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7章 救一杀一

闻言，林清怡惊慌失措，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神医，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救治吗？”林清怡含泪问道。

“赛神仙”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惆怅，无计可施。

“您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可能没有法子救治？”

“唉，神医可以治很多病，却也有治不了的病，如此才是神医，否则，所有的病都能治，那是神仙，不是神医。”

闻言，林清怡更加悲伤，看着卓亦凡昏迷不醒的样子，她极度不忍。

“他还能撑多久？”林清怡又问道。

“赛神仙”伸出八根手指，叹了口气。

卓亦凡还只能活八天，林清怡感觉到晴天霹雳在头顶上方，不停的劈着自己，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她急的大哭，随之给“赛神仙”跪下道：“神医，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求你了。”

赛神仙见她苦苦哀求，只是无可奈何的叹气，满脸的作孽神情。

一阵劝解之后，林清怡仍然跪地不起，不停地哀求赛神仙想想法子，将卓亦凡从死亡线上给拉回来。

架不住她的恳求，赛神仙又是叹气一番，随之说道：“法子其实不是没有，只是这个方法太作孽，若是强求去用，我的心里面也难安。”

一听赛神仙说有方法可以救治卓亦凡，林清怡瞬间大喜，她慌忙站起来，赶紧询问法子。

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赛神仙的唉声叹气，还不停地摇头，一看就是非常为难的样子。

林清怡不得不再次恳求他，让他将方法说出来一听。

“好吧，也许是命中注定，要我救人，再要我杀人，也罢也罢。”赛神仙苦恼道。

“神医，您就说吧，有什么方法不妨直说。”林清怡催促道。

“我这方法叫救一命，杀一命。”赛神仙道。

“什么意思？”

“就是救活一个人的同时，必须有一个人死，所以才是作孽啊。”

“神医，请你详细的说一下。”林清怡急不可耐道。

“这位公子现在中的毒，乃是怪异的蛙蟾毒，只有用男女调和之法，方能将他身上的毒素清除干净，只是那帮他调和的女子，身上就会转移他身上的毒，最后无法救治，只能替他死去。”赛神仙叹气道。

闻言，林清怡惊住了，怪不得他一直不愿意说出这个方法，原来是将身上的毒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替卓亦凡去死。

见林清怡呆怔的神情，赛神仙说道：“所以姑娘，这个方法非常恶毒，几乎没有人去用。”

“您的意思是，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救活卓亦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确实如此，只有这种方法。”

林清怡思虑一番，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卓亦凡，“那就用这个方法吧，我来替他将毒转移掉。”

赛神仙圆睁着眼睛，“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帮他清除毒素，你就无法再活了，你年纪这么轻，多可惜。”

“我知道，我愿意。”林清怡坚定道。

“你可要想清楚，一旦毒转移到你的身上，将无法再逆转，只能等死。”赛神仙提醒道。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喜欢他，愿意为他而死。”林清怡抚着卓亦凡的脸庞道。

赛神仙又再三劝阻，只是林清怡依然坚持，最后他不得不妥协，放弃了劝说。

随后，他特意说明男女调和祛除蟾毒之法，必须要每日男女行事多次，并持续五日，如此，才能将卓亦凡身上的毒清除，而转移到林清怡身上。

赛神仙告知方法之后，便不忍再留下来看到神伤一幕，匆匆离开了。

眼下只剩下八天，八天里面至少要有五天都要进行调和，林清怡耽误不得，一番准备之后，便迫不及待的为卓亦凡转移蟾毒。

一个足够容纳两人的浴桶里，不断向外冒着热气，那袅袅白雾慢慢向上升腾，将屋子里弄得雾气淖淖，朦胧之感顿显。

林清怡为卓亦凡去除身上的衣服，连同自己的。不一会，两人便毫无遮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真实，除了惊讶和害羞之外，更多的还是对卓亦凡的担忧。

