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英雄救美 娇娆尚未裹红妆(二)
次日一早,小松带着阿飞坐了头班长途汽车赶到太湖市区,老黄早早的在酒吧附近订好了一家饭店,点好了几个大菜等着。
“先吃饭,吃好了,我帮你们寻了两个钢丝床,铺盖我那有现成的。晚上我带你们去面试,一切顺利的话,今晚就上班,怎么样?”老黄虽然看起来憨厚,但办事却很利索。
“可以啊,你办事,我放心。”
“好,晚上还面试,就不整白的了。一人一瓶啤酒,意思意思。”
干锅牛蛙、红烧带鱼、豉香鱿鱼、鱼香茄子、紫菜蛋皮汤,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饭,老黄因为晚上要上班便回去睡觉了,小松和阿飞便在玄武湖一带简单逛了逛,玩到四点多,简单买了点洗漱用品,给老黄带回去一个张飞牛肉的馅饼当晚饭。
“回来了?这两套铺盖都是学校多下的,被我给顺了,毛巾被是我买的,都是全新的。你们俩收拾下就跟我去酒吧。”
天朝没有所谓的“夜店”,欢场里面所谓的酒吧其实绝大多数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夜店”。孤男寡女可以在里面物色合适的寻欢对象,当然是你情我愿纯属发泄还是流莺野鸭纯粹打一炮就走那都是由双方自己商量。酒吧里面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飞个媚眼打个KISS。真要进一步来场友谊赛,你们自己出去开房间,谁要是倒霉成了黄海波,和酒吧没关系。
当然大一点的酒吧为了稳定住客源,也会招揽一批坐台的粉头,只要是寻欢的人看上眼了要带出台,酒吧都会收20%左右的提成,数额根据姿色不等。据说一般一个女大生的头道汤可以卖到5000元以上,而一个酒吧的头牌光出台的费用就高达数千元不等。
要是您老人家有钱装大爷,连地方都懒得换,那就不能去酒吧了。提供这类服务的叫“会所”或者干脆俗一点,直接叫“洗浴中心”。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后来闹得天下皆知的“某上人间”,当然,一路向西里面有详细介绍,众狼友可以自己百度,或者,去东莞?这个,欢场有风险,消费需谨慎。
老黄所在的这家酒吧离太湖市最著名的中山路、崇安寺都不算太远,生意十分火爆,高峰期包厢是一座难求。老黄这个组长不负责订位,只是负责跑跑腿,看看场子,以免有人酒后乱来直接脱裤子,可以及时呼叫安保人员。但是除了少数熟客,大部分来玩的客人对坐台的姐妹不熟,往往都会要求组长拉个皮条介绍下,所以想要生意好,经常有人捧场那就得跟老黄处好关系。
“经理,这两个是我发小,想来做个马仔,您看?”
一个三十多岁的小白脸转过身来看了老黄和身后的路小松、阿飞一眼,带上了一副职业性的笑容:“还是学生吧?想来挣几个零花钱?好啊,欢迎。小黄,你不是老跟我说手下缺人场子看不过来吗,这么快就找着了?”
“今天刚到,我给您带过来了。”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做主。一个月一千八,全勤加四百,其他的事情小黄你和他们交代吧。”
经理转身就要走,老黄急忙叫住:“经理,不是保底2000,全勤800的么?”
“哦,你说这个啊。那是长期的价,他们俩不是暑期工么?要是能做满半年,那就按这个价。”
经理显然是在欺生,酒吧这个行当,做马仔的都是些不肯吃苦受累的浮滑小太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兜里有几个闲钱就不见人影,极少有能做满半年以上的。所以有经验的组长每个酒吧都会开高价留人,手底下妹多的有时候还会抢得打破头。所以什么所谓干半年给高价全都是编的瞎话,酒吧基本就是组长点到划卯,做一天给一天的钱,不然哪里会有什么全勤奖励。
老黄顿时急了,开口就要争辩,路小松在后面一把扯住,走上前去,捡起吧台上的一支飞镖,随手往靶子上面一扔,正中红心。
经理那个汗啊,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有功夫?”
