是否正确。前方传来口令:“全连注意,开始射击,101号目标,敌步兵群,榴弹瞬发引信,标尺二百,方向三十,四发齐射,预备,放!”阵地上副连长重复着观察所的口令,各班按照副连长的口令装填着诸元。然后,副连长和两个炮排排长从一炮一直检查到六炮,主要是检查标尺装得对不对,水平气泡偏不偏。连着训练了两遍,就结束了。
全连进行间接目标实弹射击。按照平时训练的样子,各班按顺序在阵地上排列好。九点二十分,前方观察所传来口令,“全连注意,101号目标,敌步兵群,榴弹瞬发引信,标尺二百,方向三十,一发齐射,预备。”副连长重复着口令,各班班长也重复着口令,并按照要求装上了标尺,炮手也装上了炮弹,副连长手里的的小红旗高高的举着,各班班长手里的小红旗也高高地举着,大家都在等着前方观察所的“放!”的命令。可是前方迟迟没有下达放的命令。这边阵地上,副连长手里的小旗,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三班副班长麻有才看见副连长手里的小红旗放下了,他也没看自己的班长,放在击发机上的手就按下去了,他的炮一响,别的班的炮就全跟着响了。一听炮响,副连长傻了,他大声喊着,“谁让你们放的?谁让你们放的?谁先放的?”这时前方观察所也来了电话,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在靶场里,有两个老乡不知怎么偷偷的溜进了靶场,去捡炮弹皮,(他们是捡回去打菜刀)连长的口令刚要下达放,一看靶场里有老乡,这个放字就没下达。警戒的战士赶快去撵老乡,他们刚刚把老乡赶走,还没有到达隐蔽地点,炮就响了。可把他们吓坏了。观察所里,团里和营里的首长都在,气得副团长直骂,“你们******4连可露脸了,全连走火,炮兵连全连走火,全军第一!”营长的脸也挂不住了,“李万荣,你快点滚,真他妈丢人!”连长灰溜溜的领着4连的人撤出了观察所,他们开着车来到阵地,李万荣一见副连长就破口大骂,“你******是怎么指挥的?谁让你放了?你知道吗?差点没炸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副连长已经懵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白,连长问一排长和二排长,“到底怎么回事?谁先开的炮?”二排长瞅了瞅1排长,“是三班的炮先响的。”连长来到三班炮前,他问三班长张喜峰,“怎么回事?”张喜峰说:“我手里的旗也没撂下,一直举着。”连长问:“那炮是怎么响的?”麻有才说:“我们班长在我身后,副连长在五班后边,我看班长不得劲,正好能看见副连长,我看见副连长手里的小红旗放下了,我就击发了。”李万荣真是气疯了,“你们他妈就是一群笨蛋,我他妈放的命令还没下呢,你们这边炮就响了。阵地上这么多连排干部,这么多班长,你们就能打了个全连走火,全中国人民解放军也没听说炮兵连全连走火的,你们打了个全军第一。”指导员过来劝他,“回去再说吧,下命令撤出阵地吧。”连长气得喊了一声,“撤出阵地。”全连灰溜溜地回到了驻地。
连着几天,连里,排里和各班都开会查问题,摆问题,找根源。这下子可热闹了,什么问题都往外整。老乡观念了,SC老乡,HN老乡,入党拉票呀;什么不突出政治,光重视军事训练,不抓思想教育呀;什么连里杀猪没见到猪肝,4连杀了一头怪猪没有肝呀;什么连长和指导员不和,一人拉了一伙人呀。什么事都出来了。营里看看时间太短,就让4连在拉练回去的时候接着整。
拉练来到岫岩大营子公社。在生产队的场院上,火炮和炮车摆在那。各班都分到老乡家,五班分到一对小兄弟家,是两个孤儿,父母都去世了,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也在这个屯子,偶尔回来一趟。东屋住着小哥俩,西屋留给了五班,外屋地有两个锅台,都能烧火做饭。两个小兄弟日子过得很苦,家里连口粮都没有了,他们从生产队借了些苞米棒子,回来搓下苞米粒子,去磨成苞米面,然后再贴大饼子吃。苞米棒子拉回来后,梁山让班里的同志帮着他们搓苞米,除了任世贵是农村兵,会干这个活外,那就是梁山了。梁山和任世贵教大家怎么搓,梁山先拿了个已经搓完的剩下的苞米棒子,然后又拿了一个没搓的苞米,用苞米棒子使劲搓苞米,几下子就搓出一个豁口,有了豁口再搓起来就更快了,一会功夫就搓完一穗苞米。班里的战士也很快学会了,人多好干活,没用多长时间一麻袋苞米棒子就搓完了。梁山让任世贵和熊立一起帮着小兄弟俩去磨苞米。他和刘福、王友义、赵庆去炊事班打饭。在炊事班做饭的地方,饭菜已经做好了,各班都在排队打饭,炊事班长一看五班来了这么多人打饭,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排到梁山跟前,梁山跟炊事班长说:“来了两个老乡,多给打点饭菜。”炊事班长自从上次在训练场梁山踢了饭盆以后,就有点怕梁山,知道梁山的脾气不好,不敢惹他,听梁山一说,他马上跟打菜的炊事员说:“多给打点。”炊事员多蒯了两勺,炊事班长说:“再打几勺。”炊事员说:“不够了。”炊事班长说:“不够咱们不吃了。”炊事班长又多给梁山拿了四个大馒头。梁山领着一队人马回来了,他们刚进屋,任世贵他们也回来了,梁山招呼大家赶紧吃饭,两个小兄弟要走,梁山把他们拉了回来,“来,今天你们哥俩跟我们一起吃。”任世贵一看这么多饭菜,就问:“咋整这么多?”刘福说:“班长领着我们四个人都去了,把炊事班长吓坏了,以为我们去打架呢班长说来老乡了,就给我们打了这么多。”两个小兄弟坐下,梁山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馒头,又在他们跟前放了一碗菜,开始两个小家伙还不好意思,慢慢的见班里的战士都在吃,他们也不胆怯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梁山吃完饭刚下桌,小兄弟俩的姐姐就来了,她一进屋看见两个弟弟在跟战士们一起吃饭,她过去把大弟弟拉起来,“你们怎么能上桌呢?”梁山一看她的岁数也就二十来岁,梁山把大弟弟从她手里拽过来,“吃顿饭能有啥?你是他们的姐姐吧?”她说:“是。这多给你们添麻烦哪?”梁山就看不得别人吃苦,一见两个小孤儿这么可怜,他从心里同情他们。他说:“你放心吧,我们在这驻训期间,他们哥俩就跟着我们一起吃了,他们的生活都由我们负责,吃吃喝喝,洗洗涮涮我们都管了。”她说:“哪怎么行?”梁山说:“你就放心吧。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过几天来检查一次。”她还想说什么,梁山说:“连里要开会,我得走了。你有什么事跟我们副班长说。”说完梁山就上连里开会去了。这俩个小兄弟从那以后,就真的跟着五班吃住在一起,一直到五班驻训结束。
连里的车炮场,白天晚上都是各班轮流站岗。连队的给养,大米,高粱米,白面和豆油都在车上。没过几天,炊事班发现豆油和白面开始丢了,连里进行调查,可查了一溜十三遭也没查出个结果。没消停几天,又开始丢白面豆油。这下子可成了恶性循环,连五班都在站岗时,倒了两瓶子豆油。等到连里发白面让各班自己做饭时,五班吃了一顿香香的烙饼。4连从一个先进连队,自全连走火以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问题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