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再临帝都 草根大叔老腊肉（二）
腾华韬，北影文学系毕业，相对于导演系出身的管浒来说算得上半路出家了，但同为新生代导演兼校友，两个人关系还不错。这次管浒被路小松拉来做说客，其实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之前，路小松已经通过夏秘书长的关系敲定了蜗居电视剧的播出事宜，片子拿来就能放，并且联系到了在庐州定居的原作者，一位年轻宅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万分，连夜赶工终于在前几天把剧本给赶了出来。
“这个剧本很好，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想看电视剧上映了。”接过剧本，腾华韬一看就是一个多钟头，直到眼睛发花才抬头说道。
“那不知道腾导有没有兴趣接手这部电视剧？”
“什么？找我拍？”腾华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管浒，“老管，我还以为是你让我帮你看看剧本，这么好的本子你怎么不拍？”
管浒一脸便秘的表情，老子都没看过剧本，人家也根本没提这茬，你让我拍毛线啊。
“实不相瞒，我刚刚收购了管导的一部电视剧，如果有好的剧本我们肯定会和管导进行合作。今天主要是来征求腾导您的意见。”
“哦，哦。我拍，这没问题。这部电视剧不需要什么太高的预算，场景也不复杂。太好了，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本子了。”
“那就太好了，那腾导对演员方面有什么要求么？”
“关键是两个女主角要选得好，这部戏就能出彩，其他的人物中规中矩就行，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至于男主角嘛，这倒要好好琢磨了，既要有戏，又不能抢戏。”腾华韬想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不愧是蜗居的正牌导演，一下子就抓住了这部剧吸睛的要点。
“女主角方面我倒有个不错的人选希望腾导能够考虑。”路小松话说的很客气，但作为投资方自带剧本进组，安插几个演员进来做主角属于行规，腾华韬当然不会见怪。
“海藻的角色我稍后会让她来和您面试。至于海萍这个角色，还要麻烦腾导去联系一下海青。”路小松也不愿浪费时间，而且海青也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实力派女演员，直接出言提醒。
腾华韬闻言一惊，随即大喜，一拍大腿：“不错，年纪上正好差不多，形象气质都很符合，太好了，你不提我都没想起来，海青正合适。我回去就联系她，让她无论如何把档期空出来。”
“这就太好了，因为这部电视剧是我们公司和皖江卫视联合出品的，所以还要麻烦腾导带着海青小姐来庐州签一下合同。”
“没问题，应该的。既然发行方也定下来了，我这就着手准备筹建剧组。老管，我就不多呆了，麻烦你替我谢谢路老板。”
“没问题，你去吧，我们一会还有事。”
“路老板，告辞了，这剧本我就带走了。”
“自然，注意保密即可。”
“一定一定。”
如果说约见腾华韬还算是有事相求的话，那么接下来路小松要见的这个人就真的让管浒摸不着头脑了，还在这几天摸不着头脑的事儿太多，管浒也不太在意，谁让自己答应了人家呢。
张涵与更郁闷，自己好不容易首度担当男主角，还是整部电影的线索人物，可但凡他出席的宣传发布会，所有的记者都把话筒对准了自己身边坐着的邓朝和任权，哪怕是廖帆和汤燕也频频被人提问，最后连坐在旁边的王保强和胡钧都看不下去，主动把话题踢给张涵与，记者们这才大惊失色，原来他才是男主角，之前没见过啊？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华娱改路数了？不捧小鲜肉改中年大叔范儿了？
这样事情发生几次，张涵与也不好意思再去参加发布会了，太他么影响宣传效果了。华娱旗下明星众多，谁认识这么一位中年大叔啊。也不能怪记者们势利眼，人家即便想问也不知道从哪下嘴，根本不熟嘛，就算知道他之前是配音出身，总不能问您在这部电影里面是不是原声吧。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刷脸的年代，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人家邓朝任权往那一坐，不给个男主角你都不好意思。
张涵与虽然郁闷但却不至于生气，这么多年默默无闻已经让他养成了独特的派遣方式，如果不是好哥们管浒约他出来谈事情，他还在潘家园的古玩市场里面转悠呢。
寒暄介绍之后，接过路小松带来的剧本，张涵与细细地看了起来，到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太注重成不成名了，一般的小演员哪里还有看剧本的资格，导演怎么说就这么演好了。即便是这份破格的尊重，张涵与也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淡淡地记在心里就是了。
“剧本很好，是让我出演宋思明么？”
“正是，如果我没记错，涵与大哥今年也是42岁吧。”
“是的，这么好的剧本确实难得一见，如果没有别的条件我可以接下。”
“太好了，之前我们已经敲定腾华韬腾导来拍这部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安排双方见一面。”
“没有问题，这是我的名片。”张涵与看了管浒一眼，也没有多问。
“还有一件事，冒昧开口，希望涵与哥不要见怪。”
“没关系，路老板请说。”
“据我所知，涵与哥这次参加电影的宣传不太顺利？”
“额，这个，可能对于电影这块我还是个新人，大家对我不太熟悉。”
“不，是您不适合在呆在华娱。”
张涵与先是一愣，对方的口气让他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还是那个问题，看脸太严重了。
华娱的势力有多强？别的不说，后世最火的跑男，七个人里面基本上都和华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邓朝、李辰、猎豹、曾小贤不用说，就是华娱旗下的艺人。教主夫人虽然自立门户，但工作室也是挂靠在华娱旗下，和王组蓝一样算是华娱进军港地的领军人物，再说教主自己也是华娱小股东。
王保强曾经也是，后来自立门户，所以很明显在节目当中的设定很不讨巧。对比原版，王保强的角色对位应该是HAHA，但是HAHA跟刘在石之间的互动默契是王保强所不具备的，加上本身反应比较慢，别人给他丢话他接不住，他丢过来的话别人不好接，镜头少得都快赶上贱人曾了。
所以到了第二季很快就被光线的包贝儿给顶了，从这个角度也能证明，华娱从各个方面稳压光线一头，光线只能屈居老三。至于谁是老大，你们懂的。