“从小家里练着玩的。”
“哎呀,小黄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要早说不就没这个误会了嘛。酒保加安保,一个月三千,全勤再加一千,这可是顶薪了啊。你就是去崇安寺、中山路也不过这个价。”
“行,那就谢谢经理了,那我兄弟?”路小松看了看阿飞。
“没问题,就按小黄给你们说的价,保底2000,全勤加800,小费那就要看客人心情了。你要做得好,一个月能多赚好几百呢。”
这边不像香港,给小费的人少,一般也就在10块20块。只有难得碰到豪客,才会一人洒上一点花露水,能拿到一张50元的,就算是非常阔气的款爷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经理,阿飞和老黄立马围了上来。
“你们看我干什么?”路小松被他俩看得有些发毛。
“说,刚才那一手从哪学来的?”
“这你都看不出来?蒙的呗,我从小扔石子就准你又不是不知道。”
“废话,我怎么就蒙不着,当安保可是要会功夫的,你可别露馅了。”
“狗屁功夫。挨揍的功夫还差不多,这可是市中心,谁敢在这大打出手,只要不动枪,就那群软脚虾,来多少都不叫事。”
路小松的父亲是个太极拳高手,在皖江地面上名气很大,带的徒弟好几十,一杆白蜡杆大枪抡起来几十个人不得近身。小松从三岁起跟在老爸后面苦修内家拳,父亲教他练武别的不求只求强身健体,所以基本功打得无比扎实,一个马步扎下去几个钟头面不红气不喘,梅花桩上父子两个推手可以推上个把钟头不倒人。加上从小父母两个省吃俭用给他提供营养,身板打熬地结实无比,186的个头,一身的腱子肉,同学跟他握手,他稍微一用劲都要被他捏的哇哇乱叫。
内家拳讲究的是内劲,火候到处,双手能崩断浸了水的布条。路小松八岁那年开始练布棍,十二年下来,除了睡觉洗澡,他的腰上始终缠了一根布腰带,关键时刻一泡尿浇上去就是一件要命的兵器。
不过老爹从不允许他倚仗武功欺负别人,从十岁开始给他四肢都绑了沙袋,分量最后加到十斤一个。四十斤背在身上,吃了洗澡睡觉不许拿下来,根本不可能和人动手。所以同学也都只当他力气大,并不知道他会武功,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么些年下来,哪怕是高三学习最紧张的时候,一天一个小时马步一个小时的拳法兵刃都没有落下。上了大学,时间更充裕,早晚两个钟头是必须的。哪怕是熬夜打魔兽,也得锻炼完了才会宿舍。就是阿飞叫他去包夜,那也得先练满两个钟头再去。唯一的例外就是重生那天早上,所以路小松更是不敢间断,生怕老天爷不高兴再把自己穿回去。
“那是,当年咱们俩还有萧子、浩子跟那个什么狗屁十三太保打架,全放倒了连汗都没出。”老黄开始忆当年。
“十一中十三太保?”
“对对对,就是他们。就他们那个怂样还去篮球场收保护费,你小子一个打翻8个,后来咱们去打球,都没人敢和我们争场子。”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俩的动作也太慢了,老是拖我后腿。”
“打住打住,别扯了。待会我先带个班,你们俩先自己玩会。今晚你们俩熟悉下环境,明晚我就正式给你们派活了。”
七点半,老黄手下的十来个马仔已经到齐,看到两张新面孔,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老黄简单说了几句,分好班次,淡淡地介绍了路小松和阿飞,十来个马仔便各自散开做准备工作去了。老黄给阿飞拿了套制服,便带着他四下巡视起来,路小松因为兼职保安,暂时留在座位上,毕竟这时候客人还没进场,也就不需要巡逻。
八点不到,已经有散客陆陆续续地进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吧台外面靠墙的一溜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二十多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妙龄女。这都是等着为开包厢的客人服务,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自己带了女伴也会在酒吧里点上一两个,意思意思而已。
“黄哥,生意不错啊。”
“哦,三七成,又从哪里骗了几个小妹妹啊?”
一个梳着三七开油光锃亮的小白脸,身边跟着三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老黄也懒得和这种拉皮条的大乌龟废话,直接指着后面道:“要钱找老板去,人留下。”
外号“三七成”的小白脸指了指墙角一排座椅,对三人说道:“自己找位子坐去,有事听黄哥吩咐。”
两个女孩儿老成些,叫了声:“黄哥好”就自己走了过去,剩下一个却没有动身。“三七成”叹了口气,拉着老黄往旁边走了两步道:“黄哥,这是个雏。”
老黄面上的厌恶之色多了几分,盯了“三七成”一眼。
“你别看我,我也被她烦得实在没辙了。头汤5000,出台费2000,这就是她开的价码。”
“你干脆让她去抢好了,能出得起这个价码的都可以去包一个小模了。”老黄面带厌恶地扫了三七成口中的女子一眼。
“谁说不是呢,干这一行挣两个零花钱可以,没有谁能靠这个发财的啊。可她一口咬死了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那你想怎么样?”
