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坑错人的长空帮
慕容皓也没想到邱风竟然刚烈如斯,若跟邱风硬拼定然会两败俱伤,只能抽身后退,可是一退又会落在断马剑的攻击范围内,真是进退两难的选择。
慕容皓这里心头打鼓,邱风却心坚似铁,丝毫不管参合指的攻击,将风雪印绝技尽情朝慕容皓要害招呼。
无奈之下慕容皓只得纵身而退,可这一退立即落在断马剑的打击下,九尺长的断马剑在邱风全力挥动下,真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慕容皓只能一推再退,退无可退之下只能跳出比武场。
邱风胜了!不到十招,就将慕容皓杀败了!
这场胜利的关键不是境界高低,而是沙场经验,稍一搭手,邱风就知道拼实力自己不是慕容皓的对手,虽然可以硬撑一刻钟,得个平局,但这不是邱风想要,邱风的性格是全力争胜。
于是,在邱风拼命争胜的攻势下,瞻前顾后的慕容皓毫无悬念的被赶出了比武场。
看着得胜后一点不做停留,向回来走的邱风,柳敬亭叹道:“这个家伙真是人才啊,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把他骗到手的。”
怎么骗来的?几百把燧枪,而已!
马远看了常威一眼说道:“邱大侠要是进入军中就好了。”
常威点点头没有说话,前面六场比武七海盟放弃四场,柳敬亭平一场,邱风胜一场,要想阻挡姑苏慕容,剩下四场必须全胜才行,可常威只派出了颜如玉的和马远二人。
两人的实力相比于去年大大提升了一截,尤其最近修炼了九阴真经,对武学的高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和定义,这种眼界的提升不比提升一个境界效果差,所以,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颜如玉给慕容玉碎留了个面子,才让他堪堪战平,马远也跟对手战平。
幸亏常威没有派出足够的人手出战,否则,慕容世家这次真的糟糕了,七海盟这种表现一下子把慕容世家的威风给煞住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好歹结果是令人满意的,慕容家的挑战还是要继续,挑落七海盟慕容的排名来到第八,继续向上他们的对手是长空帮。
终于,长空家的主要人员从客栈方向走了出来,从大会开始到现在,长空家的人一直没有露面,在包厢里主持事务的只是几个管家模样的人。
长空绝世三兄弟领着长空无忌、无痕和高胜寒等一干人一进竞技场,就朝常威走来,长空绝世的脸上挂着一如往日那种自信的笑容,看上去跟一年前一模一样,似乎什么变故都没有生过。
常威暗赞:“果然是枭雄之姿,有这份精气神才对!”
锦衣卫见他们走过来想要阻拦,马远却先行走了出来,今日不同往日,马远虽然还是常威的徒弟,依旧充当那个小跟班的角色,只是现在的马远却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朝廷邸报战报里偶尔都会出现他的名字。
长空绝世一行不敢怠慢,小心的行礼问好,跟着马远进了包厢,“国公爷官运亨通,又添麟儿,长空现在才来祝贺,失礼了,还请公爷恕罪。”
常威亲热的拉住长空绝世的手,笑道:“长空老大不要见外,咱们的交情一如既往,大家也不要拘束,都坐吧。”
无论七海盟和常威手下的人如何安慰,长空绝世心里总是忐忑的,现在见常威毫不见外的礼遇自己,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长空帮毁了没所谓,死了几个人也是常事,混江湖的人本身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见惯生死,无需悲戚什么,报仇雪恨才是江湖儿郎该做的事情。
慕容家休息的事情只有一刻钟,常威也没有废话,“长空老大,你们要狙击慕容吧。”
长空绝世眼中露出一股不加掩饰的仇恨,“长空帮的实力原本就不是慕容世家的对手,现在就更不行了。不过,此仇不共戴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贼子。”
长空绝世说的仇恨是:九月,长空帮被袭击,侄儿长空飞云、飞扬被杀,连他自己都受了伤,要不是高胜寒用计,长空绝世也难逃一死。
常威皱皱眉头,“这件事慕容也有份?”
