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一 军训

薛红走在临湖小路上,森木遮天密立都是取自美州木场的白杨,白杨木纹理细腻,重量轻质地软易于塑造形状,但所制作出来的家具价格平平,远不如黄杨,水冬瓜,水曲柳等昂贵木材,但白杨做为景观木而言,耸高拔天之势让人心动显的很美观,尤其是已有甲子寿命的这片白杨林内。

薛红丝毫不理会周围对她投来的各类或搭讪惊艳或讥笑的目光,薛红一年前辞退学业如今又回归大学,自然让很多知晓她的同辈学员有些气忿,大学是你想来走自由的地方么。

薛红有一张很清秀的脸,带着一副黑色眼镜。她的眼睛里很是平静的望着阔别年许的东湖,浩荡东湖一望无际对面有山有林,湖水涟漪微微,她的心也微微涟漪。

组织上给她的任务是迅速接近那个神秘的人物。

而这样神秘的那种背景的人物怎么会来这所学校?

像那种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与那种势力,不是都会在顶尖名校读书么。她还记的给那人相中时问句她为什么会来组织?她说不知道,其实像她这种女子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因为她始终是个组织基层的平凡女子,有任务她就赴汤蹈火,没任务她就闲游华夏。至于学业她看重他们不看重,因为这世界上的道理好象不是学习可以讲清的。如很多她知道的璀璨学子进入社会却寸步难行。

社会永远是个迷,不知道下一刻给你什么。

人类是复杂的亦是单纯的,其实只在人心一念间。一念念就是让许多人猜测不到的变化。

曾经有个问题问好人坏人是什么,薛红很固执的说出了她从书中所学的好坏人概念,可那人笑笑:“一个人半生做好事,他是什么人?”

“好人。”

“一个人杀了人他是什么人?”

“坏人。”

“可这是一个人。”

她记的当时她懵了,好坏概念被那人谈笑间湮灭在简单的举例之内。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快步返身。

军训就这么开始了。

韩珞穿上军装,来到集合点目能尽处皆是军装潮显的一色而气势不菲。新届的学员脸上来自高中稚青的脸颊还未彻底成熟,依旧闹腾笑逐。或许他们将来会彻底失去这份青春的青春,成为社会的众承担起一份该抗必抗的责任,失去这任何人都会羡慕。这份让成熟的人不屑却打心眼里妒羡的时光。韩珞站在03班级人群中人群都是陌生地新面孔,他那份平静在这些尚还稚嫩的同龄人中被某些人以为成了农村来的,他在看人人亦看他。

大抵还是有些彗眼的学员发现这人初看似淳朴久看如甘酿,那双平静的眼里总是别具一格。

这些新的陌生人正在熟悉着彼此,未来他们会渡过同窗的难忘生涯。他们却不知很快他们就已经难忘了,难忘这军训的苦。大抵人总是吃苦才能更加贴近彼此的关系。

军训相当严厉。

尤其是那位来自湖北军区部队中精挑出来的兵官百般严厉的时刻,兵官严厉的呵斥着这群之前还嗷嗷待哺的稚嫩年轻人,年轻人总是熬不住的也不会有耐心的。初期的好奇心好玩心在烈日炎炎的暴晒下晒去了西天,不是西天是远方。为期一整午的军姿就这般折磨着年轻人的躯体。

兵官总是严厉的因为他如果放水就是不负责。

韩珞站在军队中,认真的遵守着军训,他很好奇大抵也只有他还存留好奇心。

周围的女生开始有的人借着姨妈来了去找兵官请假,女生爱美人爱美人,兵官在军训规矩中亦是可以允许的。

但不想都被兵官严厉呵回。

有人触了霉头当下所有人开始了继续坚持,那份矫情的心从此是路人。当下几乎所有人暗骂起了教官在心里,韩珞始终格守规矩,躯体站的笔直,其实他也热他也流汗,只不过这些磨练对他而言犹是新婴。武学没有一蹴而就的拳师,即便他得了形意拳的核心真谛,有柳宗元那样的大宗师日夜‘砍枝修叉’教导他两年多。

拳学始终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如果想去博得观众喝彩韩珞现在就可以做到,但如果想不欺骗自己真正而就拳术就要耐心。

韩珞很有耐心,所以他热亦不热。

休息时间让很多人如释重负纷纷乘凉避大暑,而那兵官始终不是铁心,有几个真正大姨妈的女生还是被教官允许避开七天内的军训让很多人眼红不已。

军训为期三十天整月,内容简单有军姿,步法,团结游戏,军体拳等。教官每班一位训练新生让新生感受部队的气息蜕去暑假的悠闲懒散。教官并不是每位严厉也并不是每位宽容看彼此个性。

韩珞他们远处有位班级教官,严厉到训练时间增加导致那边隐有怨气冲天。

韩珞他们这位教官称‘许教官’,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八九,走路钢筋铁骨般看不到丝毫懒散,此刻正坐在阴凉处望着远处那位同仁的军训不禁泛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那可是自己连里边最严厉的站友,对自己对他人亦如是。