“这样,我就收2个份子钱,这个奇葩就算了。只是以后惹出事情来你可千万别说是兄弟我介绍来的,我可是还要在圈子里混的。”
“打住,我没你这样的兄弟,要钱自己找老板去。”
“哎呦,黄哥,你就是我亲哥。得空一定请你喝酒。”三七成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往后面找老板去了。
“还杵在这干什么?自己找地方坐着去,有客人自然会叫你。”
那个女孩儿被老黄冲了一句也不吭声,自己走到墙角,看看没有座位便靠墙站着,不停地打量着酒吧里的装潢。
“哪来的乡巴佬跟我们抢生意?”
“你没听刚才那个人跟组长怎么说的,包夜2000,难不成她下面是金子做的?”
一连串粗俗不堪的话语从一个个妙龄少女的嘴巴里讲出来,路小松开始明白老黄为什么不开心了。这里只有利益,只有交易。
“怎么回事?冲一个小姑娘发火?”路小松见老黄面色难看,上前询问。
“小姑娘?也对,不过很快就不是了。这种人多了去了,肯定是家里条件不好,拿身体换钱花呗。”
“或许是卖身救父呢?”
“你小子没发烧吧,居然还信这个?你要真有兴趣,尽管去试试,要真是个雏,今晚就是你告别处男的好日子,这钱我出了。”
“放屁,谁说老子是处男了?”
“难道你不是?”
“这个,好吧,我是。”
老黄和阿飞哈哈大笑。这时候老黄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老黄走到墙角,一群莺莺燕燕顿时打起了招呼。老黄随便点了2个人,被叫到地立马站起来整理下衣服就跟着老黄走到了吧台,领了一个刻有号码的铜牌就走了。
这就是规矩,号码代表包厢,只要这个包厢的客人追叫的一切开销,2个人各有10%的提成,出台费按前面说过的另算。所以为什么干这行的各个都是好酒量,那真是用生命在赚钱啊。
老黄回来的时候对着刚才靠墙而站的那个女生旁边嘀咕了几句,女生稍微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吧台去领了一个号牌,老黄跟在后面拎了一手啤酒,放在路小松跟前:“我请客,玩得开心点。”
路小松不由得一阵苦笑,本来就是兄弟之间的戏言,不料却弄假成真。经历了后世那么多贵圈真乱的无底线无节操事件,哪里还会相信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不过是逢场作戏,男人嘛,这个是天赋好不好。
孤男寡女对坐着,路小松又是哭笑不得,看来“三七成”没有说谎,这还真是个雏。脸上虽然薄薄的擦了一层粉底,但和身后那一群连亲爹妈都未必认得出来的人相比,也可以算作素面朝天了。
连倒酒都不会,就想把头道汤卖出5000大洋的天价,就算是好这一口的,也不会愿意看到一截脱了衣服的木头吧。
”叫什么”
“张馨语。”
“多大了?”
“20。”
“我不信。”
“是真的,不骗你。”
女孩儿的阮哝吴语很好听,让路小松忍不住要逗逗她。
“身份证给我看看,不然我还是不信。”
女孩儿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地掏出了身份证。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路小松却被吓了一大跳。
“张燕、苏州昆山人,87年3月28日生人。”这,这尼玛不就是后世著名的Fcup女星,美空帮总瓢把子,大黑牛的前女友么?
再一仔细打量,五官轮廓依稀可以和后世那个烟视媚行被死死钉上**标签的二线女演员联系起来,只不过这时候的她还显得青涩,身材也不如后来那么雄伟,或许就是在欢场被男人滋润有功才得以升级?
江湖传言美空出身的张馨语在出道前曾在太湖一带的欢场里混过,看来今天正好是张大明星欢场出道的日子?要真这么说,这5000块的头道汤还真不冤。
路小松在那里转着心思,对面的张馨语就坐立不安起来,身份证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老板,我敬你。”小姑娘情急之下,开了2瓶啤酒,递给小松一瓶。
小松伸手去接啤酒,身份证自然就放在桌上,被小姑娘看似不经意地收了回去。
酒吧里的啤酒淡如水,但小女孩喝了一大口下去,还是不习惯地皱了皱眉。
“以前没喝过?”
