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魔鬼天使 谁家仙子谪凡尘（八）
“什么时候转性了？那么多漂亮小妹妹就这样放过了？”
“不放过还能怎样？我只是希望她们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上，而不是整天只想着从我这里拿到资源。”
“你还好意思说，这不得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风流债？当初老娘带人来的时候，也没听你说这番话啊？”蔡淑臻顿时不乐意了。
“那个时候咱们不还没有成一家人嘛，这部戏给你找了个角色，戏份不少，可别给我演砸了。而且同剧组都是前辈，没事做的时候跟在后面好好学学。”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早就定了啊，Amigo没跟你说？”
“现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们俩是你的人，估计都以为你已经告诉我了。”
“全公司的眼睛都盯着你们俩，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去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缩手缩脚，要不然是没法在公司建立起威信的。我很快就要去好莱坞了，公司有事你们和大力哥还有小伟哥商量着来，女团这块有Amigo盯着。只要这几个月不出什么问题，等我从好莱坞回来，他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要做什么？我记得这段时间公司没有什么大动作啊？”
“有些事情就是要没有大动作的时候才方便做。我们这个公司是个草台班子，一开始别人只当我们是小打小闹，现在做大了，一些部门的主管就必须用我们放心的人，否则就算他们没问题，也禁不住别人挖墙脚。这段时间你们配合大力哥把公司的人事调整好，你们两个也要多接触一些公司的日常管理，娱乐圈是不能混一辈子的，这么大一个产业，我总要交到自己人手里才放心。”
两个加起来六十岁的女人对看一眼，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刚开始陪在路小松身边，只是这个小男人年少多金，各方面能力又强，虽然不可能奢求名分，但生理心理都能得到满足。反正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抱着找个好男人嫁了的美梦了。
演艺圈最缺的是什么？是信任，难怪这家伙这么招女人喜欢，在这样下去，老娘今后还怎么嫁人啊？
蔡淑臻和王尹萍的心声谁也没有听到，只是一群小模特们对待工作变得更加积极认真起来，虽然李唯唯、任容瑄、魏蔓三个有戏拍的人和老板之间的绯闻从来就没有断过，但这就是演艺圈，就算是潜规则，也必须具备能红的潜质才行。
然而在蔡淑臻和王尹萍身上尽情驰骋的路小松不会想到，人生不可能永远一番风顺，很快就有人在《老王同学会》的试镜会上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说是试镜会，倒不如说是媒体见面会比较恰当，张式、张玉燕、周海眉这都是许久未曾在宝岛活动的大腕，再加上一个刚刚跳槽到冠军娱乐的本土剧天后，足够各路媒体尽情发问了。再加上康哥、屈哥这对老搭档的插科打诨，整个现场笑声不断。
在记者的追问下，几位戏中的女主角们也都承认了加盟冠军娱乐的事实。如果说过去一年，冠军娱乐已经充分向众人展现了它的肌肉，那么张式、周海眉、张玉燕这些老江湖还有韩渝这个宝岛戏剧圈顶级明星看到的则是路小松那几乎不加掩饰的野心。
是的，人如果没有野心，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宝岛娱乐业和前几年的盛极一时比起来，颓势已经路人皆知了。中生代的顶梁柱们几乎全都跑到对面寻求发展，一些手头比较紧的前辈们也偶尔会过去捞金，但路小松是第一个显露出他企图称霸宝岛娱乐圈的野心，更为关键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承认，他有这个实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内地混得好好地张式以及在去内地和回归TVB之间摇摆不定的周海眉最终下定绝续加盟的原因，当然，令人无法拒绝的签字费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三百万红票子，还是白拿。