他望着身旁不远处很快因为诉苦打成一片的新团体,心里有些羡慕这样的时光,其实他也不苍老可他没有这青春稚嫩的心。许勒笑笑自言自语一句年轻就是好却忘了他也年轻。部队的日子总是苦中带乐而大学的日子总是乐中带苦,这时他瞥到了一个坐在树荫下很安静的男生,他眼睛一挑轻咦疑声,那张清秀淳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与埋怨,安静如夜的气质让他也有些‘心动’。他引起了些好奇。

训练日日苦苦到清晨五点就要起床,除了三餐与夜晚外一直军训,期间有太多的哭爹喊娘的累与另这批新生千夫怒指的禁止带手机这条他们想是哪个王八犊子想出来的破规矩。

内务整理的严格让许多懒散惯的男生叫苦不已,豆腐被子干净如脸的地面显出他们付出的功夫。

这期间有些刺头儿想偷懒却面临着人生史上最严厉的督察。

许勒在训练时很严格,尤其是内务上。因为他认为生活是一切能力的起源,照顾好内务方能社会能力提高。一个生活邋遢的人必然不能赋予重任,一个生活中丢三落四的人不能承担任何任务。

于细处看人生。

华夏有句古谚‘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未必没有实在处。一个人的成长脱离不开儿时,儿时的受教育与接受的社会模样是以后任何年龄段都无法代替的重中之重。

傍晚军训完毕后许勒会领着年轻人们欢歌载舞的游戏,放松一天下来的疲惫。

原本陌生的年轻人在苦中有甜的日子里很快融成一个团体。

傍晚,洪通的喧闹煽动下,03班的学员纷纷起哄来一个,团体的气势无与论比,众意难却,寡不敌众的许勒站起来宣称表演个节目。

节目是表演功夫。

人群掌声如雷欢呼不断,至于欢呼中是发泄的情绪还是快意的情绪就未可而知,但下一刻他们的眼珠子查点被惊人一幕瞪出来。

许勒站起搬了十块砖头,慢慢累积到童身高时,深吸一口气,双掌慢慢抬起。

人群中韩珞双目凝重,硬气功?拳学种类繁多无比而硬气功是华夏拳学中最璀璨的一枝。

练功者可‘内练一口气造就钢筋铁骨’,铁沙掌等诸多拳术亦是硬气功的一种,传闻练至极至,肉掌坚硬如钢,催体体伤排人人伤且力大无穷人不敢遮架碰触,而更有传闻铁沙掌至极的工夫却不是钢掌而是手掌外表摸着如细嫩女子之手另人爱不释手,催动起来却如钢铁坚硬。

许勒一掌沉鱼落雁而下,劲力一气呵成如入木三分排在累积而起的砖头上。

很多人的脑海已经开始脑补出一副那只手如钢坚硬拍下时轰塌的碎砖场面满地灰屑扬起,许勒如神。

而那一掌却犹如沉重之水又如长虹贯日,气势由低入高转低,最终是按在了砖头上。

场面不屑而起,学员纷纷不满,许勒轻笑并不解释什么,毕竟有些事是解释不出来的,正如他这一掌内的奥妙怕是场中人无人看懂读懂,内里的奥妙岂是简单一掌?

“许教官,没有铁掌碎石请问这是什么功夫?”洪通带头起哄道。

许勒喊韩珞出来,韩珞走到砖体面前听许勒的命令,在场众这么多双眼睛下,极轻地用手指往下按了下砖体。砖体纵面平静的外表顿时有一条狰狞的裂缝沿在地上的砖头下,犹如一条伤疤,裂缝止住了喧闹停住了众的眼球,纷纷目瞪口呆,随后因为惊奇而拍掌声如雷。

许勒扫了眼韩珞见对方的眼内依然平静,他已经注意这个清秀淳朴的新生很多天了,对方一直格守教条严格自守甚至严厉到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性格上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但他这一手造成的震撼没让对方有一丝惊奇就更让他火上添油地好奇。

韩珞不会表演不会装,所以他真的不惊奇。因为师傅柳宗元造就的震撼远比这一幕更惊人,柳宗元在小洛庄的院落里,曾一指隔着豆腐点碎了下面的青石而不是砖头。

砖头的制作与泥土有关而非纯天然石料,顶多算的上是坚硬的泥块升华后的物件而非青石两者不可混肴一谈。

但他却是很佩服对方手上的硬扎功夫,这功夫没有丝毫耍假而言反而透着对方年月深厚的功夫,非侵淫五年难以练出这般凝淬功夫。这五年非普通人的五年,而是除了吃饭睡觉最多的时间就落在这手上了。

这位教官不普通。

因为军中不可能人人都会硬气功除非是特种连。

硬气功华夏以一地最为出名。

少林寺。

但华夏藏龙卧虎很多奇人异人都选择平凡地择徒授艺。

正如柳宗元传韩珞。

藏龙卧虎的华夏大地从古至今一直如此,一夜百里路,上山如飞这般奇异功夫旁人不知的藏龙卧虎太多。

韩珞佩服不羡慕,因为功夫传承方式不同走的路不同。对方的硬气功在这上边有先天的雄厚优势,除非他而就暗劲方可如此表演,但暗劲却与硬气功不同了。

军训很快飞般的结束了。

军训生涯的结束让大学新生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状态,那群严厉教官回部队了。

而每个团体却因此很快彼此间熟悉有了自己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