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亲眼见了公孙绿萼把药丸吃下去,裘千尺才放心了,她的这个女儿心地太善良,又不会武功,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自己也不能一直在她身边,给她吃这种药也是为了她好。

随后,裘千尺打开了一个机关盒,从里面取出了三本秘籍。

裘千尺拿起其中褐色的两本道:“这两本是公孙家的家传秘籍,本来还有一本刀剑谱,被公孙止那狗贼练了去,余下的两本是关于机关和毒术的,想来是他觉得这些无用才抛下的。”

裘千尺又拿起一本蓝色外皮的道:“这本是我铁掌帮的绝学,用来防身再好不过。”

公孙绿萼听话的接过三本秘籍。

裘千尺又道:“吉时快到了,萼儿,你去换身衣服吧。”

公孙绿萼抬头看到裘千尺凌厉的目光,本欲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乖乖的转身去了。

此时东方不败与杨过已来到绝情谷入口处,杨过见洞口挂了两个红灯笼,道:“绝情谷有什么喜事,难道是公孙止回来了?”想到此,杨过皱起了眉,难不成公孙止又要娶姑姑?

东方不败:“进去不就知道了。”

进入绝情谷,二人见到处张灯结彩,家仆匆匆忙忙的走动,比之公孙止成亲还要热闹。

杨过急忙拉住一个家仆询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在准备小姐的婚礼。”

“公孙姑娘的婚礼,和谁?”

“不清楚,据说是女子,还是以前公孙谷主喜欢的女子。”

“公孙止喜欢的…”难道是姑姑?杨过觉得有很大的可能,“两个女子怎么成亲,你当真不是在骗我?”

“这是谷主夫人让的,至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杨过楞楞的站在原地,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东方不败上前道:“怎么了,你不是很想见你姑姑吗?走啊。”

“公孙姑娘很善良,应该不会对姑姑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绝情丹。”杨过转身看向东方不败,“你要帮我。”

东方不败:“帮你找绝情丹?嗯,这个简单,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件事……”

“好!”杨过一口答应下来,与东方不败分路行动。

既然答应了杨过的请求,东方不败就沿着后院一间房一间房的找起来,所有房间都找过了后,却还没有发现绝情丹,她不由想到是不是裘千尺将绝情丹放在了身上,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天上突然传来响声,东方不败抬头看去,见到满天的烟花,便知道婚礼已经开始,想必杨过已经赶了过去,她也向着大堂赶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慢着!”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小龙女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正座上的裘千尺见杨过闯了进来,厉声道:“拦住他!”

一众家仆蜂涌的扑向杨过,死死的钳住了他。

杨过大叫:“姑姑,姑姑!”

小龙女却是一动不动。

裘千尺大笑:“杨过,算了吧,她已经被我点了穴道,动不了的,本来打算你不来,我就将她杀了,可偏偏我的女儿也喜欢你的师父,只要萼儿想要的,我这做娘的当然会竭尽全力的去满足她。”

杨过惊讶的望着背对着他的公孙绿萼:“公孙姑娘喜欢姑姑,怎么可能?!”

裘千尺:“怎么不可能,我还告诉你,只要你师父和萼儿成了亲,她的毒就会得解。”

杨过沉默了,能解姑姑身上的毒……

“妄想!”这声音出自院外。

随后一人闯了进来,头发披散着,手执一刀一剑,左眼处还蒙着黑色的眼罩,来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公孙止。

公孙止:“恶婆娘,你在干什么?!”

“公孙狗贼,你终于肯出来了。”裘千尺阴笑道,又吩咐下人,“送小姐和龙姑娘去洞房。”

公孙止:“我看谁敢!”

公孙止话说出口,却已经晚了,他恶狠狠的看向裘千尺:“恶婆娘,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害了萼儿?!”

裘千尺冷笑:“公孙狗贼,你少假惺惺的了,你何时真正关心过萼儿,你关心的只有你自己。”

“闭嘴,你抢我绝情谷,害我瞎了一只眼,我今天就要和你清算这笔账!”

裘千尺:“哼,是我要找你算账,来人,布鱼网阵!”

…………

那边争吵打斗,这边新房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红烛摇曳,暗香弥漫,红色的帷帐下,两具身躯交缠着……

公孙绿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心想离小龙女近一点,再近一点……不由自主的贴上身下人的唇,辗转****,沿着脖子一路向下,手抚上对方的腰侧,解开了白色的衣带……

小龙女听到裘千尺说公孙绿萼喜欢自己时是不信的,然而现在却不能不信,她觉得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还有过儿……

小龙女:“公孙姑娘,你不要这样,过儿还在外面等着我……”

听到杨过,公孙绿萼停了下来,小龙女以为没事了,突然一句话从上方冷冰冰的抛了下来:“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他!”

衣服被一件件的扔出床外,轻微的喘息声在房中回荡,红色的烛光在迷香中静静闪烁,照亮了满室旖旎……

等到东方不败赶到大堂时,见到的便是裘千尺和公孙止打的不可开交的场面。

杨过趁没人注意他的时候逃了出来,瞥到东方不败,他欣喜的问:“解药找到了?”