“没有确凿证据。”长空绝世恨恨的回了一句,到了常威面前,他的情绪终于爆了,“但动手的人不止飘渺,金戈会的也有参与,金戈会背后少不了江南武林领袖慕容的影子!”
这件事常威心里有数,其实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怔常威这次准备将事情弄大,任何对新政有阻碍的人和事,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府,不管是世家还是士子,都要扫平。
历史上的变法图强,推行新政之类事情,没有一次不流血的,想要让相关人等拱手让出既得利益那是做梦,铁血手腕是绝不可少的,这也是皇帝对常威委以重任的主要原因。
沈家私卖机器案件只是诱因,长空帮袭击事件只是其中一环,所有的幕后黑手全都在常威的打击范围之内,现在他只需要一个最值得下刀子的地方,长空帮无疑是借口之一。
既然长空帮决心要狙击慕容,常威就无需多说了,转而道:“说说当日遇袭的细节。”
虽然唐锦衣、唐书雪都整理出了相关情报,但长空帮作为当事人,他们的话里会透露出更多的东西。
“是!”长空绝世精神一振,他们来参见武林大会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取得常威同意,从官府方面得到报仇的支持,现在常威主动问起,正是长空帮求之不得的事情。
“事当日……”
扬州治所江都西边靠近运河,有湖泊相连,景色宜人,交通便利,正是酒肆林立,青楼妓院密集的地方。
当天,两个公子哥儿乘着小船在西林街登岸,招来一架马车问道:“这附近哪家青楼最好?”
车夫仔细一打量,见他两个人高马大,皮肤白净,衣着相貌都不像普通人家的样子,不过看上去涉世未深,像是菜鸟肥羊,登时殷勤的招待起来:“二位爷不是扬州人吧?”
“嗯,刚从江南过来,想找个好地方乐乐。”
“扬州瘦马闻名天下,来了扬州自然要去青楼,最好的青楼在青林街上,就是价钱比较贵,二位爷要有个心理准备,免得说小的坑你。”车夫热切的将二人扶上车,开始试探他们的深浅。
这些车夫、脚夫、脚夫、船夫之流,除了正常的揽活之外,还配合客栈、茶楼、酒肆、青楼、妓院宰人坑钱,目标基本上都是外地到扬州来找乐子,寻风月的人。
实际上各地都是这种规矩,像这两个一张嫩脸,不带仆人,一身有钱人的模样就是大家的最爱,这种外地客人,一般是有钱没势,没经验,能坑出大钱还没危险的那种。
两个公子哥儿绝对没想到自己才上岸就被人当成了肥羊,高兴的向车夫说道:“行,都听你的,到了地方真是好的话给你加二十文车钱。”
车夫笑着跳上车,一路上连说带比划,转过西林路,转进北林路,此处胡同港汊交织,灯火通明,醉人的秋夜下声色犬马,丝竹管乐此起彼伏,果然是找乐子的好地方。
车夫在观临楼前停了下来,介绍说这里是扬州最好的风月场,热情的招呼门口的龟公、龟婆来接人。
观临楼就是长空帮的产业,里边装修的金碧辉煌,一派气象很是不凡,两个公子哥儿对这里很是满意,也没办法不满意了,这里真的是全扬州最好的地方。
两人看起来脸嫩,但是对青楼里的风流手段却是门儿清,开始领来的两三拨姑娘两人都看不上,最后观临楼派了两个头牌姑娘,才满---足了他们的胃口,奇怪的是这两个人一个正襟危坐只顾着喝酒,一个神情拘谨,很是惴惴不安的样子。
头牌红姑娘是什么眼力,可谓阅人无数眼里精到,一看就知道这两个是雏儿,其实没胆子做那些事情,正是最好坑的对象。
青楼妓院里可没有善男信女,坑人是一定的,全天下所有地方都一样,区别只是客人的身份,你有钱有势,人多势众的话,店家会收敛的,要是身单力薄又钱财外露的话肯定难逃毒手。
于是,两个姑娘弹了曲子,说点笑话,让他们点了最贵的酒,喝了两壶上等女儿红,龟婆进来说话:有熟客点了这两个姑娘,要让他们出去打个招呼,应承一下场面。
这本来是不合规矩,但两个雏儿却呆头呆脑的没有计较,便应允了,于是,龟婆给他们换了姑娘,两人又喝了几杯,便说要回去,唤人来结账。
姑婆笑容满面的进来说:“两壶上品女儿红三百六十两,四个头牌姑娘八百两,上等客房、酒菜四十两,共计一千二百两。”
两个雏儿当场就叫了起来:“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抢?”