在升腾的水雾里，在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视线里，不断传来撩起水花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敲击在心间，落入回转的动作里。

卓亦凡一直微闭着眼睛，他听得见水花声，也感受得到一双手在为自己沐浴，那种氤氲的气氛，让人无法闪躲。

他知道是林清怡拥着他，那个绝色的女子，单纯善良的女子。

他想睁开眼睛，却无从睁开，他甚至还听到之前那位赛神仙跟林清怡的对话，他很想反对，却无法做出任何行为。

他知道林清怡对他的好，几年前就是，现在依然如此。他疼惜她，不想看到她为了救自己而香消玉殒，然而对于正在进行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他闻到她淡淡的香味，宛若刚刚绽放的百合，带着那种青涩的甘甜之香，让人无法拒绝。

一阵子之后，袅袅的白雾依然在升腾，水温在外面并不冷的温度下，并没有任何降低。

卓亦凡感受到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那种轻柔之感滑入心间，让他无所适从。

直至柔柔的芳唇，轻触他的脸庞，他的嘴唇，他的身体，那种油然而生之感，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体不自觉的起了变化。

直至感受到她将自己揽入怀里，感受着她的云端轻触，险峻的陡势，让他能够想象出她们究竟是什么样子。

伴随着轻触，是两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他能够感受到她的哆嗦，呼出的声音越来越沉重。

很快，她轻柔的指尖划过他所有的表面，未曾留下一处空白。

他很快感受到，她坐在了自己身上……

水花开始慢慢晃动，仿佛夏风拂过平静的湖面，开始荡漾起丝丝涟漪。那涟漪越聚越多，直至轻触着岸边，带来撞击。

一阵子摩挲之后，涟漪开始变成浪花，在浴桶里拍打着桶壁，发出啪啪的响声。

又过一阵子，浪花变成翻滚的海啸，那是两人不由自主的乱颤。

第1398章为其殒命

又是一阵子，卓亦凡感受到自己被抱出来，随之放倒在榻上。

他听到了帷帐被拉拢的声音，接着柔滑的美物轻触着自己，直至被完全贴住覆盖。

伴随着屋外轻柔的风，灿烂明媚的阳光，帷帐开始剧烈晃动，那摄魄的声音，将整个空气都变得迷离。

卓亦凡依然在闭着眼睛，任由林清怡的解毒，只是当下这种解毒，并不是以解毒为目的，而是一种手段，当下的目的便是两人感受到，春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卓亦凡很喜欢这种感觉，一如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林清怡，让人留恋不舍，眷念不已。

林清怡明白，过不了几天，她将要死去，离开这个让她无法诉说真实的尘世。

只是她很喜欢眼下所做之事，发自内心的喜欢，不管是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还是做事之人正是卓亦凡和自己。

方才一阵打动干戈之后，她再次迷恋这种事情……

一连五天，林清怡和卓亦凡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卓亦凡的感觉越来越灵敏，到了第四天第五天的时候，甚至可以睁开眼睛，挪动身体，只是还不能坐起来和站起来。

见林清怡为了救自己，不惜让她自己丧失活着的机会，并且知道她已经时日无多，卓亦凡疯狂的与她行狂风暴雨之事，以此让两人都能记住彼此。

五天后，卓亦凡终于好了，他可以下床了，只是林清怡已经奄奄一息。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卓亦凡痛哭流涕，“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不值得啊。”

林清怡强挤出一丝笑容，“值得，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卓亦凡疯狂的点着头。

林清怡瞬间绽放出愈发灿烂的笑容，仿佛枯木逢春。

“活在这个尘世没有什么意义，唯一值得我留恋的便是遇到你，认识你，和你有过如胶似漆，我这辈子值了。”林清怡抚着卓亦凡的面庞道。

“我明白，你总是在替我着想。”卓亦凡亲吻着她的面颊道。

随之，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无比深情。

正当卓亦凡感受到两人的热烈之际，林清怡的手忽然垂了下来。

卓亦凡顿时嚎啕大哭，不停摇晃着林清怡，只是她再也没有给他回音。

卓亦凡陆续给她梳理妆容，换上新衣服，将其下葬。

只是那坟穴，卓亦凡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挖出来的，并没有借助任何工具。

“清怡，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忠义王府，怒查人的王庭，你们都给我等着！”卓亦凡发了疯似的大喊着。

