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一回 陆炳现身
耿少南微微一笑:“他们怎么可能把屈彩凤押到这里来交换,这一路之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陆炳和金不换一定会把屈彩凤押回大牢,然后带着大批手下来这里营救瑞王,如此一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半路伏击他们的运送囚犯的车队了,师妹,你想想看,金不换是在瓮城监斩那屈彩凤,可是陆炳的人又在哪里呢?他不来保护瑞王,显然是有更重·”
何娥华点了点头:“是啊,本来我们的计划还是要联手对付没有武器的陆炳呢,结果只有应千求在保护瑞王,倒是省了我们许多事情。”
耿少南的神色严肃起来:“如果他在倒是好办,我想以我们的功力,联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陆炳,还是有胜算的,但他现在不在,就增加了变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要赶快去救屈彩凤。”
何娥华的小嘴嘟了起来:“哼,又要救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了,我一点也不高兴。”
耿少南哈哈一笑:“我们救的不是她,而是武当,屈彩凤的巫山派现在四面楚歌,我们武当接下来在保护太子的战斗中位置也不妙,也是要正面对付锦衣卫和东厂,现在不宜竖敌过多啊。要·”
何娥华微微一笑,如春花般灿烂:“好了,不用多说了,大师兄,咱们这就出发吧。”
一个铿锵冰冷的声音缓缓地响起:“耿少南,何娥华,你们就这么想走吗?”
耿少南和何娥华的脸色大变,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小院一处荒宅的顶上,站着一个红衣黑袍的大汉,气势辛苦,脸上黑里透红,双眼如电,钢髯猬立,可不正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
耿少南的心猛地一沉,出手如电,一下子拉住了刚才瘫在地上的瑞王,沉声道:“陆炳,你再敢乱动,我现在就杀了瑞王,你就等着给灭族吧。”
陆炳哈哈一笑,抱起臂来:“杀吧杀吧,反正这个瑞王根本不是以后当人君的料,心胸狭窄,好色短谋,跟在他手下,没有什么前途,我还巴不得有人能把他给干掉呢,耿少南,你肯帮我这个忙,我求之不得,来,不杀就不是男人。”
耿少南万万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何娥华左手骈指,右手横剑于前,摆开了两仪剑法的起手式,悄悄地问道:“大师兄,现在怎么办,这陆炳说的是真话吗?”
陆炳冷笑道:“我早就在一边暗中跟随,就是要看看究竟是哪路高人,想打我家瑞王的主意,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武当小子,本官早就出手了。不过本官就是想看看,你们究竟能搞出什么花样,武当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耿少南一咬牙:“这是我个人的行为,跟武当没有关系,陆炳,你休要企图往武当身上泼脏水!”
陆炳哈哈一笑:“我都不想再继续保这瑞王了,又何必要跟你武当为敌?耿少南,不过有件事你说的不错,那就是金不换确实是在法场设了陷阱,你在这里这要费力折腾,不过是让你的师弟徐林宗独占此次大功,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耿少南朗声道:“我误信苗飞虎,中了金不换的奸计,导致屈彩凤被擒,虽然我跟屈彩凤势不两立,但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假手东厂取她性命,所以我自己惹的祸,我就自己解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武当无关。”
陆炳点了点头:“耿少南,你确实有颗侠义心肠,只可惜,你在武当,永无出头之日,如果你肯来我们锦衣卫的话,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金不换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手下,可我陆炳,却是爱惜人才,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耿少南扭头看了一眼何娥华,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里面写满了期待,耿少南柔声道:“师妹,不要担心,我是永远不会扔下你,离开武当的,更不会加入锦衣卫和东厂。”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哼,不识抬举,耿少南,这是我最后一次邀请你加入,错过这机会,下次你我就是死敌了。”
耿少南眉头一皱:“你不是不支持瑞王,不与武当为敌了吗,为什么又要跟我成为死敌?”
陆炳冷笑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我陆炳。就这么简单。”他说着,身形一飞冲天,向着一侧飞快地飘去,而他的声音远远传来:“耿少南,何娥华,咱们后会有期!”
耿少南看着陆炳的身形消失在远方,眉头深锁,低声道:“师妹,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何娥华奇道:“陆炳不是走了吗,又有什么不妙?”
耿少南咬了咬牙:“陆炳连瑞王都不想救了,师父说的没错,他的目标就是太祖锦囊,有了这个东西,他可以重新投靠太子,以后还是可以保自己的荣华富贵。”
何娥华显然也从她父亲那里听说过太祖锦囊的事,不由得轻掩樱口,说道:“啊,大师兄,你是从哪里知道太祖锦囊的事情的?”
耿少南叹了口气:“师妹,实不相瞒,这回师父要我下山,就是要我想办法打探出太祖锦囊的下落,以此立功,摆脱现在艰难的处境,而这一切,都需要我尽快地化解和巫山派的仇恨,象徐师弟那样取得屈彩凤的信任,所以,这回我必须要救她。”
何娥华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师兄,这次我会帮你的,只有救出屈彩凤,你和徐师兄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武当四兄妹,永远也不会分开。”
耿少南微微一笑,看着何娥华那如水的眼波,用力地点了点头。
瓮城,法场,徐林宗的眉头紧锁,站在人群之中,无计可施。
今天从辰时开始,他就一直想要偷上城头,可是好像是他的计划早早地给识破了似的,城头完全被封锁,连平时巡城的军士也都换成了东厂的人员,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浑水摸鱼的机会。