“恩,很少喝。”
“张馨语,名字很好听啊。”
小女孩似乎这才想起来刚才已经被男人看光了基本资料,话说干这一行的好像要起一个艺名的啊,小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说说吧,干嘛着急用钱?”
张馨语还在犹豫,毕竟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秘密很难受,何况这个秘密还很丢人。
一张红色大钞放在桌上。
“这是小费。不过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表现了。”在路小松的眼中,张馨语和圈子里的大多数女星一样,尤其是做为一个非科班出身的演员,能混到后来的地位,确实不容易,也付出了很多。
模特出道,出道拍摄的静态电影《铜雀台》尺度之大就令人咋舌。从配角一步步晋升女二,虽然也算借了历届男友的光,但还算来去明白,分得干干净净。总而言之,娱乐圈大部分底层出身女星做过的,她都做过,有过炒作,作为一个靠身材吃饭的女星,这是悲剧,也是宿命。
“我爸爸欠了很多赌债,现在老家的房子也没了,我妈妈在太湖打工。我骗她说下个学期的学费我用奖学金交过了。”
“结果快开学了,谎言要被揭穿了。”
张馨语低头不语。
“你也不想想,要是被你妈知道你5000块就把自己卖了,她会不会生气?”
“我也不想,可,我妈打工挣不了多少钱,她又不让我辍学。其实我早就不想上了,自己出去打工,可她老是去学校找我,我又不想让她丢脸。”
“那你现在就不丢脸了?”
“你别老土了好不好,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这样的,每个周末学校外面的豪车都停出去老远。”
“那你怎么不找个人包了?”
“那样我周末就回不了家,我妈会发现的。”
“倒也是,你哪个学校的?”
“太湖商职的,艺术设计科。”一瓶啤酒下去,张馨语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看来这段时间也是给憋得够呛。
“勉强算个大专生。你倒也敢给自己贴金,就是某上人间里的名牌大学生,台费也不过2000块,你喊个5000,会不会做生意啊。”
张馨语显然不知道行情,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尽快解决学费和生活费。中国特色,越是这样不入流的草鸡学校,学费还越是贵。
“我也不差的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钱,没钱别浪费我时间。”
“唉,注意你的态度,我可以花了钱的。6瓶啤酒,咱俩一人一半。喝完了放你走。”路小松把100块推到了张馨语面前。
张馨语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把剩下的2瓶啤酒喝光了,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扭头走了。
老黄看见,立刻走了过来:“怎么样?”
“玫瑰还带着刺呢,看看下一个会扎到谁。”
老黄笑了笑,摇着头走了。
或许是老黄有意照顾,张馨语的生意不错,毕竟男人都有那个所谓的特殊情结,很快又有2个男人请她喝酒,不过很快就谈崩了。
小姑娘的酒量明显还没练出来,几瓶啤酒加上一杯龙舌兰,很快就红晕上脸,愈发显得诱人。
这时候2个染了头发的小太保点了她的台,张馨语坐下之后酒意上涌,不自然地用手扇了扇红彤彤的小脸,两个小太保看得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不过很快,张馨语就面露不虞,显然是对方没有付钱的诚意,这让她感到很挫败。
那些姿色不如自己的同学穿的衣服鞋子、带的首饰,用的手机、皮包;哪样不得三五千,凭什么自己连卖身都卖不出去?