今年刚刚获得一个电影男主角的张涵与知道自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在华夏，演技实力派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唐国强、陈到明、张国笠、陈建兵、孙红磊、黄雷、李又斌、陈保国，这帮人基本上已经占据了演艺圈大部分的话语权，掌握遥控器的中年妇女阶层也基本买他们的账，总不能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和那群偶像们去拼人气吧。
指望华娱的力捧？没看见自己在发布会上遭的那个罪了么？人啊，就是不知足。当个配音演员不是挺好么，非要走幕前干什么呢？
“如果我的手里还有好剧本，涵与哥愿不愿意考虑加盟我们的公司？我们可就你一个男主角哦。”
这就是要力捧的节奏了，这个时候管浒也插言道：“涵与大哥，这位路老板刚刚投资了昊子的电影，我看到时候你也可以过去客串一下。”
“哦，昊子的电影有投资了？”
“恩，1000万。”
那就不应该是玩票了，要玩票也不会来找自己这个中年大叔了。
“好吧，我希望有一点时间来考虑下。”考虑到华娱恐怖的背景，张涵与还是没有把话说死。
“当然可以，涵与哥可以用这段时间来好好琢磨下剧本，我们会和华娱公司联系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给我们王保强先生的联系方式？”
“小松，我们手里没有其他的剧本了，你为什么还敢那样说？”管浒和张涵与告辞之后刘昊非常不解，忽悠人也不是这样玩的，很容易被拆穿啊。
“现在没有，待会就有了。”路小松扬了扬手中刚刚出版的一部小说，上面赫然印着两个大字——《风声》。
谍战剧和清宫剧、穿越剧、抗日雷剧齐名，霸占了华夏广大荧屏，虽然吐槽者极多，但无奈受众也极广。作为谍战小说的开山鼻祖，麦当拿着出版社寄过来的稿酬，哭笑不得。虽然自己吃着皇粮，没有这点小钱也饿不死，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那真和身上掉下来的肉差不多，就这么被人不当一回事，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麦当还以为是出版社的人，接起来口气非常不好：“钱我已经收到了，还有什么事情？”
“您好，请问是蒋先生么？”
“嗯？我是，你是谁？”出版社一般不会叫自己的本名，麦当反应过来，放缓了口气。
“蒋先生您好，我们是冠军娱乐公司的人，想和您谈一谈关于小说改编电视剧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虽然没听过冠军娱乐这个公司，但听到有人对自己的小说感兴趣，麦当还是挺高兴的，说明还是有人识货嘛。
“可以，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就在您家楼下，方便上来么？”
“哦，哦。方便方便，你们上来好了。”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麦当赶紧吩咐佣人烧水泡茶，自己的书房肯定不能待客，走到门把路小松和刘昊给迎了进来。
“二位是从哪里来啊？”
“蒋先生您好，冒昧前来实在抱歉。我们是冠军娱乐的负责人，从皖江赶过来想和您谈谈有关小说改编的事情。”
“哦，这是你们刚买的？”看到路小松放在桌上的《风声》，麦当感到有点意外，毕竟书刚刚面世没多久。
“是的，我刚刚拜读过，非常精彩，我觉得很适合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
“谢谢，可是我刚刚把出版权卖给了出版社，这个没关系么？”
“仅仅是出版权么？不是整个著作权？”
“只是出版权而已，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自己的写的东西再不好，那也是当宝贝一样供着，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出售著作权呢？”
“呵呵，这倒是。我们仅仅是要一个电影电视剧的发行权，著作权还是蒋先生自己保留，不知道蒋先生能不能根据小说再创作一个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剧本出来，毕竟您是原作者，对整个故事情节的把握上我们也比较放心。”
“剧本啊，我倒是写过。可是这小说是分三部曲的，拍电影的话我建议只写第一部分。”
“当然，这个由蒋先生全权做主。这里是200万的支票，算是购买小说的电影电视剧发行版权，如果剧本写好了，我们再付200万的稿酬。”
“这么多？不行不行。你也知道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再好的剧本也要不了200万，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可就丢人丢大发了。”麦当并不是没有搞过电视剧本，04年他就改编过自己的小说《暗算》，但那个时候，对方仅仅付了他20万。一部几十集的电视剧剧本跟电影剧本当然不一样，他如何能要200万。
“蒋先生不要着急，我们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让您把《解密》、《暗算》这两部小说的发行版权也卖给我们，当然如果改编剧本，我们还会支付另外的稿酬。”
“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啊。”要知道，改编剧本和原创剧本不是一回事，小说改编的剧本除非是作者亲自操刀，否则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现在正版书籍很少有人买，不少作家在创造小说的同时就准备是出售发行版权的，不然根本没办法养家糊口。而且看对方的意思，另外两部剧本还不着急要，这么高的价码实在是令人费解。
“那就我们可就狮子大开口了，今后蒋先生所创作的小说，我们将以不低于100万元的价格取得优先购买权，您看怎么样？”
“这个嘛，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我如果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只是这新小说还在构思阶段，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呢？”
“没关系，我们对蒋先生的创作能力有充分的信心，目前您只需要创作好《风声》的剧本就可以了，其他的两部如果有需要我们会提前通知您的。”
“好好，我一定尽快。”
“不急，您慢慢构思最好，我们等得起。”
“好，你们放心，这也是我自己的小说，我一定尽力。”
“那就太好了，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签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