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华山往事

没错，黄小强立马下至一楼，见师父凌文龙立于一楼大厅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小强。此刻是正午，是往常陆小六送饭的时辰，今日却与往日不同，今日是师父亲自来送。黄小强想到这一个月，丝毫没看四书五经等修身正行的书籍，而是整日练功习武。不由心里有些恐慌，害怕着师父的责骂，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师父的双眼。

“怎么，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凌文龙厉声道。

“师父，徒儿有错，愧对师父。请师父重罚。”说完，黄小强立马下跪，看着凌文龙，眼神中充满坚毅。因为在他心中，他已经把凌文龙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自己惹怒父亲便是有错，有错就必须该罚。

凌文龙转过身去，背对着下跪的黄小强，叹了一口气，“嘴上知错，却不知心里知错否啊。”

黄小强听完有些心伤，这短短的一句话，却突出了凌文龙心中的失望。不知不觉，呼吸有些急促，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亏你还是我凌文龙的徒弟。”凌文龙虽然没转过身来，但声音却柔和不少，其中还充满着一丝慈祥。

“师父教训得是，弟子无能，给您丢脸了。我不哭，以后都不哭了。”黄小强双手擦干眼泪，止住哭泣。

“强儿，习武虽易，修心却难啊。武功越是高强者，为人正义，则是武林之福；遁入魔道，却是遗祸无穷啊。”

“师父说的是，徒弟定当铭记于心，此生永不敢忘。”黄小强回答的斩钉截铁。

凌文龙深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强儿，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凌文龙讲的是自己的往事，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天下第一大派，华山掌门清虚子两个极为得意弟子，大弟子韩云，四弟子凌文龙。两位弟子武功高强，下山行侠仗义，不到一年便在江湖打出赫赫名声，更获得外号，无痕公子韩云，玉面神龙凌文龙。两人不巧，同时爱上江湖第一美女蓝玥，但是两人都不知道此事。蓝玥却对武功相貌更佳的韩云无感，而是倾心于稍逊三分的师弟凌文龙，之后凌文龙和蓝玥便成了江湖人人称赞的天作之合。韩云在山上，在江湖，几乎是任何事情都强于师弟凌文龙，却不曾想，在一个情字上完败给了师弟，此事为之后江湖一场浩劫埋下祸根。

之后再一年·，掌门清虚子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决定挑选华山下一任掌门，掌门最佳候选人是韩云与凌文龙。清虚子将二人单独带至自己闭关之处，又分别问了同一个问题。就是，让另一个人当掌门，自己是否会有怨言，是否会尽心辅助新掌门统领华山。大弟子韩云有些不悦，但嘴上还是答应遵从师父的选择。而四弟子凌文龙，却由衷的为大师兄成为继承人而高兴。再过月余是八月十五中秋，清虚子决定中秋之日，举行继位大典。之后的日子，韩云在闭关修炼，而凌文龙则开心的打点着大喜之日的一切。

八月十五那天，华山掌门邀请各界不少江湖名流，集会与华山之巅，以见证这一神圣的时刻。却不知，大弟子早早由于心生妒忌，密谋造反，勾结魔教中人准备择日攻打华山。最终战斗之日，定于继任大典那天。那天，韩云与一些利欲熏心的弟子，将魔教密毒置于各门派客人的茶水之中，此毒无色无味，无致命之忧，药效只是将众人内力缓慢化去，越是催发内力，化去速度越快，所以众人开始并没有。魔教众人攻上华山之时，华山也同时内变，当日武林正道中人与魔教中人血战半日，各大派高手死伤无数。眼看华山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掌门清虚子又内力消散太多，无奈强行运起《太玄经》最高境界，使出华山剑法最强杀招，毁天灭地（自杀式进攻，以自身精血召唤天剑。且短时间内提高自己全属性，进入暴走状态。由于是靠精血维持此状态，所以持续时间越长，性命危险越重）。虽然清虚子人剑合一，杀尽入侵魔教众人，却耗费太多精血真元，最终力竭而死。大弟子韩云最终醒悟是自己心中入魔，造成此华山大劫。心中愧疚无比，愧对恩师教导，放下手中烈火剑（清虚子在韩云下山之时所赠），走向悬崖边，向前一跃，告别人世。

此一役，华山损失最大。派中精英弟子死伤无数，掌门牺牲，大弟子自尽，二弟子功力尽失，三弟子阵亡，仅余的不多弟子，凌文龙继任掌门，其二师兄李严为炼药长老，受伤不重的小师弟李洪为铸剑长老，其余剩下不多的师弟，全选择退出江湖，躬耕田野。华山江湖第一大派地位由此失去了。

凌文龙感叹：“如果当初，大师兄不入魔道，华山想必是更加昌盛。毕竟，他来当这个掌门人定会比我做得更好。”讲完这个历史故事，凌文龙热泪盈眶，心中想：这些年来，自己为振兴华山一直努力着，耗费的心血实在太多，心中的苦楚，又有几人能懂。如果黄小强还是依然我行我素，骄傲自满。那么他日终将又会走韩云旧道。在如今这人才渐渐凋零的华山，如果悲剧重演，他日自己西去，江湖又是否还能听到“华山派”三个大字呢？

凌文龙讲述着华山的往事，满脸的忧愁，眼神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哀伤。这种种的一切让黄小强心中触动极大，黄小强立马又向凌文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徒儿发誓，此一生将为华山崛起而奋斗，日后定会好好读书，修心正行。此生，违背江湖道义之事永不会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在这一刻，黄小强已经不再是21世纪的大学生了，他完全成为了华山二弟子黄小强。

“好，好，这才是我凌文龙的好徒弟，好强儿。”凌文龙笑了，他笑得非常的开心，这个严父眼中在这一刻是满满的慈祥，欣慰。“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吃饭，都凉了。”

黄小强点点头，吃着午餐。“强儿啊，今后闭关的日子里，你不光是看书修心，武功也同样不能落下，关键在于你在这两者时间上的安排。还有你那经脉受损之病，师父思考一个月，还是没想到解决之法。不过为师当年听师父跟我们提起过咱华山有一奇书《太玄经》，其有脱胎换骨之效。可这《太玄经》却流落江湖多年，此时已经不知其下落。师父决定下山，帮你也是帮我们华山去寻这奇书。今日为师把你半步不离藏经楼的禁令撤销，但还是罚你在藏经楼思过，你知道了吗？”

“师父大恩大德，强儿万死不能报。”

“不要你死，只要你好好看书，便是对师父最大的报答了。”

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黄小强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泪水，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