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相匹配的对手

这天下任何力量都是可以去利用的，不管是有用没有用，不管是可以移山倒海，还是仅仅只可以让那些绿草向着旁边倾斜一点，只要是力量哪怕微乎其微的力量，在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起到一些作用的。

包括异人，李儒踱着步子，让自己的思绪发散。任何事物的出现，都是有着必然的原因侧，比如麦黍，比如那一些做着平常工作的百姓，每一个人，看似没有关联，但实实在在构成了现在他们所生活着的这一个天下。

异人也是如此，李儒相信，他们不是没有原因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可以去利用，将异人用到可以用的地方，那就有大用。

不管是不是可以相信，想要去利用一个人，也不用去在乎他可信与否。只要能够让他按照猜想下去进行某些事情，让他去做某一些事情，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那也就行了。

李儒还知道，在营地外面，那远处的树林之中，有着不少的异人存在在那里，这些事情都被军中的斥候探知到了。至于这些异人为什么在那里，无非是想要观察到他们的动向，有着他不知道的目的罢了。

杀了也是白杀，再加上在洛阳城，哪怕是城外，掀起一场这种杀戮是十分不合时宜的，很容易引来多余的关注，李儒也就没有命令军中的士兵去将这一些异人清理了。

否则的话，不管树林里面的异人的数量再多，想要清理还是非常容易的。只需要派出军队，从四方逐步逼近树林，再让弓箭手在外面等待，有露出头来的异人就将其射杀。

同时，将大量的引火之物放进树林之中，再点燃，引起大火，一场火势之下，树林中的异人只会死一个干干净净。这些都是绝户计，李儒擅长使用这样的计谋，也常常这样做。

毕竟，他在生活，战斗着的地方，是凉州。凉州境内有熟羌十数万，境内境外还有生羌数十万的存在。一个又一个的部落，那都是敌人，即使现在是朋友，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敌人。

羌人无信，无法让人去相信，随时可能因为某些新的利益，就从背后捅一刀子。这些异族都是一样的，打得过的时候就肆意掳掠，打不过的时候就俯首称臣，重新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出现。

之所以他们能够镇压凉州，在一次一次的叛乱中将那些作乱的羌人镇压，靠的可不是一些怀柔手段可以去做到的。异族同样不会在乎你对他们有多好，用李儒自己的话来说，这些异族，羌人就是一种蠢货，记打不记吃的蠢货，野兽。

对于野兽应该怎么做？自然是让他们畏惧，感受到恐惧，用死亡去让他们臣服。而非怀柔，各种怀柔的手段，若没有强力的屠刀，这些异族只会以为你在害怕他们，得寸进尺。

人性大抵都是这样子的，有一些好的东西，存在于好的环境之中，得到那一些好的对待，时间久了，只会以为这是他应该得的一旦没有了，你不给，他也会自己来拿。究竟而言，李儒认为有些人也是野兽，既然是野兽，那么便需要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立威的最好办法，就是死人，用屠杀，来让异族感觉到恐惧。因为异族的世界里面，属于胜者为王，强者可以肆意去欺凌弱者，从弱者手中抢夺一切。那么要想达成所愿，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发现自己除在弱者的地位。

树林里面一旦燃起大火，有大部分的异人都会直接死在树林里面，到时候即使有少部分的幸运儿跑出来，结果也会和死在树林里面的那些异人一样，同样的死亡的下场。

他布置在树林外面的弓箭手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让那些异人冲不出来，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在最后部分收尾，将还活着，往树林外面跑的异人给射杀。

死亡是人最大的恐惧，包括自己，李儒他也是怕死的。即使异人有死而复生的手段，但那不是没有代价的，李儒很久之前的测试里面，也测试出来异人在死亡又重新出现之后，实力会下降到一定的程度。

为什么他可以知道？其实很简单，抓捕异人的现场李儒都去过，在看过一次又一次的抓捕之后，从一名又一名异人的再次被捕获的过程中，他就发现比起最开始，以及最近的几次，后面的抓捕过程总显得会简单上许多。

