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寒冰包裹

利益向来都是血淋淋的，让人忘记一切所谓的正义正气，其他利益受损的江湖门派迅集结，将沐凉生和卓剑山庄铲除成为一种必然。

在段亦峰看来，卓剑山庄其实是有不被血洗的机会的，只是卓嵩太过顽固没有把握住。段亦峰认为，在涡煌剑沐凉生被杀之后，卓嵩就应该主动将饮血剑献出来，因为卓剑山庄最大的靠山已经倒了，再好的东西如果保全不了，那就是最大的罪过。

只可惜卓嵩一直陷入将卓剑山庄不断扩大规模，获得最大化名誉和利益的执念中，不愿意将饮血剑献出来，更不愿意向其他利益受损的铸剑山庄让渡利益。于是鸡飞蛋打，连性命都难以保全，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惨境。

“段伯父，你这样说并不完全客观公正，我们卓剑山庄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我爹向来乐善好施，这些年不知救助了多少穷苦之人，赚到的钱，我爹也并没有将其全部留在卓剑山庄，而是分给了那些学徒和族人，哪有像你说的那般疯狂敛财。”

“唉，亦凡贤侄，你也不必生气，我说的事情虽然不是完全那样，但是大体上还是如此的。其实你们卓剑山庄落得那般惨境，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识时务。”

“不识时务？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做才是识时务呢？”卓亦凡对段亦峰的话很是不满。

段亦峰依旧一副看穿世事的样子，道：“就比如你现在的处境，还在抱残守缺的留着饮血剑的秘密，这不是找死吗？我就是想帮我也帮不了啊，因为你太不识时务了，还在固守着饮血剑不放！”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饮血剑的下落！那天晚上你跟段子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都没有说出什么东西，就是因为我不知道！”卓亦凡气愤道。

“那天是你运气好，有个那么忠心护主的梅管家，可事实上并不仅仅如此，那些江湖门派只是想让你暂且活着，从而找准时机挖到饮血剑的秘密。那天我们放了你，今天就难喽，因为今天可是在我西鹞寒冰山上，哈哈哈……”段亦峰大笑道。

见段亦峰露出恶相，卓亦凡并没有感到诧异，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过段氏父子的话。只是他一直想找逃跑的机会，不得已而假装顺从他们，还违心的喊段亦峰为段伯父，喊段子雄为段兄。

其实在卓亦凡眼中，他俩就是个十足的小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和逃跑机会，他不得已而违心的回应两人假装出来的温情。

“哈哈……你还是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和段老二装得一点都不像，就连我这么没有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你俩只是在演戏而已。”

“呵呵，我们当然知道你在假装，只是很多事情都是在假装中找到真相的。再假的感情一旦被伪装起来，与它互动的伪装之人，久而久之就分不清真真假假了，反而容易将自己迷失，将自己和盘托出。”段亦峰幽幽道。

“可是你们并没有成功啊？依旧没有套出任何有价值的秘密？”

“我现你小子已经很绝情了，大有赶我的趋势，我有种预感，以你冷血无情的劲，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更加戾气横生，到那时候你就是江湖的一大灾难。真的难以想象你会把整个武林搅得天翻地覆，想想都可怕！”段亦峰目光深邃道。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以为我是你和段子雄吗？老子就没有恶人之心，倒是你们天生的心狠手辣，歹毒至极。”卓亦凡咬牙切齿道。

“你不要不承认，你的内心中已经满是仇恨，不仅是家人被杀的仇恨，还有被其他门派虐待的仇恨，更有被差点要了小命的仇恨。你的内心一直在鼓动自己好好活下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见段亦峰说的如此贴近自己的内心，卓亦凡感到很是吃惊。都说段亦峰心机很重，城府很深，眼下以他的推测，竟然完全符合自己的想法，这个人着实很可怕！

“不要乱说了，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为何我没有掀起一点风浪，反倒是让你们揉捏过来揉捏过去，被你折腾的危在旦夕？”卓亦凡极力否认道。

“这很容易理解，你的武功此时还不够，所以你暂且隐忍。但是你内心的仇恨已经布满，只待一个时机，它们就像猛虎般出笼，而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住，包括你自己！”

愤恨的情绪萦绕于心时，卓亦凡现自己真的是不管不顾，对任何不顺眼的人和事，只想来个鱼死网破，那个时候他确实很难控制住自己，很难！

“所以呢？所以你要替天行道，将我提前铲除，以免危害武林？”卓亦凡诡笑道。

“嗯，还是你了解我！不过嘛，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空的虚的，多没劲！我要的就是让你说出饮血剑的下落，不然的话就是送你归西，免得以后成为武林公敌，引血光之灾！”

听到段亦峰这番话，卓亦凡瞬间觉得自己厉害多了，以后竟然能够这么让人恐惧？不过段亦峰工于心计，老奸巨猾，连他都这么说，想必自己确实有这方面的潜质。

“按照你的说法，我以后会成为江湖上的大魔头？难道比南宫擎天还要厉害吗？”卓亦凡诡异的笑道。

“南宫擎天是小魔，你是大魔，效果不一样，魔性程度很不同。南宫擎天充其量也只是在江湖上搅得浑水不断，你则是要搅得天翻地覆，一切推倒重来！”

“既然你知道我以后这么厉害，现在还不赶紧放了我，我以后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卓亦凡对段亦峰狰狞着面容。

“这你就不懂了。以后的事情只是以后的事情，我关心的只是眼前的事情，自己的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我为何还要去关心那遥不可及，虚无缥缈的将来呢？那是本末倒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