“你这黑店敢宰人?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这的确是宰人,不加掩饰的宰人,两人根本没动姑娘,这点消费撑死了一百两,怎么可能贵成这个样子,两人再是雏儿也不干的。
话一出口,门便被人推开了,长空帮四名身材粗壮,满脸凶光的打手便走了进来。
一个雏儿还在叫嚷,另一个却心虚了,“个把时辰就坑了我一千两,你们未免太黑了吧。”
“说什么话,不想走了是不是?”
打手头子开始说惯有的恐吓套话。
这雏儿掏出荷包,扯着姑婆的衣服说道:“银子我可以掏一些,不过,你们给我客气点,要不然的话,哼!”
姑婆也有自己的角色,客气的说道:“公子能明白事理就好,我们做生意求的是财,你们出来玩求的是心情好,喂点银子斗气不值当,对不对?万一惹恼了这些大哥,动起手来,刮花了你们的脸,打断了你们的手脚,我们还得到衙门里花银子打点不是?”
“我们是开店的,上上下下的都熟的很,只要花点银子没有什么摆不平的,我们多花了银子,找谁要去?还不是从你们身上拿?多时候公子爷还要多掏钱哩,你说对不对呀?你看看,奴家还是为公子爷着想的,咱们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对不对?”
“话说回来,奴家侍候的这么周到,考虑的这么周全,公子爷忍心不给银子吗?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喝了酒玩了姑娘就要付足额的银子结账对不对?扬州知府过来,他也得掏银子对不对,你看咱们的账单上写的清楚明白,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的,对不对?”
“公子爷要是不愿意给银子,那也行啊,一千多两够打断你们一手一脚了,这还要送进衙门里告你们呢,奴家先前说了,咱们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到时候免不了还要吃板子蹲苦窑,银子被衙门里捞去不说,还要受罪,说不定还要通知家里老爷、娘子来赎人,这多丢人呀。”
龟婆这一番连威胁带安心的套话,说的两个雏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真是拿银子偷偷跑出来找乐子的有钱人家少爷,他们肯定会估计脸子,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
几个打手盯着两个雏儿下楼,到了大厅里柜台边,掏钱那个雏儿却跟叫嚷着要账单,姑婆笑吟吟的叫掌柜的给他写了账单,“公子爷放心,观临楼在这里开了十年,下回公子爷保准还能找到地方。”
这就是直白的告诉对方不怕事,也不会跑路,你可以随时带人回来找场子。长空帮不愧是江湖黑道的翘楚,坑人都坑的这么嚣张。
那个一直沉默的雏儿听的心头火气,猛地退了一把姑婆,恨恨的骂了一句:“你们这些表子养的,给爷等着。”
“妈的,你找死是不是,小表子养的!”跟过来的打手连银子都给他们坑光了,哪里还容得下他叫骂,抬手一巴掌扇了过来,那雏儿这时候却了狠,一拳反打过去,打手应声栽倒在地。
掏钱那个雏儿更狠,纵身一跃跳进柜台后面,抄起一坛子好酒砸了过去,砰地一下打手应声而倒,鲜血刷刷的头从上向外冒,突然间的变故吓的来来往往的姑娘尖叫起来。
两个雏儿砸了两坛子酒,两个雏儿像变了人似的,兴高采烈的大叫起来:“我是扬州兵备道王哲源的公子,他是扬州御史关高明的公子,你们他妈的不要命了,连我们都敢打?砸了你这个该死的黑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