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抢夺兵源

听到马兰香说是奉了他爹王老栓之命。前来给他们送午饭来了,已经饿得前胸跌后背的王二狗自然是满心欢喜,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是对不请自来的马兰香欢迎都来不及呢。

这不,当马兰香羞赧地表明来意,满脸挂满笑容的王二狗,转过身去,冲着身后敞开着的房门里面,扯着嗓子呼喊了一声:“李大脑袋,你带着兄弟们都出来一下,我们石沟子村的村花我兰香姐,给咱们送午饭来了,你们都赶紧麻溜的出来欢迎一下。”

待王二狗的话音一落,刚才还都躺在床铺上歇息的李大脑袋他们十五个人,听到石沟子村的村花马兰香来了,还是来给他们送午饭,这又有漂亮姑娘看,还有美味饭食吃,自然是跟打了鸡血一般,都立马精神抖擞地爬起来,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站到了门外的王二狗左右身侧。

看到李大脑袋他们十五个人出来以后,王二狗先是用左右两只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他们一遍,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号施令道:“那什么,兄弟们,接下来,咱们对我兰香姐的到来表示欢迎,咱们用双手呱唧呱唧。”

未待王二狗把话说完,都已经有人率先“呱唧呱唧”地鼓起了掌来,这让发起人王二狗觉得面上很是挂不住,好不尴尬,也只好随同一点儿也不协调的众人鼓掌欢迎马兰香的到来。

一阵调子和节奏不一致的掌声过后,王二狗把马兰香请进了房间之内。原本王二狗还以为,他们兄弟十六个人把花费了小半个上午的功夫,把这个房间收拾了一遍,虽然谈不出干净到一尘不染,但是自觉也是看得过去,这才把站在门外的马兰香给请进了屋里。

可谁知,当马兰香刚走进房间没几步,东瞅瞅西看看了几眼后,先把怀里抱着的那一只撑着饭菜和馒头的竹篮子给搁在旁边的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叮嘱王二狗他们趁热把饭菜跟馒头给吃了,她自己个儿觉得这房间里收拾的实在是不咋的,便拿起了房门后边隔着的一把扫除,开始到墙角处打扫起卫生来。

重新打扫了一遍卫生后,已经热得额头冒出汗珠的马兰香,在询问了两个人,得知紧挨着房门的那一个铺盖是王二狗的后,看到王二狗的铺盖放的斜斜歪歪,连被子也没有叠,她倒是也不嫌弃,走上前去,绑着把铺盖给重新铺了一遍,并叠好了被子,直到她看顺眼了这才停止了下来。

还真别说,这女人干活儿就是心细如发,这马兰香在收拾了一番后,把王二狗的铺盖铺的是平平坦坦如一马平川,把被子叠的是整整齐齐跟个豆腐块似的。

干完活儿站在一旁的马兰香,觉得他们十几个大男人,在房间的地面上打地铺睡觉实在是太过于简陋,得给他们弄几张木床才成。由此,她便想到了那个做了半辈子木匠的她爹马厚年(村里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马老蔫’)。

看到王二狗他们把那一竹篮子里面的饭菜和馒头吃的什么都没有剩下,站在一旁的马兰香就向刚填饱了肚子的王二狗提议,让她爹马老蔫带人给他们打十几张,长此以往打地铺睡觉总是不好的。

马兰香她爹马老蔫,人如其名,名如其人,是一个十足的铁公鸡,除了对马兰香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儿舍得花钱之外,就是对他老伴用钱也都是防贼似的。对于这一点儿来讲,王二狗是心知肚明的。

虽说马兰香也是一片好意,这以后要是扩招了民兵队一百来号人都打地铺睡觉的话,恐怕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既然马兰香开了这个口,他爹马老蔫这个老木匠又赋闲在家,他又不想让马兰香为难,便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来十块大洋递给马兰香,算作聘请他爹马老蔫做木床的手工费。

本来马兰香觉得他爹最新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让他过来到这里给王二狗他们出工出力,反正昨个儿早上,王二狗还在她家偷吃了早饭后,送给了她好几块大洋呢,她自己留着谁也没有跟谁说,大不了就算作工钱给他爹马老蔫。

未等马兰香把她自己盘算好的想法出来,出手十分大方的王二狗就已经是把掏出来的十块大洋拍在了她的手中,并一再表示要是她不收下的话,那个打木床的活儿就不让她爹马老蔫来做。

见到王二狗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马兰香想要拒绝也说不出口,就只好把那十块大洋给收了下来,跟王二狗道了一声别,提起空空如也的竹篮子,走出了房间的大门,赶回家叫他爹马老蔫去了。

这打木床的木匠有了人选,可是做床的木料却没有,王二狗便叫着李大脑袋,带着十个人去后山砍伐树木用来做床,而他则是安排两个人留守在破庙里看家,便带上两个人开着停靠在破庙院子里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到村里的大街上转悠几圈,看看村里子还有多少青壮年,也好为下一步招募民兵做好准备,正所谓:未雨绸缪嘛。

让王二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开着三轮摩托车行驶到离他家不远的村小学时,看到村小学院子门口前围观了村里子几十个青壮年,他把三轮摩托车停靠在路边,让那两个跟随他来的人看着车子,他独自今个儿前去看个究竟。

等王二狗走到了人群的外围,踮起脚尖往人群里头一看,见到人群最里面有两张破旧的桌子,桌子里面坐着三个穿八路军军服的人,两男一女,那两个男的他看起来有些眼生不认识,但是对于坐在中间椅子上的那个女的,可是把她的音容相貌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个八路军女战士就是曾经给他做过人工呼吸并扇了他一个耳朵的韩雨菲。

对于韩雨菲的个人身世和在八路军连里面担任的职务,王二狗只知道她担任八路军连里面卫生队队长,还是昨个儿孙一鸣在介绍她跟韩雨菲彼此认识时得知的。

在王二狗看来,一个八路军连里面的卫生队队长,而且,还是一个女流之辈,不好好地在连部营地救治昨个儿从战场上送回去的伤员,竟然跑到他们村里小院大门口,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让村里面血气方刚的几十个青壮年围在人群里面,这是成何体统?