“小妹妹,别急着走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一回生两回熟,这杯百加得,哥哥请你,给了面子吧。”
张馨语犹豫了一下,自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一杯下去,今天差不多就得回去了。两个小气鬼,请老娘喝酒连小费都没有。
硬着头皮喝下去之后,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另一个小太保又从吧台要了一杯鸡尾酒,递到跟前:“小美女,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哥哥我可就没面子了。”
张馨语也知道今天生意是做不成了,只想赶紧脱身,喝完走人。伸手去抓杯子,准备一口干。不料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你喝多了,这杯就算了。”
“嗨,我说,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家伙,赶紧一边呆着去。”
“就你们这点伎俩,也敢在这里吃‘醉鱼’?趁我没发火,赶紧结账,滚。”
“嘿嘿,三哥,这小子骂咱俩,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揍他。”
黄毛小太保抄起啤酒瓶就往路小松头上砸去,一旁还没完全酒醒的张馨语还没反应过来,路小松一个侧身,让开要害。毕竟也从小姨夫那里知道些欢场里的龌蹉勾当,从这两个小黄毛找上张馨语的时候,路小松便留了心眼。
一般来寻欢的客人碰上这种穷疯了的坐台女都是一笑了之,绝不纠缠,哪里还会花上七八十块来请人喝酒。摆明了就是想钓这条鲜活水嫩的醉鱼。第二杯酒里被那个红毛的小太保下了一颗蓝色的药丸,很快便溶解的无影无踪。
酒吧里的啤酒瓶不大,就算砸在头上也没多大事,更何况黄毛还一击不中,自己抢前跌去,被路小松一个借力打力,丢出去七八米,一脑袋钻进对面的茶几底下,闹出的声响惊动了整个酒吧。
另一个红毛见同伴栽了,来不及多想,拔拳就打。路小松淡淡地说了句:“太慢。”右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轻轻地一借力就把一条手臂给抢了过来,左手在肘关节上反关节这么一顶,只听见“嘎达”一声,一条大好的胳膊顿时就成了三节棍。
杀猪般的嚎叫在酒吧中响起,所有客人都被惊得站起来观望。这个时候发现大事不好的张馨语才后知后觉地张嘴大叫,被路小松一手捂住,闷闷地发不出声来。
“不想死就别说话。”听了路小松的话,张馨语害怕之下不自觉地揽住了路小松的胳膊,身子缩到男人身后,毕竟刚才那几下武打动作实在太帅,加十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在打架?”老黄和阿飞疾奔过来,看见路小松没吃亏,立马咋呼起来,十来个小马仔顿时围了上来,顺便保护现场。
黄毛小太保这会才从茶几底下钻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鼻血长流,脸上老大一块乌青,吃痛之下也说不清楚话。红毛躺在沙发上捂着胳膊直哼哼。
“到底怎么回事?”老黄使了个眼色。
“他们在酒里下药。”路小松首先发言,立马控制住全场舆论。出来玩不要紧,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财骗色就遭人不齿了,酒吧就是被你们这群败类给坏了名声。
老板这个时候也来了,听见路小松的话,顿时出了一口大气。毕竟打了客人要是处理不好,赔钱事小,生意黄了事大。
“小松啊,怎么回事,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啊。”毕竟作为老板,得先向着客人说话。
两个小太保一听来劲了,刚要说话,路小松拿起桌上的鸡尾酒,倒出来一半。酒吧的地面都是钢化玻璃,液体刚一接触地面,顿时就泛起无数泡沫,甚至还发出声响。
这下真相大白,在场的只要不是瞎子都明白这酒有问题,一个小女孩喝下去会发生什么立马在几秒钟之内脑补完毕。
经理脸色大定,转身对两个小太保恶狠狠地说:“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们。”
小太保们自知理亏,众怒难犯,转身欲逃。老黄急忙道:“帐还没结,打坏的东西也要赔钱。”
小太保急忙掏出七八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不要,屁滚尿流地走了。
老黄把钱拿去吧台结账,自有服务生前来打扫。
“没事了,没事了,两个苍蝇罢了,不要扫了各位的兴致。”经理急忙调动气氛,音乐也重新响起。
“小松啊,干得不错。要不是你,这两个家伙可就要把生意给搅黄了。”经理非常高兴,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光彩,酒吧里是最忌讳有人搞这些下三滥的药丸,一旦被临检查出来,停业整顿半个月都是轻的。
“经理,消费九十八,打碎一个啤酒瓶,赔五十。找零六百五十二。”
经理也不是傻瓜,把钱塞到路小松手里:“今晚辛苦了,这钱就算奖励好了,送这位美女回家,这可是任务哦。”
“谢谢经理。”
“不客气,好好干。”
这件事传出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太保至少会消停半年,而且别人知道这里场子干净,生意也会更红火,经理看着路小松出去的背影,笑得嘴巴合不拢。有这个身手以后镇着场子我看谁还敢来撒酒疯,明天就升保安组组长,工资加一千,奖金嘛,等等再说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张馨语却是浑浑噩噩之间就被路小松拉出了酒吧,直到坐进计程车里,这才反应过来。
“你家住哪?”
“啊?”
