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告诉妈妈了

第69章他告诉妈妈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山就来到岳洪涛家。梁山跟岳洪涛的家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后，就脱下军装开始干活了。他们在院子的西南角选了一块空地，先用铁锹挖好了灶坑，梁山又量了一下十印大铁锅的直径。院子里原来就有一些旧砖，梁山先拿砖摆了一下，确定砌多大的锅台。岳洪涛的哥哥去南边的大坑里，拉回来两手推车沙子和一车黄土。梁山告诉他们怎么和泥，沙子和黄土的比例都交待清清楚楚的，连用多少水都告诉明白了。泥和好了，梁山拿起大铲，指挥岳洪涛他们先在他摆好的砖上放上一层沙子灰，他拿着破旧的砖头，一层一层的砌着，砌了三层，他又进到里边开始砌炉膛，砌烟道，里边的砌好了，他又回头砌锅台。砌到十二层砖，锅台砌完了，几个人把大锅抬到锅台上，然后放下，大锅离锅台有一厘米，梁山用沙子泥把大锅的一圈都抹了一遍，整整齐齐的。梁山又来到锅台后边，开始砌烟筒。四块砖立着砌，一会功夫一个四四方方的两米多高的小烟筒砌成了。梁山怕烟筒矮了一是不好烧，二是怕往院子里冒烟，他让岳洪涛找来两节炉筒子，接到烟筒上，又用铁丝把炉筒子从三面固定好，别让风刮倒了。梁山又拿炉钩子把砖缝清理了一遍，挺好看的一个大锅台砌好了。梁山让他们找来柈子，把锅里添上水，他把火点着，炉筒子高，抽力大，锅灶很好烧，一会儿一锅水就烧开了。大功告成。大爷大娘和哥哥们都夸梁山的手艺。

中午吃饭，岳洪涛要跟梁山喝点，梁山说：“不喝了。我得歇两天。”天太热，岳洪涛他们喝的是啤酒，梁山喝了两杯就不喝了。他早早的下了桌，岳洪涛看出他有点不对劲。吃完饭，岳洪涛把梁山叫到小屋，俩人喝着茶水，岳洪涛问梁山，“你到哈尔滨怎么样？”梁山说：“不好。”岳洪涛说：“你跟张秋雨的事到底怎么样？”梁山说：“基本没戏了。”岳洪涛说：“把情况跟我说说。”梁山把在哈尔滨上张秋雨家吃饭，跟王浩摈酒，张冬生对他的态度，以及后来又出去喝酒，还有跟张秋雨的谈话都一一说给了岳洪涛，岳洪涛听完梁山的叙述，半天没有吱声。过了好半天，岳洪涛问：“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梁山说：“姐夫，我认可了，做点牺牲就做点吧。你说我要是硬往上冲，秋雨也痛苦，我也不得劲，他爸爸也难受，再耽误了她的前程，那不是更可惜了。忍痛割爱吧！”岳洪涛说：“你们是多好的一对呀，分开太可惜了。”梁山说：“什么叫忍痛割爱，这回我真的知道了。”又坐了一会，梁山起身要回去。岳洪涛要留他多呆一会，梁山说想回去休息休息，还要上爸爸的墓地看看。临走梁山又问岳洪涛还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岳洪涛说没有了。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好好陪陪他妈。梁山走了，他骑车来到烈士陵园，来到爸爸的墓前，也没带工具，他只好用手拔墓碑四周长出的草，他把草拔光以后，又找了一把蒿子，扫着墓碑上的灰尘。都弄利索了，他坐在墓碑前跟爸爸悄悄的说话。“爸爸，我现在已经当兵了，在部队干的还行，可是到现在连党还没入上。本来想给你找个好儿媳妇，可现在又得忍痛割爱了。我是真不想放下，可我又不能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前程受到影响。人都有私心，可也得仗义。我不能光为自己活着，爱得越深才应该牺牲更大，张秋雨应该有更好的前程。爸，你说我这样做对吗？”梁山在爸爸的墓前，足足做了一个小时。他得到一种释放，也获得了解脱。

回到家里，他躺下就睡着了。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肚子有点饿了，他才起来。妈妈看梁山起来了，赶紧问他，“是不是饿了？”梁山说：“是有点饿了。”妈妈说：“给你做碗面条吧？”梁山说：“妈，你歇着吧，我自己做。”大妹妹说：“哥，我给你做吧。”梁山说：“你们都休息吧，我自己做。”梁山上外屋地，把灶坑里的火捅着，切了点白菜炝锅，放上水，烧开了，下了半子挂面，煮了一大碗。他端着碗进屋来吃。妈妈问他，“上你姐夫家干活去了？”梁山说：“嗯哪。”妈妈问：“你这回回来先上哈尔滨了？”梁山说：“你怎么知道的？”梁山一直没跟妈妈说张秋雨当兵回哈尔滨的事，他怕妈妈惦记。妈妈说：“你姐来了，来请我礼拜天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们唠嗑她都跟我说了。”梁山说：“这个人，真多事。”妈妈问：“你跟秋雨的事到底怎么样了？”梁山说：“妈，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不提了。”妈妈说：“为什么哪？”梁山说：“妈，人家现在已经是连长了，我还是个小兵，没法处了。”小妹妹在一旁插话，“咋地，哥，她变心了？”梁山冲小妹妹一瞪眼睛，“别瞎说。你秋雨姐不是那样的人。”妈妈还想问，梁山说：“妈，这里边的事太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过两天我跟你慢慢说。”妈妈，妹妹们都不甘心，还想问个究竟，梁山把话题转移了，“我今天上我爸的墓那去了，你们也不去看看，草都长得老高了，我也没带工具，用手薅的草。”妈妈说：“是吗？我那天还跟你弟弟说，让他下班了去看看，他这是没去。”梁山说：“算了，他一天到晚三班倒，够辛苦的了。”