媒体足足问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所有大咖落座完毕，试镜会才正式开始，而且还是夹了干货的。
郭雪芙、林盈臻、吴映洁三个人象征性地演了一条就宣布顺利通过，这都是在公司事先演过N遍的剧情，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接下来出现的人却让全场差点发生了骚乱。
从徐若萱在冠军娱乐公司门口下车到她走进公司大门，几十号资深记者就没有一个人记得举起自己手里的相机。直到人都快转过弯了，背后才响起一阵按快门的声音，徐大美女也是老江湖，很配合地回眸一笑，堪称完美。
路小松呆若木鸡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徐若萱还有跟在后面满头大汗的张力平，对方还给他一个苦笑，徐若萱这种级别的大咖哪里是他能拦得住的？只要徐若萱被堵在门口一分钟，再想把人捞出来就不可能了，来者不善，谁知道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老板惹下的风流债就让老板自己去处理吧，我就是个打工仔，担不起啊。
虽然在场的媒体都把镜头对准了久未露面的徐若萱，但了解一些内幕的有心人却把目光看向了韩渝，韩大美女虽然脸上保持了职业笑容和众人一起起身欢迎徐若萱，但死死掐着裙边的爆筋手指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这是个值得全力应付的对手。
当徐若萱出现的那一刻，试镜会就已经结束了。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它内部的规则之一，不论是台面上还是暗地里，除非掀桌子重新洗牌，否则路小松也必须遵守。
冠军娱乐一年来风光无限，那是因为路小松准确地抓住了台湾娱乐业当前的一个死穴——钱紧。搞传媒，说穿了就是玩规模效应，任何一个平台，用户越多就越赚钱。做节目也是一样，收视率决定一切。宝岛几十家电视台，僧多粥少，突然来了一个土豪摆起流水席，一时间自然会高朋满座。单看几部电视剧，刨去内地版权收入不说，《命中》和《败犬》都只是小赚，《痞子英雄》甚至还仅仅做到了保本，这还是冠军娱乐大量起用新人的前提下节约了不少成本的前提下。
但是如果从人力资本来算，路小松自己不用说，反正也不靠通告和代言赚钱。陈桥恩内地十几个代言在身，电视剧三四百万一集档期还排不过来。张均甯成为宝岛代言一姐，二十几个代言基本实现霸屏，以梁振群为首的一批新人，通告费都涨了十倍有余。要知道赚别人家的钱，那才是王道啊。
这一切都是资本游戏的规则——商人逐利，人红了，自然有人捧。但娱乐圈还有一个规则——论资排辈，路小松再牛要想追到韩渝且得花一番心思，最后还得出卖色相。人家的地位在那里，背后的人脉才是现在的冠军娱乐最为稀缺的。
所以不可能让徐若萱像新人一样在众人面前试镜，否则传出去，冠军娱乐就成了过街老鼠了。这种事情，只能是双方坐下来面谈。说出去好像瞬间击碎了很多土豪的玻璃心，但这就是事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为什么吴奇隆和刘恺威这样的成熟大叔能拐走刘诗诗和杨幂这样红透半边天的一线女星，而“国民老公”王思聪却只能每周换一个嫩模。
“若瑄姐，好久不见了。”路小松硬着头皮打招呼，上次皖江城一别，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已经有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当年旅店里那个暧昧的玩笑早就已经随风而散。
那个当年和几个穷哥们包夜打魔兽，为了爆出一件好装备而欢呼雀跃，吆三喝五地早点摊口沫横飞，吃完抹抹嘴回去睡回笼觉的毛头青年如今已经是娱乐圈里不可忽视的力量了。而自己，除了又老了一岁之外，似乎一切都没啥好转的意图。
“你好啊路总，好久不见了，说实话，接到你的剧本我非常激动，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的剧本了，看来路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展得这么好绝非偶然啊。”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多谢若瑄姐给面子，不过你没有带经纪人过来吗？毕竟是工作，合同还是要签一签的，报酬当然任若瑄开，哪怕把小弟我卖了都可以，虽然可能不值钱。”