在绝境之中，人总是会去赌一赌，即使那微弱的希望实在太小，他也依然会去尝试。不尝试就会死，在一条路是死亡，另一条路的终点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未知的结果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后面的这一条路。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当看过足够多的屠杀，那些屠杀的计策全部是出自手下，便可以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知道这些问题的。

“军师。”营帐外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李儒在这些等待的时日当中的思绪。

“什么事？”李儒问道，对于来人的来意他基本可以猜测一个八九不离十。

“禀告军师，今天的检查基本检查过了，用过餐后的那一些狗，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情况。同时有一部分的士兵已经用餐完毕，有新的一部分的士兵也开始了用餐，基本可以确定不会有问题。”来回报事情的士兵在李儒的营帐外仔细的禀告着。

李儒这边他们是不敢怠慢的，不管吩咐下去的事情再繁琐，再麻烦，也没有人会大意，会去忽视，都是拿起百分之百的专注来对待侧。况且被人下毒这一件事，只要经历过那不可言喻一幕的士兵们，都不会忘记那噩梦一般的经历。

其他的没经历过的士兵，在听到前者的经历的时候，也不由得菊花一紧，想到了以前那种不受控制的畅快淋漓，以至于最后抽痛不已的恐怖经历。在一样的事情上，所有士兵都是秉持着一致的看法，那就是务必不能够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不能够让类似的遭遇再度发生一次。

这不仅仅是关乎性命，也关乎尊严。军中有多少的士兵，是那一种战死沙场都不带眨眼的人？可唯独，怕的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当一边在战斗，一边有奇臭无比的气味在朝着四周围发散，同时与挥动的刀刃一样飞舞的是一些秽物的时候，这简直是一种比死还残酷的羞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儒点点头，放下心来。

每一天类似的回报有许多次，却是极度必要的。连他我不能够忘怀，曾经那一幕发生时候的场景，那是李儒第一次遇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超出掌控，关乎性命。

棋盘之中的事情，出现意外的时候，许多时候都可以去弥补，将漏洞补上。包括一些谋划，也是如此，只要不是彻底的失败，到了极端的情况，都是可以去挽回的。

唯独战场，战场上的事情，一旦出现，大多数都是不可以去挽回的。因为战场上，生死也只需要短短一刹那的时间，再怎么去调整，一刹那的时间你能够做到什么？你什么都做不到。

尤其是当还不是一个人，是非常多的人，都出了相同的问题的时候，战场的胜败，便只能向着败的一面倾斜了。就比如前一段时日中，出现过的那次情况，他亲身经历过侧，如果不是后来即使得到支援的话，李儒觉得就算麾下的士兵个个身经百战，能发挥出来多少的力量也是可以轻易想到的。

相对应的应对办法，他在之后立刻想出来的，并得到了实施，被坚决的贯彻了下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不容易被被欺瞒过去的办法，军营中的水粮，每一次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要由那些负责监测的士兵去检测一次。

用的是从洛阳城里面买来的狗，基本上狗没有问题了，人才会去吃食物，喝水。相对应侧，军营中的用餐时间，也被李儒改了。这一次不再是一堆人一起用餐，是分批次的，一次只有一部分的士兵先吃，等到吃完了，才有另外的新的士兵来。

这样子，避免了狗检测不出来水与粮草极限下毒的时候，受影响的只会是部分人。一部分人出现问题了，另外的其他人，也不会重蹈覆辙，便可以最大程度的将有声力量给保留下来。

李儒还是第一次用了这么多的办法，去避免很多情况的发生，真的让他有一种遇到对手的感觉。换成在凉州的事情，许多事情都异常的简单，再狡猾的羌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只比较会蹦哒的兔子而已。

顶多算得上猎物，可够不上对手，李儒更加没有把他们当成人来看过。只有真正的对手，才属于人，那种互相是猎物，互相都在捕猎对方的猎人，才是李儒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