在卓亦凡这边因为林清怡的舍身相救，而活下来之际，忠义王府里的司徒佩儿则命在旦夕。

上官煜城在躺了七天后，真的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伤口，他气急败坏，顾不得身上的伤没有好全，就迫不及待的要找司徒佩儿算账。

众人一阵劝阻，依然无法阻止他，心中那团怒火难以遏制。

很快，他就来到关押司徒佩儿的牢房，当见到已经遍体鳞伤的她时，满脸都是阴恻恻的神情。

司徒佩儿见上官煜城真的没死，非常失望，更是无比失落。她喃喃自语着上天的不公，老天不长眼，竟然还让这种恶人活在世上。

上官煜城进入牢房，围着她转了一转，好像一条恶狼围住绵羊，在想着该如何下口一样。

而司徒佩儿则不断向他逼近，一副想要撕咬他的神情，只是双腿和双手都被铁链锁住，她无法靠得太近。

“只怪父王念及旧情，没有让我立即杀了你，你却对我先下手，只是毒妇！”上官煜城愤怒道。

“毒妇？要说毒的话，还没有你们父子毒，没有你们忠义王府狠毒！设计那么一个阴谋诡计，让所有江湖门派覆亡，顺带着把蜀山派和巴山派也给收拾了，真是残忍无比！”司徒佩儿毫无惧色，知道自己反正也难以活命了。

“哼！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作为王庭的护佑者，消除潜在的危险和隐患，我们忠义王府责无旁贷。江湖嘛，只是王庭的奴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牵扯不到狠不狠毒。”上官煜城不以为然道。

“所以，你们才有恃无恐，将所有人都视为草芥，也包括我们正气盟。”司徒佩儿叹息道。

“当然，你爹司徒鸿宇他不识抬举，竟然不愿意与我们忠义王府合作，当然要死。”上官煜城阴笑道。

听到父亲司徒鸿宇，司徒佩儿眼泪又婆娑开来，她不禁想到以往的美好时光，父亲对她的疼爱，娘亲对她的宠溺，还有姐姐司徒玉儿对她的照顾，在正气盟里更是无忧无虑，顽皮淘气。

而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孤魂野鬼般的活着，想报仇却不得，比死还难受。

见司徒佩儿满脸泪水，上官煜城笑得更欢了，好像她的每一点痛苦，都是他快乐的源泉，无尽的源泉。

她大哭着，不是因为自己将要被杀，而是对家人惨死却无法报仇的无奈之痛。

上官煜城大笑着，不是因为自己多快乐，而是对她可以随意处置，发泄自己的愤恨而笑。

一哭一笑，在同时进行着，将整个牢房渲染成不一样的气氛，很是怪异。

如此情形持续着，直至上官煜城心中的怒气慢慢消散。

“好了，不要太想你家人了，一会我就送你见他们！”

“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司徒佩儿恨恨道。

“是吗？”上官煜城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寒气逼人，寒芒四射。

见那短剑，司徒佩儿并没有任何恐惧，相反大有一副将要解脱的感觉。

“来吧！杀了我吧！我会在阴间等着你的，让你这辈子都不安生！”她大喊着，邪魅的看着上官煜城。

如此威胁，让本已消气不少的上官煜城，顿时又是怒气填胸，她竟然临死前还用这种诡事恐吓自己。

他慢慢靠近她，猛然举剑猛烈穿刺，顿时短剑就插入司徒佩儿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