徐若萱没有接对方的低劣玩笑，反而难得板起了脸，有些严肃地说道：“虽然你对我的演技可能看不上眼，但我还是想试一试王晓娟（剧中屈哥的妹妹）这个角色，哪怕正式的试镜也没关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所谓的交流只持续了不过十分钟，两个人的咖位决定了彼此之间不可能出现讨价还价的镜头，有利益就愉快合作，没好处就谢谢再见。只是路小松颇为牙疼地看着和韩渝等人谈笑风生的徐若萱，僧多粥少啊，再多的角色也架不住关系户啊。
拒绝徐若萱当然是不可能的，门口那么多狗仔等新闻呢，路小松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媒体口诛笔伐的机会。可是徐若萱那带有几分决绝的眼色让他有些畏缩，改剧本是小事，有这么多大咖坐镇，杜心怡她们几个恨不得这部戏拍到天荒地老。蔡淑臻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办，大不了大家直接在床上刺刀见红。最让路小松头疼地还是眼前这位。
“这部戏我也要演。”
“不是说好了先休息一段时间的吗？”
“就怕再休息下去，某些人就要把我抛之脑后了。”
“哪能的？谁有你那么饥渴的？”
“讨厌了，谁和你说这个？蔡淑臻她们没把你榨干吗？”
“干没干你不清楚？要不晚上你们几个一起来？省的我两个房间跑来跑去？”
“徐若萱也加入吗？”
“咳咳咳……”
三十岁女人的战斗力绝对不要小视，那真是能在综艺节目上能和你从子宫聊到外太空的存在。
“看这样子是暂时还没有得手呢，不过能被徐若萱看上的男人，你也算是不错的了。”
“她？她很缺男人吗？”
“烂桃花当然是不会少的，这是美女的基本待遇罢了，只不过有些人比较滥一点罢了，至于她徐若萱，如果不是这些年一直空窗期，口碑大概不知道烂到哪里去了。”
这个路小松能理解，在宝岛混了这么久，浪子帮的几位都是康哥店里的常客，就算不是有心说八卦但也会透漏不少八卦出来，娱乐圈还是很有些人是靠着换男人来吸收养分维持自己演艺生涯的。大家聊起来也是互相交流下情报，免得有一天自己兄弟搞成了表兄弟或者踩到地雷被仙人跳了也不好。
作为天生尤物的徐若萱在这方面就显得更加突出，所以对异性把关就要更加严格，可以岁月不饶人，当年那些恩客们都已经老到需要人定期推着轮椅出来晒太阳了，谁还记得她徐若萱当年如何五陵少年争缠头？这也是徐若萱作为大前辈这些年愣是一点资源都没混到加上感情空窗期的原因。
只是谁还记得当年那个魔鬼天使的画皮之下隐藏着的那颗永远要强的心？
“难怪她对这个角色这么上心？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人找她拍戏吗？”
“有啊，只不过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娱乐圈名声和出身很重要，像我这样的，公司自然会保护地好好的，可像她这样的，公司不但不会推，反而会希望她能为公司带来点什么好处？除非她自甘堕落，不然怎么可能有资源？”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炫耀吗？”
韩渝傲娇地抬起了下巴，显示着本土剧女王的优越感。路小松在内心里打了个一个不恰当的比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哪怕这条缝被你隐藏地很深，但在有些人看来那不过是自抬身价的手段而已。
“这种前女友、狐狸精的角色我演得太多了，也厌烦了，这次我想做回我自己，哪怕没人愿意相信，我也要尝试一下，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吧。”
路小松愣了一愣，点点头表示理解，满足了徐若萱对角色的要求，对方几乎是给了一个白菜价就把合同给签了。
这一番变故再加上韩渝的临时加入，某些情节上不免要做出修改，至少两个人在戏份上都要保证，不然就白瞎这么多功夫了。不过杜心怡和她的团队对此毫无异议，大咖越多能支撑的剧情就越丰满，很久没有写剧本写得这么过瘾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