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佛会卷第十七章 春意浓 无计悔多情
苏拙见门窗铁栅栏,心头一跳,猛地去锤那墙壁。他掌力浑厚,一掌下去,墙壁白灰簌簌而落。他本以为这墙乃是土石夯成,定然没有铁栅栏坚固。然而白灰落了一块,却现出墙壁里黑乎乎的铁板。原来这房屋竟是以钢铁砌成!
谁能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等机关?计疏狂忽然狞笑道:“别费力气了,这屋子我花了十年功夫建成,不过是为洛云天那混蛋准备的,谁知道却先成全了你们两人!”
苏拙一惊,脑中灵光一闪,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沉声道:“你就是当年的采花盗!”他说话的时候,腹内那股热流越来越旺,直如一团烈火,烧得人浑身燥热。他也终于知道方才喝的茶里,一定被下了毒,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居然如此厉害,简直比当初中的赤火毒还要古怪。
更奇怪的是,前几次中毒,丹田中那一团真气总会莫名其妙将毒性吸走。而这次,那团真气依然不住在体内流转。但这燥热之意却一点也没有消除,反而更加厉害。
计疏狂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如果我不是亲手做的那些事,怎么能说得这么精彩?”
苏拙额上已经冒出汗珠。他拼命压制体内热流,厉声道:“你当年居然没死!”
计疏狂脸色狰狞的,道:“谁叫我命大,摔下山崖竟被树枝挂住,只是摔断了腿!也算是老天开眼!”
苏拙沉声道:“你也配说老天开眼这几个字?你为何要残害那么多少女?”
计疏狂冷笑起来:“哼哼,我为何残害她们?她们本就该死!我本来也是个风流才子,就因为家境贫寒,考举失利,就要被她们如此鄙夷吗?这些贱人,装作多么清高。吃了春情散,还不是都跟窑子里的姐儿一样!那模样,真是让我恶心!”
苏拙声音已经开始抖,颤声道:“你就因为别人的冷眼,就要杀了她们?”
计疏狂大笑道:“我不但要杀了她们,还要她们死后也见不得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我待你可不薄。有人提醒我,对付你的时候,要多下点药。你们喝的茶里,被我下了两倍的春情散。那女子长得真水灵,只可惜我现在成了废人,倒让你占了这个便宜!哈哈哈……”
“春情散?!”苏拙心中猛地一沉。他虽不知这春情散是什么毒药,却也能猜想到,这必是那些邪淫之物。他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大叫道:“计疏狂,你不要走……”
然而计疏狂不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将窗户上的帘子也放了下来。屋里顿时昏暗下来,只有从窗缝中透出一点亮光。苏拙体内热气流动,尤其小腹处,更是一团火热。他一边压制体内春情散的作,一边用双拳使劲捣着铁门,口中大喊:“计疏狂,你给我回来!”
然而屋外根本没有人应答,甚至在这铁屋中,声音根本就传不了多远。苏拙还想再喊,谁知身后却有一双手臂搂住了他肩膀。苏拙一惊,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卫秀。他忙回身去看,卫秀顺势扑进了他怀里。
苏拙忙拉住卫秀胳膊,只见她双眼迷离,脸颊潮红,比平时更加诱人了。苏拙脑中一阵眩晕,几乎就要被那一股热流直冲上顶。他极力压制着体内毒性,保持脑中一丝清明。
然而卫秀没有内功,完全压制不住春情散的毒性。她口中喃喃道:“好热……”手却已经开始去解自己的衣衫。
苏拙忙拉住她的手,说道:“卫秀、卫秀,快醒醒!”然而卫秀根本没有听她的,反而拉扯着他的衣领,将衣襟拉了开来。
苏拙心中一动,口中自语道:“水、水……”然而看了一圈,才现这屋里,除了那带着春药的茶壶,竟没有一滴水。眼看着卫秀神智越来越迷离,苏拙心急如焚,不禁深深自责起来。
他一巴掌使劲打在自己脸上,恨恨道:“都怪我!是我自以为是了,看到他是个瘸子,就大意了,竟然喝了他的茶!是我害了你……我该死!”
他手还要再打下去,谁知却被卫秀握住了。卫秀喃喃道:“不要……不要打……我……我好欢喜……”
苏拙低头看去,见卫秀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一跳。卫秀此刻,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她方才说的,到底是自己的本意,还是被毒药控制?
他心中一片情愫,早已全给了卫秀。在泸州能抵挡住玉娘的诱惑,也只因心中一直有个卫秀的身影。然而此刻,卫秀就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不要强撑着,就可以……
苏拙不敢再想下去,道:“卫秀,清醒一下……”
卫秀喃喃道:“苏拙……苏拙……我好欢喜……你知不知道……在辽国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与父亲作对……可是看到你为了朋友……独自闯进契丹……我一直与你作对……可是你却没有把我丢在契丹……我们一起逃到西夏……到大漠……”
苏拙心中一片迷茫,想不到卫秀此刻居然把两人共同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都说了出来。不论卫秀说的,是不是自己的本意,单单这番话,便足以让苏拙感慨不已。
而卫秀原本强撑起来的自尊,在春情散面前,似乎全崩塌了。她又道:“你爱我……护我……怜惜我……难道我不知道么……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想着你……可见到你之后……满肚子的话……总是不肯说出来……从小……从小父亲就说……女孩子也要像男子一样……我越是念着你……越是不肯说出口……如果我喜欢你……你会看不起我么……”
苏拙木然流下两行酸涩的泪水,颤声道:“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我也爱着你……”
卫秀又道:“在京城……那支箭射进你的胸膛……我恨不得也跟你一起死了……我虽然知道……那箭要不了你的命……可是……那百丈高崖却……我找了你三年……竟然没有想到玉笥山……在成都唐墨府里……我看到你伤心的模样……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心……”
苏拙的心砰砰乱跳。他体内真气流转,已经出了一身透汗,春情散的毒性也在慢慢排出体外。然而,卫秀的情话,却比任何一种春药还要诱惑,还要难以抵挡。卫秀的话,简直像是在火上浇油。苏拙颤声道:“秀……不要……不要再说了……快……快醒醒……”
他想要伸手去点卫秀的穴道,然而手刚抬起来,却又使不出力气了。体内真气也不知是被毒药控制了,还是被卫秀的柔情化解。抑或,苏拙心底里的邪念,也再蠢蠢欲动。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暗骂道:“苏拙啊苏拙,你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然而再去看卫秀,她的外衣已经被自己褪了下去,内里的亵衣也被汗水全湿透了,粘在身上,印出玲珑有致的**。苏拙只觉血脉贲张,偏偏卫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死也不肯放开。她在苏拙耳边喃喃道:“我好欢喜……我好难过……”
苏拙脑中一片迷乱,忽然一阵热血直冲上头顶,双手竟不听使唤,也抱住了卫秀。两人在昏暗的铁屋里,互相摸索着对方的身子。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也终于随着这一番动作,全然失去了……请输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