东方不败:“后院都没有,应该在裘千尺的身上。”

闻此,杨过沮丧了。

东方不败:“对了,你不是来救小龙女的吗?人呢?”

说到这个,杨过更觉伤心:“和公孙姑娘进洞房了。”

“……”东方不败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公孙姑娘不会伤害姑姑的,况且她们两个都是女子……”杨过又继续说着,倒像是在安慰自己,“放心吧,一定没事的。”

东方不败双手抱臂,笑道:“我当然放心,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我劝你别总把事情想的这么乐观,到时只怕会更失望。”

“……”杨过刚想开口问东方不败怎么总喜欢泼他冷水时,那边打斗的没了动静。

许是累了,许是两人知道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竟默契般的停了下来。

公孙止:“恶婆娘,我今天不与你计较,把我的柳妹还给我!”

裘千尺冷笑:“柳妹?公孙狗贼,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名,还敢她是你的?”

公孙止:“我跟她已拜过堂成过亲,她自然是我的!”

杨过听不下去,插嘴道:“你和姑姑的成亲礼没有完成,所以根本不算数。”

公孙止朝杨过瞪了过去,裘千尺大笑:“公孙狗贼,听见没有,这礼都没成还妄想小龙女是你的人。”

公孙止大声道:“那又怎样?!也比你让萼儿和她硬成亲的好,两个女子怎么可以?快把柳妹交出来!”

“哼,休想,她既然是萼儿喜欢的人,不管男女,别人都休想染指!”裘千尺眼神锋利的望向杨过,又看向公孙止,接而又冷笑,“不过就算我想放了她,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杨过同公孙止一齐开口问道,两人互相望了望,又转看向裘千尺。

“算算时辰,也该好了呢。”裘千尺的笑意逐渐加深,杨过公孙止二人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杨过:“不可能……”

公孙止怒目圆睁,吼道:“贱人,你做了什么?!”

裘千尺盯着公孙止诡笑:“心上人被亲生女儿抢了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东方不败用手臂捅了捅发愣的杨过:“还不去救你师父。”

闻言,杨过方才惊醒,拔腿跑向了后院……

红绡鸾帐,暗香流淌。

公孙绿萼身上的红色新服松松垮垮的披着,发丝垂下,与身下人的交缠在了一起,她单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轻抚着身下已昏睡过去的人儿,嘴角的笑容不自禁的扬起,柔软的发丝伴着帷帐随从门缝中潜入的微风翩翩舞动……

杨过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番场景,嫣红的帷帐里,小龙女衣衫半解的躺在公孙绿萼的身下……他呆楞着,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公孙绿萼

凝目看去,见是杨过,口中自然的溢出一声呵笑,她伸手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小龙女的身上,然后翻身下了床,朝杨过走去。

杨过眼神空洞:“为什么?”

“杨大哥,你怎么在……”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杨过大吼。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讨厌,公孙绿萼微皱眉头,随即笑了,背过身道:“喜欢,便就做了。”

听到公孙绿萼的回答,杨过怔愕:“什么叫喜欢便就做了?你明明知道姑姑和我……”

“知道又怎样?”公孙绿萼看向杨过,冷笑道,“即便以前她与你有什么关系,但如今以及将来,她属于我。”

“你还是以前那个善良体贴的公孙姑娘吗?”杨过摇了摇头,“你变了。”

“变?”公孙绿萼嗤笑,“也许吧,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杨过:“公孙姑娘,我知道你还是以前的公孙姑娘,你放了姑姑好不好?”

“放她也得等她醒了再说,想她没事的话,跟我去大堂。”公孙绿萼抢先出了门,杨过不放心的看了眼床上的小龙女,转念想到姑姑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裘千尺。

裘千尺:“公孙止,这次你休想有命走出绝情谷!”

公孙止:“哼,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大堂中,才消停了一会儿的两人又打了起来。

东方不败倚在靠门的柱子上瞧着,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正打算走人,两人的对话传入耳中。

公孙止:“啊!贱人,你扔给我的什么?!”

裘千尺:“情花啊,怎么,连自己谷里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公孙止:“我杀了你!”

东方不败转身,便见公孙止扔掉手中的包袱冲向了裘千尺,包袱落下,里面的情花撒了一地,原来裘千尺将包袱里装满了情花扔向了公孙止,公孙止以为是暗器,伸手一抓就被情花刺了满手。

裘千尺阴笑:“被情花刺了的滋味怎么样?”

公孙止大怒:“把解药给我!”

“解药?”裘千尺鄙夷,“像你这种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人,中了情花毒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要解药何用?”

“贱人,快把解药交出来!”公孙止怒急,情花毒他是极为了解的,有情之人中了这毒,毒性会蔓延的很快,而无情的人中了此毒,虽然不会很快显出来,但等到一定的时间必然也是一死,不过是活的久点罢了。

裘千尺嗤笑:“公孙止,你莫是忘了,最后一颗绝情丹我已经给了杨过了。”

“不可能,以我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了解,你必定还有绝情丹。”

“绝情丹我确实是没有了,不过我倒是有它的配方。”

公孙止:“快给我!”

