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体察民苦
上官雨晴那含泪的大眼睛顿时瞪圆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这自信坚毅的脸庞，让她格外的出神与心动。
卓亦凡看了上官雨晴一眼，心里也顿时暖暖的，他缓缓收回目光，便被那几个衙役推搡着走出牢房。
上官雨晴蹙着柳眉，咬着皓齿，擦着眼中的泪花，明眸又开始盯着卓亦凡远去的方向，那对清澈见底的明眸静静的看着，看着，久久不语。
……
“咣当！”
在卓亦凡还在为刚才的事微微分神时，那些人已经带他来到石室门口。
打开了那道熟悉的石门，卓亦凡以前来到这个石室的时候，心情算得上是安然自得的。可是这次他略觉得有些沉重，仿佛这道石门压在他的心头一样，拖住他矫健的身躯缓缓而行。
石门打开，里面一股冷腥的气味扑面而来，石室里的刑架上还挂着一个人，一副衣不蔽体的样子，鞭子已经抽碎了他的衣服，一道道血红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刘染墨则站在他旁边，正用手中的茶水往他伤口里灌，他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爬满脸庞，显然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刘染墨看到石室前的卓亦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冲着卓亦凡奸邪的笑了笑，然后甩了甩沾在手上的茶水，兴奋的说道：“小子，要不你也试试这个，如何？”
卓亦凡没有说话，他黑色眸子亮晶晶的打量着石室，他以前来，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些刑具，现在他不得不审视了一番。
刘染墨见状，又是一乐，他拿起一支被烧得红的铁烙，然后喝了一口茶水，他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对准举起的铁烙喷去，红的铁烙遇到喷出去的水，出滋滋的声响，接着散出白白的浓烟。
“小子，你不是怕了吧？”
卓亦凡眨了眨眼睛，望着石室，目光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如何也不能临阵脱逃，否则不光光是自己受刑了，师父他们也要遭殃。
于是淡淡的笑道：“怕？这怎么可能，我说好了来体验体验，你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听到他这番话，刘染墨眼睛有点亮，他拍了拍手，高喊道：“你小子还倒是有种，我还以为你胆怯了呢！”
卓亦凡走进石室，看着石室墙上挂着的刑具，他慢慢走向深处，一边微笑，一边把玩着这些刑具，好像这些刑具在他眼中只是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拿起一根棱杖，红彤彤的杖面格外显眼，不知是制作时染成的红色，还是因为它蹂躏过许多人的身体，是被血染成这了这颜色，反正它很是鲜红，尤其瘆人。
卓亦凡一边用手旋转着杖身，一边暗数着这根棱杖的棱数，数后不禁让卓亦凡大吃一惊。这根棱杖足足有六个棱，看来明此种刑具的人相当聪明，知道棱面的棍子打起人来，还是比曲面的棍子打人痛得多。面对如此刁钻严酷的设计，卓亦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染墨见状，微微怔了一下，他把手中的烙铁重新放入炭火中。转过身，拿过卓亦凡手中的棱杖，目光扫过，只见他满脸堆笑的问道：“看来，你是对这套刑具情有独钟啊！”
卓亦凡望着他手中的棱杖，脸上掠过一抹微笑，戏谑道：“我只是好奇，这个精美的物件是谁明的而已，情有独钟倒是谈不上。”
刘染墨疑惑的看向卓亦凡，不由一愣，此时的后者，正微笑的望着他手中的棱杖，很难想象卓亦凡此时还有心情为这条棱杖追根溯源。
“赵牢头儿？”
刘染墨借着卓亦凡的疑问，扬了扬手中的棱杖：“你来说说，这根棱杖是谁明的？”
赵牢头闻言，赶快跑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棱杖，沉默了一会，皱着眉头道：“刘公子，我只是个牢头，这件刑具自打我进入这牢房，它就已经在这里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明的。”
刘染墨听后，身体顿了顿，他偏过头看了一下卓亦凡，而卓亦凡也正与其对视着，脸上露出一副淡定的笑容。
刘染墨见状，心中升起了一些惊疑，“小子，你想拖延时间，你就别做梦了！”刘染墨突然两眼放光，盯着卓亦凡的侧脸，幽幽的说道。
卓亦凡皱了皱眉头，他疑惑的看着刘染墨，然后沉默不语，只是耸了耸自己的肩。
刘染墨望着自己刚才拿起的三套刑具，第一套鞭刑，不过刚刚已经用过，显然他现在再用，估计也提不起他太多的兴趣。
第二套烙刑，这一套刘染墨最想对卓亦凡使用的刑具，但是他看到卓亦凡好像对杖刑很感兴趣，而且杖刑只要分寸拿捏好，不易闹出人命，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刘染墨缓缓抬起头，把手上的棱杖丢到了卓亦凡面前，目光阴森的盯着他。此刻他的目光，仿佛化作了无数的刀剑，向卓亦凡劈头盖脸飞来，狠狠刺向他那副高傲的面庞。
“看你对它如此情有独钟，那我就帮你选它了。”说罢，那副阴森的目光，陡然变得亢奋起来，仿佛卓亦凡受过杖刑的狰狞之色，此刻就浮现在眼前。
卓亦凡望着刘染墨那副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在那一瞬间，黑眸中却是一抹喜色，随后冲着旁边的赵牢头笑了笑。这一笑别具深意，恐怕只有两人才能知道其中的缘由所在。
随着众狱卒的快步走来，抬来了一个木制的案子，此案子上两头布满了铁链，是让受刑之人趴在上面时，束缚住他的上身与下身用的，以便他更好的受刑。
看到这严酷刁钻智慧下产生的物件，可以说是人类惩罚自己的精良艺术品，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刘染墨看着抬来的案子，眉头皱了皱，目光有些讥讽的盯着卓亦凡道：“小子，今天就要你尝尝这棱杖的滋味。”
卓亦凡望着盛气凌人的刘染墨，却是一笑：“那就多谢刘公子了！”
刘染墨见卓亦凡不以为然，双眼微眯，眼神中折射出一抹寒意，在这亳城地界中，他还没遇到像卓亦凡这样如此不识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