更加让王二狗感到气愤不已的是,那两个坐在韩雨菲左右两侧的八路军男战士,无论出来搞什么名堂,连里面那么多的男战士不带,为何偏偏要带韩雨菲这个女战士出来抛头露面呢,这让他很是不理解,总之,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站在人群外围的王二狗气急败坏之下,把别在腰里的那那一支王八盒子手枪给逃了出来,冲着头顶的天上“嘭”地开了一枪。

刚才还争前恐后往里面拥挤的人群,在听到了后边有人开枪,纷纷转过身去,看到站在人群外围一脸怒气的王二狗,手里握着一把王八盒子,枪口对准头顶的天空,不用多想就都知道刚才那一枪就是王二狗所开。

这要是放在以前,村里的这些青壮年们在见到了欺软怕硬的王二狗后,都会十分鄙夷地看着他,有胆子大又看不惯他的人,都会走上前去,奚落讽刺他一番。而现在的王二狗却不可同日而语,他现在可是八路军和村里人口口相传打鬼子的英雄,没有一个人在心里边不佩服他。

此时,见到了王二狗这一副样子后,这些个青壮年立马就傻了眼。反倒是那三个在人群里的八路军战士反倒是显得十分镇定,他们不慌不忙地拨开人群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是王二狗后,那两个八路军战士早就知道王二狗的手枪很准,看到王二狗现在又一脸怒气的样子,自然是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站在三个八路军战士中间的韩雨菲,看到王二狗以后,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可不管现在王二狗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现在破坏干扰到了她正常的工作,那就要去跟这个人理论一番,正所谓:无理寸步难行,有理走遍天下。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注视下,韩雨菲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王二狗的身前,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王二狗的鼻子,等着一双杏眼,义愤填膺地指责道:“王二狗,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刚才谁让你开的枪。

“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奉了孙连长和周指导员的命,在这里征召你们石沟子村里的青壮年参加我们八路军,这连里面需要补充大量的兵源。你刚才开了那一枪,严重干扰到了我们的征兵工作,你对此必须向在场的所有人道歉,并做出深刻的检讨。”

听韩雨菲这么一说,王二狗立马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原来他们是在这儿搞征兵工作,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自知理亏的王二狗,可不是一个轻易向别人低头认错的人。

这一次,王二狗明知道是自己没有事先问清楚状况,擅自就开了枪,确实是他做的不对。可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够拉下脸来给在场的人道歉,更别提做什么深刻的检讨。

要说在前世做过特种兵教官的王二狗,一个现代人的脑子的确是好使,只待冲着横眉冷对的韩雨菲把话说完片刻的功夫后,王二狗立马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应对之策来。

脸颊上的怒气顿时就消失不见,王二狗把手中拿着的那一支王八盒子手枪,举高过头顶晃了几下,嬉皮笑脸地冲着身前的韩雨菲微微一笑,强词夺理的解释说明道:“哦,韩雨菲同志,原来你们也是在这儿征兵啊。

“今个儿还真是巧了,我带着两个手下兄弟来这儿也是为了征兵,我也是奉了你们孙连长和周指导员的命令,组建民兵队,也要大量的补充兵员。我刚才开了那一枪,就准备要对着众人说这件事情呢,没有想到你先冲出来跟我先说征兵的事情。”

解释完毕后,嬉皮笑脸的王二狗把目光从身前的韩雨菲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五六步开外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那几十名村里的青壮年们,摆弄了一下手中握着的那一支王八盒子手枪,大言不惭地怂恿道:“村里的哥哥弟弟叔叔伯伯们,你们可都听好了哈,他们八路军征兵是为了打鬼子,我们民兵队征兵同样也是为了打鬼子。

“而且,今后我们民兵队所打的鬼子不一定比他们八路军的少。你们也都知道前两天,八路军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补给,可都是凭借我一个人你的能力,从小鬼子的嘴巴里硬生生给夺过来的。你们谁要是加入我们民兵队,待遇比跟他们八路军要好。

“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每个月发放五块大洋军饷,每个人都有可以配发向我手中这样的王八盒子手枪,以及五十发子弹。怎么样,有想加入我们民兵队的吗?如果谁想加入我们民兵队,就跟着我去村西头的破庙报名。”

把话说完之后,王二狗把枪给收了起来重新别回到他的腰里,冲着身前的韩雨菲嘿嘿一笑,并摆了摆手,便迈着大步走到旁边不远处的那一辆三轮摩托车前,一下子就跳了上去,转动钥匙,发动了摩托车,从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驾驶着三轮摩托车十分拉风地开了过去,直接奔向了村西头的那一座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