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张秋雨看了梁山的信哭了
第49章张秋雨看了梁山的信哭了
这天是礼拜天,张秋雨十点就来到加工厂,她找到姐姐,姐姐把信给了她。张秋雨急忙打开信,她特别熟悉的笔迹,她爱看的语言,让她兴奋异常。
秋雨:
你好!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张秋雨一看信的开头,就哭了。在一旁的姐姐吓坏了,她连忙问:“怎么了?”这一问,把张秋雨弄得不好意思了,她说:“没事。”说完她又接着看信。
我没告诉你,咱们团也有一个叫梁山的,
她在加工厂,也是我们佳木斯的知青。我叫
她姐姐,你也这样叫吧。
张秋雨过来管女梁山叫了一声“姐”,姐姐拉着张秋雨的手说:“我和梁山都姓梁,又都叫梁山,我比他大,我是姐姐,他是弟弟。你以后上团里,就过来坐坐。”张秋雨答应了,她也没多跟姐姐说话,看来是想快点看信。姐姐也没打扰她。
秋雨,这些日子太忙了。厂里两个监管人
员在外边犯事,我又去办案了。结果一个教
养,一个判刑。又忙活安全防火,给你去信晚
了,你别生气。
你妈妈的病现在怎么样?真的很惦念,有
机会我一定去看看她老人家。给你妹妹带好,
谢谢她,放弃了学业,伺候老妈。这份孝心令
人敬佩。让她不要放弃学习,好好自学,将来
会有用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把我姐和16连的指
导员岳洪涛整到一起了。他们俩我看挺好的,
也般配。你说行不行?就是我姐个高点,我看
也挺好。这回你又多了个姐姐和哥哥,有啥事
你就找她们。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欺负
欺负她们。
看到这张秋雨“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姐姐在旁边不知咋回事,就问她:“咋地了?”张秋雨说:“梁山让我好好欺负欺负你们。”后边的她也不看了,张秋雨把信收起来,过来跟姐姐唠嗑。“姐,梁山在团里时候没告诉我。要知道有个姐姐,我早来了。”姐姐说:“现在也不晚。有事没事你就来玩。上团里办事你就到这。”张秋雨问:“姐,梁山信里说,他把16连指导员岳洪涛介绍给你了?”姐姐有点害羞,脸红了,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张秋雨说:“岳洪涛我知道,他挺能干,也挺有才的。我听梁山跟我讲过,他们俩挺好,梁山说这个人心眼好,不错。”正说着,岳洪涛敲门进来了。张秋雨一看见岳洪涛就说:“岳大指导员,我现在是管你叫哥呢?还是管你叫姐夫?”姐姐和岳洪涛怪梁山,说他嘴太快,张秋雨说:“什么嘴太快,他又没打电话,是手太快,是写信告诉我的。你们说到底叫什么?”岳洪涛说:“你先见到你姐的,就叫姐夫吧。”姐姐说:“别瞎叫,还是叫哥哥吧。”张秋雨说:“你看你们俩,这事都整不到一块,我还是写信问问梁山吧。”三个人都笑了。岳洪涛问:“中午在哪吃饭?”姐姐说:“就在这吃吧。我去食堂打点菜和饭,不行吗?”岳洪涛说:“秋雨说了算,她说在那吃就在那吃。”张秋雨说:“我说上饭店吃,哪有啊?就在我姐这吃吧。”岳洪涛问:“喝不喝酒?”姐姐说:“别喝了吧。”张秋雨说:“喝。干嘛不喝,这么大的喜事还不喝酒。让我姐夫去买酒去。”岳洪涛说:“好,咱们少喝点。我去买酒。”说完他就上商店了。姐姐说:“秋雨,你在这坐着,我去食堂打饭。”屋里没人,张秋雨又把信拿出来。
秋雨,我这些日子总做梦,总梦见咱俩分手,
每次都是哭醒的。我真怕这是真的,有时候我都
不敢想,一想到分手我就心痛。有两次我半夜跑
到人造湖,坐在当时我们俩坐过的地方,一个人
傻傻的发呆。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你说我是不
是要疯了。
