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玩家三国生活大集锦(9)

残阳如血,照射在那一方铁质的匾额上头,就像泼洒了淡淡的血液,没有为生铁铸就的冰冷多上一点温度,反而更加的冷寒。因为上头那凌厉肃杀的两个字,勾勒之间,带有的锐意,让街道上的行人,都下意识的挪开了脚步,距离这座建筑更远。每放抬起头来的时候,不小心余光扫过,都有一种针尖快要刺到眼球的那种悚然感,谁都不敢在那上头停留得太久。

因为那块匾额下头,不知道浸染了多少血液,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是快死的,都会来到这里。只要踏进了匾额下头的那个门,就等于踏上了奈何桥,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囫囵个个走出来。剩下的,就真的踏上了奈何桥,断头台,这里,是他们的最后的停靠站,也是令无数人胆寒的地方。

这里,是天牢。整个洛阳城里面,最阴冷冰寒的地方,也是最让人畏惧的地方。只是同样的,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踏进这里,只有那些最穷凶极恶的,滔天权势又骤然坠入谷底的,才能够有机会踏入这里。当然了,也有一小戳人,并没有进入到天牢当中,可那些人,无一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批人,因为不顶尖的,全部都被抓了。

此刻,天牢外仅仅站着两名穿着铠甲的军士,守护着那一座没有门的天牢门。天牢从来都没有门,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有阳光照射下来,斜着射入进入,可从街道往天牢**望去,看到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就连现在,余晖带着的那一丝温度,在照射到天牢的砖墙的时候,转眼又是冰冷。

“咄咄。”

有两枝羽箭,歪斜着,射在了天牢的匾额上头,又落了下来,就连一丝白印都没有留下。更多的羽箭,则朝着守卫天牢的两名军士飞去,原本在不远处摆摊的一些小摊小贩已经撕扯掉了身上的伪装,从各自的摊位炸抽出了兵器,一部分人持弓射箭,一部分人则拿着兵器,在路人的惊叫逃离声中,朝着天牢杀去!

“敌袭!”两名军士大叫起来,抽出剑刃,打掉了飞向他们的羽箭,身上的甲胄甲叶一阵碰撞,朝着天牢中退去。

“杀!”这群伪装成普通行人,普通摊贩的玩家,没有一点犹豫的,涌进了天牢的那一个并不显得大,却看上去无比幽长的门。

管他是不是懈怠,还是早有准备,既然他们选择在这一天劫狱,那么就不会再突然改变。事宜早,不宜迟,无论怎么样这次的机会没有抓住,那么就再没有机会咯。

穿过门廊的时候,这些玩家才惊觉天牢并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样子,这外面看上去有些小的门,所有十几米的长度,往上望去,则是砖石铺就的廊顶。在两旁的墙壁上,有燃烧着的火把,上面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噼啪作响的火焰跳动,他们疾行时带起的劲风使火焰摇晃,火光黯淡。

尽头处,则是橘红色的光,一片明亮却又昏黄的光芒。仅仅五秒的时间内,他们就穿出了廊道,来到了天牢内。眼睛微微有一些不适应,可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一个让他们无比惊恐的事实。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百来米外,才是真正的天牢!整的这片空地,都被围墙给围了起来,四边的斜着,可以步行上围墙的石梯上竖立着拒马,想要翻越过去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将这些挡路的拒马搬走就需要费很多的功夫,更何况四面高耸的围墙上,那些墙垛后的,还是一名名手持着弓箭的军士。

他们已经将手中的劲弓拉满,箭在弦上,就等待一声令下就会百箭齐发。虽然没有万箭齐发的那种壮观,可对于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的两百多名玩家来说,却足够使每个人身上都插上两枝箭了。

这就是瓮城,任玩家们准备得再周密,可无法从别处得知天牢消息,里面的人也无法传递出消息来的情况下,他们几乎就是睁眼瞎。任是将情况想象得最严重的几名策划者,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几乎就是将天牢当成一座小小的城市来经营,来防守。

要知道,洛阳城城墙高厚,是没有再在设置瓮城的。也就只有皇宫,才会有瓮城的存在,这是为了防御可能城中叛乱,有人直接进攻皇宫而设置的。

都城,本来就是天下最难下的城池,只要不是城中生乱,有人里应外合,那么就是有人引军进攻,也无法一蹴而就。时间拖得越久,那么对于进攻方越不利,因为知道都城被围,各地勤王之军都会前来。就算是攻进都城,皇帝所居住的皇宫,就是城中之城,是最后的一道防线。

谁能想得到,外表就是一座顶多大一些的天牢,内里竟然内有乾坤?领头的玩家看到,就知道这一次只怕是失败了,在这种情况下面,他们没有办法强攻进天牢,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他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身后他们穿过的廊道,突然轰的一声,有重物落地。等他回过身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过道里面,多出了一道铁栅栏,牢牢的矗立在过道中心。

“其实,你们还是有机会的。”有人开口。

玩家们一开始没有注意,又被眼前的一切惊呆,慌乱之后,他们才发现距离他们百来米外,真正天牢的门前,放着一把宽大的座椅。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穿素白点墨长袍的男子,他一脚踏在坐塌上面,一手虚扶膝上,背靠着扶柄,将头仰起,另一手提着酒壶,往下灌着酒液。

长发飞扬,不经意扫过的眸子,慵懒中带着掩盖不去的锐意,直透人心。看见了这双深幽眸子的玩家,瞳孔都不自觉缩了缩,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心脏控制不住的猛烈跳动!

他坐着,身上的气息渊深如狱,又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