“我说你家住哪,送你回家。”
“我家在......,不,我不回家。我跟我妈说我和同学出去旅游的,她要是知道我喝酒,非打死我不可。”
路小松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会知道怕了,刚才和男人谈生意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呢?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学校宿舍这会也回不去了。
“师傅,找个最近的肯德基停。”
的哥师傅顿时失笑,路小松转头一看,斜对面不到三十米,一个闪闪发光的“KFC”招牌亮瞎了路小松的眼。
坐到肯德基里面,路小松点了一个全家桶,刚才活动了一下,有点饿了。至于张馨语则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大半,自然也觉得饿了。
“老黄,几点下班?”
“我和经理说了,今天12点就可以走。你在哪?”
“我在斜对面的KFC里,你和阿飞下班了来找我。”
“好的,挂了啊。”
吃完肯德基,路小松看着对面脸色通红的张馨语,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
“我笑有朝一日英雄救美这种狗血剧情也会落在我头上。”后面还有半句没说,救得还是一个身材火爆艳名远播的大明星。
张馨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谢谢你。”
“干嘛说对不起?”
“刚开始我觉你和那些人一样,没钱还出来,出来......”
“出来泡小妹妹?”
“恩。”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把你当好朋友了啊。”
“荣幸之至。”
“嘿嘿,不客气。你叫什么?”
“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这个好朋友的含金量有点低啊。”路小松一边笑,一边也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什么?你比我小?”
“不就差3个月么,用得着这么惊讶?”
“我还以为你是个小白领,没想到居然和我一样大?你是学生?哪个学校的?”
“皖江师范的。”
“皖江师范?那可是一本重点大学啊,你这样的好学生也会来酒吧?”
“唉,事先声明啊,我可不是来玩的。是我朋友介绍我去打工的。”
“且,我才不信。”
正说话间,老黄和阿飞推门而入。路小松笑着对张馨语说:“你看,我没骗你吧,证人来了。”
“什么证人?”老黄奇怪道。
“没什么,介绍一下。这是老黄,这是阿飞,都是我朋友。这是张馨语。老黄你们可以校友啊。”
“你好,美女。以前在学校怎么没见过你?第一次来酒吧?以后可多留个心眼,今天要不是小松正巧看见了,你可就危险了。”老黄难得地见了美女嘴皮子还这么利索。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说它干嘛。”路小松递过200块钱,“拿着,自己找个干净点的酒店凑合一个晚上吧,我们得回去了。”
张馨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掏出手机来道:“号码多少?我好还你钱。”
“算了,我给你打吧。”
张馨语哪里知道这是路小松在给老黄和阿飞创造机会,痛快地报出了号码。
修改完备注,路小松给女孩子拦了一部出租车,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不远,三个大老爷们也就安步当车。
“老黄,我不想在酒吧做了。”
“怎么了?第一天就英雄救美,好事啊。经理还准备给你加薪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们是生面孔,人家不知道我们的根底,时间一长,总会要出事的,可闭着眼睛不理不睬,良心上又过不去,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了。”
“也是,你这个脾气,我还真不放心。不做也好,反正是打工,哪里都一样。”
“那我也不做了?”阿飞义气道。
“唉,兄弟贵乎知心,义气不是这样挺的,你们两个好好干,我自己再找就是了。”
回到住处,三个人简单冲了把澡,躺在床上闲扯了一会,已是凌晨一点多,便各自睡去。
突然,路小松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却是张馨语发来的。
“晚安,我已经到酒店了,谢谢你。”
“晚安,不客气。”
“你明天还在酒吧吗?我来找你玩?”
“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已经辞职了。”
短信发过去没一会,路小松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阿飞和老黄已经睡下,路小松急忙走到外面,挂断之后回拨过去。
“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是外地卡,为你省点漫游费。”
“哦,好好的为什么不干了,是因为我么?”
“不,我不适合那里,再不走,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的,不是每一次都像今天这么好运气。对了,劝你也不要在那里坐台了,女孩子,吃不起这种亏。”
“可我的学费怎么办?”
“挣钱的方法有很多,难道就一定要出卖自己么?我也是趁着暑假来打工的,明天我们一起找工作,行了吧?”
“恩,好,我知道太湖市的求职市场在哪,明天我带你去。”
“好,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我给你电话。”
“恩,好,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路小松长出一口气,看来张馨语的本性不坏啊,娱乐圈真是个大染缸,真乱。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