裘千尺笑着讽刺道:“公孙止,你也太天真了,你觉得我会给你吗?配方已经被我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你想要尽可以去找。”

“你!”

绝情丹的配方?东方不败思讨着裘千尺话中的真假,如果真有配方的话,不在她身上,那又会放在哪里呢?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这么想着,东方不败决定再到后院仔细的找一找。

公孙止狰狞的对裘千尺道:“解药我也不要了,我要你死!”许是被逼急了,公孙止什么也不管了,一心要置裘千尺于死地。

裘千尺手脚本就不便,与公孙止打了这么久,体力渐渐不支。

家仆被悉数打倒,此刻大堂就剩他们二人,公孙止见已没人护着那恶婆娘,一刀一剑全力的砍了下去。

眼看就要将裘千尺的脑袋砍下,却被一根棍子挡了下来。

公孙止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问道:“阁下是谁?”

“在下黄蓉。”

黄蓉?裘千尺和公孙止俱是一惊,只是前者眼中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公孙止收回刀剑,笑道:“黄蓉?没听说过。”

听到对方如此轻蔑的口吻,黄蓉淡淡一笑,身后的郭芙却是忍不住了:“你是谁?连我娘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当心我娘一招就把你打趴下!”

公孙止看向郭芙,使出轻功劫了她向大门处靠去:“好嚣张的小美人儿,那就看看是你娘先把我打趴下,还是我先杀了你。”

郭芙:“娘,救我!”

黄蓉连忙道:“公孙先生手下留情,小女向来心直口快,何必和小孩子计较。”

公孙止狞笑着抚了抚郭芙的脸,目光扫过黄蓉、李莫愁一群人:“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让我一次碰到这么多的美人儿-想让我放了她可以,去让那个恶婆娘把解药配方交出来!”

黄蓉看了眼裘千尺,恰巧对方也看了过来,眸中的冰冷让她霎时一愣,继而看着公孙止笑道:“公孙先生都要不到的东西,何谈是我们?”

公孙止:“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郭夫人,跟这种人多说无益,让我来收拾他。”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陆晏离箭步上前,与公孙止扭打在了一起。

公孙止怒道:“陆晏离,你!”

“公孙兄莫生气,你找个机会溜走,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下去。”陆晏离轻声道。

公孙止听了,心想自己还要把绝情谷夺回来,可不能现在就败给了他们,想到这儿,他将郭芙扔了出去,趁机逃走了。

陆晏离接住郭芙,盯着公孙止离开的地方,嘴角扬起不可察觉的笑。

黄蓉见郭芙已然无事,松口气的同时看向了高位上的裘千尺,此刻她的容颜虽然还是当初的样子,满头的发丝却都变的苍白,黄蓉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初那个朝气蓬勃、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声音不由的低了:“原来你就是绝情谷的谷主夫人。”

裘千尺的身子颤抖起来,几乎是吼了出来:“黄蓉…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黄蓉上前一步,语气更加的轻柔:“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已经……”

裘千尺:“以为我死了?哼,那你就当我死了吧,你走!”

众人不明所以的站在一旁,皆不明白她们说的什么意思。

“娘!”黄蓉还想说什么,门口传来叫声,一红衣女子进来直奔着裘千尺而去。

“萼儿!”

“娘”公孙绿萼紧紧抱着裘千尺,仇视的盯着黄蓉一干人,“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裘千尺:“没有……萼儿,你带我离开这里。”

公孙绿萼也不多问,推着裘千尺就要走。

黄蓉一把拦住,她看着裘千尺道:“我听到你有绝情丹的配方,可不可以给我?”

裘千尺抬头看了一眼黄蓉,复又低下头去:“不在我身上。”

黄蓉仍不放弃:“我知道你有对不对?我要它有急用。”

“不在我身上。”

“如果你还为以前的事生气的话,你尽可以打我三招,我绝不还手。”

“你以为我打你几下,你欠我的就能还清了吗?”裘千尺瞪向黄蓉,“好,我便如你所愿,只要你能接住我三颗枣核钉,配方就归你。”

黄蓉:“一言为定。”

第一颗,裘千尺射向了黄蓉的腹部,黄蓉果真没有还手,枣核直直的打在了她的身上,黄蓉闷哼一声,挺了下来。

第二颗,射向了黄蓉的胸部,被射中后,她退了几步,手捂伤处几欲瘫倒,也因刚刚产下两个孩子,黄蓉的身体有些虚弱,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

郭芙连忙上去扶着:“娘,你还是不要……”

黄蓉挥手打断了郭芙的话,重新站直身子。

裘千尺皱眉:“你的功夫不弱,怎么会才两招就伤成这样?”

郭芙插嘴:“你懂什么,我娘刚生产完,身体自是极虚弱的,要不然接你十颗也没问题。”

闻此,裘千尺黑了脸,毫不留情的朝着黄蓉的面门射出了最后一颗枣核钉。

黄蓉推开身边的郭芙,退后几步,雷霆之中,用嘴接了下来。

黄蓉笑了:“谷主夫人,该实现诺言了。”

见到黄蓉的笑,裘千尺的意识一下子恍惚了,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