张秋雨看不下去了,她已经泪流满面。姐姐打饭回来看见张秋雨这样,连忙问她:“秋雨,怎么了?”张秋雨只是在那擦眼泪,一句话也不说。岳洪涛回来见到张秋雨这个样子,忙问:“这是怎么了?”姐姐说:“我也是刚打饭回来。”姐姐坐在张秋雨身边,手扶着她的肩膀,“是不是看信看的?”张秋雨点了点头。姐姐说:“这坏小子又说什么了?惹我们秋雨生气。”张秋雨说:“姐,不是。没有惹我。是梁山说他的心情,让人看了挺难受的。”岳洪涛说:“现在梁山可不得劲了。那天在我们家喝酒,他跟我唠到下半夜。”姐姐说:“好了。咱们不说梁山了,来吃饭。秋雨,你不是要喝酒吗,姐今天陪你喝。”姐姐打了两个菜,岳洪涛买了两个罐头,姐姐又把从家带来的香肠用刀切了一根,三个人在宿舍里喝起来。岳洪涛把酒倒上,他先说:“今天就是为了梁山,知道秋雨要来,我才来的。要不刚回来,连里一大堆事,根本没功夫。来,秋雨,这回咱们更近了,不管你叫哥还是叫姐夫,反正我可不能让你离开我们家。”张秋雨听了这话,端起茶缸就把酒都喝了。姐姐说:“秋雨别这么喝。”张秋雨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不少,岳洪涛说:“秋雨,咱慢慢喝。”张秋雨端起茶缸,“姐,哥,我祝福你们俩。”三个人都喝了。刚吃了一口菜,张秋雨说:“你们是不是也祝福我和梁山哪?”姐姐说:“祝福,姐希望你们俩好好相处,争取早点走到一起。”张秋雨说:“谢谢姐。”岳洪涛说:“你们俩真的不容易,要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张秋雨说:“谢谢哥。”三人的这口酒喝得心里都不怎么痛快。饭吃到下午一点多,张秋雨和岳洪涛都找顺路车回连队了。姐姐一个人在宿舍里,心情也不好。她真的有些担心梁山和张秋雨,他们俩可怎么办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难呀。
下班了,梁山来到大爷家,他有十来天没来了,一进屋崔凤英就问他:“你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家也不来,厂子也看不见你。”梁山说:“上派出所帮着办案去了,也请了两天假,兵团回来人了。”崔凤英说:“我说的吗。”梁山说:“我这些天当了回介绍人,把兵团的两个哥哥姐姐给串拢一块了。”崔凤英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个小孩还给别人当介绍人?”梁山说:“那还有假。一个是16连的指导员,我最要好的哥哥,一个是跟我叫一个名的姐姐,都是佳木斯人,这回一起回来探家,我看他们俩挺般配的,就用心把他们串拢串拢,没想到还真成了。两家都见面吃饭了。”崔凤英说:“你还有一个跟你叫一个名的姐姐,我咋不知道?”梁山说:“她们都是兵团的,我没想提她们。”梁山进院时,看见院里堆放了不少木头,他问大爷:“大爷,我看院里放了不少木头,干啥,要盖房子呀?”大爷说:“是,真是要盖房子。”梁山说:“有啥事让我干,你说。”大爷说:“现在真有事,得上区里去批,得找人。”梁山说:“区里我就认识武装部长,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大爷说:“草图和申请都有了,委员会也同意了,就等区里批了,批了就能盖了。”梁山说:“你把手续给我吧,我明天问问刘松,看找武装部长管用不管用,不行再让他和刘书记帮帮忙。”崔凤英说:“你还能找刘书记,他整天拉拉个脸,我看着都害怕。”梁山说:“他跟我表哥是战友,我找他能行。”崔凤英说:“他可是区里的老人,找他我看能行。”大爷把要盖房子的手续拿给梁山,“你先办,实在不行再找别人。”
上班时,梁山问刘松:“大哥,你知道谁能在区里批房照吗?”刘松问:“你要盖房子?”梁山说:“不是。是我大爷家。”刘松说:“崔凤英家?”梁山说:“是。原来的房子太旧了,想盖个新的。”刘松说:“你这事得找刘书记,他原来在城建部门呆过。”梁山说:“是吗?那我去找他。”刘松说:“说点好话。”梁山笑了,他出去找刘书记。在刘书记办公室,刘书记见梁山进来,就问他:“梁山有事呀?”梁山说:“有事。还是大事。这事就得找你。”刘书记说:“啥事?你说。”梁山把盖房子的手续拿出来,“刘书记,我大爷家要盖房子,得区里批。我们也不认识人,你给帮帮忙,找找人。”刘书记说:“现在盖房子可不好批,可你小子找我了,这个忙我咋地也得帮。”梁山连说谢谢。刘书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接了问他找谁,刘书记说找王所长,一会电话那边的人问,“哪位?”刘书记说:“我是刘成恩。”王所长说:“老所长,忙不忙?身体怎么样?有事吗?”刘书记开门见山,“有事找你。我们厂的保卫干事梁山家亲戚要盖房子,你给批一下。”王所长说:“现在卡得可紧啦。”刘书记说:“不紧我还找你。你啥也别说,就当是我盖房子,我看你批不批。”那边的王所长忙说:“老所长别生气,批,我批还不行吗?你让他下午来,我上午上市里开会。”刘书记说:“那谢谢啦。”放下电话,刘书记告诉梁山,“你下午上区里找王所长。就说我让你去的。”梁山问:“能批吧?”