第二天，梁山又上王华、宋涛、何民、贺红霞、吴萍和程超志家看了看，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快到下班时间了，他转到了大爷家。他给大爷买了两个老头最爱吃的猪蹄，进屋一看家里正在炖小鸡，桌上已经摆好了好几个菜。看见梁山来了，大娘说：“你可真有口福，快进屋。”一进屋，他看见大姐和厂子机修钳工陈万斌在屋里。大姐一见梁山，脸马上就红了。梁山一下子就猜到怎么回事了，他开玩笑的说：“大姐，这不是咱们厂的陈师傅吗？”梁山这么一叫，把大姐和陈万斌都弄得不好意思了。梁山说：“我说怎么炖小鸡呢？”他把头伸出门外，跟大娘说：“大娘，这是姑爷进门小鸡没魂呀！”大娘说：“别说笑了，去打点啤酒去。”陈万斌要去，让梁山给拦下了，“你上我们家来了，哪能让你去呢陪我姐唠嗑。”说着拿着烧水的壶去买啤酒了。大娘要给他拿钱，梁山推开了没要。他打酒回来，大爷也下班了，进屋看见大爷，他说：“我给你买了两个猪蹄，寻思跟你喝点，没想到我今天赶上了，能吃上炖小鸡。我大娘说我有口福，今天我跟陈师傅好好喝喝。”大姐说：“他不能喝酒，你别见谁跟谁喝。”梁山说：“那跟你喝？”大姐没搭理他。酒桌上，梁山端着酒杯说：“大姐，我管陈师傅叫声姐夫行吧？”大姐脸红着说：“行。”梁山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参加婚礼的，可惜你们的婚礼我赶不上了，提前祝福你们，叫你一声姐夫，咱们把这酒干了！”陈万斌说：“太多了，一口干不了。”梁山说：“我姐都同意叫姐夫了，我大娘把小鸡也杀了，我当兵这么远都回来了，干了吧！”梁山这一忽悠，陈万斌真的把一杯酒都干了。他的脸马上就红了。梁山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他说：“我想起来了。当年咱们家盖房子，我姐夫和他的几个好朋友还来帮忙了。”大姐说：“你还记得？”梁山说：“那你们已经处了好几年了？”大姐笑了。

回到家里，弟弟妹妹都睡了，妈妈还在等着梁山，梁山来到小屋，妈妈也跟着进来了。妈妈问：“今天一整天上那去了？”梁山说：“上王华、宋涛和贺红霞他们几个家去看看。晚上上我大爷家去了。我大姐也快要结婚了。”妈妈问：“你大姐的对象是那的？”梁山说：“是我们厂子的。”妈妈问：“人咋样”梁山说：“一般人，挺老实的。”妈妈说：“你姐那么厉害，不找个老实的，还不得天天干仗。”梁山问：“妈，我姐结婚你准备送什么礼呀？”妈妈说：“你说哪个姐呀？”梁山说：“本家姐姐呗。”妈妈说：“没啥送的。把给你准备的虎毯送去吧。”梁山说：“这么贵重啊？”妈妈说：“这不是你们本家姐姐吗？再说，你爸有病的时候，你叔没少费心。”梁山说：“应该的，贵重点，显得咱们的情义重。”妈妈说：“是。”她看了看梁山，心里的话实在忍不住了，“梁山，你跟妈说说你跟秋雨的事呗，妈这两天吃不好睡不香的。”梁山知道早晚得跟妈妈讲清楚，他说：“妈，这回我回来探家，最主要的就是解决我和秋雨的事。我们指导员特意批的假，让我上哈尔滨去看看张秋雨。”妈妈说：“是吗？你们指导员都知道这事了？”梁山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我到秋雨家去了，别人都行，连她病在床上的妈妈都认得我，她妹妹对我也挺好的。可是他爸爸不行，根本就看不上我。后来喝酒的时候差点干起来。”妈妈说：“是吗？为什么？”梁山说：“因为当时秋雨调回来是省军区的一个副政委给办的，这个副政委有个儿子，也是当兵的，是个连职参谋。副政委一家看上秋雨了，秋雨的爸爸跟副政委有救命之恩的情义，他相中了副政委的儿子，这些条件咱们哪有啊。再说，我跟秋雨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她都是连长了，我连党还没入呢？还有就是将来怎么办？我又不能上哈尔滨，还能两地分居呀？”妈妈问：“那秋雨是怎么想的？”梁山说：“秋雨没有变心，她还是坚持。可我没信心了。要是因为我把秋雨的前程毁了，那我一辈子都得受良心的责备。”妈妈说：“儿子，你这么想也对。”梁山说：“秋雨今年才二十二岁，现在已经是正连职了，她干到团职没问题，你说要是因为我给耽误了，我得多后悔。”妈妈说：“孩子，你就是没这个命啊！”梁山说：“妈，我都想通了。你也别费心了。还有，秋雨和她妹妹也要来参加我姐的婚礼，她们一定会来看你的，你别跟她们说别的，就装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