刘书记说:“没事,能批。他不批你就天天去找他。”梁山说:“谢谢您!”梁山回到屋里,刘松问他:“怎么样?”梁山说:“刘书记打电话了,让我下午去,看样子没事。”刘松说:“他要给你办,一定能办成。”下午两点,梁山到区里找到王所长,把手续给了王所长,王所长看了看这些手续,对梁山说:“你也就是找到刘成恩了,现在就是区长来都不好使。”梁山说:“给你添麻烦了。”王所长站起来,“你等一会。”梁山站起来点了点头,王所长出去十多分钟就回来了,他把所有的手续给办好,交给了梁山。“你回去带我问刘书记好。告诉他这事我办了。”梁山接过手续,连声道谢。梁山拿着手续直接就上大爷家了,他回来的早,上班的还没下班,他跟大娘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躺炕上睡着了。大爷下班回来,大娘跟他说:“我听梁山说,好像房照批下来了。”大爷说:“是吗?给我们弄两好菜。”大娘说:“家里就剩鸡蛋了。”大爷说:“给我十块钱,我去买点熟食。”大娘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给大爷,大爷拎个水壶上副食店了。那时候买啤酒得搭副食,买副食得搭啤酒,都不单卖。大爷买东西回来,大姐和大弟弟也下班回来了,饭菜也弄好了,大姐把梁山叫起来,“又跑回来偷懒,下午没上班呀?”梁山在热炕头睡的正香,被人拔拉醒了,挺难受的,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偷什么懒?我下午上区里批房照去了。”他下地从挎包里掏出那些批完的手续,交给了大爷,“都批完了,可以盖房啦。”大爷非常高兴,“你可办了件大事。谁帮着办的?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梁山说:“我找刘书记帮的忙。”大爷说:“咱们得请人家吃顿饭。”梁山说:“吃饭他不能来,我看给他买条烟吧。”大爷说:“行。那得买好的,咱们没这个门路呀?”梁山说:“我去找人,你们不用管了。”大爷跟大娘说:“一会给梁山拿钱。”梁山说:“我也出不了大力,这个钱我出了。”大爷说:“不行。你把房照批下来就出了大力了,还让你搭钱买烟,不行。”梁山说:“别争了。烟钱我出了。”崔凤英说:“行了,你们都别争了,这钱我出。快吃饭吧。”大娘也说:“吃饭,吃饭。”梁山还是跟往常一样,单独坐在地上的桌上和大爷一起吃,大娘和大姐她们在炕上吃。梁山问:“盖三大间得用多少砖哪?”大爷说:“得三万块。”梁山说:“我听说现在砖可不好买了。”大爷说:“可不咋地。私人用砖,不但要房照的批件,还得排队。我找了你秦大叔,他说能帮忙。”梁山说:“木料有了,砖也有着落,批件也全了,可以开工了。”大爷说:“差不多了。”梁山说:“咱们是不是去捡点石头,打地基好用。”大姐说:“你还懂打地基哪?”梁山说:“那算啥?我还会盖房子哪。”大姐说:“你就吹吧。”梁山说:“吹啥?你上我家去,没看见院里的房子。那是我跟我姥爷盖的,就是小点。我姥爷是八级瓦匠。盖房子我就不会把大角。”大姐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大爷说:“行,这些日子咱们晚上,就拉着手推车去捡石头。”吃过饭,梁山就回家了。他跟妈妈说,这些日子要晚回来,大爷家要盖房子,他要帮忙干活。
梁山上地区招待所找到妈妈的老乡,在这当所长的曹叔,买了一条上海产的牡丹烟。他用旧报纸包上,一大早就来到厂子。等到刘书记进了办公室,他拿着烟也进来了。梁山说:“刘书记,你帮了大忙。我大爷让我给你拿条烟。”说完把烟放进了刘书记的办公桌。刘书记说:“这是干啥?咱们不用这样。”梁山说:“这是我大爷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说完他就走了。
梁山知道以后要有不少需要请假的时候,所以这些天他一直没有请假,只是下班后上大爷家,再就是礼拜天去拉砖,还有上江边拉土和沙子。等到正式盖房子的头一天,梁山才请假,为明天做准备。他帮着放线,帮着打地基,还准备了搭架子的材料,忙了小小的一整天。第二天一大早梁山就来了,早上七点正式开工。梁山成了大忙人,那块活跟不上他就上那。中间砌墙的人手不够,他拿起瓦刀就去砌墙。和泥的人手少供不上,他就下来和泥。砖供不上,他就去搬砖。一天下来梁山累得够呛,晚上回到家,躺下就睡着了。就这样,前后忙了两个月,房子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